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染衣看著報告,抬頭問,“中途沒有其他人經手嗎?”

“沒有。”

“查一下吧。”

查一下鄭染衣從何而來。

“是。”

二人低頭,閃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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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醫院內,爭吵聲不斷。

鄭染衣跟孟慶峰的血型不一樣無非是給現在的自己雪上加霜。

申翠華借題發作,“嗬,我就說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進了鄭家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都不知道拿點錢孝順你父母,沒成想你根本不是你父母的血肉!真晦氣!”

申翠華嘴裏罵罵咧咧,還拿手中的東西砸鄭染衣,“既然跟我們沒關係,我們憑什麽要養你?鄭家不當冤大頭,我們也不當!你給我消失!”

孟仲偉眼中不忍,對鄭染衣也沒什麽感情,可也不能任由申翠華這麽打人。

他護著鄭染衣出了醫院,“我不知道會這樣,很抱歉。”

多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三百塊錢塞進了鄭染衣手裏,“我身上錢不多,你也不容易,拿錢找個住的地方吧。”

他神色複雜,言盡於此,他轉身回了醫院。

鄭染衣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夏天夜晚的風吹起來都是暖的,可她由內而外都是刻骨的冷。

她克製住把那三百塊錢丟出去的衝動,不能丟,這是她的救命錢。

她收好,望著車水馬龍的市場,眼裏是少見的茫然,她該去哪兒?

世界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為什麽?

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鄭染衣不顧形象的歇斯底裏的絕望尖叫。

周圍路過的人趕緊躲開,以為她是什麽神經病。

一個月的假期轉瞬即逝,馬上就開學。

季歸晚格外的舍不得,給孟桀收拾行李之餘還不忘說道兩句。

“才放假多久啊就開學,兩個月怎麽夠呢。”

一邊的鄭雲彬聽著就不舒服了,“放假短?我記得我放假剛第三天你就讓我滾出去,還說什麽,誰定的放假兩個月,放這麽長時間幹什麽,真是看我不順眼。

這你都忘了?!”

鄭西庭忍俊不禁。

季歸晚瞅他一眼,“下次放假別回來了,你醜的我心情不爽。”

鄭雲彬:“?”

他可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基因啊!

他要是醜,世界上就沒好看的人了好吧?!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鄭珩洲。

正在看公司財務報表的鄭珩洲抬起平板擋住鄭雲彬的視線,“別看我,你媽也經常看我不順眼。”

真是一對難父難子。

季歸晚收拾行李,閑暇之餘不忘給孟桀囑咐,“我不知道染衣那孩子最近去了哪兒,都沒什麽消息,你開學後小心著點。”

鄭染衣聽著新奇,“她會對我不利?”

季歸晚停下收拾的動作,回想了下,“哪孩子心思重,是個敏感的人,我跟她生活的這麽多年,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雖然這麽說不對,可我覺得是個睚眥必報的,有些東西透過眼睛就能看出來。”

鄭染衣的眼睛不幹淨,盡管壓製的很好,不過對於他們這種經曆過多的長輩來說,看清楚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季歸晚是真怕鄭染衣給孟桀使絆子。

孟桀雙眸看向季歸晚,“您看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也沒打算季歸晚認真回答。

沒成想季歸晚微微正色,看的很認真,“小桀,有時候多為自己想想,你這性子容易吃虧。”

話沒有說的太透。

孟桀也是難得沒有聽懂。

開學當天,季歸晚千般不舍萬般無奈的把孟桀送到了門口。

鄭雲彬也是醉了,“周六周日又不是不回來,學校離家還沒有八公裏遠呢,您不至於吧。”

季歸晚:“別跟我說話,看你煩。”

鄭雲彬:“……”

孟桀自己的東西不多,可是季歸晚怕她累著餓著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她麵無表情的推著兩個大行李箱往裏走。

兩個二十六寸行李箱看著就笨重,可孟桀表情變都不變一下。

章清顏從裏麵往外走,兩個人正好碰上,“孟桀!”

兩個月假期過後,章清顏精神狀態很不錯,她過來幫孟桀推了個行李箱。

“我們新來了個舍友。”

原先宿舍隻有三個人,這下就有四個了。

孟桀喜靜,對此沒什麽多餘的反應,“嗯。”

“對了,院部主任給你下了個任務,開學有個演講比賽,他點名讓你上的。”

“我?”

孟桀狐疑。

“是啊,就想著你會拒絕,所以讓我轉達的~”

章清顏一張嘴喋喋不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引起他的注意,不過你一看就是領導者的模樣!你肯定贏,給院裏爭光呀!~”

孟桀:“……”

明明是她的比賽,章清顏卻激動的跟個土撥鼠一樣,連稿子都給她寫了。

“你隨便看看,我隨便寫的,你挑著用。”

孟桀興致不高,“嗯。”

見她收下了,章清顏又在宿舍裏蹦躂過來蹦躂過去。

“我連相機都準備好了,就打算那天拍你!”

她家孟桀的第一次舞台,得收藏好!

畢竟看她參加一次活動不容易。

孟桀無奈的笑笑。

距離演講還有兩天。

孟桀隻身一人在空無一人的教室看著稿子。

突然,她腹部一陣劇痛,她把演講稿拍在桌子上,疼的背都直不起來。

“呃……”

她中毒了?

她仔細回想之前入口的東西,每一樣她都沒察覺出不對。

正這麽想著,她體下湧出一股熱流。

“……”

孟桀傻眼了,大姨媽?

為什麽這麽疼?

她以前沒這麽疼。

在並洲的時候她都沒感覺。

應該是這幅身體太弱雞了,隻是大姨媽就疼的死去活來。

“孟桀!”

剛好進來的禦遲就看到她疼的直不起腰來,他扶著她的肩膀,“怎麽了你?”

“我……肚子疼……”孟桀說一句話都疼的倒吸冷氣。

一陣一陣的,肚子裏仿佛有個拖拉機蹦躂。

還不如給她一槍來個痛快。

禦遲沒再耽擱,脫下西裝蓋在她肚子上就把她抱起來就往外走。

二人離開後,教室外進來個人,走到孟桀的位置,撿起了她的演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