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既然想玩,我就陪你們玩一會。

“猛子,你把風暴部隊內的狙擊手布置到戰壕的各個位置,要是倭人再出擊,給我狠狠的打。”

“是!”猛子快速的離開卻下達命令了。

魏季塵則通過坑道,爬到離戰壕上麵約一百米遠的一個觀察哨裏麵。

定遼軍的陣地布置是,戰壕在最下方,而戰壕裏麵,挖了不少條坑道,這些坑道通往上方的坑道口,以及反斜麵。

上方的坑道口,布置有重機槍火力點,除此之外,還有觀察哨,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這些坑道口也可以作為射擊的地點。

隻是,一般是戰壕損壞了,才會使用上方的坑道口,畢竟戰壕比較接近敵人。

魏季塵爬到觀察哨的時候,有偵查員正舉著望遠鏡,伏在地上朝下方查看。

倭人的狙擊槍很粗糙,魏季塵繳獲過幾把,應該是仿製自己的狙擊槍,可惜他們的生產工藝還沒有到達那個水平。

估計,他們的狙擊手,潛伏的地點最遠不會超過戰壕五百米距離。

“看到了嗎?”魏季塵爬到兩名偵查員中間,出聲問道。

“魏帥,在下方一個高地的死屍當中。”偵查員快速的匯報。

魏季塵舉起望遠鏡看去,隻見在離戰壕下方約五百米的地方,山勢稍微一緩,並且微微向上隆起,形成一處高地,那高地當然也沒有戰壕海拔高了,派人把守不必要,還容易被倭人包圍。

想不到倭人現在竟然潛伏到了那裏,雖然沒有戰壕高,但是隻要戰壕內的士卒站起來,從那裏還是能夠狙擊的。

魏季塵探出自己的狙擊槍來,透過瞄準鏡,仔細的觀察著高地上麵的情況,死屍,還是死屍,斷木,碎石。

一遍又一遍的,尋找那名倭人狙擊手可能藏身的每一個地方,尋找他留下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那名倭人顯然是輸忍者神龜的,在瞄準鏡內,沒有任何一絲動靜。

難道自己要犧牲一些士卒,前去佯攻,然後打掉他?

絕不!

魏季塵定下心神來,再次把目標聚向瞄準鏡,任何一寸地方,任何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

就在這時,魏季塵眼角的餘光突然瞄見屍堆邊的一堆灌木叢輕輕動了一下。

這個動靜是那麽的不輕微以致於魏季塵差點都要把它忽略過去。

不過,戰鬥經驗無比豐富,什麽狀況沒有見識過的魏季塵知道,在戰場上越是這種容易讓人忽略的東西就越危險。

魏季塵緩緩地視線轉向了那堆灌木叢,正好在這時,一個槍管緩緩地從灌木叢中伸了出來。

果然在這裏,這名倭人顯然很狡猾,把人的心思都猜透了,一般人都以為,他一定潛伏在那一大堆的屍體當中。

即便是魏季塵,剛才也是如此,在屍體當中,找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不經意的瞟見,還真的讓他蒙混過去了。

倭人當真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民族,東方人有的忍耐,善於學習,他們擁有了,東方人有的善良,仁慈,他們卻沒有。

魏季塵稍微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既然已經出現,就代表著你的好日子到了。

有句話叫做“對付狙擊手最好的武器,就是狙擊手!”

就看誰技高一籌了,倭人這一套,完全就是跟魏季塵學的,可惜,想拿這一套來和師傅較量,還是差了不止一點。

或許此人在倭人當中是一個高手,槍法很出眾,一下子就殺害了己方兩名士卒。

但是在魏季塵眼中,對方屁都不是!

叫他狙擊手,那是高抬他了。

原因很簡單,灌木叢雖然可以為槍手提供很好的掩護,但在這同時卻也是最引敵人注意的高危地區。

許多有打仗經驗的老兵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看到草叢也不管有沒有看到人。上來就先朝裏頭打上一梭子或是甩上幾顆手榴彈再說。

如果按照將士們的這種打法,戰士們一旦發起衝鋒,這個倭人狙擊手隻怕一個照麵就要十分冤枉的死在普通士卒的手下了。

但是,魏季塵並不急著下手,這次,倭人來了不少的狙擊手,這隻是其中之一,保不定他身邊不遠處就還有其他的狙擊手。

要嘛就不解決,要解決就一起解決。

一名最重要的狙擊手是什麽,是人的本能,天生的嗅覺,還有分析能力。

可是,這都是天生的,還有一項,能夠通過後天學習來,那就是觀察。

對周圍的環境與景物了然於胸的觀察。

魏季塵通過瞄準鏡,將那一塊的一草一木都銘記於心,雖然沒有再發現其他狙擊手的蹤跡,但是,隻要他們再有異動,魏季塵肯定能夠瞧出來。

鬼子狙擊手畢竟是新手,所以,魏季塵準備打草驚蛇,他不相信,自己殺了一人之後,他們還能夠那麽淡定。

魏季塵讓身邊兩位偵查員進入坑道中。

然後,再次移動準星瞄準了灌木叢中的那名鬼子。

沒有任何的猶豫,魏季塵猛的一扣扳機,砰的一聲過後,灌木叢中那位倭人狙擊手慘叫一聲,卻馬上又停住了叫聲。

他根本就不看原地,而是用瞄準鏡開始掃視起來,看其他那些地方再有動靜,那倭人,魏季塵根本就沒有殺死,隻是擊中了他的肩部。

魏季塵冷笑一聲,他看到了,灌木叢不遠處,有一棵枝幹有手腕那麽大的樹。

原本有一個枝條是向底下傾斜的,但是現在它卻向上翹了起來,而且還有輕微的抖動。

沒有其他原因,一定是倭人狙擊手潛伏在上麵,然後看到同伴的慘狀,心中不可仰止的一慌,稍微動了一個位置,原本壓著的樹枝馬上就翹了起來,並且還有些抖動。

不過,雖然確定上麵有一個人了。

但是,魏季塵還是有些無奈的發現,這棵樹的樹冠很大,足以遮擋魏季塵的目光,將倭人藏在裏麵,想要用一發子彈擊中他,還是很有難度的。

怎麽辦?

用重機槍掃射?

這不就成了一個笑話了嗎,自己一個狙擊手用機槍去殺敵方的狙擊手,最主要的是,不能夠讓他們足夠的心驚膽寒。

要徹底擊碎倭人狙擊手的信心,讓他們自己明白,他們連狗屁都不是,來這裏,隻有丟人的下場,讓他們每次出手之前,都要猶豫再三。

既然縮在裏麵,就引他出來唄。

魏季塵繼續挑釁。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再次打破了戰場上麵的沉寂,一時間,無數雙眼睛都看向了魏季塵。

這一次,魏季塵仍然打的是那位灌木叢中的倒黴的老兄。

啊!

那名倭人狙擊手又是一聲慘叫,在這個沉寂的戰場,顯得十分響亮。

魏季塵連續兩聲槍響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就不相信,那名倭人狙擊手會不出手。

雖然六百米遠的距離對他們來說有點兒難度,但是就這樣看著自己虐殺他們的戰友,想必也沒有幾人忍得住不出手吧。

要是真忍得住,魏季塵也就認了。

果然,在魏季塵開槍的兩秒鍾時間內,“砰”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從那棵樹裏射了出來,而目標,正是他。

魏季塵早就有了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早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便滾到了一邊的擋口下方,接著他快速的伸出槍來。

即便是短短的一瞬間,魏季塵也看到了那棵樹立冒出的一點點火星和一陣青煙,於是,當他槍口再次伸出來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朝那個位置發射了一發子彈。

一擊而中,無所遁逃,一名倭人像包袱一樣,從樹上掉了下來。

顯然,魏季塵這次也沒有打中他的要害,不過,這次他可真不是故意的。

那名倭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翻滾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不知道其他潛伏的倭人狙擊手,看到己方兩名人員在地上不斷的等死會是什麽表情,應該是很爽吧。

魏季塵不無惡意的猜想。

一直到兩名倭人血流盡而死,也沒有倭人前去相救,不由讓魏季塵有些遺憾。

小鬼子,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雖然魏季塵這裏取得了不錯的戰績,但是其他派出去的己方狙擊手同樣不合格,竟然無一戰績,這讓魏季塵很是鬱悶。

是否自己平日對他們太過寬鬆了,還是他們一直沒有碰到像樣的對手,所以如今才會毫無戰績?

“都給老子站好了,誰動,就馬上滾出去。”指揮部坑道內,二十來名風暴隊的狙擊手在猛子的帶領下,擠成一團,大氣不敢出的站著。

“九名兄弟啊,就這樣折損在了倭人的手中,都是敵方狙擊手動的手,我不想追究是誰的錯了,你們說,我們該不該為他們報仇?”魏季塵怒聲問道。

“該!”二十名狙擊手都是同仇敵愾的回道。

“那你們報了沒有?怎麽,一個個成啞巴了,平日一個個把腦袋昂得老高,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現在碰到倭人狙擊手就沒有辦法?認聳了?摸摸自己下麵那兩個蛋還在不在,還是不是個男人。”

“猛子,你說說倭人大概來了多少狙擊手?”魏季塵一雙如電的眼睛看向張猛。

猛子不敢與他對視,唯唯諾諾的回道:“來了有五十來名。”

魏季塵怒得一拍桌子,氣道:“五十來名狙擊手,你們一個目標都沒有發現,他們都在我們周圍時刻伺機殺害我們的兄弟,多讓他們活一刻,兄弟們的危險就多一刻,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魏季塵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緩了一口氣,站下來,沉聲問道:“你們說說,為何沒有發現倭人的狙擊手!劉四虎,你先說。”

魏季塵挑了其中一名平日表現比較出眾的人。

劉四虎左右一看,既慚愧又慌張的說道:“我們看得不夠仔細。”

“知道看得不夠仔細就好,我從來就沒有懷疑你們的槍法,但是我對你們的耐心和觀察力很有懷疑,忘記了訓練課時怎麽將的嗎?要將周圍環境中的一草一木都牢記在心,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要你們實實在在做到。”

魏季塵輕聲問道:“知道我怎麽發現樹上的倭人狙擊手嗎?”

眾士卒都是豎長了耳朵,他們心中早就好奇了,要知道,劉四虎雖然說自己看的不夠仔細,其實他對著戰場是掃視了一遍又一遍。

奈何,就是沒有發現鬼子。

魏季塵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一根樹枝,之前那根樹枝是往下方伸的,但是沒有多久,它就往上麵翹了。”

一根樹枝?

眾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一根樹枝在戰場上,那就跟現在往外麵扔一個針一樣,想要發現,比登天還難。

魏季塵站起來,冷聲說道:“這不是讓你們大海撈針,首先,你要從倭人不久前射擊出的子彈,判斷出倭人狙擊手的大致位置,然後,一定要觀察入微,不管倭人藏在哪裏,一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留下。”

魏季塵忽然覺得,這麽空講沒有多大的作用,他記得,德國人訓練狙擊手的時候,為了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觀察入微,曾經讓那些學員用本子記下自己看到的所有壞境和景物,當這些壞境有所改變的時候,譬如說,第二天有一塊石頭移動了一些位置,那就是重點觀察對象了。

而戰美國來尋找敵軍狙擊手,那是通過高科技,用照相機拍下監視的相片,接著把不同時間的相片進行對比,尋找到細微的詫異,從而找到敵軍的狙擊手。

魏季塵不相信,這些倭人菜鳥狙擊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能夠紋絲不動。

“這樣吧。”魏季塵歎了一口氣,伸手往懷中一掏,其實是從空間中,取出了一本筆記本,以及一支鉛筆來。

放在桌上,繼續說道:“你們把這些分了,然後,每一個人負責把自己區域的樹木、山石等環境給老子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