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也不管那麽多了,費勁的吞了口唾沫,急忙湊了過去,往棺材中看去。

然後我就發現,原來是棺材裏放著那種能夠發光的小球,數量很多,所以才會如此的明亮。

然而這棺材裏除了有這些發光發熱的小球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隻有一個好像是人類頭蓋骨的東西放在棺材正中央的珠子堆裏,在頭蓋骨的旁邊,還有一段手骨,是肘部以下的骨骼。

可能是由於年月太久,所以主人的屍身已經爛得差不多了,所以才留下了這兩樣東西。

不過這兩個骨頭,還是讓我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頭蓋骨的位置。

我看那頭蓋骨的大小,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厘米的直徑,不像是小孩子的。

然而以成年人的身高來說,就算骨頭架子散了,頭蓋骨的位置也應該是在頭頂,也就是接靠近棺材頭部的一側,然而現在這個頭蓋骨,卻是放在棺材正中央的。

這裏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動過棺材裏的屍骨,將頭蓋骨放在了棺材正中間。

二是這個棺材裏的屍體,是一個腦袋特別大,身材特別矮的侏儒。

顯然,第二種假設是不成立的,因為我看那手骨,和正常成年人的手骨大小是差不多的。

看來是有人進來過了,而這島上唯一的活人,除了那些傳說中的海女之外,我就隻能想到卓婭了。

說不定卓婭就是在這黃金的棺材裏拿到那個羊皮紙的。

想到這裏,我就挽起袖子,伸手在那些發光的珠子裏翻了翻,卻什麽也沒能找到。

接下來,我就將那頭蓋骨和手骨從棺材裏取了出來。

將這個顏色發灰,布滿細小裂痕的古老頭蓋骨放在手心裏,我就發現它的重量非常輕。

從形狀來看,這頭蓋骨的弧度非常明顯,特別是接近後腦勺的部分,是渾圓飽滿的,這很符合女性的特征。

而且從大小來看,確實也像是個女人的頭骨。

但是那隻手骨,關節的地方非常粗大,不管是手掌的寬度還是手指的長度,都像是個成年男人的手。而且這個男人的身高應該和我差不多。

最關鍵的是,放在棺材的時候我沒看清楚,但是現在看來這隻手骨的年代比那個頭蓋骨要近得多,大概年代竟然就是最近幾年,甚至是最近一年內。

這就奇了個怪了,我也沒見到卓婭斷了一隻手啊,就算是斷了一隻手,那也該是女人的手,和這隻男人的手完全不搭。

那麽這隻新鮮的男人手,到底從何而來,會裝在一個鋪滿灰塵的黃金棺材裏麵。

我把這隻手拿在麵前仔細觀察,甚至把它拿來和自己的手比較。

然後我就奇怪的發現,這隻手和我的手居然一模一樣大。

我微微一笑,感覺這是個巧合,心說這隻手該不會就是我的手吧?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自己長滿綠色樹皮的右手。

將手骨和長樹皮的地方比較了一下,發現還真巧,這手骨的長度和我長綠色樹皮部分的長度幾乎一模一樣。

接下來,我就順著這手骨的指尖往下看,因為我這時候有個奇怪的想法。

我記得我小時候不小心摔跤,把右手手腕下麵幾寸的地方摔到骨裂,養了好幾個月。

雖然現在骨頭長好了,但是那麽小的時候受的傷,應該會留下痕跡才對。

一邊回想著小時候的經曆,一邊往下看,當我看到手腕下麵幾寸的時候,就立刻把那隻手骨扔了出去,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

因為我看到,在那手腕下麵幾寸的位置,確實有一個淺淺的白印,摸上去微微凸起,顯然是受過傷後恢複好的。

“冷靜……冷靜……”我大口的呼吸著,告訴自己這應該都隻是巧合而已,說不定隻是這個人生前的時候剛好也受過傷。

雖然安慰著自己,但是我還是感覺到這幽暗的石室內空氣壓抑得緊,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於是我轉身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去。

走出那道黃金打造的門,明亮的光登時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用手擋了擋四周射來的光芒,胎教往前走去,希望離這間古怪的石室越遠越好。

沒走幾步,我就發現,我手上還拿著那個頭蓋骨。

之前在石室內光線太弱,我看不清這頭蓋骨上的裂紋,以為隻是年月久了自然開裂。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這塊頭蓋骨上竟然是畫滿了密密麻麻的扭曲文字。

我一眼就認出這頭蓋骨上的文字是那種巫文,隻不過因為年月久了,有些筆畫比較清晰,有些比較模糊,所以才會被我誤認為是裂紋。

我當然是看不懂這些巫文的,但是我對圖形還是有一定的記憶能力,這上麵的字竟然和高塔牆壁上的那些咒文有些相似。

再看這頭蓋骨的邊沿,十分光滑,顯然是被人打磨過的。

我把整個頭蓋骨翻過來,就發現在它的背麵還畫著一些人頭鳥嘴、蛇身女人臉一類的奇怪動物,它們個個麵目猙獰,看上去有些駭人。

見到這些東西,我總覺得,這頭蓋骨似乎不止是人骨這麽簡單,很有可能在古代還有別的用處。

我暫時將這頭蓋骨用消毒袋包好,收進了背包裏,然後沿著這巨大的黃金牆壁,朝著卓婭之前給我指的那個方向走去。

一邊扶著牆,一邊跳躍著前行,還算比較好受,我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些。

不過唯一不方便的是,那些茂密的藤蘿有時候會蔓延到牆邊來,而且它們還會順著牆壁往上爬,在牆體上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朵。

這些花雖然好看,但是卻阻礙了我的前行。

每一次我都隻能從稀疏的地方鑽過去,或者繞道而行。

當我再一次穿越一個藤蘿叢的時候,當我抬起頭,眼前卻出現了一副毫無征兆的畫麵,讓我登時就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