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是

也是慶幸,敖春是龍族,人類的毒藥對於他來說作用明顯要弱一些,所以第二天早上,敖春醒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好多了。

丁香特地和小玉一起煮了湯,喂給他喝,見到他痊愈,丁香自然很是高興,昨天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所以說啊……下次可不要再那麽冒冒失失的了,把什麽都往嘴裏送!”哮天犬道,“不然啊……”

“還說呢!要不是你……我哪裏會有這場無妄之災啊!”敖春不滿地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哮天犬分辨著。

“好了,哮天犬,起因是你,那是毫無疑問的!”楊戩和楊嬋夫婦走進屋子,“我都讓你處理好了,誰讓你沒有做好。”

“是,是哮天犬的錯……”主人發話了,哮天犬哪裏還敢說別的。

“現在怎麽樣?”劉彥昌走到敖春的床邊,“還有沒有痛感?”

“沒有了,好多了!”敖春急忙點頭,“要不是劉先生,我恐怕真的就……”

“也是你自找的!”丁香戳了一下他的腦袋。

敖春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對楊戩說:“對了,二郎神,昨晚……沉香來過了。”

“他?!”楊戩一驚。

“什麽?!”楊嬋同時問道,“他說了什麽沒有?他怎麽來的?”

敖春道:“他來看看我有沒有事,然後就走了。”

楊嬋有些失望:“既然來了,怎麽也不來見見我和彥昌……”

“二郎神,沉香要我帶一句話給你。”敖春道。

“什麽話?”楊戩問。

“他說……因為我出了意外,所以明天……噢不,應該是今天了,他今天就不來殺你,明天再來,要你做好準備等著他。”敖春說。

“嗬……”楊戩卻忽然笑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果然也隻有他的性子才會做出這種事來……”他打開折扇搖了搖,走到屋外去了。

“你說……楊二哥是不是有問題啊?”哪吒捅捅身邊的黃天化,“怎麽有人要殺他,還笑得這麽高興?”

黃天化搖搖頭:“不明白,你呢?”

“我要是明白就不會問你啦!”哪吒白了他一眼。

屋外的陽光很好,陽光照射進穀底,穀底四季不變的桃花開得正豔。片片花瓣隨風落在楊戩的身上,楊戩伸出手,接到了幾片花瓣,他低頭看著,忽然眼前幻化出另一番場麵來。

月夜清輝,桃花隨風而舞,沉香在這其中旋身舞劍,白衣翻飛,劍氣如虹,腰間的白玉蓮花發出清脆的響聲。沉香舞畢,轉過身來,衝著自己微微一笑,低下頭,就這自己手中的酒杯飲酒。那水紅色的唇,粉紅色的花瓣,交相輝映……

這次的畫麵著實是清晰,楊戩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首《菩薩蠻》中所描繪的情景。

是自己的記憶……開始恢複了嗎……楊戩揉揉眉心,覺得頭微微有些刺痛。

“持酒勸清風,花落泛杯深……”楊戩低吟這最後一句,“想必……就是這般了吧……”思及此,楊戩輕輕的笑了。

沉香站在寶石山上,往下望去,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當然,他不過是個旁觀者,與他毫無幹係。

波旬被兩個魔族的將領壓住,半跪在地上,波什站在他的麵前,冷笑道:“我的好弟弟,看樣子……你過得很不錯嗎……”他揮揮手,身後的魔將們將那些被念蟲所控製的鬼屍係數帶走,“看了……我果真是低估你了……”

“哼……成王敗寇,我既然已經落在你的手裏了,也沒有什麽話可說的了……”波旬冷笑道,“何必和我說些什麽兄弟道義的呢?”

“我的弟弟,你未免也太過絕情了吧……”波什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哥哥我可是一直都記得,當初我們的感情……有多麽的好呢……”他這句話說得冷氣森森,看著一邊的沉香直搖頭。

“少裝樣子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波旬瞪著對方。

“悉聽尊便?你真的不怕死?”波什笑道,“要是你真的不怕死,又為何要千方百計的逃到人間來呢?”

“你……”波旬被他說中了心思,喊道,“波什,你別以為你可以瞞得過去,要是父王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我親愛的弟弟!”波什道,“我帶了這麽多魔界的兵將出來圍剿你,父親怎麽可能不清楚?他不來幹涉,也說明了他是默許了這件事情。”

“不……不會的!父王最器重我了!”波旬喊道,“他怎麽會……會……”

“問題是你現在已經沒有他器重的資本了!”波什冷哼道,“你現在是一個廢物,還有什麽值得父親來器重你的?!”說著,波什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大殿下,要處理你們的家務事,你還是帶回去處理吧。”不知什麽時候,沉香出現在波什身後的一棵樹上,“這裏……畢竟是人間。”

“真君說的對。”波什知道沉香也是好意提醒自己,萬一被天界的人察覺了,魔界的家務事可不能外揚,“多謝真君了,我這就帶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回去。”說著,又笑道,“還要多謝真君前來告知舍弟的下落呢……”說著,意味深長地瞄了身邊的波旬一眼。

“劉沉香!是你……是你告訴他們我的下落的?!”波旬喊道,“你為什麽要……”他喊叫著就要撲過來,但被幾個魔將給按得死死的。

“真是不老實……”波什冷哼道,“把他的琵琶骨給我鎖起來!”說著,一揮手,幾個魔將聽命,掏出鐵鉤子和鐵鏈,穿透了波旬的琵琶骨,將他鎖死。

波旬發出痛苦的大吼,他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沉香,鮮血順著他的脊背留下來,他瞪著沉香喊道:“劉沉香……劉沉香……你不想……就楊戩了嗎?”

“不必了……區區一隻念蟲,就不勞煩四殿下動手了。”沉香看著他那狼狽痛苦的模樣,眼中平靜地如同一潭死水,“沉香已經解決了。”

“哈哈哈哈……”波旬忍不住大笑起來,“劉沉香啊劉沉香!我真是佩服你啊!為了就楊戩居然真的舍得讓他忘情絕愛!好!你有種!有種!哈哈哈哈……”

沉香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對波什道:“看樣子,四殿下瘋得不輕啊,這樣的瘋子,還是要廢除全身的魔力再囚禁起來的好,免得他再出來亂跑,大殿下以為呢?”

“真君的這個主意非常好。”波什笑道,“瘋子,自然也要讓他瘋得徹底一些才好!”他衝著波旬笑道,“可憐我這個弟弟,居然瘋了,真是可憐啊……隻可惜我們不得不廢掉他的魔力,這樣一來……他體內仙氣的折磨就要更加厲害了呢……”

“不……不……”一聽這話,波旬立刻瘋狂地喊起來,“不可以……不可以!”廢掉魔力,對於魔族來說那簡直是生不如死,而且這樣一來,自己受到仙氣的折磨,也會更加厲害,那種痛苦……他寧可死了的好!

“瞧瞧瞧瞧……”波什笑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了啊……”說著,他的手用力一拽波旬身上的鐵鏈,將他拖到了自己的麵前。

“放心吧,好弟弟,哥哥不會讓你疼的……”波什露出一個白森森的微笑,另一隻手順勢摸上了他的脊椎,指甲瞬間變長,朝著脊椎最上端的地方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波旬的這一聲喊叫並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魔力逐漸失去心裏上的壓力。

波什的手指甲恢複了原狀,他抽回了手,在長袍上擦了擦,像丟一條死狗一樣把波旬丟到一邊,道:“行了,把他帶回吧……”

波旬死一般地癱在地上,現在的他,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魔界繼承人。他的長發已經變得如同茅草般的枯黃,一聲的長袍也是皺巴巴的。當初那自傲的神色早已從他的臉上消失了,被打擊得一點不剩。

“大家收拾一下,我們該回魔界了。”波什下了命令。

沉香走到波旬的身邊,低下頭,看著他那狼狽憔悴的模樣,蹲□,冰冷地道:“怎麽樣,變成廢物的滋味兒如何?”

波旬除了瞪著他,什麽也做不了,剛剛被廢掉了魔力,他現在連動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放心……那點仙氣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他隻會讓你……一天比一天痛苦……”沉香低聲道,“那感覺很不錯吧?”

“你……”波旬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我……”

沉香輕輕一笑,起身道:“我說大殿下,你看看這雙眼睛……瞪得想要把人給吃了似的……這可不行啊……”

“哦?”波什走到他的身邊,正好看見波旬那不服輸的眼神,“的確……”居然還有這樣不服輸表情,看起來,這個弟弟的心中還是不願意服輸啊……那可不行!既然他波什要打壓一個人,就要把他打壓到泥裏去!

“好一對犀利的眼睛……”沉香微微笑道,“大殿下看呢?”

“太犀利了可不好……”波什緩緩地伸出手,朝著波旬的眼睛伸去。

“不……不……”波旬拚命地搖著頭。

波什的手按在了波什的那雙眼睛上,隻看見黑紅色的光芒一閃,波旬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波什的手下就迸出了殷紅的鮮血!

好一個波什……下起手來,毫不示弱與當初的波旬呢……沉香一方麵佩服他,另一方麵也不得不在心裏提高了警戒:以後……還是少與此人打交道的好。

波旬是徹底變成了一個瞎子,波什滿意地點點頭,叫上幾個魔將,將他帶上車去。

“這一次,還真的是要感謝真君啊。”波什轉過身來,微微地笑道,又恢複了那溫文爾雅的模樣。

“大殿下過獎了,這也是為了天界著想,免得鬼屍的事情進一步擴大罷了。”沉香淡淡地道,“這次行屍的事情也要多謝大殿下。”

“隻要真君不要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就行了。”波什提醒他,“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沉香從來不是言而無信的人,這一點大殿下盡可放心。”沉香點頭,“既然令弟已經被帶回去了,那麽沉香也要告辭了。”

“真君請。”波什拱了拱手,示意他先行一步。

沉香也不再推辭,轉身就消失了。見沉香消失後,波什得意地瞄了馬車一眼,從今以後……這魔界的繼承人就是徹徹底底屬於我的了!

月光很好,沉香一個人坐在酒肆的樓上,他背靠在木頭的支架,坐在那木頭搭成的欄杆上。一腿曲起,另一條腿垂在欄杆下麵,看起來頗有些搖搖欲墜的危險感。白色的衣衫順著他的膝蓋垂下來,一半遮掩住那欄杆,映射出那月光,分不清就是是他的衣衫白似雪,還是那月光白似雪。

沉香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淡紅色的桃花釀,來自於秋露白的桃花釀。雖然味道很好,但比起小玉的,似乎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半點。

白瓷的酒杯,白瓷的酒壺,沉香一個人獨斟獨飲,望著天上的明月。偶爾舉起酒杯,示意敬酒。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一個人喝酒,不悶嗎?”樓下一人笑道,那人有一雙與沉香極為相似的眼睛,正帶著溫和笑意望著他。豐唇微微揚起,恰似三月裏的春風一般,白衣在微風中微微揚起,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整個人似乎都帶著一種可以令人安定下來的怡然與自得。

沉香卻是哼了一聲,道:“楊戩,今天白天你還沒和我折騰夠不成?”他瞄了楊戩一眼,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我不過看你一個人喝酒挺無聊,眼下既然有我,你有何必‘對影成三人’呢?”楊戩笑道,不等他回答,已經翩然落在了他的身邊。

楊戩的身法極為優雅,看似步履輕緩,但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沉香的身邊,沉香不禁多看了幾眼,才道:“你就不怕我再來殺你?”

“子時未到,今日你殺我未成功,難不成一天之內要殺我兩次?”楊戩也坐在欄杆上,對著沉香微微一笑,“你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沉香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你怎知我不會出爾反爾?我可是忘恩負義小人,自然比不上你們這些君子一般言而有信。”

楊戩伸手去拿沉香的酒壺,沉香也沒有說什麽,隨他拿去了。楊戩手一揮,又變出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雖然知道你不是什麽君子,但你卻也算不得是小人,就算你是小人,也是一個真小人,比起那些偽君子可要好多了。”說著,將一杯桃花釀送到嘴裏。

“小心裏麵再有穿腸草什麽的,你可就得不償失了。”沉香冷冷地道,“我下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楊戩卻隻是輕輕一笑,並未答話,待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才輕聲

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

“不必,我本就是個不念舊情的人,你不必和我道歉。”沉香一手躲過他手中的酒壺,冷冷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很忙在,在找房子,所以更新的時間就不一定了。

話說……我自己也覺得有些接不上前麵的內容╮(╯▽╰)╭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又是論文又是房子的事情的,分心了,我盡量轉回來啊。現在圈子一個人在學校,實在是不想回家啊,一回家就要和爸爸吵架,想起了就覺得鬱悶,他現在又不許我寫小說,真的是很鬱悶啊~~~所以圈子寧願在外麵多呆幾天,一回家就感到憋悶啊,我爸媽年紀一大把了,還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真的是很鬱悶啊,想起了圈子就覺得心情不好。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差不多整個過年圈子都是天天被爸爸罵的,所以說酗酒神馬的真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