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下來,季老太太就趕緊上前問,“回過神來你人就沒了,這麽長時間都不在,你去幹什麽了?”

孟桀俯身下去配合老太太的身高搭話,“有些私事。”

既然是私事就不方便說。

季老太太也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擔憂的囑咐,“外麵這麽冷的天,你就穿這麽薄,身體沒好就別亂跑。”

“好。”

有這麽多人在季老太太也不能說太多,簡單說了兩句就放人了。

孟桀坐下的那一刻,刹那間整個空間都安靜了。

鹿茶白坐直身子,“上餃子上餃子!”

菲傭早就準備在門外,上完這最後一道菜她們就能休息了。

餃子上桌,氣氛其樂融融,沒有人注意到孟桀不在的那段時間。

飯局結束後,鹿茶白起身讓人進來,“LORD給每個人準備了禮物,自己去地下室拿。”

東西太多了就沒有拿上來。

準備的都是一些不貴重但都能用到的東西。

他們不缺錢。

孟桀送出的禮物從某種程度上表現出了她在關心下屬。

外人眼裏都是冰冷的規章製度階級固化的鴉青宮,其實內在都是互幫互助的一群可愛的人。

吃過飯後,所有人到了天台。

鴉青宮的燈全亮,現代化科技的裝修先進,燈光隻有兩種,金色與銀色,交錯映射在雪地上,不一樣的高級。

棲子堂二十二層能俯瞰整個鴉青宮。

此時鄭家季家兩家人才明白過來孟桀來之前說的那一句,並洲的雪景很好看,好看到什麽地步了。

這是孟桀的帝國。

每個人無一不再為她高興。

煙花從下而上,映亮整個夜幕。

行業中的領頭人物都在喊。

“新的一年希望LORD平安無事!!日入鬥金!!”

“希望鴉青宮少些災難!!”

每個人都放聲呐喊。

“希望我家鹿總還能長高!!”

“……”

這一聲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刹那沒了人聲,隻能看見,聽見一朵又一朵煙花綻放。

興致缺缺的鹿茶白本就站在最後麵,摩挲著戒指等著一會兒回去睡覺,突然聽到這麽一聲。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所有人看過去。

鹿茶白板著一張臉,默默記下這個時刻掛念自己的人,輕聲道謝,“謝謝。”

那人笑的爽朗,“不客氣!”

大家都笑了。

也隻有這短暫的七八天才能都相聚於此,聚在一起自然沒什麽架子。

因為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鴉青宮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互相成就的。

這邊結束後,鹿茶白安排人送了鄭家季家人回去。

季歸晚看著逐漸選去的孟桀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明明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可就是感覺遙不可及。

她的腦海裏短暫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也隻是一瞬間。

鄭珩洲握住她的手,“想什麽呢?”

季歸晚笑容有點蒼白欣慰,“我很高興能遇到小桀。”

鄭珩洲安靜的聽著。

做著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可……”

親生女兒。

鄭珩洲握緊了些,溫暖的手掌暖著她的手,“我來之後,見到了沐沁,那個時候媽正跟她算東西。”

“算的是?”季歸晚問。

“親生女兒。”

“……”

鄭珩洲望向遠邊五顏六色的天,“沒死,在東北方向,不知道多久的日後會跟小桀對上。到了那時候我們又應該向著那一邊?”

不論哪一方的抉擇,都是備受折磨的。

孟桀直接去了一個房間,剛進門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手剛摸上開關就被人扯進了浴室。

什麽也看不見。

禦遲**上身,她往下一看,依稀看見他褲子還在身上。

她鬆了口氣,下一秒就提了口氣。

禦遲帶著她的手摸去皮帶。

冷硬的質感讓她一激靈。

禦遲俯在她的脖頸間,嗅著她淡淡的香氣撒嬌,“你怎麽下去那麽久。”

孟桀長長的睫毛微顫,靠著牆。

他嗓音泛啞,“幫我一下,嗯?”

不管她答不答應,皮帶“哢”的一聲已經開了。

緊接著就往下……

孟桀緊閉雙眼,隨他牽著自己手弄著。

他呼吸就在她耳側,逐漸沉重。

不知道在浴室多久才結束,燈亮了。

禦遲擁著她在洗手池前洗手。

她手酸。

暫時不想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熱鬧祥和。

你去我家串門,我去你家送禮。

很快一周就過去了。

鹿茶白開了會。

LORD以前沒有好好上學的機會,沒有體驗校園生活的時間就踏入社會為了生存竭盡全力,生存之餘抽時間努力的拿到了博士學位。

她其實不讚同孟桀去帝都上學,可想想,有這麽一個機會彌補以前的遺憾,為什麽要阻止?

她幫那麽多人遠離遺憾,自己也應該有那樣的權利。

學校那樣的地方在陽光下,而鴉青宮是暗夜裏的黑暗勢力,就孟桀回來的這段時間已經見血不少,一個人的精神長時間處於緊繃狀態遲早會出問題。

她沒看過孟桀意氣風發的模樣。

讓她去享受一下輕鬆的氣氛好了。

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操心,在慢節奏的大學裏放鬆心情。

她回過神,“年後LORD是要回帝都的,她的身體還有什麽問題嗎?”

她在問曾一硯。

曾一硯搖頭,“已經無礙,帝都的人確定回去時間了嗎?”

鹿茶白手中拿著一根筆在桌麵上一點一點的,聞言看了眼坐的很遠的周墨。

周墨:“就在最近兩天了。”

曾一硯想了下,“LORD還得多停一周,最後一個療程了。”

鹿茶白想也沒想的就說,“這事兒你自己跟LORD去說一下。”

她就不去找不自在了。

大過年的。

“好。”

“我們的人年後能順利到帝都嗎?”

九大血紅品牌之前本來已經準備延伸到帝都,可後來出了那樣的事就停了。

現在LORD要去帝都,避免出現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情況,他們得提前打算。

做房地產生意的人插嘴,“雖說帝都的地寸土寸金,可我們確實找不到地了。”

錢不是問題,資源才是。

不然他們有錢有什麽用。

這時候外麵進來個人,“嚴明想進來。”

鹿茶白挑眉,“讓他進來。”

嚴明手中拿了一份地契合同,“想著你們應該說到這個話題了,九大血紅品牌入駐需要商城,這塊地我家爺已經安排好了,裝修也快完成了,到時候你們直接入駐就好。”

鹿茶白拿過合同看了一眼,是帝都京都兩個市長組織會議的那一次。

禦遲還真是深謀遠慮,原來要這塊地是這個作用。

地方比較偏,可那又怎樣。

有鴉青宮勢力的地方,就一定是一片繁華。

九大血紅品牌這一個噱頭就夠了。

鹿茶白安排好一切就讓眾人散了。

周墨離開之時停住了腳步,“你當初曝了陶染衣被鄭家人送進清北,已經產生了連鎖反應,鄭家經濟鏈破損嚴重,入不敷出,已經被迫停掉不少項目,清北大學名義受損,這是你想看到的?”

鹿茶白承認的極快,“我那麽做是看到LORD已經逐漸喪失自己本來的樣子了,季歸晚說什麽她聽什麽,不計損失也要停手,雖然她敗的起,但終究是心變了,整個鴉青宮都是她的,她不能成為一個貪戀親情的廢物。”

她越來越不像個領導者了。

周墨目光驟然一沉,嚴肅的質問,“什麽是她本來的樣子?本來的樣子是誰定義的?你又憑什麽覺得她原來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