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專門等她同意才進來上課一樣。

鄭家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護短。

上完課後所有學生湧出教室。

鄭西庭最後走的,叫住了孟桀,“自己能處理?”

“能。”

鄭西庭點了點頭,“如果真有什麽事也別自己擔著,有哥哥呢。”

孟桀聽的心一暖,“好。”

她剛出教室,手機這時候響了,她接起來發現是嚴明,“孟小姐,爺去找你了!已經到校門口了。”

“嗯?”

禦遲不是一直都在病房嗎?

“他突然醒了,醒過來看我的眼神不是以前那樣……”嚴明吞吞吐吐說不出那種感覺,“那樣的眼神……像極了……十五歲左右的感覺。”

孟桀一下就想到了H315。

幻覺。

禦遲可能出現幻覺了。

孟桀聽完就拿著手機往外跑。

長發揚出一個弧度。

嚴明還在說,“我知道在清北,爺不能用原來的臉出現。”

畢竟他在清北是輔導員的身份。

“所以我找人給他化妝,改了一些細節。”

孟桀一個字不落的聽進了心裏。

她跑的很快,中途沒停。

章清顏一出教室就不見孟桀了,她跟不上。

孟桀很快就跑到了校門那裏,人潮湧動,孟桀四處搜尋。

人是那樣的多,可她還是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了禦遲。

盡管臉跟以前相差甚遠。

她剛準備過去,禦遲就朝她跑了過來。

不等說話就被禦遲拉入懷中。

路過的人不免有些看過來的。

女孩挺好看,就是男的……

長得有點遜色。

孟桀知道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於是她抬頭,“換個地方說話吧。”

禦遲隨她去了咖啡館。

三樓靠窗的位置能看清楚下麵的人。

禦遲短發經過打理,臉上有厚厚的化妝品看不出原來的臉色,她看不出他現在什麽情況。

身上穿的黑色衛衣,黑色長褲包裹了長到逆天的腿。

一如十五歲那年,沉默寡言,隱在黑暗中。

“你……”

孟桀剛張嘴,對麵的禦遲就有了動作。

禦遲掏了掏口袋,掏出來皺巴巴的一堆錢。

他放在桌麵上。

他還在繼續。

衣服口袋,褲子口袋。

左翻翻右翻翻,最後真的掏不出東西,他有些惱怒,無力的看了孟桀一眼,聲音從幹澀的唇中流出,“明天之前我會搞到錢,這些你先拿去用,你姐姐的事不用擔心。”

看著他這樣,孟桀才知道,不隻是出現幻覺,他的記憶也亂了。

在他的記憶裏,回到了她極度缺錢的時候。

她姐姐孟伊出事的時候。

全網抨擊,孟伊跳樓自殺。

全身粉碎性骨折,生命特征極度危險。

她到處求人幫忙,得到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禦遲十歲離開禦家,五年期間不知道被禦洛川派人暗殺過多少次。

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扛了過去,從不對禦家低頭。

但因為她,他對禦洛川下跪了。

孟桀閉了閉眼,把思緒拉回來,“已經沒事了。”

禦遲皺眉,明顯不信。

洛白給的藥是假的。

她不知道H315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她拖不起。

夜。

孟桀問周墨,“洛白人呢?”

周墨也是沒想到,“去並洲了。”

孟桀咬牙切齒,“孫子。”

她又問,“具體在哪兒?”

“在禦家。”

那就是投奔禦洛川了。

正聊著這件事,洛白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孟桀指尖從平板上劃過,隨後出現了洛白的臉。

她一雙眼已經跟看死人一樣了。

洛白穿著家居服,氣質一如既往的幹淨,“怎麽樣?如果我沒猜錯,禦遲現在記憶已經開始混亂了吧?

提醒你一句,如果一個星期內他用不到分批的解藥,他會猝死也說不準。”

“阿桀,我不忍心讓你那麽難,所以我給你留了一個星期的藥,能不能拿到就憑你的本事了。”

洛白喝了口咖啡,“你猜我給誰了?”

孟桀看著那個杯子,隻想摔他臉上。

見孟桀不說話,洛白聳了聳肩,“給鄭染衣了,你們曾經是姐妹,她應該會給你,不過想要根除,你還得來並洲。”

孟桀身份一點都不光明,根本不能在並洲胡來。

一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孟桀已經死了。

她憑什麽再以孟桀的身份出現。

幾乎鴉青宮所有的勢力都不能動。

一動,她已經死了的事情怎麽解釋?

就是想到這個,所以洛白才會去並洲。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阿桀,當初禦遲為了你都能跟禦洛川下跪乞求,現在讓你來並洲,你反而遲疑了?”

孟桀語氣涼的徹骨,“最近兩天吃的好點。”

話落,她就掛了視頻電話。

看著黑掉的屏幕,洛白搖搖頭,還是老樣子,太暴躁了。

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喜歡她。

禦遲不能醒,隻要醒過來就找禦洛川。

這不是好事。

孟桀跟嚴明麵對麵而站,“看好你家爺,隻要有醒過來的念頭就把他弄暈。”

嚴明不忍,可也不得不照做,“是。”

安排好了這邊孟桀才去找了鄭染衣。

……

宿舍樓天台上。

夜裏涼,鄭染衣裹了一件白色毛衫在外麵,“是有人給我了一瓶噴劑,可我為什麽給你?”

“條件任你提。”

鄭染衣聽著好笑,“要是以前我可能還有條件,不過現在……”她一雙眸盯著孟桀,“我已經回了陶家,我是陶家捧在手心裏的公主,我要什麽他們給什麽,你覺得我稀罕你什麽?”

冷風吹過,孟桀的臉色更冷了。

鄭染衣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驀地,孟桀伸手攥住了鄭染衣的手腕,扯著她到了天台邊緣已經發鏽的欄杆上。

孟桀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摁著她的脖子,鄭染衣麵朝上,整個人的身體瞬間放空半個,她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她餘光中勉強能看見孟桀的臉。

她陰側側的說,“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來天台嗎?”

鄭染衣:“……”

“因為你隻要不同意我就把你扔下去。”

鄭染衣的心拔涼拔涼的,頭皮發麻。

孟桀難得有個好心情,“老子最後問你一遍,條件任你提,藥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