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對禦遲有心思的千金硬生生刹住了車。

這……私生子啊。

難得見這麽優秀的人,真是可惜了,竟然是個私生子。

一時間不少人都閉上了嘴。

季老太太就像是沒注意到周邊人的反應,繼續跟鄭染衣說,“那樣的人配不上你,上不了台麵。”

周墨一行人臉色一變,他們了解孟桀,她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此刻跟禦遲並排而坐,一動不動。

暴風雨前的平靜。

鄭染衣不解,“盡管是一個私生子,從並洲出來,身價也不低吧,姥姥怎麽這麽看不起他?”

季老太太知道下麵的話大聲說不妥,降低音量跟鄭染衣提醒,“並洲除了鴉青宮,另外一家勢均力敵的,就是禦家,知道禦遲為什麽會在帝都嗎?”

鄭染衣不知道。

“因為他是被禦家趕出來的,一個被名門趕出來的私生子根本無法在並洲立足,所以才換了個地方生活,你離這種人遠點,私生子能有什麽光明前途。”

鄭染衣心中盤算著,禦遲因為私生子這個身份想做事肯定多方受阻,如果她雪中送炭,那他是不是就會鍾情於自己?

看著孟桀也有這個心思,她得搶先在孟桀前麵得到禦遲的心。

日後萬一因為自己的輔佐,禦遲掌控禦家,那自己不就是名門的少奶奶?

想想就開心。

她麵上順從的應了下來,暗地裏卻想著怎麽自己該怎麽變的更強。

看戲的一人問旁邊那人,“知道為什麽鄭家能成為帝都第一大家,而季家不行嗎?”

因為鄭家掌權人理智向善,季家掌權人目光短淺。

因為季老太太的緣故,生日宴沒開始多久就草草結束。

行業大佬們都坐車離開。

孟桀送肖母上車。

臨近上車,肖母回頭,囁嚅了下,鄭重其事的道謝,“謝謝。”

隻丟下這一句便上了車,肖子書親自遞過去了個盒子,“生日快樂。”

孟桀收下。

晚上發生的事情多,她心情算不上好。

第二天一早剛醒過來,周墨就派人送來了消息。

昨天半夜發生的事。

季家損失慘重,對外傳的是港口倉庫無端失火,但現場明顯是被炸過的。

她沒動手,動手的就隻能是禦遲。

她放下平板起身洗漱。

洗漱過後,她要去港口一趟。

看看有沒有被炸漏的,她過去補一彈。

昨晚上周墨已經現身,最近一段時間他跟著不太合適,於是老太太的保鏢就派上了用場。

車穩穩的停在港口,她剛下車撲麵而來的就是暖風摻雜難聞的燒焦味。

在場的有不少人,沒人注意到這邊。

她回頭,“在這裏等我,不用跟著。”

“是。”

孟桀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往前走,視線之餘掃過一片狼藉。

地麵漆黑,木炭混著水。

她走著走著,發現她一動,暗處也有人動。

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轉身進了一個庫房,才剛進去,猛的被人推到牆壁上,用棍子壓著她。

她麵色不改,沒動。

暗處的人現身。

幾個身形幹練的手下訓練有素的分開站。

她被壓在牆壁上,看不到身後什麽情況,不過聽腳步聲能猜出個大概。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娃娃臉上表情嫌棄,她走到孟桀麵前,命令手下,“把她翻過來。”

孟桀表情一瞬間而變,害怕的不敢直視。

鹿茶白本捂著口鼻的手握著帕子垂在身側,狐疑的上下審視孟桀。

是個廢物。

孟桀白皙的臉被蹭上了黑灰,格外狼狽,怎麽也不看鹿茶白。

鹿茶白親自走過來,用力的擒孟桀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四目對上那一刻,鹿茶白就知道這不是孟桀。

她撒了手,“周墨唐千亦他們就是為了這麽一個廢物來了帝都?”

手下用力,這個力度平常人早就不能忍。

當然,孟桀也相當配合。

慘叫出聲。

尖銳的嗓音刺的鹿茶白麵露狠色,真想在這裏把她結果了。

孟桀想著賤人應該怎麽賤的時候,腦海裏一刹那就出現了鄭染衣的模樣,一舉一動放慢了似的,讓她看的清清楚楚。

緊接著,孟桀歇斯底裏的反抗,“你們到底是誰敢這麽對我!!!知不知道我是誰家女兒?!鄭家!知不知道我奶奶爸爸媽媽哥哥是誰?!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們一定逃不掉!!”

鹿茶白掏了掏耳朵,上去就是一腳,“亂叫什麽?!再說話我把你嘴縫了!!”

孟桀的白色上衣中間赫然出現了個不大的腳印。

看著孟桀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鹿茶白也不至於在這裏浪費時間,“把她放了吧。”

鹿茶白剛轉身,之間從外麵橫著飛進來一個手下。

她連忙躲開。

手下摔在地上還往後貼麵摩擦了好幾米。

鹿茶白往後退,手下趕緊擋在她的前麵,警惕的掏出槍對著外麵,精神緊繃。

禦遲一身黑衣,一身煞氣。

他直接舉起槍,幹到擋在前麵的兩個手下,立馬給了鹿茶白一槍。

鹿茶白悶哼一聲,澄澈的大眼睛幹淨純粹,此刻瞪著禦遲。

幾個手下被幹脆的撩到,包括抓著孟桀的那兩個。

他走過去,孟桀撲進他的懷裏,開始哽咽抽泣,“嗚嗚嗚……你終於來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群人進來就對我一頓折磨,都是受那個壞女人的指示!!別放過她!”

埋在禦遲懷裏的孟桀還抬手指了指鹿茶白。

嚴明眼角抽搐了下,孟小姐怎麽這麽母了。

鹿茶白捂著手臂,鮮紅的血液不斷滲出,霎時間整條手臂都紅了。

禦遲目光逐漸冷了下來,一手摟著孟桀安撫狀,抬起另一隻手還想著再補一槍。

孟桀連忙摁住,慌亂之下挑釁的看了一眼鹿茶白,模仿鄭染衣模仿的淋漓盡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用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別為了我傷人。”

聽著她這麽說的鹿茶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子彈穿過鹿茶白的手臂,帶出一些血肉,要是正常人早疼的受不了了,可鹿茶白對著禦遲突然笑了出來,“看來你也沒有多深情,孟桀死後你的眼光就惡心成這樣了?這東西你也能看得上?我真覺得孟桀死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