對餘向晚來說,去打擂台著實是形勢所迫。

顧北辰的離婚提的突然,她根本來不及準備,手裏沒有足夠的現金會讓她心慌,這才冒險讓墨靖軒帶她去拳館。

她從沒想過曾經被迫學的自保技能,如今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更沒想到,居然會賺到這麽多錢。

錢的問題暫時解決了,現在唯一讓她不確定的,是墨靖軒的立場。

如果墨靖軒與顧北辰是一夥的,那定然會告訴顧北辰今天發生的事。

但若墨靖軒與顧北辰不是一路人,他又為何不坦白的告訴自己真相呢。

墨靖軒看起來可不像那種心思深沉的人!

想到這,餘向晚忍不住自嘲一笑,還是別分析了,她看男人的眼光可一點都不準,否則也不會被顧北辰騙到這個份上。

思忖的功夫,佛跳牆已經被端上來,金色的湯汁在瓷盅翻滾,香醇厚重的味道讓人心情舒暢。

吃飽後,感覺整個世界都順眼了不少。

餘向晚腳步輕快的走回病房,剛推開門,便看到坐在凳子上等自己的顧北辰。

之前的好心情一瞬間**然無存,餘向晚在心裏啐了一聲,好一個晦氣玩意兒。

另一邊,同餘向晚分開後,墨靖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腦海裏全都是餘向晚揪著他衣領,命令他做事的畫麵。

墨靖軒看向後視鏡,鏡中的男人依舊是一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隻是臉頰泛紅一副春心**漾的模樣。

墨靖軒一邊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一邊給墨大哥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墨大哥嚴肅的聲音:“又闖禍了。”

這個時間打電話,通常沒什麽好事。

墨靖軒的聲音中帶著雀躍:“大哥,我好像墜入愛河了!”

開心的事,自然要同自己最親近的人分享。

墨大哥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我不會為你的愛河多花一分錢。”

墨靖軒早就習慣忽略墨大哥的聲音,繼續自說自話:“可惜她有老公。”

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墨大哥嗯了一聲:“我明白了,我會讓秘書幫你預訂VIP病房,被人打斷腿後可以直接住進去。”

他這個弟弟一分鍾八百個想法,愛上八個人,全都是要零花錢的借口,隻要當做沒聽見就好。

聽到聽筒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墨靖軒扒拉著自己的銀毛,大哥這個機器人,根本就是在妒忌他。

見墨大哥掛斷電話,墨父望向這個最令自己的驕傲的兒子:“老二說什麽。”

每次都挑開會的時候打電話,也就是老大慣著這個不靠譜的弟弟。

墨大哥的視線從文件上移到墨父身上,絲毫沒有為墨靖軒遮掩的意思:“他說他看上了有夫之婦。”

墨大哥的助理臉皮抖了抖,若不是知道總裁和墨二少都是什麽人,他真會覺得有錢人家的內鬥手段太髒了。

聽到這個絲毫不讓自己意外的消息,墨父點點頭:“準備好律師和病房,免得老二挨打後來不及收集證據。”

墨家人就算做錯事,也絕對不能白吃虧。

墨大哥點頭應了,中斷的會議再次繼續,並沒人將墨靖軒的話放在心上。

反正老二每天都在戀愛,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稀奇。

就墨靖軒的腦子來說,隻要不創業,再敗家都有限。

不同於墨靖軒正快樂的沉浸在戀愛的幻想中。

餘向晚站在病房門口,脆弱又無助的看向顧北辰:“你來了。”

這倒是稀客,看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居然真有些丈夫捉奸的既視感。

顧北辰惡狠狠的看著床頭櫃上,那一大捧藍玫瑰:“你屋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玫瑰,你出去這麽久是去哪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北辰原本不想來的,可若是再不過來,他感覺自己的心一定會被嫉妒衝破。

餘向晚跟墨靖軒那個花花公子一同消失了四個多小時,這段時間裏他們去哪了,又做了什麽。

這些疑問如萬千隻螞蟻,同時啃噬他的理智。

他不是不相信餘向晚,他隻是不相信墨靖軒。

餘向晚失憶了,墨靖軒又長了那麽勾人的一張臉,很難說餘向晚能不能承受住**。

餘向晚是他老婆,除了他,誰都不能碰這女人。

感覺自己的私有物被人染指,顧北辰走過來抓住餘向晚的肩膀用力搖晃:“為什麽不說話,你在心虛什麽,你們去哪了,你又讓他碰你了是不是。”

此時的顧北辰像極了被妻子多次背叛的可憐丈夫。

餘向晚心裏嗤笑,顧北辰裝的越發像了,若非顧北辰用了這個又字,她說不定還真會以為顧北辰是在吃醋。

仿佛被自己的話催眠了,顧北辰伸手去扯餘向晚的衣領:“我倒是要看看,他碰你了哪裏。”

可還不等他動手,身體便被餘向晚用力推了個趔趄:“你不要碰我。”

顧北辰穩住身形後正準備對餘向晚發脾氣,耳邊卻便傳來餘向晚的控訴聲:“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我丈夫,可既不給我打電話,也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沒有住院費了。”

如何讓一個男人對自己一秒下頭,當然是向對方要他最在乎的東西。

顧北辰在乎的,除了錢也沒什麽了。

不就是倒打一耙麽,又不是隻有顧北辰一個人會,誰的哭聲大,誰就是道理。

餘向晚的話裏多少帶著些試探的意思,因為她不確定墨靖軒有沒有跟顧北辰說地下拳館的事。

在一起七年,她很了解顧北辰的思維方式。

如果墨靖軒告訴了顧北辰,那她如今的模樣,便會被顧北辰解讀成心虛。

而心虛剛好可以向顧北辰證明,她相信了自己與墨靖軒的情人關係,讓顧北辰放鬆警惕。

可若是墨靖軒暫時沒說,那權當是她給顧北辰演了場戲。

顧北辰在她住院這段日子演了這麽多場,她今天便還一場,權當是禮尚往來了!

聽餘向晚說自己沒有住院費,顧北辰眼中的緊張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隻見他如同看到什麽髒東西般退後一步,再次恢複了原本冷靜自持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餘向晚:“餘向晚,你真的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