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陳楓來電
在回家的途中，莫哈德問了白子寒中庭大廈後麵的事情，以及李文敏為什麽會死，魯修亞為什麽離開，他為什麽回到觀海市等等原因。等他們到家，白子寒給莫哈德倒了杯水，莫哈德終於明白了一切。
“想不到我被抓之後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李小姐竟是被開槍打死的……”莫哈德喝了口水，然後看著玻璃杯，說道“我和李小姐沒怎麽接觸，不過我看得出她是個善良又堅強的好女孩兒。在你昏迷的期間，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幫你洗臉擦身體，又幫你活動關節，我看得出她很愛你。後來在中庭大廈，她保護孩子們撤退，麵對社長也敢挺身作戰……我還以為你們逃出去後會幸福在一起的，誰知道……”
重提往事，白子寒痛苦極了，他說“莫哈德，有時候我在想，我現在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正如紮克說的，文敏是被殺死的，不管那一槍是否意外，可他們開槍卻是鐵一般的事實。而我卻沒有找報仇，也沒有殺死開槍的人，我是不是太對不起文敏了？辜負了她為我的付出呢？”
莫哈德看得出白子寒心裏的掙紮和痛苦，他說“你後悔自己的選擇？”
白子寒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本來是很生氣很憤怒，恨不得把鏟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根本不想去毀滅和破壞。可我不想毀滅他們，這種感覺很奇怪，我自己也無法理解，好像腦子深處有個聲音這樣仰止著我的行為。後來有個人告訴我，實際上很多仇恨不必衍生出毀滅和破壞。還可以進行改變和杜絕。”
莫哈德越聽越糊塗，他說“抱歉，我不太理解這種感覺。對我而言，複仇是我人生僅有的一切，我活著就是為了複仇，如果不能複仇的話我心底的恨和怨就無法宣泄。隻有仇敵的鮮血和生命才能讓我平靜。”
“複仇？”白子寒愣了下，他並不太了解莫哈德。
莫哈德收起怒容，說“對，我的敵人就是，我的父親就是死在手上的。當時被兩個剛剛加入的新人殺死，其中一個就是現在龍騰基地的隊長蕭鋒。他們殺死我的爸爸，我就要殺死他們，並且連同他們的組織一起毀滅，這就是我選擇的複仇方式。”
白子寒張大嘴巴。他突然想起了跟隨素問學習異能時看過的錄影帶，記錄的是曆代抓捕異能罪犯的行動影像。而他想起了9年前的一起事件，陳楓和蕭鋒兩人第一次執行任務，遇見的就是印尼華裔殺害大使館官員的事件，而那凶手用的正是腐蝕性能力。
“天啊，想不到莫哈德就是他的兒子，而他另一個仇人是陳楓大哥。”白子寒感到渾身發毛，他絕對不能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否則莫哈德一定會去找陳楓報仇的，因為兩邊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莫哈德看見白子寒驚恐的表情，問道“怎麽了？”
白子寒說“沒……沒事，我隻是在想你那麽恨，卻還願意幫助我救人，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如果當時你不管我，而是和紮克一樣加入天火俱樂部。那麽你就可以借他們的力量複仇了。”
“複仇是我的事，我不會借他人之手的，否則一點意義也沒有了。”莫哈德理所當然的說道。
白子寒覺得很悲哀，為了複仇搭上自己的一生，他一定錯過了許許多多的東西。白子寒忽然問“複仇真的那麽重要嗎？如果你完成了複仇。以後會怎麽樣？”
莫哈德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搖頭說“我不知道，複仇之後的事情我沒有想過。我不會想那麽遠的事情，我隻是想著現在。說真的，我做不到你那種悲天憫人，說什麽如果崩潰會導致國家災難，我也做不到你那種深思熟慮，說什麽改變之後可以杜絕類似的悲劇，讓更多異能者受惠。我隻知道，憤怒和仇恨好像一把火在我靈魂裏燃燒，不將它宣泄點燃仇敵就永不熄滅。”
白子寒心想正常人應該都會和莫哈德一樣，當自己親近的人被殺死，所要做的就是放下理智拿起刀劍把仇敵粉身碎骨。那麽，白子寒想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呢？明明心底的仇恨如火焰般燃燒，可他卻從不想著去破壞和毀滅，是不是自己人格存在缺陷呢？
“好了，別再談那些沉重的話題了。三千人看哈姆雷特，就有三千個哈姆雷特，每一個人對事物的看法和見解都不相同，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該堅定自己的信念走下去，不要被他人動搖了，隻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莫哈德打斷白子寒的胡思亂想，他走到陽台上，說“你接下去有什麽打算？你說父母朋友都被人消去了記憶，你打算就這樣等著嗎？”
提到這件事，白子寒也一籌莫展，他苦悶道“我現在除了等待，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我根本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來奪回他們的記憶，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
“嗬嗬，你的麻煩也挺不少，想不到我被抓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和魯修亞也分道揚鑣了。對了，你知道魯修亞在nǎ裏嗎？”莫哈德最先認識的是魯修亞，他和魯修亞挺投緣的，或許因為他們都是複仇者，所以從彼此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清楚，他沒有告訴我去了nǎ裏，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找使徒十二支算賬的。”
“使徒十二支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社長就是其中一位使徒，你看社長一個人就那麽可怕了，魯修亞卻要麵對整個組織，這小家夥真是膽大包天。”
莫哈德說的白子寒也想過，他也很擔心魯修亞的情況。不知道現在他在什麽地方，會不會是在歐洲呢？日夜潛伏，然後一個一個搗毀使徒十二支的據點。
莫哈德看出他的擔憂，笑著說“別太為魯修亞操心了，那家夥人小鬼大心機比你我加起來還要多，不會那麽簡單就死的。”
“恩！”白子寒點頭讚同。
幾天過去。天火俱樂部造成的影響一直還在，整條街變成廢墟自然不是那麽容易蒙混過去的。所以，這次不是用“煤氣爆炸”，也不是用“隕石墜落”掩蓋，而是直接說是恐b襲擊，雖然給人們造成了恐慌，但確實把異能者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這件事也讓國務院總理親臨觀海市，不斷地出現在電視鏡頭前，或者在廢墟的街道裏。他的現身和演講讓所有人相信事件已經圓滿解決，不會再發生危機。因此，人心惶惶的觀海市民眾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除了那條街被封鎖改造，其他人該幹嘛還是幹嘛，生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白子寒和莫哈德這些天都躲在家裏，幾乎可以說是足不出戶。實際上，是白子寒擔心莫哈德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跑去攻擊進行他的複仇行為，但是莫哈德似乎沒打算這樣做。這段時間一直老老實實的，這讓白子寒多少有些放心了。
楊微寧發現白子寒房間裏有個印度人，起初很驚訝，不過白子寒對她解釋說是來米國留學生她就釋然了。跟著張佑翔也知道了，他那天開門進來發現莫哈德裹了條浴巾從浴室出來，嚇得差點報警說有個變態。
後來白子寒對他說了前些天發生的事情。因為是最好的朋友，所以白子寒沒打算瞞他。張佑翔聽說是異能者大戰，激動的渾身發抖，尤其還是白子寒參與其中，他說“我就奇怪。幹什麽每天電視都播什麽恐b襲擊，原來是為了掩蓋異能者的事實，那你說美國911也是異能者大戰，然後故意拿本拉登出來掩蓋？”
這個問題白子寒可回答不上來，而後張佑翔又非常興奮的嚷著要看莫哈德的超能力。莫哈德無奈就把一張紙腐蝕幹淨進行表演，但接下去張佑翔死活不肯和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了。
在這幾天裏，白子寒也去了兩趟張鎮國家。張鎮國夫婦現在對他很是熱情，大概是上次白子寒說過他是白天鵝孤兒院的人，所以張鎮國夫婦對他的態度充滿了慈愛，好像真的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這多多少少讓白子寒感到一絲欣慰，哪怕他們記憶沒能恢複，但這樣保持下去也挺不錯，大不了重頭來過讓他們收養自己。
而就在一切都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有一天陳楓突然給白子寒打電話了。因為陳楓用陌生號碼打的，所以白子寒不知道是誰，接起來才知道是陳楓。他嚇了一跳，心想陳楓不是和風羽、夏依玲一起去長白山的遠古遺跡考古了嗎？怎麽現在給自己打電話？
“哦，那個啊！已經考察完畢了，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當然了，這次考古我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差點我們三個人就出不來了，當真是非常凶險啊。”電話那頭陳楓用恍如隔世的語氣說道。
白子寒忍不住問“什麽麻煩？難道你們遇見了鬼吹燈？粽子？血屍？”
“你什麽時候想象力那麽豐富了？哪可能有這些東西。”陳楓鬱悶的說道“靈異事件沒有遇到，倒是遇見了一個煉金矩陣，我們三個人進入的時候煉金矩陣就開啟了……具體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以後跟你說吧。”
“煉金矩陣？那是什麽？”白子寒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要怎麽解釋呢？我不是海洋，很多東西我自己也一頭霧水。這樣說吧，煉金器具是能夠手持並且可以移動的，而煉金矩陣是大型的無法移動的，做個比喻就是把一個空曠的場地進行煉製成為大型煉金工藝品，任何踏入這個空地的都會啟動核心靈石的能力，這種煉金技術很複雜，小玲說是三千年前的技術，能夠保留這麽完整的非常罕見。”
“遠古遺跡裏擁有煉金矩陣，莫非它是在守護什麽東西？”白子寒心念一動，想到了這個問題。
陳楓說“你猜的沒錯，煉金矩陣確實是建造者用來守護墓裏最重要的東西。而那件東西，說起來你也見過的，不知道算不算緣分。”
“我也見過的？”白子寒疑惑道“是什麽？”
“昊天塔！”陳楓笑嘻嘻的說“煉金矩陣守護的就是昊天塔。後來，我們在考古的時候也意外的遭遇了妲己的襲擊，她被你從韓國趕走之後，就來到長白山尋找被封印的斷肢，結果和我們在遠古遺跡裏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