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川也沒說什麽,兩人把大雄跟緊了一些,免得他待會兒忽然發瘋。

前麵的大雄一邊走,一邊看自己手裏的刀,似乎在研究什麽。

我們也沒多問,跟著他沿著小路繼續往裏走。

當我們走到小路的一個岔口的時候,大雄停了下來,對著刀念念有詞。

我看他神神叨叨的,以為他真的要發瘋了,就急忙問他怎麽回事。

大雄非常淡然看了我一眼,說道:“走這邊。”

我愣了一下,心說剛才正想叫他們一起商量一下走哪條路,結果大雄就先告訴我了,他是怎麽知道要走這邊的?

大雄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刀告訴我的。”

我和聶川又對視了一眼,感覺越來越莫名其妙。

於是聶川又問大雄:“刀……怎麽知道我們要找什麽?”

大雄得意的說了一句:“我告訴它的。”

我急忙說道:“你怎麽知道刀會帶我們去要去的地方,而不是想辦法弄死我們?”

大雄嘿嘿一笑,說道:“神經病啊,你們還真以為刀會說話嗎?笑死我了。剛才我隻是覺得走這邊比較合理,因為另外一條路蜿蜒著往我們來的方向拐,肯定不對。”

我一陣無語,沒想到再次被大雄給耍了。可是如果刀不會說話的話,之前召喚大雄是怎麽回事呢?而且大雄為什麽一直念念有詞?

大雄見我臉色不好看,知道討不到什麽好處,就看向天邊的太陽,說道:“趕緊的,別磨蹭了。”

山裏的天黑的比外麵要快的多,當我們沿著小路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太陽很快就掉到了遠處的山後麵,光線開始驟然暗了下來。

聶川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說道:“不知道解宇霆他們怎麽樣了,說好天黑之前完成任務,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再看未接來電是空的,就說道:“這裏不像中國的深山老林,信號是滿的,要是他們完成了手頭的事情,肯定會打電話通知我們的。”

聶川也看了看自己的電話,說道:“我就怕,待會兒又要下地,地底下肯定不會有信號的。”

我皺眉問道:“怎麽說?難道你也可以和刀對話,它告訴你藥草在地底下?”

聶川擺了擺手,說道:“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我隻是看這植物也不像長在地麵上的,雖然也開花,但是葉子半枯半死,隻有陽光不足才會造成這種病態,就算不是在地底下,也肯定非常喜陰。”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圖,忽然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我指著半枯草生長的地麵說道,你看,下麵不是土,是一塊橢圓形的東西,可惜隻畫出一半,不過我推斷,這草可能不是生長在地上的,有可能是石頭上或者木頭上。”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朵寄生花?”聶川問道。

我點頭說道:“不錯,所以我們到地方了不能光找地上,說不定它長在另外的樹上,或者河邊石灘一類的地方。”

我這麽一說,聶川就指著前方說道:“要找樹的話,那就好找多了,你看,這裏的都是雜草,隻有前麵有一片樹林。”

我點頭說道:“我看也像是那裏,你看,周圍就那裏看起來比較特別,我可不認為草藥會在這些雜草裏。”

我本想聽聽大雄有什麽意見,沒想到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直直的向著那邊走去。

我們再無多話,都加緊了腳步往那邊趕。

在遠處看的時候,那個地方的幾棵樹都看起來很小,不過當我們沿著七彎八拐的小路來到這個地方時,才發現原來這裏的樹都很大,而且並不是幾棵,而是一片比較稀鬆的林子。

這裏的樹,大多還是以桑樹為主,這種樹在日本很普遍,所以日本有個別名叫做扶桑國。

桑樹除了能給絲綢業帶來原材料,本身也是一味中藥,桑葉能去火解毒,夏季泡水喝非常好。

我們走到了第一棵五六米高的巨大桑樹下時,天色已經隻剩下幾分魚肚白了。

我們三個人雖然肩並肩,但是已經看不清對方的臉了。

這時候,桑樹園裏流螢飛舞,一群群大個的螢火蟲緩緩的飛行在桑樹與雜草之間,雖然荒涼,但也挺美的。

夜間除了螢火蟲這種漂亮的生物之外,還有討厭的各種蚊蟲。

我的耳朵旁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抬頭一看,一群跟蒼蠅差不多大的蚊子正在我們頭頂盤旋著。

雖然我有兩層皮,但是通過長時間的觀察,我發現*的這層皮會把所有的正常感覺都傳達給我,所以我依然被蚊子咬的不行。

我們一邊用手扇著頭頂的蚊子群,一邊往前走。

這時候大雄就指著前麵被雜草包圍的一個木牌說道:“看,上麵寫的是什麽?”

我湊近了,將雜草扒開,就發現牌子上的字跡早就被雨水給衝掉了,隻能隱約的看到一個草字頭。

不過就是這個草字頭,暴露了這裏藥園的身份。

我大步踏進雜草中,就發現在地上生長的果然大多數都是草藥,隻不過由於長期沒有人管理,藥材中間長出了許多雜草。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很快找到了龍膽草、蘆薈、洋參等草藥。

最讓我感到幸運的是,我竟然找到了一棵野菊花。

這種野菊花枝幹細長,葉子肥碩,散發著陣陣讓人清爽的香味。

我立即摘了幾片野菊花的葉子,然後從地上找來一些枯草,葉子放在枯草裏,然後把草紮成了草把。

聶川知道我要幹什麽,急忙摸出了打火機,把草把點燃。

我扯的雜草是還沒有完全枯死的那種,隻有葉子比較易燃,所以草把點燃了以後很快火就滅了,冒起了滾滾濃煙。

在這些濃煙裏,因為加入了野菊花的葉子,所以發出陣陣異香。

而這種香味,是各種蚊子和害蟲最忌憚的味道。

所以隨著手裏的濃煙散布,周圍的蚊子紛紛都被逼退。

沒了蚊蟲的幹擾,我們輕鬆了許多,重新抬起腳往藥園更深的地方走去。

接著,我們發現,這藥園的麵積還真不小,裏麵各種草藥競相生長,竟然沒有不下一百種。

身為植物學者的我,其中很多草藥我都沒有見過。

草藥的數量雖然讓我們詫異,但是也給我們帶來了不下的麻煩。

因為如此紛繁複雜的種類,無疑加大我們尋找的難度。

還好,我們之前發現這植物有可能是寄生植物,所以我們的目光大多數時候都放在了樹上。

不過我很快發現,這裏長得幾乎都是桑樹,而桑樹是很少會有寄生植物的。

所以我們打著手電找了半天,卻依然一無所獲。

我們三個各有分工,我負責找樹上,大雄負責找地上哪裏有洞穴,而聶川則負責分辨各種草藥中是否有半枯草。

就這麽一步步的排查,我們始終一無所獲,倒是天色,越來越黑了,很快就天邊最後一絲白光消失了,月亮和眾星都升了起來。

我們找累了,就在藥園中心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休息。

三人分別拿出水袋大口喝了起來,又拿出一些壓縮餅幹吃下。

接著,我把野菊花做成的草把又點了一個,眾人才開始商量對策。

聶川說:“我們這麽找也不是辦法,總要想個更好的辦法才行。”

我點頭說道:“可是除了這樣,還有什麽辦法呢?”

說完這話,接著我們倆都看向大雄。

大雄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說道:“幹什麽?我臉上有金子?”

聶川微微一笑,說道:“快,問問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