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讓周墨有反應還得是孟桀這兩個字。

周墨倒在地上,蜷縮起來,疼的**。

看不見的眼睛,無神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他沒有聽到腳步聲,鬆了口氣。

也知道這是高層騙他的手段,沒人能近的了他的身,所以就用手段讓他心不在焉,便於他們動手。

高層有著意料之中的放鬆,一個人用注射器抽出裏麵的藥,然後在周墨身旁蹲下,將裏麵的藥盡數推進他的身體。

緊閉雙眼的周墨呼吸重了幾分,刺激性藥物在他血液裏橫衝直撞,疼痛神經格外敏感。

高層在他麵前坐了下來,高高在上看著地上的儀表堂堂的周墨。

那人注射完後就安靜站在高層的身後,等著他下一次吩咐。

高層拿出手機錄下了視頻,而後坐在椅子上,格外有閑情逸致的欣賞自己拍下的作品。

這視頻放在暗網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周墨的聽覺逐漸喪失。

高層趁著他還能聽到,邊看視頻邊說,“我沒有一次性全部給你注射完,十三區不是查不出什麽嗎?我告訴你,剛給你注射的東西,會讓人的痛覺神經格外敏感,視覺聽覺喪失,讓人感覺不到除疼以外的東西。

對於死人來說,這種刺激性的東西可是會放大她的感知,萬一被刺激醒了也說不準。

你好好感受下,等藥效過去了,我們再繼續。”

藥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反正挺折磨人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地上的周墨意識回籠,眼睛能看見了。

高層心情不錯的看著周墨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明明疼的受不了,可還是誓死不從的模樣。

“嘖。”他咂舌。

傳說中的榜二,其實也沒有多厲害。

外麵手下進來多嘴了下,“鹿茶白的人一直在外麵圍著。”

高層蹙眉,“所以呢?”

“原本外麵隻有上千人圍著,也不動,不久前有人剛說了隔一段時間就讓周墨給他們打視頻電話,確保他沒事,不過都被我們用幾年沒信號的理由打回去了,他們聽了也不能怎樣。”

“嗯哼,那就繼續這麽做啊?”

進來那人滿頭冷汗,身為一個傳話的都感覺到了外麵的壓力,“可現在天空盤旋著幾架轟炸機。”

剛調過來的。

就一個意思,再不放人就炸了你這裏。

誰不知道鴉青宮內部到底是做什麽的。

銷售軍火。

國法院的設備都是從鴉青宮購進的。

一顆炸彈下來他們都得死。

國法院裏麵人心惶惶的。

那人繼續說,“上麵說,讓你別太過了,你答應了禦家沒關係,可也不能太得罪鴉青宮,不論是禦家還是鴉青宮,都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國法院能刺撓的。”

話止於此,剩下的就看高層怎麽選擇了。

高層待人走後,若有所思,“沒想到鴉青宮那麽冰冷,階級性質那麽明顯的一個勢力,竟然能為了你調動轟炸機。”

剛剛躺著的周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好像剛剛痛苦的人不是他,他收拾好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優雅。

他清冷的嗓音響起,“你會知道自己的這個選擇有多愚蠢。禦家更別以為就憑你一個沒名沒性的東西就摘掉我。”

高層心底已經有點慌的意思,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一慌,就輸了。

“既然你遲早會回去,鴉青宮也不會放過我,那我得多報複一下,不然我多不值?”

高層也不等後麵那人動手,自己生疏的隨便挑了個針管,徑直刺向周墨脖子上的靜脈。

周墨抬手,本來想攥住高層的手腕,製止他的動作,可他疼的沒力氣了,還沒恢複過來。

於是,針頭刺進了周墨的掌心。

並沒有刺穿。

高層沒那個力氣。

如果換個人,就說不準了。

高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抽了出來,進而刺進了周墨的脖子。

他分不清靜脈動脈,隻是胡亂注射進去。

周墨跌的靠在桌子上,呼吸紊亂。

高層扔了針管,喪心病狂的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好過,你們這群人也別想好過!!!”

周墨捂著脖子,想把藥弄出來,可一切都是徒勞。

藥蔓延太快了。

藥很快發揮效果,周墨臉白了一寸。

如果剛剛的藥是螞蟻啃咬,那這一次的,是萬箭穿心。

“呃!”

周墨疼的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狼狽的不行,密密麻麻的疼一陣又一陣的席卷全身,睜著的眼睛布滿一條又一條清晰可見的紅血絲。

青筋暴起。

從腳而上,他的腿逐漸沒了知覺,他動不了了。

一抹猩紅從他嘴角滲出,耳朵眼睛開始出血。

有了第一次的藥做基礎,這一次的藥帶來的疼痛,是百倍千倍。

正看著周墨生不如死,門口的大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踹開,訓練有素的保鏢湧進羈押室。

那群人目標明確,一下就把高層摁在地上,一人過去扶周墨。

嚴明帶著曾一硯衝到了周墨麵前。

曾一硯看他這副模樣快急死了,心髒跳動有力,他什麽聲音都聽不到,隻能聽到自己心跳聲,眼中一人也看不見,隻能看見被折磨過一輪周墨的臉。

他拿著儀器檢查周墨的身體情況。

他是醫生,情況不論多嚴峻,他的手都不能抖。

他潔白的衣服染上了這裏的塵土,他無暇顧及,忙不迭問周墨,“哪裏不舒服?”

“呼吸困難,心跳加快,太陽穴漲得疼。”

周墨有條不紊的說出自己的狀況。

曾一硯對這個狀況有印象,他在孟桀的身上見過,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具屍體。

想想當初的數據,再想想周墨的情況,都能對上。

他記得當初孟桀有這種情況,後來是有一個人注射了解藥緩解。

這東西有解藥。

曾一硯起身,目光一淩,帶著殺氣望著趴在地上的高層。

保鏢分列兩排,從中走進來一個人。

地上的高層看過去,先看到的是一雙鋥光的鞋,再往上看是筆直的西裝褲,再上麵,是西裝,外麵披了一件大衣。

西裝革履,短發微亂,黑眸冰冷。

禦家那個私生子,禦遲。

迎接自己的,是令人窒息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