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哨!有大收獲啊。”

一聲驚叫在魏季塵耳邊響起。

緊接著,前去打獵的猛子和虎子一臉驚喜的從樹林中鑽出來,在他們身後,是兩名士兵得意洋洋拖著一頭肥碩的野豬。

“運氣好,碰到了一頭獨自尋食的野豬。”猛子憨厚的笑著對眾人說道。

“吃了好幾餐野果樹皮,嘴裏早就淡出鳥來了,這下好了,能美美的吃上一頓。”

“是啊,這猛子大哥的槍法是越來越神了。”

“猛子哥,有空教教俺們槍法唄。”

四十多名士兵紛紛圍上來,將狩獵隊伍圍在正中央,七嘴八舌的讚歎道。

猛子是個實誠人,受到大夥的稱讚,不由漲紅了臉,真心的說道:“要俺說,還是魏哨這把槍好。不但射程遠,精準度也十分高,俺隻要趴在那裏瞄準了,輕輕一扣就能擊中。”

猛子愛不釋手的擦了擦手中的狙擊槍,如今他是槍不離身啊。

“好了,好了,大夥拾柴生火,我們搞個燒烤大會。在此地休息一個下午,晚上再行軍。”魏季塵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眾人應了一聲是之後,一哄而散,拾柴的拾柴,收拾野豬的收拾野豬,個個是幹勁十足。

李雲飛卻聽清楚了魏季塵的話語,有心擔心的走到他身邊說道:“魏哨,如今還沒走出倭人的控製區,在這裏休息一個下午,沒有事嗎?”

一路上以來,魏季塵都表現得小心謹慎,李雲飛很是讚歎,但是這次,他就有些弄不懂魏季塵的命令了。

“呃,這個,兄弟們都疲憊不堪了,如果不好好休息一番,我怕接下來的行軍會有人掉隊。”魏季塵左右而言的說道。

為了怕李雲飛還起疑,魏季塵直接說道:“雲飛,休息是必要的,但是我們也不能粗心大意,你安排幾名兄弟放哨,其他的人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李雲飛得到魏季塵的命令果然不再糾結為什麽要在這裏休息,而是盡心盡力的帶著幾名士兵在高處設了一個明哨。

魏季塵方才已經仔細觀察過了,此地極為險要,一條羊腸小道僅容兩匹駿馬同時通過,道路兩旁是兩座高聳入峰的大山,為絕佳埋伏之地。

因此魏季塵才會假借休息之名實行埋伏之事了。

不說魏季塵等人剝皮,去骨,烤肉,但說倭人大尉齋藤正起當日追擊到三叉路口時,有士兵從魏季塵等人留下的痕跡上麵推測出他們走了小路。

齋藤正起正在氣頭上,再加上他帶了一支一百多人的小隊,根本就不怕魏季塵反殺,他自認為,魏季塵等人估計連逃跑都還來不及,又怎麽敢停下來埋伏呢,由此,他毫不猶豫的帶領軍隊進了小路繼續追擊。

籲!啼哧,馬匹一聲哀嚎,前蹄跪了下來,一名士兵來不及反應,便被甩了下來。

齋藤正起不得不揚揚手,停止行軍。

“出了什麽事?”齋藤正起坐在馬上不耐煩的問道。

那名甩下來的士兵仔細查看了馬匹一番,然後這才起身回話道:“報告長官,山路崎嶇,軍馬一不小心折了前蹄。”

“還能不能走?”齋藤正起皺著眉頭又問道。

那名士兵無奈的說道:“回長官的話,應該是不能了。”

齋藤正起一個翻身跳下馬來,不悅的說道:“殺了它!你走路。”

“哈伊!”

“諸君,經過一整天的追擊,我認為卑鄙的支那人一定就在前麵的不遠處,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會,就一定能夠追上他們。到時我們就要這群支那人好看。”齋藤正起慷慨激昂的說道。

“諸君,我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能放過那群膽大包天的俘虜們,一旦他們逃出去,諸君和我的顏麵何存?為了大日本帝國,為了天皇,諸君,請打起精神來。”

一百多倭人一聽這事都牽涉到帝國,牽涉到天皇了,立馬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抬頭挺胸,坐的筆直,齊聲吆喝道:“天皇萬歲!”

齋藤正起滿意的點點頭,翻身上馬,揚鞭前進。

參謀柳條一郎策馬走到齋藤正起身邊,有點擔憂的揚手指著前麵的道路,說道:“閣下,前麵地勢險要,是否需要派人前去查看一番。”

齋藤正起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柳條君,你太過謹慎了,莫非你認為支那人魏季塵掐指能算,退一步來說,即便是他算到了我們會追擊他,他難道還有勇氣停下來設伏?魏季塵現在猶如喪家之犬,逃命都還來不及,讓人前去查看,隻會浪費我們的時間。”

柳條一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點頭回道:“齋藤君所言甚是,是我太過多慮了。”

“柳條君,魏季塵等人膽大包天,炸毀軍火庫,我們隻有盡快將他們抓住,才能向上麵有個交代,否則立見君怪罪下來,你我都擔當不起。”

齋藤正起的炮兵大隊隸屬於立見尚文的部隊,他之所以要死咬著魏季塵不放,一方麵是因為憤怒,一方麵是因為不得不這麽做。

立見尚文帶領軍隊瘋狂進攻,才致使炮兵大隊滯留在九連城中。

柳條一郎狠狠說道:“都是那該死的池田關穀,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我們也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柳條一郎和齋藤正起擔心上麵責罵,卻不知道他們永遠不會被立見尚文責罵了。

因為,死神已經慢慢逼近他們。

在倭人小隊沒有注意到的山頭上麵,一雙眼睛正默默的注視著他們。

不久,這雙眼睛的主人悄悄退下,顯然是去報信了。

無名山坡上,魏季塵等人吃過豬肉後,坐了一地正在休息,看到士卒們懶洋洋的樣子,魏季塵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些士卒不知道齋藤正起會追來,但是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雲飛!警戒哨安排得怎麽樣?”魏季塵一邊擦著自己的步槍,一邊轉頭對躺在他身邊的李雲飛問道。

自己動手殺的人,能夠獲取百分百的功勳值,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道理,魏季塵希望在接下來的戰爭中,能夠多殺幾個鬼子,最好碰到幾個鬼子軍官。

“魏哨,我李雲飛辦事你還不放心去?”李雲飛笑著回道。

自從殺了池田關穀之後,李雲飛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不像以前死氣沉沉。

魏季塵打趣道:“你李雲飛我自然放心,不過對放哨的士兵,我就不怎麽放心了,你看看他們,一聽說休息,一個兩個都躺著給死豬似的。”

李雲飛笑著看了一眼一地的士卒,回道:“走了兩天,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魏季塵想想也是,要不是他從係統知道鬼子在後麵追擊,說不定他自己也會鬆懈下去。

“我還是去那邊看看。”魏季塵用手往後一撐,便站了起來。

李雲飛撐了撐身子,也想站起來,魏季塵製止道:“雲飛兄,你就躺著休息吧,我這人一坐下來就閑不住,四處隨便走走。看看這大好風景。”

李雲飛笑著回道:“差點忘了你魏季塵還是一名酸秀才,如此,雲飛就不打擾你欣賞景致了。”

魏季塵笑笑,沒有回話,信步踩在草地上。

四周樹木成蔭,山路難行,不過在七拐八繞之後,魏季塵還是走向了警戒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