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是半夜時分,正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加上這一層船艙中並沒有燈光,而我們手裏隻有大雄帶著一隻手電,所以在前方情況還不清楚的情況下,我們隻能小心翼翼的前進。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層船艙,應該是最靠近甲板的一層。

因為這裏並不是那種一根走廊連接著無數房間的形式,而是一個開闊的空間,隻有一些黑漆大柱子立在黑暗中,支撐起上下兩層甲板。

我們眼前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以木頭箱子為主。

因為遊輪並不是客船,這裏堆放的貨物主要以供給遊客的食物和服務設施為主。

我打開旁邊的一個箱子,一股鹹魚味兒就衝了上來,周圍幾個箱子裏也裝著水果、蔬菜等物品,散發著各種氣味。

大雄舉著槍走在前麵,一邊用手裏的電筒亂掃,一邊抓了旁邊一個蘋果咬了起來,看樣子並不是特別緊張。

我感覺大雄這小子越來越不靠譜了,就小聲說道:“你還有心思吃蘋果,就不怕蘋果箱子裏再冒出一個死人頭嗎?”

大雄滿不在乎的咬著蘋果,對我說道:“別想騙你雄爺,這些道具都是假的,解宇霆告訴我的。”

想起解宇霆,我回想起剛才大雄說的話,說是解宇霆和梁倩都被對麵那些家夥抓走了,那聶川呢,怎麽沒有聽大雄說過他?

想到這裏,我就問大雄:“對了,聶川去哪兒了,他為什麽沒和你在一起。”

大雄說道:“聶川?他不是和你一起從上麵掉下來了嗎?怎麽,你沒看到她?當時見你掉下去他想來拉你,結果一不小心也掉下來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看見。

按大雄所說,我們倆應該是從同一個陷阱掉下來的,難道還能掉到兩個地方去了?

可是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因為既然我們倆掉下的是同一個坑,就算有先後的區別,但是落下來的時間也應該差不多,如果他不是掉到別的地方去了,肯定會緊隨我掉下來的。

說實話,掉到最下層的那個封閉空間,雖然恐怖了一點,但是至少比上麵要安全的多,所以我們現在不用擔心聶川的安危。

正想著,前麵的大雄就停了下來。

我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敵情,所以才會停下來。

所以我也沒有吱聲,跟著他一起停下來,躲在一個比較大的箱子後麵。

這時候我就看見,前麵不遠的地方有幾道手電光在晃動。

大雄和我對視了一眼,似乎想給我暗示什麽。

我知道他的意思,因為現在走過來的人並不是之前的那種怪物,因為他們腳步輕盈,速度很快。

沒過一會兒,隨著手電的光芒越來越亮,我們看見有五六個人從船艙的一個入口走了進來。

他們每個都打著手電筒,不斷的四處照射,似乎在尋找什麽。

這幾個人一邊走著,一邊還在小聲的對話。

我豎起耳朵聽,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這時候大雄卻小聲罵了起來:“狗日的,是小日本。”

聽他這麽說,我再仔細一聽,果然對麵這些人說的是日語。

日本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艘船上?

我的腦袋裏忽然生出無數個問號。

想了想,如果說這艘船和日本人有什麽聯係的話。

隻有那些到處標示的日語標記,還有解宇霆說這艘船是要租給日本人開“幽靈船PARTY”。

但是,顯然這艘船還沒有租給日本人,因為如果他們在船上開PARTY的話,肯定會被襲擊我們的那些怪物給弄死。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就看向大雄。

大雄見我一臉糾結的看著他,就急忙說道:“別指望我,我隻會一點點俄語,日語什麽的,我隻知道亞嘛碟之類的。”

我知道他沒什麽好話,就扭頭看向一邊,努力思考著其中的緣由。

這時候大雄卻又插嘴說道:“我看這些家夥也沒帶槍,說不定是誤打誤撞上了船,雖然中日人民舊仇未消又添新恨,但是我們也不能讓這些平民百姓白白送了性命,咱們得攔住他們。”

說完他就要起身去找那些日本人,卻被我一把攔住。

我皺眉說道:“你傻啊?如果你看見一艘滿是單孔和碎玻璃渣子的遊船,你會上去嗎?這些人肯定不簡單,我看他們不是和那些怪物一夥兒的,就是解宇霆的手下。”

大雄瞪了瞪眼睛,說道:“解宇霆的手下還不好嗎?我們趕緊和他們會合,一起去救他們的老板。”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說有這兩種可能,但是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你看他們一路過來,都沒有人攔住他們,按理說不應該這麽暢通無阻的。”

大雄這時才重新蹲了下來,說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我看那些怪物橫豎都像是粽子變得,或許就是粽子嘴裏按了發電機,而這些小日本鬼子,就是趕屍人,咱們隻要抓住他們,就能讓他們放人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沒有摸清敵人底細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先暴露,先等等看。”

大雄聽我這麽說,就不再吱聲了。

我們倆躲在箱子後麵,默默的看著這些人一路向前走。

他們邊走邊說,不知在商量什麽。

跟隨著這些人的手電光,我看到他們似乎是直直向著下麵一層船艙而去,因為在他們的正前方,就是我們剛才爬上來的樓梯間。

正當我以為他們要一直走下樓梯的時候,這些人在一個大坑前停了下來。

這時候大雄捂嘴偷笑,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些家夥確實和那些粽子是一夥兒的,你看他們都愣住了,肯定是沒想到那些粽子會被我們全部幹掉。”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那些人的舉動。

隻見那些人在坑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其中一個人就蹲在地上查看起來。

我見他拿著一個透明的熟料袋,正在把坑裏的一些黑乎乎的屍塊兒拾起來,裝進袋子裏。

借助其他人投射過來的手電光芒,我看到這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她身穿厚實的尼龍背心,裏麵是一件白體恤,頭發紮在腦後,十分精神。

她長著一張標準日本女人的圓臉,皮膚白皙,櫻桃小嘴紅得很豔麗。

我看她穿的尼龍背心並不是一般的背心,好像是某種製服,胸口上有個標誌,離得太遠看不清。

女人並不是把所有的碎片都撿起來,而是挑了半天,然後有選擇的撿了幾個,用鑷子夾著丟進口袋裏。

做完這些之後,她就站了起來,和其他幾個人說了幾句話。

這時候另外一個瘦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瘦子著裝和那個女人一致,留著中長的頭發,在向另外幾個人比劃著什麽。

由於我正處在他的正後方,所以看不清這個人的臉,隻能看見他纖細的胳膊似乎在比劃一個人的體型,而且這個人很胖,留著一頭板寸。

還沒等我說話,大雄就叫道:“我靠,這些人在找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對那個瘦子是不是之前見過,不然為什麽他能形容出你的樣子?”

大雄搖了搖頭說道:“從你掉下來以後,我們就一直被那群怪東西跟著,被逼到了這層船艙裏來。本來我們還可以繼續往下跑,但我想總是跑也不是辦法,我看到這裏的地形複雜,能夠和他們周旋一番。”

“其實我當時隻是想搞翻兩個,弄兩隻槍,然後殺回去。可沒想到,當我從箱子後麵跳出來摁翻了兩個,把槍搶到手,卻發現槍打不死這些東西。接下來就是一番激烈的肉搏,一直打到樓梯間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