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兒眼見母親決定要在今曰為自己招夫婿,覺得無奈又委屈,她眼圈一紅,垂著頭,卻是不再言語了。
“魏五,你出來!”魏五乍一聽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卻是梁輝站在大廳門口向自己招手喚道。
哼,餘大如想讓我幹活嗎?現在有正經逃班理由了!“我陪客人呢!你跟餘大如說,我現在忙著呢!”魏五探著腦袋朝門口喊去。
“不是餘掌櫃!是一個俊美異常的公子!”梁輝急忙用手比劃了比劃,喊道。
一定是馨兒了,魏五立刻站起身來,對安祿山一揖小聲道:“安將軍,有朋友找我,我...”
安祿山拍了拍魏五的肩膀,咧嘴一笑,點了點頭,示意魏五盡管離去。
魏五隨著梁輝繞到了黃鶴樓大廳後麵,卻見正是李慕馨獨自一人立在那裏,對著月亮沉思。
嘿嘿,你平時嚇我嚇的多了,今天,看我怎麽嚇嚇你!魏五讓梁輝先行離去,自己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剛剛靠近李慕馨,眼前的佳人卻突兀地一聲嬌叱:“誰!”
魏五還未答複,便覺得腹前一陣劇痛,連退兩步,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哎呦,馨兒...怎麽了,又要幹謀殺親夫的勾當了?”魏五唉聲歎氣地爬了起來,齜牙咧嘴道。
“呸,你是誰親夫了!誰叫你走到我身後也不說話的?”李慕馨柳眉一揚,俏臉泛紅,忍不住輕輕地呸了一聲。
魏五揉了揉肚子,湊了過去,拉住李慕馨的柔荑揉搓著,一臉曖昧的說道:“啊,馨兒,你如此深夜約為夫到這寂靜無人之處...是想做什麽啊?”
李慕馨俏臉泛紅,皓齒緊咬,努力了許久才抽回玉手,咬著嘴唇道:“這個,朱婉兒,你要幫她!”
“啊?什麽?你沒見她媽在搞促銷,要把她推銷出去嗎?難道,你以為,我能夠在這個強者如林、俊才英傑層出不窮的..營銷會上搶奪一個第一嗎?”魏五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慕馨想了想,這人雖然有些歪才,但總不能以為他就是文曲星下凡吧,嘟嚕了一下小嘴道:“恩,那反正,你要盡力去幫她,我幼年時,在西京文殊院與她相交甚好。你就盡量幫幫她吧!”
“啊?馨兒,你如此大度?居然讓我去泡妞?”魏五瞠目結舌,對於李慕馨提出的要求簡直是又驚又喜。
“呸,我隻是說讓你幫她,不是讓你...”李慕馨惱火又著急,忍不住臉色一黑,瞠了魏五一眼。
“啊,好吧,隻是幫她!隻是幫她!”魏五看著李慕馨瞪著自己的美麗大眼,愣了愣神,繼而又緩緩地道:“要是她愛上我了呢?你也知道,像我這種出眾的男人,女人很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
李慕馨被這人逗得噗嗤一笑,猶如春花怒放,霎是迷人耀目,張口揶揄道:“就你這小二啊?你剛才沒聽到她的要求?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精通奇門雜學...”
魏五瞪大了眼睛,張嘴道:“馨兒,你真是了解我,我就這幾個特長,全讓你給說出來了。”說罷,魏五抬起頭看著皓皓月光,負手歎息道:“像我這種人,天文地理,化學物理,三教九流,無所不通...”
“好了,別臭美了,我看你隻是有點兒歪才而已,趕緊進去!”李慕馨揮了揮手,打斷了某人的意銀。
“唉,好吧!”魏五輕聲歎了口氣,滿臉的世態炎涼,向黃鶴樓大廳行了過去。
李慕馨看著漸行漸遠的這人,有些蕭索的搖了搖頭,卻發現那個自己討厭的人,突兀地回過頭來,對著自己喊道:“馨兒寶貝,晚上還來找我哦!老地方!”
李慕馨嬌軀微微一抖,也不知是因為生氣,或是其他什麽情緒了...
自從和安祿山在楚觀樓胡侃一天後,魏五對安祿山的畏懼、恐懼之色已經蕩然無存,本著人人平等的態度,魏五大咧咧地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往椅子上一道:“喂,安將軍,咱回來了,現在什麽情況?”
“哼,沒什麽情況,朱夫人出了個楹聯,要諸位才子們對呢!”安祿山對於魏五的舉動頗不在意,說起滿桌的才子們,卻是一臉不屑的哼了一聲。
“啊?什麽楹聯?”魏五想起自己身上擔負著的“艱巨”任務,立刻表情嚴肅了起來。
“嗯,上聯是什麽喝令平田開訓輕賤!”安祿山皺著眉頭,思索了半響,卻不確定地回答道。
魏五頓時一陣頭大,依稀想起曆史上安祿山是大字不識一個,不由得搖了搖頭道:“唉,算了。”
“夫人,小生想起來了!”一個清朗地聲音響起,卻是坐在靠近中間的桌子上一個俊朗青年站起身來,他搖了搖手中折扇,揖了一揖道。
“哦?老生願聞公子高才!”朱夫人見這少年生的也是眉目清秀,而且是江州刺史之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足以匹配自家婉兒了,她點了點頭,含笑看著這公子說道。
“小生江州童維揚,今曰獻醜了”這公子先是對著周圍看客們揖了一圈,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緩緩開口吟道:“鶴齡頻添開旬清健,虎壽多增額紋雄武!”
“好對!好工整!”周圍一些看客已經忍不住鼓掌叫好。
“靠,這種對子也想了這麽久,他們還叫好對子?”魏五憤憤不平的喃喃自語,突然他看到坐在一旁一臉茫然的孫卓衣,臉上大樂,湊了過去小聲道:“孫兄弟,這個,你會嗎?”
孫卓衣愣了愣,見連安祿山都對這魏五客氣有加,也不敢魯莽,應道:“我,我隻讀過私塾。”其實孫卓衣私塾都隻讀了三天,便因為毆打先生,被勒令退學了,如今大字不識幾個,尷尬不已。
“噢?那孫大哥,你想不想給安將軍爭口氣?”魏五賊眉鼠眼的蠱惑道。
“好,那當然要!”孫卓衣一時間激動了起來,魏五伏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諸人正為那孟春曉的對子喝彩不斷時候,突兀地一聲厲喝響起:“呸!就這種對子?也想了忒久?老子來對個!”
“哦?這位官人?請說!”朱夫人見眾人正開懷大樂,忽然蹦出來一個混人,心中有些著惱,卻也不失風範,客氣地應道。
“哼,鶴齡頻添開旬清健,鹿車共挽百歲長生!你們看,老子這對子對的怎樣?”孫卓衣滿麵虯須,大咧咧地掐著腰站在那裏,粗獷地嗓音再加上捋起袖子的胳膊上那猙獰的刀疤,簡直就是打家劫舍的流寇了。
“這位官人這聯對得貼切之極,妾身聽了心裏歡喜。我索姓再來一聯,請這位官人對一對如何?”朱夫人見眼前這人一臉的煞氣,必然是久經沙場,竟然也有這等才學,不禁有些愕然,有心考考他。
“嗯?我就不對了,您的對聯簡單至極,還是讓我這小兄弟對一對吧!”孫卓衣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立刻將魏五抬了出來。
哎呀,馨兒,這沒辦法了,我本來不想本人發現的,但是我真的太出眾了...魏五心中暗自歎息,搖著頭站了起來。
“噢?老生的對聯簡單至極?好吧,我便再出一聯:望三五夜月對影而雙,天上rén間齊煥彩!”朱夫人顯然被孫卓衣一口混言混語惱的不輕,張口便出了一個極為困難的壽聯。
大廳內眾人盡皆靜靜地思索,唯獨安祿山和孫卓衣兩個不學無術的憨貨,一臉茫然的看著杵在那裏的魏五同誌。
“嗯,夫人,您這聯上也太...不難了吧?”魏五嬉皮笑臉的應道。
諸人見這小廝穿著樸素,顯然不是什麽有後台之人,立刻聲討了起來,閻文厚站起身來指著魏五厲喝道:“你這小廝,怎地如此不知廉恥?這上聯複雜至極,豈是你說的容易!”
“他奶奶滴,我小兄弟說容易就是容易!你還待怎地!”孫卓衣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帶著刀痕的右手一扶腰間長刀,喝道。這孫卓衣倒也是個憨人,雖說今曰魏五拿匕首刺傷了他,但眼看魏五是為自己和安將軍出頭,立刻站起來一臉煞氣,冷冷地瞪著閻文厚。
閻文厚哪裏見過這等滿身殺氣,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嚇得後退一步,麵色一白,色厲內斂的喊道:“那,那你便讓他對上來我們大夥兒看看!”
魏五嘻嘻一笑,拍了拍手,度了幾步,嬉皮笑臉的看了看那正悄悄打量自己的朱婉兒一眼,隻覺得這小妞兒端是如鄰家姑娘一般的誘人,張嘴便緩緩地道:“望三五夜月對影而雙,天上rén間齊煥彩。小生的下聯是,占八千春秋百分之一,椿庭萱室共遐齡!諸位看小弟這下聯如何?”
伏在窗外的一個俊美的異常的女子,聽到魏五工整寓意深厚的下聯,忍不住貝齒微微翕合,輕笑著喃喃道:“這魏五,果然又幾分歪才,卻是根本不願意表現出來...哼,我便要讓他一點點的表現出來,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麽本事呢!”
室內諸人靜靜地愣了半響,安祿山突然裂開血盆大口,哈哈大笑道:“好聯,好聯啊!”
孫卓衣見主子都發話了,立刻附和:“啊,千古絕對啊!千古絕對!”
“這位公子才學驚人,老身佩服不已!難怪公子能說老生出的上聯簡單了!”朱夫人見這魏五不僅工整地對上了自己的楹聯,而且欲意居然一點不次於上聯,不由得暗自驚歎,心中欽佩不已,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衣著普通的才子。
“謝謝誇獎,我這個人嘛,其實才學就那麽點,達不到驚人的地步,朱夫人,您過獎了!”魏五大言不慚的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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