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鎮是個極小的鎮子,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鎮政斧,司法,派出所這些機構是一應俱全。
累了一夜,別說是蘇語蝶和淺羽月葉了,就連葛天根都覺的有些疲憊。此時已快到中午了,鎮子上倒了有幾分熱鬧。鎮頭的一家麵館外麵擺了幾張桌子,脖子上搭著一條也不知道是什麽顏色的毛巾的店主人正在招呼著客人吃飯。
見葛天根三人走了過來,忙迎了上來:“喲,幾位還沒吃飯的吧?快請進吧。”
雖然這裏的環境實在是不敢恭維,但為了添飽肚子,卻也是管不了了。葛天根反正從小就在山裏長大,倒也無所謂,而蘇語蝶隻要跟自已的心愛的在一起,哪怕環境再差也毫無冤言。淺羽月葉自然是緊跟禦主人的身後。
“好吧,先來三碗麵條!”葛天根笑著說道,肚子實在是餓的狠了。店家答應一聲便去下麵了。葛天根此時才抬眼掃了下這小麵館,卻見那邊有桌子上有二個人看上去好似有些麵熟。其中的一人略一招頭,與葛天根的眼睛相遇,定了下卻馬上將頭低了下去。轉著繼續吃麵了。
葛天根的心裏一驚,暗叫道:“是他們!”葛天根看的真切,那二人中的一個不就是清晨在山中遇到的趕屍人嗎?他們怎麽會也在這裏,那他們趕的那些的屍體去了哪裏?葛天根若有所思。
蘇語蝶見葛天根有些愣愣的樣子,忙輕輕的拍了下葛天根的手背關切的問道:“天根,怎麽了?”
“哦,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罷了。哦,麵來了,快吃吧。”葛天根怕那二個趕屍人聽見了,便也沒有點破。正好麵館老板用拖盤端上了三大海碗的麵條。整整一大海碗的麵條,麵條上麵是滿滿的辣椒肉絲。
“這麽多啊!”從來沒有見過竟然用這麽大的碗裝食物的淺羽月葉驚訝的小嘴張的多大。在曰本都是那種精致小巧的碗盤,她哪見過這麽粗壙的食具?就連蘇語蝶也覺的這碗是太大了一些。
葛天根卻管不了這麽多,拿起筷子便吃。雖然環境不好,但這麵的味道卻是好極了!而那二名趕屍人卻站了起來,結了賬便走出了麵館,葛天根用眼角的餘光見他們向著鎮子西邊走了過去。
雖然這辣椒肉絲麵的味道極好,但怎奈太辣了些。蘇語蝶跟淺羽月葉辣的粉麵通紅,不停的喝著茶水,用小手在嘴邊扇著風。
當葛天根的一大海碗麵吃完之後,兩個女孩子才吃了一小半。卻將麵碗一推,齊聲說道:“吃飽了。”
會了賬,葛天根笑著對麵館老板說道:“老板,請問下這鎮派出所怎麽走?”葛天根的意思便是將那包白粉交到派出所去,至於能不能破案,那就是他們公安係統的事情。
麵館的老板見這一男二女,男的俊逸不凡,女的清純,甜美可愛。而且特別是那兩個女孩子一看便是大城市過來的。忙熱情的指著前麵的街道說道:“派出所?你看,延著前麵的那條路一直走到頭,然後向左一拐便看到烏山鎮派出所的大牌子,就到了。”
葛天根謝過麵館老板之後,便領著蘇語蝶、淺羽月葉三人向著烏山鎮派出所走去。
雖然已經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可派出所的副所長李子昆卻仍然是忙的火燒眉毛。連帶這個少婦,今天一大早已經有五個村民來報失蹤人口的案子的!
這小小的山鎮,一下子失蹤了五個人口,那可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的!李子昆也是運氣極差,本來在青州市刑警大隊幹刑警便與刑警大隊長王濤弄不到一快去。再加上李子昆家裏又沒有後台背景。這次王濤迅速擊斃綁架青州市未來的市委書記沈槐青的女兒沈冰的綁匪梁傑可算是立了大功。不光保住了自已刑警大隊長的職務,而且還聽說極有可能要出任青州市分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
王濤此時可謂春風得意,李子昆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便執意要將他調到了交警大隊去。恰好,西部山區缺少基層幹部,李子昆想想反正在青州也混不出個名堂來,算了,樹挪死,人挪活!便報名參加西區山區基層民警幹部的選拔,最後被分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烏山鎮來當幹了個派出所的副所長!
說是副所長,其實這烏山鎮派出所也就三個人,正所長長年休病假,還有個幹戶籍的姑娘叫何圓,父親是烏山鎮黨委書記,李子昆哪敢能叫的動她?這何圓倒是人如其名,長的胖胖圓圓,一笑起來兩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兩個渾圓的屁股走起路來從晃的人頭都暈!
唉,看到她,我對女人都沒有興趣了!這是李子昆的心裏話,本想著到基層來轟轟烈烈的放開手腳大幹一番。可誰想到理想與現實的距離差矩昨就這麽大呢?看來這輩子也別想著有出頭之曰了!
幾天的熱情被消磨完了之後,李子昆本想著就此沉寂下去吧。誰知道今天早上突然來了五個村民都說家裏有人口失蹤了!而且還都是家裏的壯勞力,頂梁柱!
將案子記錄下來,好不容易將前麵四個報案的村民勸回家了。李子昆正打算休息一下,泡碗泡麵吃。誰知道又衝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一進派出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任憑李子昆怎麽勸說就是不起來。
少婦帶著罵腔斷斷續續的說道:“所長,你一定要把我男人給找回來啊!三天前他到山上去砍毛竹,可這一去就沒有回來!這,這可叫我一個女人家怎麽活啊!”說完,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
又是失蹤人口!李子昆的頭都大了。他一個大男人,連戀愛都沒談過。看著哭的傷心欲絕的少婦是想動手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正在心慌意亂之時,忽然從外麵走進了三個人來!
李子昆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卻也沒有細看,隻是覺的是二女一男。卻聽那男的開口說道:“這裏是烏山鎮派出所吧,我們要報案!”
又是來報案的!李子昆隻覺的自已的頭嗡的一下子炸開了!
他隨口接道:“是的,這裏就是烏山鎮派出所,你們又是來報失蹤人口的事情吧。嗯,先在這裏登個記吧。”說著李子昆拿了本登記本過來。
葛天根微微皺了皺眉頭,笑道:“誰報失蹤人口?”
居然不是失蹤人口,李子昆總算是緩了口氣,他一抬頭卻驚駭的叫道:“是你!怎麽會是你!”當時在青州市刑警大隊可就是李子昆看守葛天根的,葛天根聽到麵前的這警察發出驚訝的聲音,仔細一看卻也辯認了出來。笑道:“原來是你,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李子昆卻也知道葛天根的通緝被取消了,他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哦,對了,你們不是青州人嗎?怎麽到這烏山鎮來了?你們要報什麽案子?”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葛天根在刑大的審訊室狠狠的打了刑警大隊長王濤一拳。所以李子昆從心裏對葛天根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葛天根淡然一笑,從身上拿出了那裝滿了白粉的黑袋子遞給了李子昆。李子昆狐疑的接過了黑袋子,他撚了些白色的粉末在鼻子旁邊嗅了嗅,便驚駭的叫道:“這些都是毒品!海洛英啊!而且純度極高!你們這是從哪得來的?!”對於幹刑警出身的李子昆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這黑色的袋子裏裝的竟然是純度極高的海洛英!俗稱白粉!
葛天根卻笑了笑:“路上撿的,這東西帶在身上不方便,我們便想到要交給你們警察來處理。”
葛天根的話更讓李子昆驚駭不已,居然在路上能撿到這麽一大包海洛英!如此純度的海洛英在黑市上像這麽一大包足足可以賣到二十萬元啊!誰這麽大膽,這麽有錢竟然將這些海洛英隨手扔在了路旁?
但李子昆見葛天根的眼神清澈,神態自然,並不像是說假話!
此時,那名少婦卻已在蘇語蝶的安慰之下止住了哭泣,她悲切的將事情的經過哽咽著說了出來。
原來她們是這烏山鎮插柳村人,少婦名叫劉桂花,今年二十八歲,與丈夫鄭大川結婚也有五年了。養了一兒一女,曰子過的倒也平淡,幸福。可三天前丈夫上山去砍毛竹,便一去不複返!
“他從來都沒有在外麵過過夜的!”看得出這劉桂花說丈夫鄭大川的感情很好。聽著劉桂花的敘述,蘇語蝶也止不住陪著流淚。
葛天根聽很仔細,他思索片刻定定的問道:“你丈夫在哪座山上砍毛竹的?”
劉桂花用手一個指西南麵的大山說道:“就在我們插柳村旁邊的那座山上。”
葛天根點了點頭,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今天清晨在那山中遇到趕快趕屍的隊伍他便隱隱覺著有些不對頭。這趕屍本來隻應出在湘西,如果是湘西的趕屍的隊經過這裏,那他們也應該是向東南方麵而去,可這趕屍的隊伍竟然向著西北方而去!這明顯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