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非死不可
“情況就是這樣,現在陳楓越來越強了,發動超能力可以影響到大自然。那一道天雷劈下來,我幾乎以為自己挺不過去,能活下來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那家夥手下留情。”葉開看著窗前紛飛的白色幔帳說道,他現在躺在軍區醫院的病房裏,身上包了好幾層並插滿點滴管。
葉開雖然擁有強化型鋼體,並且開發到了極致,但是他內髒相對脆弱,在天雷中受損比較嚴重。
蕭遠山和蕭鋒靜靜的聽他說著昨晚發生的戰鬥,兩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蕭遠山輕呼一聲,說道“那個麻煩的小子,這次有沒有說回來為了什麽?”
葉開搖頭說“那家夥沒說回來做什麽,這次他隻是救走了白子寒而已。”
蕭遠山笑了笑,說道“其實,他的目的也不難猜測,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了。”
“哦?是什麽?該不會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妄圖發動變革吧?口口聲聲說國家,領導無能,狂妄的說要改變國家的現狀……嗬嗬,如果他還是這樣憤青,那麽我也高估他了。”葉開說道。
“不,那家夥變了很多,雖然依舊憤青,但至少這次他學會了動腦筋,並且給我們造成的麻煩比以前更大。”蕭遠山歎氣道。
蕭鋒和葉開有些不明白,望著蕭遠山。
蕭遠山繼續說道“這次陳楓剛回國就把深鎮十幾個領導趴光綁在鬧市街頭,播放他們的錄音,然後借此引起民眾憤怒。你說他為什麽這樣做?很簡單啊,他根本就是借民眾的怒火強迫和威脅中央進行變革呀!”
“你們想,官員貪婪難道民眾都不知道嗎?他們都知道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隻是誰也沒去刻意捅破。為什麽?因為商人要賺錢,就要賄賂官員;基層要升遷,就要巴結領導……一層一層的關係,幾千年的陋習形成了酒桌上談生意的米國特色。大家雖然骨子裏都很厭惡這種事情,但是為了利益卻也不得不強迫自己跳下去,因為關係好。人脈多,大家就能升官發財,富貴滿堂。”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也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所以賄賂、貪汙也就變成了社會的潛規則,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偶爾幾個出來喊懲戒的也是生活在底層沒見過世麵的憤青,翻不起任何大浪。領導該的繼續。該貪汙的繼續貪汙,偶爾清掃幾個站錯隊的、太過分的,作作秀就讓民眾拍手叫好,穩定民心了。”
蕭鋒和葉開沒有插口,因為蕭遠山說的都是事實。
蕭遠山麵容充滿擔憂“可是,現在陳楓的行為卻把這層紙捅破了,他把領導的犯罪事實公布出來,這種做法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點燃民眾潛藏的怒火啊!不管大家心裏如何清楚。如何明白,可這始終是見不得光的。一旦曝光就是引起動亂,所有人喊打喊殺要把清除掉。”
蕭遠山繼續說道“麵對全國百姓的憤怒心聲,中央能怎麽做?除了把深鎮十幾個領導抓起來進行嚴懲,中央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否則中央就會岌岌可危。可這恰恰就是陳楓的目的,不是嗎?”
“他通過綁架民眾的憤怒。挑起民眾和官僚的最大矛盾,利用全國人民的壓力強迫中央對官員進行處理,威脅國家進行變革!否則,他一定還會繼續犯案,他會不斷的揭發更多領導的證據。把他們揪出來綁在鬧市街頭,把他們的證據光明正大展覽出來,然後全國人民反貪汙的呼聲會因此越來越高,這把星星之火將會成為燎原之勢,席卷米國各省各市。”
“如果未來真的發生這種事情,那麽中央該如何自處?把這些的領導全部清除,平息百姓怒火嗎?可是中央自己都有問題,到時候是不是連他們自己也進行處理?那麽國家政權怎麽辦?可如果不進行處理,百姓的怒火得不到宣泄,同樣也會引起國家動蕩,甚至後果更加嚴重。”
“陳楓終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會喊喊口號的愣頭青了,他已經懂得利用人民來要挾國家,逼迫國家進行變革。中央不肯改變,就將麵臨滅亡的危機,可中央若是做出改變,付出的代價也和滅亡相當,陳楓是在逼這個國家做出最艱難的選擇啊!”
蕭遠山一步一步分析下來,最後自己都冷汗訕訕,想象那後果他就感到害怕。蕭鋒和葉開聽著,同樣背脊發涼,毛骨悚然。這種兩難的選擇,挑釁國家的做法,陳楓簡直就是瘋了,他簡直已經喪心病狂了。
蕭遠山抿了抿嘴唇,說道“中央絕對不會讓陳楓繼續下去的,這次慕容老師就是讓我來談談他的口風,順便勸他別幹傻事,否則我們隻能對他殺無赦,戰爭將無可避免,他非死不可!”
蕭鋒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他說“爸爸,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嗎?老實說,陳楓的做法我能理解,他隻是想讓這個國家改變,變得更好而已。”
蕭遠山輕輕笑道“誰說不是呢?可是他的做法太激進,太偏激,不懂循序漸進的道理,他隻想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從未考慮過後果。所以我們才要去見見他,讓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麽幼稚和愚蠢,以為看過了一點點的人間慘劇就能看透了世界,實際上還是井底之蛙啊!”
就在蕭遠山和蕭鋒利用後勤外援組的能量,監控整個深鎮監控網絡,要找出陳楓所在的時候。遠在福田區煥然一新的洋房外麵,在此時迎來了一輛又一輛的貨車。
這絮車上裝的都是日常生活用品,大到上下兩層式的床架、廚具,小到被褥、碗筷等等。工人們在海洋的指揮下,滿頭大汗的把這些東西幫進洋房,把每個空蕩蕩的房間都裝飾成了美麗的臥室。
每間臥室都放兩張雙層床,也就是說一間臥室可以住四個孩子。洋房足足有三層樓,房間眾多,所以全部架設完畢後還多出好幾間。
萊維和金正義等大人也沒有閑著,他們十幾人分工,有的人指揮油漆工粉刷牆壁,從裏到外把洋房粉刷成一片白淨。有的人則隻會泥水工完善廁所、浴室等基本設施,偌大的浴室能一次性供應二十人集體洗浴,堪比澡堂。
洋房裏每個人都在忙碌著,周俊和孫曉花、邁克等一眾孩子們則安靜的在草坪上呆著,顯得特別無聊。
老實說他們也很想幫忙,他們可以使用超能力把東西搬上去,輕而易舉。可是海洋和萊維警告過他們不能擅自使用超能力,尤其是在普通人麵前,所以他們隻能袖手旁觀,表現的和普通孩子沒什麽兩樣。
以至於草坪上工人安裝運動器材的時候,還微笑著和他們聊天,告訴他們每一個器材的運用方式。結果沒有一個人理他,讓這些工人好不尷尬鬱悶。
這時候,周俊和孫曉花看見魯修亞從洋房裏出來,他們急忙跑過去,喊道“魯修亞哥哥,白哥哥還沒有回來嗎?”他們一早醒來就沒見過白子寒了,後來才聽說去香港治病了。
魯修亞隻是比這些孩子們大個五、六歲,而且又曾經是黑騎士,所以對孩子們也有種特殊的感情。他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點頭道“恩,可能發生了什麽事耽擱了,不過我想應該快了。”
昨晚陳楓帶白子寒離開後,至今還沒有返回。香港和深鎮僅隔著一座橋,以陳楓的能力該早就回來了,魯修亞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孫曉花有些膽小,弱弱的說“我們還想當麵向白哥哥道謝呢!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可能已經被送去英靈殿接受黑騎士的最後考核了,我們當中肯定會有很多人在考核裏喪命。”
“對,現在隻有白哥哥我們還沒有道謝了。”周俊也說道,他們還記得白子寒在天空競技場外的承諾,那斬釘截鐵的說會保護他們的誓言,在當時一直鼓舞著他們,倍感溫馨。
魯修亞看著他們,忽然覺得很高興。心想白子寒求仁得仁,這些孩子們都視他為英雄了,崇敬他、愛慕他、感激他。這時候,魯修亞看見了零號,於是徑直走過去,對零號說“我有事情要問你,能不能和我過來一下?”
“恩!”零號淡然的回答,然後就和魯修亞走到草坪的角落處。魯修亞沒有任何前奏,單刀直入,問道“你知不知道使徒十二支的據點?”
魯修亞在使徒十二支時的記憶都被封鎖了,被某個異能者封鎖在記憶匣子裏,他對過去一無所知。所以現在隻能來問零號,希望能從她口中知道更多使徒的情報。
零號冰冷的瞳孔裏似乎閃過一絲驚訝,她說“你為什麽想知道?”
魯修亞盯著零號,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刀,似乎暗藏了某種無法看透的瘋狂。他說“零號,我能信任你嗎?”
零號輕輕的點頭,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可以信任我,我也信任你。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陪著你一起走下去,哪怕……毀滅使徒!”
魯修亞微微一愣,他吃驚的看著零號,說“你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