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桀沒想那麽多,前麵那麽安靜,後麵那麽熱鬧。

鄭西庭鄭如斯二人一唱一和的把陶家的臉摁在地上摩擦。

鄭如斯,“這鋼琴你聽著彈的怎麽樣?”

鄭西庭,“也就內樣吧,說不上好聽,就這技術還出來丟人現眼呢?”

“我記得你三歲的時候就彈的就是這水平。”鄭如斯一隻手摩挲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說。

鄭西庭開始陰陽怪氣了,“也不能這麽說,得尊重人家。”

鄭如斯挑眉,頗有興趣的扭頭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鄭西庭看著前排的孟桀,格外溫柔,“也不是人人都像咱們妹妹一樣低調,明明身居高位還隱藏身份不爭不搶,平易近人。”

聽見平易近人這個詞鄭如斯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什麽玩意兒?

平易近人?

孟桀?

見了鬼了真是。

兩個人繼續唱雙簧,“是啊,如果不是鴉青宮的人站起來,我還不知道妹妹那麽厲害呢!就這她都不顯擺,哪像別人啊,就上去彈個鋼琴都鬧得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女兒彈的有多差呢。”

“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

坐在旁邊的陶家:……

他媽的。

張美靜憋屈死了。

陶鎮瓷臉同樣臭,“你去並洲就沒看出來孟桀的身份?”

他怎麽娶了這麽一個蠢女人。

現在好了,得罪人得罪了個徹底,想想剛剛鹿茶白扭過來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就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陶家人如坐針氈,在這裏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很快,上麵的鄭染衣表演結束,臉上精致的妝容都遮不住她此刻猙獰的表情。

她優雅的行了個禮準備往自己的座位上去,沒成想自己剛下了台,從一邊上來了一個工作人員,禮貌的說:“您可以離場了。”

鄭染衣滿臉問號,深呼吸調整自己即將暴走的情緒,耐著性子說,“我是陶家人,今天的會議我也有資格參加。”

“由於您是以個人的身份進行篩選來表演,並沒有跟陶家一起,所以我們並沒有安排你的位子,麻煩陶小姐盡快離開,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鄭染衣都破了音了,"什麽?!"

千算萬算,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工作人員看著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趕緊催促,“陶小姐這邊請。”

這麽多人看著,鄭染衣也不能在這裏胡鬧,隻能憋屈的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離開之前她看著鹿茶白看她跟看傻逼一樣的眼神就難受,她看孟桀,發現孟桀都沒看她。

她鼻頭一酸出了會議廳。

無關人員離開後,會議開始。

流程就那麽個流程,帝都京都市長的意思無非是說這個項目需要大量資金注入,想拉在場財閥貴族的資金。

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在後麵站著的嚴明已經沉思很長時間了。

自家爺跟孟小姐坐在那裏都沒有什麽互動。

自家爺是不是不行啊。

得想個辦法,一直冷戰可不行。

都是成年人了還不知道主動一點。

多多少少開始有人報數字。

隻有第一排的勢力依舊安靜。

兩市的市長有點慌,頻頻往禦遲孟桀那邊看。

貴族叫出的數字都比較低,在這個項目裏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

現下隻剩下那二位沒聲了。

外人眼中沒動靜的二人此刻在桌子下麵幹架。

鹿茶白無語凝噎,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個數字!”

孟桀道,“項目差多少鴉青宮補多少。”

禦遲看了嚴明一眼,嚴明秒懂,“鴉青宮出多少,帝國城雙倍。”

後麵唏噓,真是財大氣粗!

兩位市長這下沒什麽遺憾了,舒舒服服的坐著等結束。

反正錢到位了。

禦遲的錢是那麽好拿的嗎?

不是。

嚴明說,“城東的那塊地,我們要了。”

自然是跟帝都市長說的。

這就是雙倍價錢的交易。

帝都市長隻用了三十秒的時間權衡利弊。

他立馬同意,“可以。”

城東那是塊廢地,沒什麽人要,能被人用這麽高的價錢買入也是一樁美事。

這麽容易就達成共識是兩個市長怎麽也想不到的。

會議結束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鄭染衣在外麵等的都麻木了。

結束後所有人去了安和堂吃飯。

因為廚師是路易斯,所以孟桀坐的這一桌,蝦是最多的。

鹿茶白喝著茶,看著周墨跟禦遲給孟桀剝蝦。

她歎了口氣,有孟桀的地方她就吃不到蝦。

孟桀上輩子沒吃過蝦???

正惆悵著,孟桀遞過來一盤剝好的蝦。

鹿茶白順著那隻手看去,孟桀麵無表情的說,“吃不完分你點。”

鹿茶白有那麽一刻懷疑孟桀是不是能聽到她心裏所想。

嘖。

鹿茶白推過去,“不用了,我不愛吃這東西。”

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歡。

既然鹿茶白不吃,周墨就利落的拿走放在了孟桀麵前。

鹿茶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罷了,孟桀以前很苦,現在就被寵著吧。

她不跟孟桀一般計較。

這邊很快就結束。

兩個市長送走這群財閥。

孟桀上車的時候發現鹿茶白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麵。

她坐上去回頭望了鹿茶白一眼,“你跟著我幹什麽?你不回並洲?”

鹿茶白白白嫩嫩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不想回的那麽早。”

孟桀挑眉,“所以?”

“我想在這兒留會兒。”

“……”

不等孟桀有反應,鹿茶白矯健的身影上了車,還往裏麵蹭了蹭避免孟桀把她甩車底去。

鹿茶白閉上眼不去看孟桀的臉色,命令司機,“走啊!”

司機忙不迭開車走。

這下鹿茶白舒服了。

孟桀先讓司機送鹿茶白去之前市中心的一處房子。

鹿茶白進了門,嫌棄,嫌棄,還是嫌棄。

這麽小的房子住進來不得憋死?

她看見這裏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問孟桀,“這裏都住了誰?”

“周墨,曾一硯,唐千亦,謝羽旋等。”

等,這個字,就很有靈魂。

鹿茶白也帶了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我看上了市中心的一個別墅區。”

“明白。”

不多片刻鹿茶白就讓人拾掇東西走了,“看不上看不上,怎麽住這兒呢。”

原本周墨安排住處的時候隻是因為這個地方離孟桀住的地方近。

孟桀靠著門框而站,“那你自己折騰,我就先走了。”

鹿茶白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孟桀一動,暗中的簡亦也跟著走了。

出了這裏,嚴明早就等在門口。

“孟小姐!你能聯係到我家爺嗎!!我聯係不到!我今天意外聽到有人籌謀想把女人送我家爺**!”

“……”

孟桀一下就抓住重點,“那你不在酒店門口守株待兔,來我這兒幹什麽?”

嚴明語塞。

他應該說什麽?

“我……我想著如果爺在孟小姐這裏就順帶告訴了……沒想到不在。”

孟桀狐疑的看著他,明顯還是不相信。

嚴明編不下去了,“孟小姐快跟我走!!”

孟桀被他拽著強行上了車,周墨慢了一步,出來孟桀就已經被帶走了。

周墨抓著手杖的手緊了緊,“派人跟著。”

會議上孟桀自爆身份,不知道暗中有多少雙眼睛,現在不能出任何岔子。

光是一個簡亦還不夠。

十分鍾後,孟桀被嚴明帶到了總統套房門前,不由分說的就往自己手裏塞進了一張房卡。

“裏麵可能是女人,我進去不太方便,孟小姐先看看?”

孟桀不知道嚴明在搞什麽幺蛾子,插了房卡進了房間。

見她進去了,嚴明鬆了一口氣。

終於送進去了。

孟桀進了房間,傍晚的霞光透過落地窗撒在地麵,房間明如白晝。

她往房間的方向走,清晰的聽到浴室有水流的聲音。

她走過去,手一下把門打開。

霧蒙蒙的一片,她剛眯了眼想看裏麵,從裏麵伸出一隻有力的手把她扯了進去。

她眼前一花,視線再清明的時候,禦遲站在她麵前,一絲不掛,溫熱的水從上方盡數落在她身上,不過片刻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經全濕,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無疑。

她被禦遲摁在牆上。

溫度突然就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