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夜之食原

白子寒他們躲在遠處聽得糊裏糊塗的,心想又是血天使,又是聖杯的,到底是怎麽回事?血天使藥劑白子寒知道是什麽,但是聖杯就真不清楚了。

他忍不住問魯修亞“這聖杯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魯修亞搖頭道“如果按字麵的意思,聖杯是指盛裝耶穌血液的聖餐杯,是耶穌最後晚宴裏使用過的酒杯。相傳耶穌在被猶大出賣的當晚就被羅馬將官用朗基努斯槍刺死,而耶穌的門徒則使用酒杯盛裝他的聖血,之後的三天耶穌借此複活重生。”

“目前,這隻聖杯棲身在西班牙瓦蘭西亞大教堂,不過基督徒一直認為這隻聖杯並非真品。他們認為聖杯能夠再次複活耶穌,所以尋找了千年,找遍了世界各地,但是卻始終沒能找到他們認為的真正聖杯。”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啊。”白子寒知道是隨口一問,卻想不到魯修亞真的能回答出來。魯修亞翻翻白眼,問道“如果我問你們佛教裏的舍利是什麽,你知道嗎?”

“知道啊!就是得道高僧圓寂之後火化留下的遺骨。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隨口問問,想不到你真的能回答出來。”

白子寒腦門直冒黑線,不過他也明白魯修亞的意思。自己從小生活在東方佛教文化之下,所以懂得一些佛教事情,而魯修亞從小生活在西方受基督教文化的熏陶,當然也會了解一些關於基督教的事情。

但是這樣一來,所謂的聖杯就更加撲朔迷離了,難道使徒十二支獲得了基督徒尋找千年的真正聖杯?白子寒想到這裏,又覺得牽強可笑,總不可能使徒十二支是為了複活耶穌吧?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喃喃道“使徒十二支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們是國際罪犯組織,一定是進行什麽害人的計劃,必須向異能刑警揭發他們才行。”

李文敏突然抓住白子寒的手,手心一片冰冷。白子寒看向她,發現李文敏滿臉都是冷汗。眼神裏露出極深的恐懼感,她指著遠處的克裏斯顫聲道“子寒,我們快走!我從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非常危險的氣息,那是我迄今為止感覺到最可怕的死亡之氣,濃密的讓我喘不過氣了。”

李文敏的超能力可以感知危險,這種能力救過他們好幾次,所以白子寒深信不疑,那個名叫克裏斯的男人表現笑嗬嗬的人畜無害,想不到居然是個如此危險的人物。

“我們走吧!”

他們三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後退。輕輕的移動腳步,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等到距離排水係統足夠遠之後,他們才轉身快步離開。

但是,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下水道裏原本就微弱的光亮立即熄滅,就好像點燃的蠟燭突然被吹熄一樣,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陷入了絕對黑暗的狀態。

“怎麽回事?”

白子寒驚慌起來,下水道的工作燈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熄滅的。因為它必須保證工作人員的安全。但是,現在這不會熄滅的燈確實熄滅了。白子寒立刻感覺情況不妙,他對李文敏和魯修亞叫道“你們在哪裏?”

白子寒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摸索,但是緊跟在他身邊的李文敏和魯修亞卻不見了,他撲了一個空。而且,他也沒有聽見他們二人的回應。整個黑暗空間一片死寂,仿佛李文敏和魯修亞全部消失了一樣。

白子寒不敢移動腳步,因為他現在什麽也看不見,如果一個不小心踩進汙水裏就會被衝走的。等一下……白子寒愣了一下,他豎起耳朵。許久之後臉色突變,因為他連汙水流過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見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聽不見水流聲?為什麽找不到文敏和魯修亞?難道說……這是某個人的超能力嗎?”白子寒冷汗涔涔,眼前這違反常理的現象,如果要解釋的話隻能是他跌進了某個人的超能力之中。

事實上也正如白子寒猜測的,他們三人確實掉進了別人的超能力裏麵。

月讀瓊帶著一行人從下水道裏慢慢走來,在他們眼裏下水道的工作燈並沒有熄滅,雖然昏暗了些,但確實還點亮著。

隻不過在白子寒三人的眼裏,這些燈卻是熄滅的,他們三人站在原地慌張的伸手觸摸,希望能觸碰到彼此,可是卻好像盲人一樣分辨不出方位。其中有幾次他們相互碰到了對方,但卻好像沒感覺一樣,又把手伸了回來,繼續來回擺動進行接觸。

這樣的行徑古怪極了!

“哦,這就是你的超能力嗎?真是有趣,到底是什麽呢?”

克裏斯饒有興趣的看著白子寒三人,他們此時滿麵驚恐,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他們三人都在竭斯底裏的吼叫著,可是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演啞劇一樣。

克裏斯在他們眼睛前麵揮動手掌,但他們卻根本看不見似得,他笑了笑,說“他們的感官都被你蒙蔽了嗎?”

“是的!”月讀瓊扶了扶眼鏡,笑道“夜之食原,這就是我的超能力,屬於規則型。在我的領域裏,所有人都必須遵守五感被強製剝奪的規則。換言之在我的領域內,他們的視覺、聽覺、嗅覺、聲覺和觸覺都消失了,所以即使相互間接觸,也沒有任何的感覺,會以為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了一樣。”

“原來如此,真是奇特的能力啊。”克裏斯感到不可思議,他特地伸手觸摸了白子寒的臉,但是白子寒確實感覺不到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多謝誇獎,其實我覺得克裏斯先生的超能力也很奇特,你到底是怎麽發現這三個小家夥呢?”月讀瓊問道,如果不是克裏斯說有三個人入侵,他們也不會發現白子寒了。

克裏斯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他說“如果他們的五感都被剝奪了,那麽我要是傷害他們呢?比如……”說著,克裏斯手指在空氣裏一劃,白子寒的臉頰瞬間撕開一道口子,就好像被鋒利的匕首割開一樣,鮮血沿著傷口流下來。

原本驚慌失措的白子寒在臉頰受傷的瞬間,突然瞳孔收縮,露出難以置信和痛苦的表情,他伸手捂住了臉頰上的傷口,然後如同受驚的小鹿警惕的看著四周,但那茫然的表情卻透露著他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白子寒在剛才那一刹那感覺到了疼痛,沒有絲毫預兆性,也沒有看見刀子,他隻知道那一瞬間臉頰傳來了被割裂的傷痛。他伸手捂住傷口,但是卻感覺不到血液的流動,他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在我麵前,有人在用刀刺傷我,可我為什麽感覺不到?”白子寒伸出手,想要確認麵前有沒有人,但他什麽也觸摸不到。他心裏一片慌亂,絕對的黑暗帶給了他難以想象的壓力,尤其是在有人能傷害他的前提下,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否會被一刀刺進心窩,這種死亡跗骨的滋味簡直要讓他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