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大概到現在都沒發現莫寒裝扮成楚墨燃的樣子,迷惑了她。
“真是笨。”
貝貝拍了一下寶寶的腦袋,一臉不爽說道。
我看著貝貝老氣橫秋的樣子,差點落淚。
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貝貝了,真好呢。
我的孩子,都還活的好好的。
“宋晚寧,你想做什麽?”
林傾憤怒的低吼在我背後響起。
我摸著寶寶頭發的手頓了頓,隨即將目光看向麵容猙獰可怕的林傾。
我揚眉看向林傾,冷嗤問:“你說我想做什麽?你企圖將我的孩子賣掉,難道我還不能對你做些什麽不成?”
“我真應該在將你的孩子帶走的時候,就弄死他們。”
林傾麵色陰狠朝著我低吼。
林傾早就沒有我初見時候的樣子。
一個人的演技,怎麽會這麽好呢?
我當時是真的被林傾給欺騙了。
包括現在,偶爾我也會想到從前的林傾,那個因為孩子丟失而瘋瘋癲癲的女人。
可如今看著林傾的樣子,我又覺得自己其實真的挺可笑的。
看看林傾如今的樣子,當初我會被林傾欺騙,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林傾,你還記得曾經遇到我時候的樣子嗎?”
林傾愣住了,她睜大雙眼,嘴唇顫抖凝視著我。
“我偶爾會想起那個時候的你,我真心將你和墨錦,當成了我的父母。”
“我一直渴望你就是我的媽媽,為了找尋我,變得瘋瘋癲癲,讓我覺得,我也是有媽媽疼愛的。”
“可是,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我死死盯著林傾的雙眼,我想從林傾的雙眼裏看到愧疚,看到後悔。
可是,林傾沒有。
她的眼睛裏,除非憤怒和扭曲之外,什麽都沒有。
對自己欺騙我這件事,她一點都不覺得後悔和內疚。
人心怎麽可以這個樣子?
“算了,我對你,早就已經絕望了。”
“宋晚寧,是我你的母親,你不能這麽對待生你的親生母親,不管我對你做什麽事情,我依舊是生下你的母親,你要是傷害我,你就是大逆不道,你一定會遭天譴。”
“母親?”
我扶額,不由笑了起來。
“壞女人,媽媽才不會遭天譴,要遭天譴的人,也是你這個老巫婆。”
寶寶見林傾這麽說我,她立刻擋在我麵前,雙手叉腰,揚起下巴,對著林傾憤怒低吼。
我看著寶寶維護我的樣子,一顆心都暖了。
我彎腰將寶寶抱起,淡淡說道:“林傾,你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在我來之前,墨錦已經將真相告訴我了,我是你們買回來的病孩子。”
林傾睜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望著我。
隨即,她整個人都坐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
“他怎麽可以將真相告訴你?”
“還想要利用所謂的親情道德綁架我是不是?”
“林傾,就算我不知道真相,以你們對我做的這些事情,哪怕是我的親生父母,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我早就應該處理掉林傾和墨錦。
若是我早點出手,後麵的事情,或許就不會在發生了。
林傾被我狠厲的樣子嚇到,她睜大雙眼,幾乎是朝著我這邊爬過來的。
她抓著我的雙腿,朝著我哽咽道:“宋晚寧,我求你放過我,一切都是墨錦的主意,是他利益熏心想要利用孩子得到墨家剩下的財產,還給你買了巨額的保險,不是我的錯。”
“我最多隻能算是幫凶,最壞的就是墨錦了。”
“真難看。”
貝貝皺眉,一臉不爽朝著林傾說道。
林傾因為貝貝的話,弄得滿臉猙獰和扭曲。
林傾也是有自尊的。
可是此時,為了活命,跪在我麵前求我,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傾這樣的人,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冷眼望著林傾,踢開了林傾的身體。
“林傾,你真的應該用鏡子好好拍看一下,此時的你,多麽令人惡心。”
“惡心?”
“你說我……令人惡心?”
“宋晚寧,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這麽狼狽……”
“好了,我不想聽你在這裏說這些廢話,將她帶走吧。”
林傾到了現在,依舊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不過,我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因為林傾原本就是這麽一個人,她怎麽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有錯的肯定是別人,她怎麽會有錯?
我冷嘲蔑笑,沒有理會瘋狂怒吼的林傾,帶著兩個孩子回家。
……
楚墨燃現在在哪裏,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在北城那片海,尋找楚墨燃,一天,兩天,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
久到,我以為已經過去一輩子,卻沒有尋到楚墨燃半分消息。
薛成碧很粘我,她總是念叨著我。
她的眼睛經過半年的治療,終於能看到了。
她見到的第一眼的人,是我。
當時我正帶著寶寶和貝貝過來陪薛成碧。
她的眼神很溫柔,她將我當成自己的女兒。
她很疼寶寶和貝貝,兩個孩子也是非常黏糊薛成碧。
莫寒依舊沒有蹤跡,她擅長變裝,白少澤派去尋找莫寒的人,自然也找不到任何莫寒的蹤跡。
很快,又一年過去了。
今年帝都的天氣,很冷很冷,下了一個星期的雪,外麵厚厚一層都是雪。
寶寶要拉著我去堆雪人,我拍著寶寶腦袋,讓貝貝去陪著她堆雪人。
她還一臉不樂意,說我不愛她了。
貝貝抓著寶寶的手,說道:“媽媽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笨蛋姐姐不要總是胡鬧。”
貝貝像個小大人,有時候我都懷疑貝貝根本就不是孩子。
我坐在搖椅上,望著兩個孩子在雪地上玩鬧的樣子,眼淚不自覺滾下來。
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在我眼前的雪花,抽了抽鼻子,苦笑:“楚墨燃,我想你了。”
你現在究竟在哪裏呢?我真的……想你了。
“宋晚寧。”
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我渾身一顫,扭頭看過去,卻失望垂眸。
不是楚墨燃啊。
“怎麽?看到我這麽失望。”
傅恒一臉不爽瞪著我。
這個小破孩,之前一直喊我大嬸,這一年多住在我這邊後,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我瞥了傅恒一眼,懶洋洋問:“不是跟你女朋友去約會了。”
“分了。”
“咳咳咳。”
傅恒這麽平靜說出分了兩個字,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我睜大雙眼,打量著傅恒,忍不住問:“你說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