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麽樣了?”正在何宗蓮和馮國璋兩人全神貫注看著前方的進攻軍隊時,魏季塵精神奕奕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兩人看到魏季塵親自來了,都是麵露喜容,不過敵軍進攻在即,也沒時間寒暄,何宗蓮快速匯報道:“洋人開始進攻了。”
魏季塵剛才問了之後,自己也在觀察著,他看見高鼻梁的法國人身體挺直的向前進,略一沉吟便說道:“我們不能讓列強軍隊再退回租界之內。”
“魏帥的意思是誘敵深入?”馮國璋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魏季塵重重點了點頭,變更的命令馬上被傳達了下去。
租界內,清政府是不允許洋人裝備大炮的,之前幾門口徑較小的,還是洋人私藏於租界,被定遼軍一下子敲掉,弄到現在,西摩爾手中並沒有重武器,當然,他也並不在意了。
高盧人雄雞無愧於他們的稱號,沒有辱沒拿破侖的雄風,隻見他們隊列整齊,步伐一致,俱是抬頭挺胸趾高氣昂的朝前衝來。
“法蘭西的勇士們,開始狂歡吧。”法國中尉‘吭’的一聲抽出自己的指揮刀,對著中國陣地一指,大聲咆哮。
五百名法軍頓時貓著身子,雙手端著槍,嘴裏怪叫一聲,開始衝鋒起來。
法國人的進攻陣型與日本人大為不同,日本人多用呈散兵進攻,法國人則保持著一定的秩序,看來頗為賞心悅目。
“法國人呢不愧是天生的藝術家。”魏季塵點了點頭,由衷讚道:“連進攻都這麽有型。”
何宗蓮和馮國璋兩人被魏季塵這兩句話累得不輕,天生的藝術家,進攻有型?要是法國人知道了魏帥的評價,不知該如何著想。
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法國軍隊,看起來威勢不凡,不久之後,便嗷嗷直叫的踏入了中國軍隊的射程範圍之內。
魏季塵雙目陡張,怒喝一聲道:“開槍!”
砰砰砰…,一片槍聲響起,就看見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名法國士兵忽然像是矮了半截一樣,陡地摔倒在地。
連連征戰不休的定遼軍將士槍法是毋庸置疑的,加上占據著有利的地勢和人多的優勢,一出手就是不凡,一輪射擊下來,撂倒了十多名法國人。
倒地呻吟的法國士兵並沒有阻擋住他們同胞前進的步伐,法國人也有他們的驕傲,豈會被這點小小的阻擊嚇到。
一隊法軍繼續衝鋒,一隊法軍半跪於地,開槍還擊,為進攻的士兵作掩護。
陣地上,一名機槍手正想開槍,卻被魏季塵一把止住了,開玩笑,即便是光用步槍,就已經讓法國人快吃不消了,要是再動用機槍,豈不是讓法國人潰退了,還怎麽誘敵深入。
法國人確實有點吃不消了,法國中尉怒吼連連,對麵那些卑鄙的中國人躲在工事後麵,己方士兵根本就傷不著他們,就算傷著了,也看不到,這給他一種錯覺,那就是中國人似乎沒有遭受任何的損失。
好在西摩爾似乎看出了法國人的窘迫,即刻下命聯軍剩下的士兵從右翼開始進攻。
操著各國衝鋒口號的聯軍士兵宛若潮水般洶湧而來,魏季塵見了,隻是冷冷一笑:如今戰爭已經進入了陣地戰、壑壕戰時代,衝得越快,死得越快越多,好在老子今天讓你們先高興一會。
“開槍,開槍,都給老子瞄偏了打,不得傷了敵軍的性命。”聯軍士兵還沒有到步槍有效射程之內,魏季塵便大吼一聲,下達了讓人哭笑不得的命令。
不過,早得知作戰思想的士卒也沒有廢話。
一個個將槍口對準聯軍士兵的前麵泥土上。
砰砰砰…
劇烈無比的槍響聲嚇了西摩爾一跳,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中國人的射擊水平還是一貫的粗糙,都落在了四周的土地上,除了擊起一陣陣塵土之外,己方士兵毛都沒有傷一根。
“中國人除了浪費子彈之外,還能夠做一些什麽。”西摩爾不屑的撇撇嘴,方向的加入了衝鋒的隊伍之中。
“衝啊!”無數聯軍士兵都是嘴角漾蕩著笑意,奮不顧身的勇往直前。
前麵軍隊糟糕的槍法,使得他們士氣高漲,都是爭先恐後,怕自己軍隊落後其他國家。
“撤退!”稍微射殺了十多名敵軍之後,魏季塵手一揚,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跑啊!”無數中國士兵從各處鑽出來,大叫大嚷這往後慌張的逃跑。
這一幕落入西摩爾的眼中之後,他喜不自禁的大喝道:“士兵們,中國人敗了,我們必須乘勝追擊!”
剛才進攻死去了二十多名士兵,這讓西摩爾一陣憤怒,這實在有損他的臉麵,居然傷亡了二十多人,因此,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聯軍士氣大振,包括法國人在內,他們不費吹號之力的翻過低矮的土牆,看到地上竟然散落了一百多支步槍,還有幾門大炮孤零零的擺在那裏。
中國人還真是不堪一擊啊!聯軍士兵是無限感慨。
“士兵們,我們攻入天津城去。”西摩爾見了,更是豪氣衝天的朝天津城遙遙一指。
他意氣風發的騎著剛繳獲來的一匹坐騎,雙眼藐視著前方,有點常勝將軍的味道。
“殺進天津城去,殺進天津城去。”一想到天津城內的財富,眾士兵都是兩眼發光,大聲附和,看著定遼軍將士漸漸消息的背影,他們連掉地上的槍支彈藥也不要了,一股腦的向前直衝。
“後方有一塊空曠的地方,你們就把洋人截留在哪來,我率領二千人馬迂回包抄過去。”撤退了一段距離之後,魏季塵馬上挑選出了二千騎兵來,讓他們跟著自己轉一個大弧形,繞至聯軍身後,截斷他們退回租界的路。
“那魏帥小心點。”何宗蓮原本想自己去的,可是看到魏季塵一臉意動,手癢癢的樣子,還是民智選擇了不說,反正也沒有多大危險。
“兄弟們,出發!”魏季塵笑著點了點頭,雙腳夾著馬肚,一拉韁繩,便調轉馬頭而去。
西摩爾雖然大意,但是還是按照慣例,在租界邊界處留守了兩百來名士兵,這些士兵是清一色的印度人,他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數著自己的頭發。
印度是英國比較成熟的殖民地,印度人當龜孫子早就當慣了,估計是現今這個世界上,最伏貼的良民了。
魏季塵率領二千騎兵繞了一個大大的弧形趕到的時候,這些印度士兵聽到響動,都站起來四處張望。
“中國人這麽快就被擊敗了嗎?”一名英國少尉軍官不解的喃喃自語,當無數中國騎兵出現在他視線當中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猜測太過幼稚可笑了。
“快,你們這些懶蟲快起來,中國人就要殺過來了。”少尉勃然色變,連踢帶罵,使得印度士兵慌忙的伏在防守。
“散開,衝鋒!”魏季塵微微一笑,多久了,他沒有親自上過戰場了,體內的熱血已經開始沸騰,催促著他衝上去砍殺一翻。
“殺啊!”兩千多騎呼嘯著開始飛奔向印度軍隊,所有的士卒都是緊緊趴在馬背上,這樣可以減少中彈的機會,但,你不要以為他們就無法射擊了,幾乎是隻有兩腳掛在馬鐙上,整個人大幅度傾斜,黑洞洞的槍管從馬脖子下伸出去。
嘭嘭嘭…
印度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兩千多騎兵衝鋒的聲勢足以讓人陷入絕境之中,他們忍不住搶先開槍了。
子彈射向高速奔跑著的馬隊,前麵幾匹馬小心中了彈,嘶叫一聲,將身上的士卒給甩了出去。
但是,這並未形象到後麵騎兵的繼續進攻,在這沒有絲毫防禦工事之處,印度人還來不及放第二槍,魏季塵衝至了他們麵前,然後揚起了手中的馬刀。
刺啦!
一陣懾人的骨頭撕碎聲音響起,一名印度人被馬刀撞了一下,倒飛著出去,一把倒在地上,內髒從嘴中不斷吐出。
怎麽回事?
我操,刀取得太快,居然拿反了,用刀背去砍人了,魏季塵一陣無語,難怪沒有一下子將他砍成兩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