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染衣見縫插針,“是啊孟桀,你不會是對姥姥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從而不願讓曾一硯醫生過來吧?”
孟桀口氣張狂,“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她刺撓鄭染衣後又看向季青雲,鏗鏘有力的說,“我不會聯係曾一硯,他不是為季家服務的,今天要不然我進去,要不然你們另請高明。”
態度如此強硬。
季青雲被駁了麵子,臉色自然不好看。
孟桀真是仗著自己認識厲害的人開始狐假虎威!
他看不慣這種人!
季晨宇趕緊把他拉開,“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起開!”
季晨宇也是真生氣了。
他沒想到大哥如此分不分輕重!這時候了還找事!
季晨宇捂著季青雲的嘴把他弄到一邊,“小桀,你進去看看,別理你大舅,他腦子有病。”
孟桀冷眼看著麵前的這一出鬧劇,什麽也沒說的換了衣服進去看人。
門都已經關上了她都能清楚的聽到季青雲在外麵破口大罵,“你看看她是個什麽態度!!就是因為你們這麽供著她!才助長她這種行事風格!!”
鄭雲彬聽不下去了,“大舅,你這說話有夠難聽的啊,明明是求人家辦事,你怎麽能這樣呢?”
“一家人需要分的那麽清楚?!需要用求這個字?她看不是應該的?!”
鄭家都被季青雲這一番言論氣的說不出話。
鄭西庭一針見血,“現在知道是一家人了?”
“西庭?你怎麽這麽說話?孟桀有那麽好?好到讓你不知輕重的頂撞長輩?!”
季青雲沒想到從小乖巧懂事明事理的鄭西庭這時候竟然敢反駁他說的話!
“大舅,我先是孟桀的哥哥,而後才是你的外甥!”
所以今天他是必然要護著孟桀的了。
季青雲氣結,“好好好!你們是一家人!”
他心情不好的扒拉開季晨宇抱著自己的手,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孟桀進去將近一個小時才出來。
季青雲注意到了,耳朵認真的聽著那邊的動靜,整個人沒動。
“老太太被下藥了,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突然昏迷也是因為下藥量太大了。”
“什麽?下藥?!”季青雲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可能!老太太的一日三餐我都有盯著!”
沒人搭理他。
季歸晚追問,“能查出來是下的什麽毒嗎?”
知道什麽毒就知道怎麽下的了。
“設備不全,做不了全身檢查,老太太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毒也有些深了,需要送醫院換血。”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換血……
老太太能不能撐住?
季晨宇心裏著急,“先送醫院吧。”
其他容後再說。
季青雲壓著怒火問鄭染衣,“染衣,這兩天你也在照顧你姥姥,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季青雲的語氣好了很多,並沒有麵對孟桀時的咄咄逼人。
鄭染衣認真回想,“沒有,我沒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這下季青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因為是外人,所以不好不客氣的質問。
客氣向來都是對外人的。
鄭染衣也是想到這個才鬆了口氣,想到的同時,心裏不由得苦澀一笑。
眾人兵分兩路,一部分人送老太太去醫院,而孟桀跟鄭西庭鄭雲彬鄭如斯留下來查看監控。
果不其然,一天之中有些監控片段出了問題,被人動過手腳。
毀壞的徹底,孟桀技術再高也恢複不出來。
所以想從監控中看出些什麽怕是不可能了。
鄭雲彬嘟囔著,“難不成就沒辦法了嗎?”
季家包括下人在內少說也有上百人,魚龍混雜,更調查不出什麽。
四人沉默。
孟桀抬眸,“一般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寫遺囑。”
三人看過去,不明白她想什麽。
孟桀開口,“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們去醫院。”
大家族找的律師自然不是那麽好說話。
孟桀也沒打算好說話,直接就讓周墨綁了人送過來。
整個季家大廳清的幹幹淨淨。
精英律師坦坦****的坐在沙發上,說話格外用力,“孟小姐,如果我給你看了遺囑,就是我工作的疏忽,這要是傳出去,今後那個人敢用我?”
現在的孟桀還能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不會傳出去。”
她修長的手用尖銳的刀刃削著蘋果皮,優雅矜貴,不急不緩。
精英律師明顯不信,不過也沒表現太明顯,雙手抱著皮包不肯鬆手,“除非老太太親自答應,不然我不會給你們看。”
“你這就給臉不要臉了。”
孟桀停了刀,隨手把果子扔在桌麵上,隨手把刀一丟,刀身徑直沒入蘋果。
律師看的一陣心驚。
這麽一個小動作一般人可做不出來。
真看不出來孟桀還是個練家子?
“不可能!我不可能給你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吼得聲音很大。
季青雲剛好回來取東西,剛進來就看到這麽一幕。
“孟桀?你又在搞什麽?你把老太太的律師找來幹什麽?!”他轉念一想,“你想沾染季家家產?!”
這個狼子野心的!!
老太太不在,這時候把律師叫過來威逼利誘改了遺囑,那自然能分到東西。
年齡不大心思倒不少!!
說著季青雲就要衝上來,孟桀手一抬,周墨的人便把人攔在了外麵。
“你放肆!!這是季家!”
孟桀直勾勾的看著律師,“最後一次跟你用語言交流,把遺囑拿出來。”
律師愣了下,看見周墨把蘋果裏麵的匕首拔了出來,他心一橫,麻溜的從皮包裏拿出一張紙質遺囑。
周墨遞過去給孟桀。
孟桀翻看遺囑,“最近老太太找過你幾次。”
律師狐疑,她怎麽知道?
周墨刀插他麵前的茶幾上,臉色晦暗不明,“問你話呢!”
律師被嚇得一哆嗦,“最近一周找了三次。”
孟桀猜到了個大概,“每次找你都是分配遺囑。”
“是。”
反正現在抵抗什麽的都沒用了,還不如孟桀問什麽他說什麽。
孟桀一眼掃過,短短幾秒鍾她就看完了,她把遺囑丟到桌麵上,隨意的靠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那些變動的資產跟新加的資產,都是給鄭染衣的。”
是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