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姑姑讓你進宮見朕做什麽?”
禦書房蕭繹見到了姑姑派進宮的人,他淡淡開口,沒有等對方回答他看向南陽派進宮的人:“還有你。”
跪在下麵的兩個人聽到皇上的話,馬上把自家主子交待的話說出來。
長公主派來的人先說,南陽郡主派的人等對方說完才開口。
蕭繹沒有說話,聽著。
良久。
蕭繹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姑姑和南陽果然派人來問他接下來如何處置的:“朕早就打算,你們出宮後——”
不知道蕭繹和這兩人說了什麽,沒有多久,兩人退出禦書房,出了宮,蕭繹背負著雙手,一臉冷冽,李氏那件事他會親自查。
一個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也敢和朕作對,想要害自己心肝。
“來人!”
他猛的走回禦座,對著外麵。
“……”
蕭繹處理了所有人事,回到寢宮後,仍然什麽都沒有說,看著臭小子圍著他的小公主打轉,心肝在一邊笑。
蕭繹覺得這樣才是他最想要的。
第二天,上朝,蕭繹坐在禦座上。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總管公公話落,下麵站成兩排的文武大臣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個上前。
“臣有事請奏陛下!”
蕭繹臉色變得不好看,下麵文武大臣似乎知道什麽,看了一眼上麵的皇上,一起看著中間的人。
中間有事請奏的是趙禦史,這位趙禦史因出生寒門,一向公正嚴明,號稱鐵麵無情,最是喜歡上奏。
彈亥,性子直愣,得罪了不少的人,隻要哪家有點雞毛蒜皮的都會被彈亥,因而很是不受待見。
不過這位趙禦史連皇上的錯都敢挑,皇上也沒見怎麽樣,再說皇上就算仗責,人家趙禦史可是一直想名流青史的,大家也就抱著惹不起躲的心思。
而蕭繹,沒有哪個皇帝喜歡整天指出自己不對的臣子,隻是由於這把刀還算好用,就一直留了下來。
可是現在他看著跪在底下的人,心情不好了。
這就是個混不吝的。
他有點後悔把這個東西留到現在,來給自己添堵了。
以前的事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事關心肝,那是他的底線,這混不吝的東西也在湊熱鬧。
蕭繹很不滿,很不悅,一把好刀當然用在該用的地方,要是有一天反傷了主人,那個時候就隻有扔了。
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蕭繹壓下心頭的不悅。
“說!”
他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下麵所有的人,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畫,見所有人都低下頭,他對著那個混不吝的東西。
下麵的各大臣哪敢和皇上對上眼。
他們各懷心思,等著趙禦史像往日一樣。
蕭繹收回目光哼了一聲,旁邊的總管公公也盯著下麵的人,他知道皇上很不高興,皇上很想把趙禦史拖下去。
“啟稟皇上,臣聽聞宸貴妃娘娘並不是杜尚書之嫡次女,而是前定遠侯夫人杜氏?事關二皇子昭陽公主,事關前定遠侯,請皇上明查,事到如今,到處都是關於宸貴妃娘娘的流言,身為後宮貴妃,若為真那麽是不是該有所處理,要是假,背後的人也該抓出來。”
趙禦史就是趙禦史,跪在下麵,昂著頭。
說完還看了杜尚書一眼。
那眼神——
杜尚書直接跪倒,臉帶苦笑,他早就知道會牽連上他,誰叫他是宸貴妃的‘親爹’呢,在流言傳開後,一家人就商量過了。
商量過怎麽辦。
最後一家人都決定還是看皇上的,隻要皇上還寵愛宸貴妃,要他們如何就如何,皇上可是掌握著他們一家的生殺大權。
“臣有罪!”再多的他不說,跪在地上,請罪。
有沒有罪隻是一個表態,主要是皇上。
顯然他們一家商量的是對的,皇上明顯還是護著宸貴妃的,一直以來他們家都是以皇上的態度做的。
砰一聲響,杜尚書跪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趙禦史覺得這老杜還算識趣,其它人可不覺得。
都看向皇上,蕭繹直接讓杜尚書起來:“你起來,不如請罪,你何罪之有?”
語畢瞪向地上那混不吝的。
趙禦史依然不覺皇上怎麽,下在的大臣都有點為他急了,也知道皇上大體的意思了。
不過杜尚書並沒有起來,跪在地上。
蕭繹看了一眼也不管。
啪一聲,蕭繹手重重的拍到龍椅上。
整個大朝一靜。
下麵的各大臣動也不敢動,隻有趙禦史還是昂首等著,總管公公一邊是擔心陛下一邊簡直不忍心看。
這個混不吝的。
蕭繹恨恨瞪著下麵混不吝的東西。
這狗東西這樣說出來,果然敢,這是要把心肝放在台麵上來,把他的心肝架到火上烤啊,雖然話沒錯。
這個狗東西是不想活了是吧。
嫌命太長,還是以為朕真是能一直忍下去?蕭繹想到那背後的人更是恨,那背後戳著這混不吝的東西的人更是可惡。
是知道朕不會拿這狗東西出氣?簡直就是和朕作對!
“很好。”他深深閉了閉眼,才又睜開,趙禦史動也不動一下,在他眼中皇上一向還算聖明,相信皇上一定會像以往一樣。
他不相信宸貴妃會影響到皇上。
皇上是明君,宸貴妃杜氏不過隻是後宮的一個妃子,貴妃,再是得寵又如何,何況現在身份存凝。
果然,皇上還是和以前一樣。
趙禦史就要再說。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宸貴妃有錯?朕怎麽不知道朕的宸貴妃錯了?不過是一些子虛烏有的流言,值得你這個禦史特意上書?”
蕭繹再也忍不住,冷笑道。
趙禦史有些傻眼,皇上怎麽了?
各大臣倒是不意外,看皇上方才的話就知道,皇上那麽寵宸貴妃,總管公公覺得陛下肯定還壓著火,果然,蕭繹冷冷的:“有這個閑心不如找一些正事做,黃河流民來年就要遣反回鄉。”他冷冽的掃過各大臣,眼中含著警告。
看都懶得再看那混不吝的狗東西。
下麵的各大臣全都跪下,頭也不敢抬,皇上發怒了,總管公公也跟著掃向下麵的大臣,趙禦史額頭上隱隱見汗。
皇上為什麽?宸貴妃不過後宮一個女人。
皇上糊塗了嗎?
皇上為何如此生氣?
趙禦史一臉不明白,蕭繹剛警告完下麵的人,示意了一下總管太監就見那混不吝的狗東西的樣子,氣得他想摔東西。
“那些不過是些流言,朕都沒有過問你過問什麽,朕已經派人去查了,不用你提醒,等查出來就知道,你們若是一直拿宸貴妃的身份說事,朕就在這裏說一句,不管宸貴妃到底如何,都是朕的寵妃,是朕後宮的女人,是朕的家事,隻要沒有扯上政事,各位卿就不要多話,你們要查就幫朕查清楚是誰在散布流言,宸貴妃的事朕最清楚,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她沒有礙著你們,也不會幹預政事。”
蕭繹也沒有完全否認流言。
必竟流言是真的。
他就算否認,也不保有一天又鬧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表明他的態度,再說他又不覺有什麽。
下麵的各大臣算是服了自家皇上。
趙禦史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
總管公公一點也不驚訝陛下的話,蕭繹說罷,就這樣盯著下麵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是事關皇室臉麵,事關皇上的英明,事關天下,事關——”良久,趙禦史白著臉,搖著頭,他真的是不明白皇上,皇上為什麽為了一個女人如此?
他的明君呢?
他猛的磕起頭,砰砰砰砰,直磕得額頭上很快出現了血痕。
各大臣都替他痛,趙老頭到此時還沒轉過彎來,指不定想著皇上咱就辦了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事。
活該,平時皇上容忍著,現在碰到石頭了吧。
不過這趙老頭就是個不怕死的,說不定就這樣一直磕下去。
皇上會如何收場?
這也是有人的目的吧。
他們是一會看趙老頭,一會又小心看向皇上,總管公公也想到了,有些擔心起來,蕭繹一點也不以為然。
“你的事關還真多,朕這個皇帝都不在意,你倒是在意上了。”
蕭繹道。
“事關皇室臉麵,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趙禦史覺得自己一直期待的時刻要到了,他一定要死誎到底。
各大臣也不知道期待什麽。
總管公公看到陛下的表情,就不再擔心,知道皇上心裏有數。
“還真是為國為民,不過是朕的家事,朕還真不知道能影響天下大事,好了,本朝什麽時候禁寡婦再嫁了?”
蕭繹手按了按,漫不經心的說。
這話一落,各大臣無論心中怎麽想,都知道無話可說,唯一就是皇上是什麽時候和宸貴妃認識?
前定遠侯謀逆一事要是不弄明白,天下人都會以為皇上詢私,這不是好事。
趙禦史被噎了一下,又趕忙:“可是。”
“沒有可是,前定遠侯與謀逆紀家勾結,罪證確鑿,毋庸置疑,朕不擔心,朕的宸貴妃守禮知矩,為朕生下昭陽公主,不過是一些流言罷了,誰敢說什麽?”
蕭繹直接打斷。
威嚴的道。
皇上就是為宸貴妃把流言的事平息,不管宸貴妃是如流言所說還是不是,都可以平息不少的風言風語。
和大臣想著皇上的深意,沉默,趙禦史磕頭的動作停下,總管公公看著他額頭的紅腫,別開頭。
“還有什麽事?”
蕭繹又問。
下麵沒有人開口,趙禦史想開口,可是對上皇上的目光,隻來得及磕頭:“皇上,皇上——”被蕭繹叫人拉了下去。
趙禦史還要叫,嘴被蕭繹示意堵住,發不出聲,各大臣膽顫心驚啊,總管公公一個個盯著。
蕭繹冷哼一聲,總管公公:“皇上有旨,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這一回,沒有人再敢站出來,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前麵還跪著的杜尚書,蕭繹看在眼裏,揮了揮手,讓杜尚書起來。
要是都像這個杜尚書一樣多好。
一群整天和朕對著幹的東西。
太後宮中,太後和身邊的一個老嬤嬤說著話,臉上很不高興,那個老嬤嬤居然是張嬤嬤。
曾經在別莊的張嬤嬤。
張嬤嬤站在太後身後,聽著太後抱怨,她沒有說話。
其它的人被太後趕到外麵,現在說的可不能叫人知道。
在太後的心裏便是不想叫那個隻有杜氏的皇帝兒子又知道,到時候又不高興,她可是什麽權利也沒有一個老太婆而已。
又不受待見,隻能在自己這一處地方,還不能完全當家作主。
“你說皇上到底在幹什麽,居然讓流言傳得到處都是。”
太後最不滿的就是這,事關皇家臉麵,皇帝明明知道那個杜氏是怎麽回事,就更要注意,當時他要抄了前定遠侯府,她也沒有反對,那些知道杜氏身份就不該留下,還以為他處理好了。
誰知道現在又有人冒了出來。
還傳得有鼻子有眼,傳得到處都是。
到了現在也不見他怎麽平息流言。
看來他當初根本沒有處理好,要是處理好了,知道杜氏身份的人都死了,也不會鬧成這樣。
明明就知道杜氏的身份泄露不得,最開始知道杜氏身份的時候她就擔心過,後來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隻是不喜杜氏。
要是知道還有人知道,她肯定會反對到極點。
不是什麽都瞞不過她那皇帝兒子?怎麽又沒想到有人會知道杜氏的真麵目,到處傳?她那皇帝兒子不是她做點什麽他都會查出來?
那他最好快點把背後的人抓到。
但就算抓到又如何,還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想說杜氏不是前定遠侯夫人,也要人都相信才行。
再說很多事經不得猜測的,皇室的臉麵都被杜氏踩在地上,還有煜兒說不定也會被連累。
他又把那孩子過繼出去了。
弄得現在就隻留下煜兒,然後就是公主,杜氏早該自盡,她是想害了皇帝害煜兒再害她生的公主?
有這樣的母妃,簡直是丟臉,等煜兒還有晗兒長大了知道了,哼。
還有南陽那裏的那個什麽玉姐兒,也是個禍害,一旦有人指出來,皇上竟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還是生兒育女過的婦人,天下人說不定都會笑話。
皇室的臉麵都會被抹黑,千百年後指不定被傳唱,讓她死後如何見先皇?見列祖列宗?
事到如今,在她看來,最好就是一杯毒酒。
什麽都推到杜氏身上,杜氏隻要死了,一切也就煙消雲消,可她的皇帝兒子哪會聽她的。
太後是越想越鬱悶。
一個罪婦也就皇帝把她寵上天,完全被迷住,杜氏要說沒手段,比有手段的還厲害。
如今看她那小姑子還不後悔。
還有那個南陽。
還有杜家,還有——後宮隨便挑個都好,說不準還有人覺得前定遠侯也是皇帝因為杜氏隨便定了一個罪抄的家。
“你說皇上是不是糊塗了?弄得人盡皆知才知道,還不趕快查,那個杜氏也是,要是哀家早就請罪,以死謝罪了。”
太後本來不想這樣說。
她隻要想到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就難受,她這一輩子一直維護著皇家的臉麵,這個杜氏,她那皇帝兒子就這樣給她丟盡了。
“那背後的人一定要查出來,敢和皇家作對。”
太後又想到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若是針對杜氏還沒有什麽,要是針對皇家,她一定不會讓皇帝輕饒。
太後也是才知道不久,她這些日子一直閉著宮,所以知道得很晚,她極度後悔,要是早點知道,她就去見皇帝了。
“還有。”
太後不知又想到什麽。
她身後的張嬤嬤對太後的心思很理解,但她並不讚同太後,太後不了解宸貴妃,一直不喜歡宸貴妃,她不同。
她原來對宸貴妃也沒有多大的了解,別莊那幾個月她跟在宸貴妃身邊,遵皇上的旨意照料宸貴妃她看出宸貴妃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並不像太後想的,也不像世人認為的,宸貴妃相比宮中的很多人都要簡單,要的也不用是一些簡單的東西。
那幾個月讓她對宸貴妃喜歡起來,也明白皇上為何如此寵愛。
換了是她,遇到宸貴妃那樣的也會寵。
不說後宮,世上難得有宸貴妃那樣簡單的。
太後太偏執,要她來說,這件事其實與宸貴妃無關,皇上也不怪宸貴妃,更是護著,不讓宸貴妃知道。
皇上一定會想出更好的辦法。
太後啊,她想勸又不敢勸,她必竟是皇上的人,皇上派她來也是為了聽太後說什麽,她隻要報給皇上就是。
太後這時:“你說讓皇上暫時不要過繼那個孩子如何?必竟誰也不知道以後如何?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糊弄,才想過繼,他一共才幾個皇子,就想過繼,過繼了那個孩子,就一個二皇子,還不是便宜了——”
便宜了誰太後沒說。
張嬤嬤更不好說。
“你問問皇上,他到底怎麽平息?”
說到最後,太後正了正臉色,她心中知道先前她說的皇帝都不可能答應,隻這一點,她要知道他什麽時候平息。
張嬤嬤走到太後麵前,躬下身體:“奴會稟報給皇上。”
“哼,那哀家就等著了,哀家知道你心是向著皇帝的,哀家之前說的不過是抱怨,哀家不會再做什麽,你不用和皇帝說,說了也沒關係,哀家現在什麽也不管,抱怨兩句還是可以的吧?”
太後哼了一聲,對張嬤嬤說,也沒有叫起。
張嬤嬤伏在地上。
太後是真的不準備再做點什麽。
張嬤嬤當然看得出來,前朝,蕭繹沒有馬上退朝,他把先前定下的那個孩子過繼的事又提了出來。
“朕記得小時候忠郡王對朕很好,等朕長大後,忠郡王卻為國逝去多年,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朕一直耿耿於懷,朕決定讓大皇子過繼給忠郡王,你們看如何?當然大皇子怎麽也是朕的血脈,忠郡王又是忠心耿耿,為國效忠,死後連個祭拜的子孫也沒有,不管是看在忠郡王為國效死的份上還是別的,朕想了想,大皇子蕭平名字就不用改了,過繼忠郡王,繼承忠郡王府,因忠郡王之功,提為忠親王。”
蕭繹接著又道。
對著下麵。
“你們看如何,有什麽盡管奏上來,朕覺得合適。”
他過了會又道,說是問下麵的意見,意思卻很明顯,不容任何人置疑。
下麵的人麵麵相窺,都不知道如何說了。
大皇子過繼忠郡王?出乎了很多人意料,同時也有些意料之中,皇上的舉動肯定是有深意的。
隻看他們能不能琢磨透了。
大皇子過繼忠郡王,往上為忠親王,大皇子要是不過繼,待皇上百年,不能成為新君,也不過就是一個親王。
也差不多了。
皇上一個舉動常常包含很多意思。
忠郡王就像皇上說的,沒死之前確實在京城也是一個人物,深受皇寵,可惜死後沒有一兒半女,忠郡王府早就沒落了。
好些年沒有人提起這忠郡王府,曾經的忠郡王府有多熱鬧,後來就有多冷清,世家的起落,功勳宗室的敗落還有起複太多。
沒想到皇上還記著,皇上說忠郡王以前對他很好,這個大家不知道,反正皇上說好就是好,沒人敢說不好。
皇上這是要讓忠郡王成為忠郡王又出現在眾人眼中,加上大皇子,以後的忠親王府肯定不會差。
一瞬間,下麵的各人就轉了很多心思。
皇上這樣說就是定了。
定了忠郡王府,和上兩次不同,上兩次皇上隻提大皇子過繼,什麽也不多說,隻提宗室。
並不提哪家。
這段日子宗親們可是忙來忙去,知道皇上把大皇子過繼忠郡王府不知道多少家會失望,多少人會鬆口氣。
也不知道忠郡王府哪來的福氣,好像忠郡王府一直沒有過繼,就幾個寡婦。
蕭繹就等著他們想,總管公公也看著。
待到差不多了,他才散了朝。
下麵的各大臣沒有馬上出宮,三三兩兩議論起來,皇上這一手可是把他們為難得,得好好想一想。
隨著蕭繹回寢宮,不久之後,關於皇上在朝上宣布大皇子過繼忠郡王的事傳開,蕭繹也沒有讓人封鎖消息。
知道的人不少,還知道大皇子以後不過繼忠郡王還會成為忠親王,大家倒是沒有覺得如何。
早就知道大皇子要過繼,不過是定下來罷了。
大皇子又不是二皇子。
她們又沒機會見到,能想什麽,倒是皇上居然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過繼,各宮的娘娘們心裏都怪怪物的。
宮外各家的夫人有些並不喜歡讓家中的女兒入宮的,更是覺得大皇子不錯,一個親王,又不會惹皇上的眼,更不會牽扯上太子之爭。
要安穩的大皇子就很好。
就是不知道大皇子本人怎麽樣。以前皇上都沒管。
這些就要看以後。
惠妃是知道皇上會查的,她雖然覺得皇上不可能查到她,可是還是很小心,過了二天,見沒有動靜,她不由放鬆了不少。
皇上果然查不到她。
隻要再等一等皇上還是查不到的話,她就可以讓家裏人想辦法接近杜氏以前生的那個女兒。
這天,惠妃知道皇上過繼大皇子給忠郡王的事,她先愣了愣,和其他人一樣,沒想到皇上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心思過繼大皇子。
接著是大笑。
笑了好一會,她覺得皇上不是故布疑陣,騙她,就是查不到她,惠妃又等了兩天,見還是沒有動靜,她隻要找到杜氏以前生的那個女兒,看杜氏還能怎麽狡辨。
她哪裏知道蕭繹在朝上都——
她自以為自己想的沒有錯。
她本是謹慎人,也是聰明人更是一個理智的人,可是恨得太深,令她不由一時昏了頭,忍不下去。
糊塗起來。
惠妃要是還像從前一樣,就是忍不下去,隻要派人查探清楚皇上的動向,就不會一直糊塗下去。
為何她不能像知道過繼大皇子的事一樣知道皇上在朝上的言談。
一是那是前朝。
二是有人封鎖了消息。
知道一半的惠妃對身邊的宮人下了命令,就在惠妃的人行動的同時,早就盯著惠妃和惠妃身邊人的黑衣人也行動了。
與此同時,蕭繹也得到消息。
蕭繹並沒有表示什麽,隻讓人繼續盯著,其它人也一樣,宮外,半夜,南陽郡主府後門處,兩個蒙著麵的人躡手躡腳靠近。
靠近後,這兩個人小心的觀察了一番四周,過了一會沒有看到人後,他們敲了敲門,在門打開後,打昏開門的人,進去。
他們似乎對南陽郡主住的地方很熟悉,避開了巡視的侍衛,還有宮人的目光,太監的視線。
半晌後,摸到了一處地方。
他們躲在黑暗處,沒有馬上行動,看著裏麵,像是確定什麽,吱一聲,這時,廂房的門打開,一個人走出來。
正是容真,兩個人一看,眼晴一亮,在容真回身的時候衝了出去,準備劈暈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們動手的同時,四周大亮,都是燈籠。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侍衛還有宮人太監提著燈籠,舉著森寒的弓箭直直對著他們,包圍了他們。
容真被一個人拉開,兩個蒙麵人手上的動作落了空,被兩支箭射得隻能落在地上,想要逃出去。
------題外話------
惠妃馬上領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