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采容走了之後,魏季塵在想如今的海城局勢,遼西清守軍連連丟失大連、旅順、複州以及蓋平,宋慶、徐邦道、程允和、薑桂題、連順等退守營口一線。

而遼東方麵,倭人占領了析木城,豐升阿以及自己等人退往海城。

這時就凸顯了海城的作用以及危局了,大山岩指揮的第二軍可以從下由蓋平進攻海城,而山縣有朋指揮的第一軍也可以由析木城進攻海城。

倭人第一軍和第二軍已經對海城形成了夾擊之勢。

一旦倭人攻取了海城,便可上取遼陽,危險奉天,切斷連山關、大高嶺一線的中國守軍後路;下可進攻牛莊、營口、田莊台等遼河下遊重鎮,直接危險到關內。

好在,如今倭人第一軍第5師團與大高嶺聶士成等守軍正相持不下,而第3師團剛和自己交戰,第5旅團差不多廢了一半。

而按照曆史上倭人的大策略,日軍大本營伊藤博文等傾向進攻山東半島,從而圍殲北洋海軍,以及南下進攻台灣,奪得早就垂涎三尺的寶島。

所以大山岩率領的第二軍,除了山地元治率領第一師團駐守蓋平之外,佐久間左馬太的第二師團和黑木為楨的第六師團卻偷偷在大連灣集結,等著南下進攻山東半島呢。

魏季塵不知道李鴻章有沒有看出倭人想南下登陸山東半島,殲滅北洋艦隊餘部的企圖。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覺得到達了海城之後,有必要給李鴻章發一封鄭重其事的電報,為北洋艦隊出一份力,無論北洋艦隊是守也好,是逃也好,總比原曆史上倉促做迎戰準備要強。

隻是如今的海城守軍不多,宋慶等人剛退至營口,由於之前豐升阿、魏季塵等人駐紮在析木城,因此沒有派多人兵馬前去海城,但是隨著如今析木城陷落,倭人第一軍能夠直接危險到海城,宋慶必定會調派人手的。

豐升阿,想到這個小人已經先於自己一步退往海城,而且更可能會取得海城軍隊的指揮權,魏季塵心中就怒火衝天,這次絕對不能再讓豐升阿指揮自己了,所以,自己一定要想個辦法幹掉他。

然後憑著榆樹堡戰役的戰功,取得海城的控製權,從而與宋慶平起平坐並不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榆樹堡戰役雖然己方軍隊傷亡慘重,但是倭人卻更為慘重,絕對是自開戰以來,殺傷擊斃倭人最多的一次戰役。

雖然丟失了析木城,卻可以稱得上是一場大捷,魏季塵相信,清廷不會怪罪自己的,當然,首先要豐升阿這個小人不從中作梗。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魏季塵眯著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殺豐升阿,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當然最好的辦法是他死於意外,而不是死於刺殺,而且更不能和自己有一絲牽涉。

想到這裏,魏季塵忽然眼前一亮,連忙進入係統之中。

魏季塵這回有事專門找小叮當,因此他其他的都不管,而是叫了幾聲小叮當。

一道紅光閃過,小叮當身後紅光萬丈,隻見她寶相萬象的端坐在蓮花寶座上麵,蓮花寶座下麵還有祥雲纏繞,然後緩緩朝魏季塵飛來。

“我佛慈悲,請問施主有何事詢問?”小叮當左手持著淨瓶,右手持著一支楊柳,一臉肅穆的問道。

魏季塵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不正是按照觀音的樣子變化出來的嗎?

不管觀音是男是女,眼前這位卻是一位真真切切,風情萬種的女菩薩。

因為小叮當雖然是一臉肅穆的樣子,但是她卻穿著改裝過後,衣著暴露的霓裳羽衣。

若隱若現的白嫩肌膚,以及隱隱露出來的一片雪白。

魏季塵目光越她纖細的小腿,修長的大腿,柔美的腰身,豐滿怒放的嬌挺,最終定格在那張肅穆的臉上。

“你現在在做什麽呢?”魏季塵瞧瞧咽了口口水,疑惑的問道。

小叮當雙手合十,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製服誘惑,怎麽樣,有被誘惑住了嗎?”

魏季塵一陣頭大,別人製服誘惑都是玩警察,玩護士,你倒好,玩起神仙來了。

“呃,是不錯,但是下次還是別扮菩薩了,我看著有些別扭!”魏季塵雖然不信佛,但是這樣心中未免有點不自然。

“為什麽?和尚玩得,為什麽我玩不得。”小叮當一臉不解的隨口問道。

魏季塵滿頭大汗,一臉無語。

“這個,我有正事問你。”魏季塵連忙轉移話題道。

小叮當果然放棄了追問,端坐著問道:“何事?”

“那個百花玉露丸如果我吃多了會有什麽效果?”魏季塵一臉期望的出聲問道,直接無視小叮當裝模作樣的表情。

“你幹嘛要吃那麽多啊,這又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小叮當嘟嘟嘴,十分的不解。

魏季塵擺了擺手連忙說道:“你不用管那麽多,如果我給其他人一次性大量服用,會有什麽效果。”

小叮當閉上眼睛,半響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來,淡淡的說道:“過猶不及,如果一次性服用過多,當時一定會精神亢奮,最終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重則身亡。”

魏季塵心中一喜,笑著一拱手說道:“果然是個好東西,那個,下次別扮菩薩了,告辭!”

“喂,你等等啊,不扮女菩薩扮誰啊,難道要扮佛祖你才會心動?”小叮當話未問完,魏季塵已經退出了係統。

豐升阿,你就等著興奮過度而死把,殺你還要花費我這麽多的功勳值,你這輩子算是活的夠值的了。

一顆百花玉露丸提升15點精神力,老子買上十顆,一下子提升你150點,看你爽不爽。

魏季塵想到自己精神力總值為一百,係統都評價為天賦異稟,難道他豐升阿還能比我更多嗎?

想出了辦法的魏季塵當即心中稍微出了一口惡氣。

“大人,前麵有一群潰兵攔住去路,再三規勸,也不肯讓開。”魏季塵正在想著,帶領一隊士卒走在最前麵的猛子卻折返回來了,向魏季塵稟報道。

馬金敘知道魏字軍傷亡慘重,他怕倭人來追,便自己率領毅軍走在後麵,讓魏字軍走在前麵。

魏季塵知道他一片好心,有就沒有推辭,想不到走到前麵還會弄出事來。

“抬我上前去看看。”魏季塵揚了揚手,兩名親兵便加快腳步,跟在猛子後麵疾步而行。

沒多時,幾人就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魏季塵眯著眼睛看去,隻見有一群兩百多人的潰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大路正中央,攔住了魏字軍的去路。

這群潰兵正是昨晚析木城中出逃的清軍,這些人一開始是鬼哭狼嚎般向海城方向狂奔而去,等到天亮之後,潰兵們並未發現什麽危險,便一個個猶如沒有骨頭的肢節動物一樣,徹底軟了下去,開始漫不經心的散步起來。

這群潰兵也算是比較大的一群了,走了一夜到了這裏,這些人都有些累了,便毫無顧忌的躺在了大路中間,尋常百姓見了,不要說上前理論了,連忙轉頭就繞道。

魏字軍的軍士自然不會繞什麽道了,再說軍中還有一些輜重,繞道也不現實。

魏季塵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幾名魏字軍的軍士正在和這些人理論。

說是理論,其實就是責罵,魏字軍的軍士經過一夜苦戰,犧牲了不知多少人,而這些人卻懶洋洋的躺在這裏,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也不會有什麽好話。

“你們這些王八,快把路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是,再不讓開的話,一槍一個,斃了了事。”

原本那些躺著的士卒也不敢在魏字軍麵前惹事,都準備移動開來,偏生魏字軍的軍士把話說得太難聽。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況這些人看到魏字軍軍士那是人人帶傷,而己方卻是個個生龍活虎一般,不知怎地,這些人膽子也肥了不少。

“他媽的,你們罵誰呢,老子就是不讓怎麽了。”

“就是,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躺就躺。”

“對,要是想過去,叫聲爺爺來聽聽。”

豐升阿所部士兵越說越起勁,話也越說越難聽,他們都在心中估摸著,魏字軍的軍士最後還是要說好話來。

兩方麵人開始爭吵起來,不久又開始推推攘攘,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魏季塵到來時,整個場麵已經趨於混亂,開始要超出控製了。

“猛子,上去勸開他們,先斃了兩個鬧得最嚴重的再說。”魏季塵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便淡淡的說道。

他連豐升阿都準備弄死了,這些小兵還敢來自尋死路,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鴨蛋兵’當久了啊。

“好的,大人。”猛子得到魏季塵的命令,心中再無顧忌,舉起槍來,瞄準裏麵一名鬧得最凶,把一名魏字軍軍士推倒在地的家夥。

砰的一聲,猛子一扣扳機,那名士卒應聲而倒,他頭蓋骨被掀開,鮮血和腦漿濺到了周圍幾名士卒臉上。

“死人啦,有人開槍了。”一名士卒殺豬般的大叫起來。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猛子毫不猶豫的也射殺了他。

連死兩人讓其他士卒震驚無比,都停止了動作,整個場麵靜得連支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這些士卒無不失麵露恐懼,手腳不知所措,都渾然忘記了他們自己手中拿的也是槍,而不是燒火棍。

“都給老子蹲下!”猛子領著幾名親兵,衝著那群潰兵舉著槍大聲吆喝道。

“我的媽呀,真…真殺人啊。”豐升阿所部一名士卒上下齒磕碰,聲音顫抖著說道。

“快蹲下!快蹲下!”親兵隊的士卒可沒時間和他們墨跡,看見有站著的,上前就是兩腳。

沒有多久,剛才還看似凶狠的豐升阿所部,一個個都是服服帖帖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魏季塵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幫人還真他媽的就是一幫城管,碰見狠的了,一個個跟龜孫子似的。

“下了他們的槍,他們沒事做,給他們找點事做,讓他們幫忙抬擔架,牽軍馬。”魏季塵見猛子已經控製住了局麵,便拍了拍抬著他的士兵,示意兩人抬著他過去。

猛子聽到魏季塵的話,眼前一亮,笑著說道:“還是大人你主意多啊。”

魏季塵不理他,自顧自的問那群潰兵道:“知道我是誰嗎?”

蹲在地上的士卒一個個偷偷瞄了過來,不久便議論開來了。

“我的媽呀,是魏季塵,怎麽碰上這個煞星了。”

“看他躺在擔架上,想不到連他都受傷了啊。看來他們魏字軍這次和倭人打得很慘烈啊。”

“別多嘴了,聽說這魏季塵脾氣不大好,要是惹怒了他,我們都活不了啊。”

“是啊,看他們魏字軍一個個淒慘的模樣,要是他把對倭人的怒火發泄到我們身上的話,我們可慘了。”

眾軍士議論了一陣,一個個都止住了聲音,低著頭一臉害怕的樣子。

“認識我魏季塵就好,還以為你們不認識了呢。”魏季塵以嘲諷的語氣淡淡的說道:“老子這條腿,恐怕要一個月才能好,老子一個月都要躺在床上渡過了。你們這幫人,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做,要是誰想和我一起躺一個月的話,那就繼續躺在前麵不要起來了。”

魏季塵一句話中說了三次一個月,並且都加重了語氣。

眾軍士都是大氣不敢出,站起來不是,繼續蹲著也不是。

“都給老子站起來,別一個個像是死了爹娘一樣,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們一份好差事,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魏字軍個個帶傷,人手不夠,你們不缺手不缺腳,不去幫忙,還在這裏等什麽呢,給你們十分鍾,十分鍾之後,要是誰再這樣無所事事的站在這裏,那你就躺上一個月吧。”魏季塵雖然是麵帶微笑的說完,但是那些聽了的豐升阿所部士卒,無不是心中一驚。

他們先是左右互相一看,接著不知是誰最先大叫一聲,搶先跑向了傷兵營。

沒有多久,這些士兵抬人的抬人,牽馬的牽馬,甚至一些一時之間沒有找到活幹的士兵,連忙不知從哪來找來了一大片葉子,給別人扇風。

十分鍾的時間不到,魏字軍就多了一幫勞力。

猛子一臉興奮的說道:“大人,我們得加快點行軍速度,前麵一定還有不少的潰兵。”

魏季塵不僅莞爾一笑。

“對了,大人,你的腳還要一個月才能下地啊,沒想到會傷得那麽重。”猛子有些擔心的說道。

魏季塵淺淺一笑道:“沒事,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嘛。”

接著他眨眨眼睛笑著說道:“說不定就能提前好,這腳上有疾,不治好了怎麽能下得了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