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需要倒時差,於是他們所在的別墅區安靜如雞。

鵝毛大雪飄然落地,積起厚厚一層,大風吹動枯木而動。

周墨送孟桀去了古堡,“LORD好好休息,我守著。”

孟桀回頭,“不用,你回去,整個鴉青宮還不至於隻有你一個掌事的。”

周墨身影巋然不動,孟桀說不動他。

大雪安靜的下。

在一些事情上,周墨唯她是從,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周墨有自己的主見。

孟桀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下。

周墨不容置喙,沒看她,而是低了下頭,“LORD早點休息。”

說完,那一抹黑色身影就上了車,利落離開。

孟桀頭疼,攏著大衣轉身進了古堡。

一個一個的都叛逆。

她身子越來越不行了,做什麽沒力氣也就算了,還怕冷。

她洗了澡,待身子熱了才上床躺著。

看了眼手機,發現早就收到了一點短信。

【已到禦家,一切都好。】

禦遲是另外回來的,並沒有跟她一起,她回了短信就閉上了眼。

整個鴉青宮都靜了。

忙活好那兩家人,鹿茶白心滿意足的躺在了自己的**,愜意的彎著唇角,就在她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鹿總,鴉青宮外來了大批人馬,說是要追究LORD炸研究院的責任。”

鹿茶白彎上去的嘴角還沒維持幾秒就垮了,她依舊閉著眼,忍著一肚子火說,“讓他們滾!”

他媽的。

真會抽時間找事。

門外那人先是沉默了下,而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淩晨十二點的時候他們來過一次,您忙著安排接LORD的事情,已經用時間不方便不接待推過一次了。”

“是嗎。”鹿茶白冷著一張臉,睜開了眼。

“是,您讓他們換個時間再滾過來。”

“……”

鹿茶白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從**坐了起來。

真他媽晦氣。

兩個菲傭聽到她起身的響動,房門打開後走了進來幫鹿茶白穿衣。

鹿茶白磨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再加上坐車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雪越下越大,沒有停的意思。

鹿茶白坐在車裏,絲毫沒有下去的自覺,她透過車窗看外麵,那群人身上穿的衣服原本是什麽顏色已經看不出來了。

鹿茶白手裏拿了個小設備,坐在車裏,聲音傳向外麵,“想追究什麽責任?”

她又不傻,外麵那麽冷,誰站那兒跟他們對峙。

“我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管鴉青宮以前再怎麽無法無天,不過這一次引起眾怒了,無緣無故炸了一所國際投入資金重辦的研究院,這事兒沒那麽容易過去。”

“研究院的人不知道往我們LORD體內注射了什麽東西,導致她醒過來身體虛弱不堪,至今都沒有好轉,她身價有多少,對於上層的價值又是多少,你們不清楚?

炸你們研究院怎麽了?我鹿茶白做主,派人給你蓋一座行吧?”

說到這兒,她已經帶了不耐煩。

跟蒼蠅一樣難纏,還不能一巴掌拍死,煩。

“抱歉鹿總,我們做不了決定,今天必須讓我們把人帶走。”

“行啊,那你們進唄。”

鹿茶白說完就撂了設備。

這是絕對的自信。

鴉青宮的布局奇奇怪怪,主要核心勢力的住所全部在中間,由這裏為圓心向外擴充出去,外麵,是迷宮。

通往鴉青宮核心的路上盡數都是不超過兩米的樹,人根本無處躲藏,有人曾想過從上空進去。

可飛機剛起來就被鴉青宮內部打了下來。

鴉青宮固若金湯。

鹿茶白看著司機,“我能回去睡覺了嗎?”

司機被嚇了一激靈,透過後視鏡看著鹿茶白也不敢盲目搭話。

見得不到回應,鹿茶白也沒追問,等著那群人的後續。

國法院的人走向鹿茶白所在的車,還沒走近就被兩個手下攔了下來?

國法院的人不卑不亢,“這是提人公文,鹿總想想要不要用賭上整個鴉青宮去跟國法院作對。”

威脅。

鹿茶白真想把他們這群人結果在這兒。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鴉青宮對外是商人身份,可內裏,主要營業範圍是船舶重工跟軍火銷售。

商人主外,軍火主內。

所以這麽多年來,鴉青宮不管在哪裏都是駭人的存在。

而國法院步步緊逼挑釁他們。

這是要有什麽動作了。

鹿茶白不鬆口,對方也不急。

對峙之時,兩個人從大門內走出來。

周墨一身黑,氣質高雅,金絲框鏡片下的雙眸淡定無波,身後跟著一人,那人手持黑傘,把大雪隔在外麵,那人配合周墨的腳步走了過去。

周墨走過去,清冷的嗓音在漫天飛雪中盡顯疏離,“研究院是我炸的,提人吧。”

站在排頭的那人看了眼不遠處的主事人,得到他的授意後才點頭,“走吧。”

那人拿出了手銬。

周墨配合的伸出雙手。

國法院的人都沒來得及銬上,一個不大的身影從車內一下竄下,打掉了他的手,扯著周墨就往後退了兩步。

簡單兩步動作做完後,鹿茶白是一陣心驚膽跳。

周墨被帶走,一個她都不夠孟桀槍斃的。

手下慢一步的反應過來,忙不迭過去撐傘。

國法院的人手中拿著冰冷的手銬,“鹿總什麽意思?妨礙公務?”

“嗬,好大的罪名啊,是不是要把我一起帶走啊?”

“如果鹿總繼續阻攔我們工作,那我隻能回答,是的。”

周墨用手杖把她弄到一邊,“我還沒喝過國法院的茶,嚐嚐,不好喝就回來了。”

“……”

“別告訴LORD。”

這件事,他周墨頂了。

跟國法院硬碰硬不是明智的選擇。

並且孟桀現在的情況根本撐不住國法院的一次審判。

所以他跟著國法院的人走了。

人提到了,國法院的人撤的極快。

天已經放亮,如果不是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車痕,還以為什麽都沒發生呢。

雪花落在車痕上,逐漸掩蓋了痕跡,一如一開始的模樣。

鹿茶白想著孟桀醒過來她怎麽說。

回到主樓的鹿茶白時不時的就會問一句,“LORD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