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軒的下巴就沒合上,瞠目結舌的看著擂台上那個仿佛在閃閃發亮的餘向晚。

第一記肘擊在脖子上,第二下敲的位置是胸口。

趁著夜鷹彎腰功夫,一膝蓋懟在下巴上,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時間,暴風驟雨般的拳頭便落在夜鷹腦袋上。

隻用了五十八秒,便打的夜鷹爬都爬不起來。

速戰速決的根本不給他任何擔心的時間,餘向晚便已經贏了。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的謊說得很圓滿,至少沒給餘向晚機會在他臉上打出一副世界地圖來。

看著餘向晚被裁判舉著手,被全場輸家瘋狂咒罵的一幕,墨靖軒的心髒跳的越發厲害,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拳賽。

他好像有些心動了!

除去手續費,以及對手的醫藥費,墨靖軒從拳館帶走了五百多萬。

直到坐在車上,他依舊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真沒想到,他差點就回本了,從今天起,餘向晚就是他心中永遠的神。

同餘向晚詢問了賬號,將餘向晚那一半錢轉過去,墨靖軒仍然沒從興奮中回過神來:“你為什麽會這麽厲害。”

餘向晚輕輕擺手:“也是運氣好,再換個水平高點的,我都打不過。”

前兩回合,她都在觀察夜鷹的拳路,這人的路數單一,太容易被猜透了。

果然是太久不動手了,很多技能都已經生疏,若不是分析戰術的本事還在,她也不會贏得的這麽順利。

墨靖軒的小白毛一搖一搖的,顯得他整個人有幾分呆萌。

其實他有件事非常想不通,這麽好的餘向晚,為什麽會喜歡顧北辰那個人渣。

餘向晚滿意的看著自己新到賬的數字,隨後狀似無意的詢問墨靖軒:“我們不是情人麽,為什麽我手機裏沒存你的電話號碼。”

這話如一盆冷水,兜頭向墨靖軒澆下來,墨靖軒瞬間語塞。

若他日後再不想同餘向晚聯係,現在是將關係挑明的最好時機。

可想到餘向晚之前在擂台上那自信張揚的樣子,墨靖軒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些話來。

如果說了實話,餘向晚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覺得他與顧北辰都是一丘之貉。

他是不是就再沒有了能靠近餘向晚的機會,畢竟他們原本的世界,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周遭的環境陡然安靜,仿佛空氣都跟著凝滯。

墨靖軒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許久之後,他才在對餘向晚說謊和告知餘向晚真相之間,選擇了繼續胡說八道:“我們當然是情人關係,隻不過我的電話你以前都是背下來的,所以沒存。”

既然顧北辰不要餘向晚這個老婆了,那他趁虛而入也沒毛病吧!

他雖然沒有顧北辰那樣的能力,但他長的好看,有各種家族基金傍身,以及一個會賺錢養他的好大哥。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去啃老三,總之餘向晚跟著他,日子絕對比現在好過一百倍。

至少他腦子沒有顧北辰那麽聰明,不會像顧北辰那樣一肚子壞水。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心動拚一把。

餘向晚原以為這次的事情過後,墨靖軒會告訴她顧北辰的計劃。

那她便可以想辦法讓墨靖軒倒戈到自己這邊,但墨靖軒的表現卻出乎她的預料。

難道之前都是她想錯了,墨靖軒與顧北辰其實是一路貨色!

餘向晚麵上不顯,心裏卻對墨靖軒提防起來,看來她得改變戰術了。

出來的時候是餘向晚主動找話題,可回去時卻是墨靖軒喋喋不休的說話。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合心意的女人。

雖然暫時是別人老婆,但好在馬上就要離婚了。

墨靖軒雙眼亮晶晶的,仿佛有萬千星光落在眸子裏,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但這麽厲害的餘向晚,是怎麽出車禍的,難不成是顧北辰買凶殺妻。

他向來都是行動派,既然確定自己惦記人家老婆,自然要不遺餘力的挖人家牆角。

即使暫時挖不到人,至少也要提醒餘向晚提防顧北辰才行。

心思一轉,墨靖軒狀似無意的開口:“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過要跟顧北辰離婚,偏巧這時候又出了車禍,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當時我在你身邊,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都怪我不好。”

挖牆腳的第一步,就是要潛移默化的將兩個人綁在一起,讓餘向晚下意識依賴他。

既然責任都是他的,那人自然也是他的。

況且餘向晚的身手這麽好,卻重傷到失憶,很難說裏麵會不會有顧北辰的手筆。

住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詢問自己車禍當天發生了什麽,餘向晚垂下眼眸:“那隻是一個意外,當時下雨,一個小孩衝到馬路上。

對方的車速過快,地麵打滑對方來不及刹車,我隻能抱著孩子滾到旁邊,不小心碰到了腦袋。”

是錯覺麽,墨靖軒怎麽茶裏茶氣的。

墨靖軒的嘴角抽了抽:“你是說,你抱著孩子躲過了汽車,頭上的傷是自己碰的。”

他就說,一個剛遭遇的車禍的人,怎麽可能手腳如此靈活。

這理由還真是合情合理。

餘向晚側頭看向墨靖軒:“有問題麽?”

墨靖軒麻利搖頭:“沒問題,隻是覺得值得慶幸。”

慶幸餘向晚失憶,也慶幸顧北辰給自己送來如此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餘向晚勾唇一笑:“確實慶幸。”

慶幸她假裝失憶,也慶幸她看清了身邊人的真麵目,有機會及時止損。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謝絕了墨靖軒請自己吃飯的提議,餘向晚走進小吃店要了一份佛跳牆。

老板依舊如之前那般笑盈盈,順便還關心的詢問了餘向晚的身體恢複情況。

餘向晚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肋骨同老板道了謝,思緒卻沉浸在墨靖軒的立場上。

跟墨靖軒去拳館,是她看到墨靖軒的第一眼就計劃好的。

之後與墨靖軒的那些聊天,為的也是引出拳館的話題。

因為她清楚記得,當初顧北辰曾提過幾次,墨靖軒在拳館當冤大頭被宰的事。

既然墨靖軒如此沉迷拳賽,話題中難免會帶上一些。

隻是她沒想到,墨靖軒居然說了那麽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