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桀沒多大反應,頭部微側告訴身後的肖晚城,“告訴於半青,把陶家推出去。”

“是。”

之前快到年底,她懶得算賬,這次回來了,就不能那麽輕易的放過他們了。

當年的真相有多亂孟桀懶得追究,讓鄭家慢慢來吧。

散了之後,鹿茶白隻覺得牛逼。

“自己女兒剛出生就被換了,之後還發現假女兒不是假家庭生的,是另外一個豪門,這就算了,現在又知道假女兒還跟她親生家庭的人有聯係。”

對此鹿茶白隻想說一句,“貴圈真亂。”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人際關係看的她頭疼。

季歸晚過來,手放在孟桀肩膀上,“接下來你好好上學,別的就不用管了。”

“好。”

孟桀也沒打算多管。

次日,鹿茶白跟著孟桀一起去了清北。

鹿茶白讓下麵的人偽造了個學生身份。

她需要進專科重修,章清顏早早就等在門口,看到人來了高興的差點蹦起來,撐著胳膊使勁兒擺著手,“阿桀!!這兒!”

孟桀跟鹿茶白走過去。

章清顏撲上去給了孟桀一個大大的擁抱,“阿桀!一個月沒見你!想死你了!!”

仿佛一個局外人的鹿茶白:晦氣。

快樂都是孟桀的。

她百無聊賴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們兩個小姐妹親昵的打招呼。

隻能聽到章清顏一直在叮囑孟桀。

“這個學期我們不在一個地方上課,你一個人行不行?聽說清北的專科什麽人也有,我有點擔心你,我有時間之後會過去陪你的。”

孟桀一個人,她放心不下。

鹿茶白難得麵露譏諷的插進去一句,“如果我沒記錯,上個學期好像孟桀幫你次數比較多吧?”

正如一個老長輩叮囑的章清顏聲音戛然而止。

阿這……

章清顏咧開嘴笑了笑。

好像是這樣。

鹿茶白往前走,“趕緊散了吧,又不是見不到了。”

她並不認為章清顏這樣的廢物能護住孟桀什麽。

章清顏被人這麽敵對還是有點尷尬的,下意識看了眼孟桀。

“她就那樣,別放在心上。”

章清顏重重的點了下頭,“好!”

管別人是個什麽態度呢,隻要她家小桀喜歡她就行了。

“你知道專科怎麽走吧?你去了之後一切小心。”

她真的怕有人因為陶染衣因為鄭家而針對孟桀。

她知道孟桀什麽水平,可別人不知道。

麵對章清顏的碎碎念孟桀不厭其煩的應聲,“我知道。”

就這章清顏都沒有放下心,“好。”

孟桀跟鹿茶白去了專科。

清北的專科比普通專科要更加高大上,畢竟在這裏的都隻是掛科重修的學生,他們隻是曠課次數多,當然,孟桀就屬於那種曠課多成績還不好的。

再加上鄭家的負麵影響,不少人都看她不順眼。

上個學期末她有多廢,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二人一路上了三樓轉身進了教室去報到。

鹿茶白心不在焉的開口,“這一路看下來看你不順眼的人可多了。”

孟桀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沒當回事,“在並洲這樣的人不遍地都是嗎?”

她一個一個看過去,得多累啊。

鹿茶白在她旁側落座,挑了下眉,“也是。”

虱子多了不怕癢。

身正不怕影子斜。

兩句話概括了孟桀在專科的生活。

人到齊了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掐時間邁步上了講台,同一時間,孟桀跟鹿茶白的視線落在了婦人身上。

上下掃視過後心裏有了個底。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習慣跟表現成功讓下麵的婦人注意到了她們。

婦人用指尖推了下黑框眼鏡,鏡框下的眼睛犀利而涼薄。

她抬起枯瘦的手指指著孟桀,“這個班的班長就你了。”

孟桀:?

這猝不及防的安排沒有任何預兆。

班裏麵都是一群不服管教的,不然也不會因為曠課學分不夠來了這兒重修。

老師並沒有問候孟桀的意思,直接就指定了她。

才剛開學一個班就搞得硝煙四起的。

一個男生站起來朝著老師說,“請問老師指定班長的標準是什麽?”

一個問題問的客客氣氣,也沒有故意針對。

仿佛是普通的詢問。

婦人死寂的眸子看著這個站起來的男學生,“清北隻教會了你跟老師叫板嗎?”

男生蹙眉。

“我指定誰需要跟你報備嗎?你需要做的隻是服從。”

骨子裏都有逆反心理怎麽的?

另外一個男生站起來毫不客氣的道,“除她以外的人我都沒意見,可老師不看新聞嗎?鄭家砸錢把她送進來,上個學期學分拉胯成那樣,明顯德不配位,所以我不服她這個班長。”

老師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可站起來反抗的人那麽多,她雙手放在講台上,一個一個的掃過這群洋溢著青春活力的臉。

“你們服不服跟我有什麽關係?愛服不服。”

那是孟桀的事。

眾人:?

老師沒管他們,繼續下麵的流程,全部都安排結束後一點都沒停的直接離開。

任由他們在這裏鬧。

來了學校,不學習,搞什麽政權分裂。

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她在專科這麽多年見過多少人,孟桀跟那個叫什麽鹿茶白的,是為數不多讓她驚豔了那麽一下的。

天生反骨,不是墨守成規的人。

專科的學院已經無聊很長時間了,難得進來新鮮的血液,讓他們鬧吧。

老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挑事。

“有些人還在那裏坐的安穩呢,陶染衣已經退學了,怎麽有的人就沒那個自覺呢?”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我們小學就知道了,現在多說也沒用。”

“煩人,鬼知道因為他們一群財閥一鬧,清北的裏麵的學生都被好多人質疑了,水分極大,人家家裏有礦當然不擔心,像我們這群沒背景沒勢力的人將來找工作就複雜了。”

“噓,我們都不聽,讓她給她自己當班長去吧。”

“這輩子都沒那麽無語過。”

鹿茶白陰陽怪氣的本事也無人能及,“有些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好大學果然隻過濾學渣不過濾人渣。”

“你什麽意思?”一個女生聽了表情一變,站了起來看過去。

鹿茶白絲毫不慌,“字麵上的意思唄,聽不出來?”

女生並沒有顧忌她們是財閥的身份就不去計較,而是上前與鹿茶白爭辯,“你怎麽有臉說這句話?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就是因為她這種財閥才擾亂社會秩序,因為簡單的一個舉動毀掉了多少清北學生的前途?

知不知道他們一出社會一問哪個學校的,一聽清北所有人都會帶了點不言而喻的神色?

本都以清北為驕傲,可現在,是孟桀讓清北變成了一個恥辱柱!

你說她憑什麽做班長?她有什麽資格做班長?!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想管誰?也不知道為了這個職位,這次又砸了多少錢。”

女生心氣高,看不上孟桀這種有好家世就胡作非為的人。

鹿茶白聽了不但沒惱,隻是輕飄飄幽幽然的問了一句,“你又怎麽知道你看到的是真相?”

女生憎惡的看她,“網上那麽多人都在說,況且,我有我自己的判斷,所以孟桀,我也不對你做什麽,趕緊自己退學吧。”

鹿茶白恍然大悟,“啊~這樣啊。”

孟桀坐著,“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你確定你判斷沒錯?”

女生都不想跟她說話,瞅了她一眼。

什麽東西吧。

渾身上下的銅臭味。

鹿茶白好整以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如果這件事有反轉呢?到時候你去廁所掏點熱乎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