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說著,裏屋的大雄就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說道:“看那,還真被我找到了酒!”

我回頭一看,就見大雄手裏抱著個黑壇子,正急匆匆的跑出來。

接過他手裏的壇子,我聞了聞裏麵的味道,果然是米酒的味道。

大雄貪婪的用手指在裏麵攪了攪,然後拿到嘴裏一抿,說道:“沒錯了,有幾分甜味,好酒。待會兒治完傷我們留一點晚上喝。”

我歎了口氣,心說晚上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我用衛生紙把大雄手上的草藥擦幹淨,就看見傷口雖然沒有繼續變嚴重,但是依然呈神黑色,而且周圍的小紅斑也開始變黑,如果我們再不找到米酒的話,大雄的這隻手就可能要廢掉了。

於是我不在多話,對大雄說道:“你的軍刀呢?把刀柄含在嘴裏。”

大雄愣了一下,說道:“*,你在跟雄爺開玩笑呢?取子彈我都沒打過麻藥,這點痛算什麽?”

我嚴肅的說道:“拔屍毒可不是一般的疼痛,比生孩子還疼。”

大雄笑道:“好,剛好我沒也沒生孩子的機會,就讓我試試。”

我看了聶川一眼,而聶川卻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道:“就讓他試試唄。”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就讓大雄把手臂抬起來,然後我便嚐試著一點點的將酒倒在他的傷口上。

滴一滴酒接觸到大雄的傷口,就像是水滴到了燒紅的煤炭上,發出次的一聲。

大雄的整張臉忽然就憋紅了,全身都抖了一下。

我急忙停了下來,微微一笑,說道:“怎麽樣?還逞強不?”

大雄咬了咬牙,用另一隻手抓住手上的手腕,艱難的說道:“來!繼續!”

我歎了口氣,正要繼續倒酒。

大雄卻把手縮了回去,說道:“等等!”

我不知道他又有什麽幺蛾子,就問道:“怎麽啦?”

大雄深呼吸一口,說道:“讓我先提口氣。”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臉憋得像個氣球。

然後我再次將米酒倒在他的傷口上,伴隨著滋滋的響聲,這一次大雄足足憋了三秒才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見大雄把手又收回去了,有些惱怒的說道:“到底要不要治了,不治讓它爛。”

大雄擦了擦頭上豆大的汗珠,說道:“還沒好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看看。”

大雄猶豫了兩秒鍾,才試探性的把手伸出來給我看。

我看他的傷口已經褪去了黑色,開始發紅,就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再用清水衝一次。”

大雄聽我這麽說,急忙說道:“那好,清水就不用你來了,我自己來。”

我心說我好心給你治傷,搞得就像我要咬你兩口一樣,於是沒理他。

大雄也不介意我的態度,自顧自的到一邊用清水衝洗傷口去了。

我扭頭看見聶川還在看那把刀,就說道:“別看了,村正你也了解,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駕馭得了的,據說隻有殺人上千的人,身上的戾氣才能鎮壓住村正的邪氣。”

而這個時候,大雄卻在一邊說道:“你們聽,那是什麽聲音。”

我愣了一下,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卻隻能聽見屋子外麵草海被風吹動的時候發出的沙沙聲,哪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聶川也側耳聽著,仿佛也沒聽見什麽聲音。

但這時候,大雄又說道:“不對,好像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在叫我過去。”

我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就警惕了起來,說道:“聲音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大雄沒有說話,眼神開始發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仿佛在仔細傾聽某種聲音。

聶川看了看我,說道:“這家夥是不是屍毒沒清幹淨,現在發作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屍毒不會讓人便傻的,你看,現在這小子眼神就久治不愈的精神分裂症。”

“他在叫我,確實在叫我……”大雄繼續呢喃著。

我看他眼睛看的方向正是那個倒吊的骷髏,立刻全身都起了幾層雞皮疙瘩,感覺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是血!”這時旁邊的聶川指著大雄手臂上因為清洗傷口而緩緩流出的血,說道:“村正聞到血的氣味了,在召喚大雄!快按住他,別讓他拿刀!”

他這話剛說出來,我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大雄邁開大步,已經向著村正邪刀衝了過去。

我幾乎是一個魚躍上去,抱住了大雄的腰,而聶川則快步跑到他的麵前,攔住了大雄的去路。

不過大雄有一身蠻力,加上現在神智不清,我根本就攔不住他。

隻見大雄輕輕伸手將我提了起來,隨便一扔就把我扔出去三米多遠,還好落地的時候有背上的背包墊著,不然我肯定摔成腦震蕩。

但是即使如此,背包裏的一些硬物還是硌得我背心發痛。

我剛掙紮著爬起來,擋在大雄前麵的聶川也被大雄直接撞開,摔在一旁的桌子上,把桌子砸了個稀爛。

於是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雄走到骷髏旁,一把抓住村正邪刀拔了出來。

大雄把刀握在手裏,眼神依舊沒有聚焦,不過手卻輕輕的在刀身上撫摸,似乎呢喃著什麽。

他小聲說完一段話,然後全身忽然抖了一下,神經質一般的看向我。

我坐在地上,被他嚇了一跳,心說該不會是拿我開刀吧?

正想著如何才能不死在大雄刀下,大雄這時候卻問我:“你坐在地上幹嘛?”

接著他又看了看旁邊的聶川,說道:“你上麵把桌子砸爛?”

我們見他似乎清醒了,就鬆了口氣。

帶著疑惑,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問大雄:“你小子究竟殺過多少人?”

大雄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殺人?我可沒殺過人。粽子我倒是弄死過幾隻。”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看到了手裏的刀,竟然下了一跳,問我:“你幹嘛把我手裏放一把刀?”

我差點吐血,說道:“是你自己走過來拿的。”

大雄奇怪道:“對,我想起來了,好像剛才有人叫我,難道是這把刀?”

還沒等我們回答,大雄就說道:“這是一把好刀,好吧,我決定把它收了,你們有意見嗎?”

我一陣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好。

聶川卻顯得有些憂慮,說道:“你拿著這把刀就不怕有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

大雄搖了搖頭,說道:“控製不住自己?沒事啦,我喜歡這把刀,我覺得和它挺有緣的。”

他這麽說,我們都感覺到無語,也不知說什麽好。

大雄看上去倒是挺高興的,對我們說道:“走,到外麵試試刀。”

我們跟著他走出門外,發現太陽已經接近天邊了,看來時間不早了,而我們還一無所獲。

這時大雄找了一塊石磨子,讓我們圍在兩邊,然後一刀砍了下去,那石磨發出鏘的一聲,絲毫沒有動。

大雄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們,說道:“我沒有用力,怕把刀砍缺了。”

我和聶川都是一陣無語,隻是看著大雄不說話。

大雄這時候嘿嘿一陣幹笑,說道:“好了,不試了,待會兒找隻粽子,或者妖怪試試。”

他說完就自顧自的往石板小路上走去。

我和聶川走在後麵,聶川問我:“你看那石磨了嗎?”

我點頭答道:“看了,一個印子都沒有。”

聶川說道:“那真的是村正嗎?會不會是搞錯了?”

“你也看到了,那刀口和刀身上的暗花,應該錯不了,可是這把刀估計有什麽問題。”我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