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的手,實在是太巧了。

有人設卡的加持,手不僅穩,眼神也特別好,成為了修好八音盒之路的一大助力。

原本柏玉清想著,這麽古老的八音盒,他請了很多大師,對方在嚐試一番後,都表示自己無法修複。

可看似隻是個剛出道女明星的胡梨,卻很快上手了。

柏玉清打量著胡梨,突然發覺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樣的女人接觸。

柏玉清因為身體原因,能夠接觸到外界的機會特別小。

旁人都說,柏玉清以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能不能活到三十歲,都是個難題。

這可把柏家人急死了!

他們對待柏玉清的態度,仿佛在對待世間僅剩一隻的純白瓷器,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傷到了柏玉清。

原本柏玉清在學校的成績非常好,柏家害怕他在學校裏麵出事,最後強製性地把柏玉清帶回了家,辦理了退學手續。

這麽多年來,柏玉清或多或少見識過一些人,能進到柏家院子中的人,本身就不簡單。

其中不乏有一些長相很好看的女明星,可柏玉清一個都不感興趣。

皮肉這東西,哪裏有靈魂來的有趣?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胡梨身上。

柏玉清已經好久,都沒遇見過這樣擁有鮮活生命力的人了!

他單單隻是坐在胡梨旁邊,就感覺四周的氣氛暖暖的,整個人像泡在了溫暖的池水中一樣。

大概二十分鍾後,胡梨長呼出一口氣,低頭看著已經修複完成的八音盒,嚐試性地上了發條。

當八音盒內的音樂響起來的那一刻,一首簡簡單單的《雪絨花》,在小院中環繞,這是來自舊時代的聲音。

八音盒的音樂,充滿了複古感,上麵仿佛堆滿了鐵鏽,輕輕一吹,就能看見歲月遺留下來的痕跡。

胡梨驚喜地看著手中的八音盒,忍不住得意起來,嘿嘿一笑道:

“我就知道,我簡直是個天才!”

柏玉清也沒想到,那麽多名師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但胡梨卻輕輕鬆鬆地解題了。

他從胡梨手中,將八音盒拿了過來,指尖輕輕地從上麵撫了過去,神色莫名柔和了下來,好像柔軟的棉花糖。

“你真的很厲害,謝謝你。”

柏玉清很真誠地和胡梨道謝,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謝。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突然聽見柏玉清這麽說,胡梨愣了三秒,隨後有點手足無措。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八音盒竟然是柏玉清母親生前遺留下來的物品!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半夜總是睡不安穩,母親就會放八音盒給我聽。”

而八音盒內這首看似平平淡淡的《雪絨花》,其實是柏夫人的聲音。

她將自己唱歌的聲音,錄到八音盒內,每當小玉清睡不安穩的時候,就把八音盒放在他的枕邊。

聽著母親的聲音,他漸漸地就能入睡了,而且還睡得很安穩。

“很懷念。”

柏玉清對手中的八音盒,愛不釋手,放在掌心中小心翼翼地摩擦。

看著他這副模樣,胡梨抿了抿唇瓣,下意識地說了句:

“不好意思。”

任誰聽到這樣的事情,心中都會下意識地產生幾分波動。

可柏玉清卻有點詫異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眸正對上胡梨的視線,疑惑問:

“為什麽和我道歉,你幫助我重新獲得了童年最珍貴的寶物,我應該鄭重地感謝你才對。”

“順手之勞的事情。”

胡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耽誤太長時間了,立馬起身和柏玉清道別:

“我後麵還有事情,要先走了,等下次如果有機會再一次見麵了,我們再聊!”

眼瞅著胡梨急匆匆就要離開的背影,柏玉清愣了愣,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而胡梨的體溫滾燙,當兩個人的身體觸碰到一起的時候,竟然讓柏玉清有一種就連靈魂都燃燒起來的感覺。

“怎麽了?”

胡梨回頭,疑惑地對上了柏玉清的視線,看起來濕漉漉的,她無奈地笑了一聲,繼續說:

“我真的還有事情,柏小少爺,等我忙完了有機會來陪陪你,好嗎?”

胡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跟在哄小孩子一樣,聲音很低柔。

既然胡梨都這麽說了,柏玉清隻能鬆開了她的手腕。

“你知道我是誰?”

“我又不傻,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柏玉清長得這麽好看,而且還住在柏家風水最好的地方,這種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而且胡梨還察覺到了,她才剛剛進入到柏玉清的院子中,就有最起碼十個監控,齊刷刷地朝她照射過來。

能擁有這種待遇的,壓根就不用懷疑,除了柏玉清沒其他人了!

胡梨是真害怕鄭導等急了,再一次和柏玉清告別以後,立馬朝外麵走去。

她前腳剛出柏玉清的小院子,後腳就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不卑不亢地對胡梨說:

“我這就帶你過去。”

柏家的人,為了柏玉清的安全著想,可都在監控麵前看著呢!

如果柏玉清出現了什麽差錯,柏家接下來會麵臨什麽樣的腥風血雨,沒人知道。

胡梨跟在他身後,穿過雅致的小連廊,終於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會議室。

不得不說,柏家的裝修非常別致,每一處都是找大師專門設計過的,風水也很好。

管家將胡梨帶到以後,就重新悄無聲息地重新進入到陰影處。

胡梨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敲了敲門。

屋內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進來。”

胡梨這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的裝修,非常的簡潔大氣,高端大氣上檔次,掛了好幾幅價值連城的字畫。

胡梨不動聲色地在四周掃了一圈兒,最好視線落在了麵前不遠處的柏琨身上。

他今年五十多歲,快六十,頭發完全花白了,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臉上還掛著幾分病意。

可柏琨的長相,一看就是會嚇哭小孩子類型的,看起來非常的凶。

鄭導護犢子地將胡梨拉到自己身邊,不滿地開口道:

“你沒事幹,可別把嚇唬小輩當成樂趣了!”

胡梨可是他的寶貝疙瘩,怎能讓外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