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故事描述的是一個外形和波塞冬很像的中年男子打造三尖叉的畫麵。
由於中間的畫麵比較繁複,加上有些畫麵已經風化,所以我隻大致看出了這些畫麵表達的內容。
畫麵的開始,同樣是一顆隕石墜落到海洋中的畫麵,與黑竹溝和羅布泊的情況一樣。
不同的是,這顆隕石在墜入海麵以後就發生了解體,所有外部的物質全部都散落在了海水當中,隻有最中間的一塊黑色的物質一直下墜,砸落海麵的時候,深深的嵌入了海床之中。
這塊黑色的物質,我想應該就是隕鐵,是來自地外的金屬物質。
在中國古代,有許多關於隕鐵的記載,比如商朝的名劍龍泉劍就是由隕鐵打造的。
我手上的這把銀魚短劍,也是由隕鐵打造的。
不過落入海底的這塊隕鐵,顯然要比龍泉劍和銀魚要重,因為在海水層層的減緩之下,依舊能深深嵌入岩石海床。
隕石墜海後的畫麵,就是波塞冬駕駛著四匹海馬拉著的戰車在海底遨遊,然後發現了這塊深嵌在海床中的隕石。
接下來,是成百上千隻全身長著鱗片的怪人在海中遊動的壯觀場麵。
這些怪人和我們看見的海女極為相似,應該是屬於同一物種。
那些海女每人腰間都係著一根繩子,繩子的下端拴在那塊稱重的隕鐵上。
可是這麽多人一起用力,那塊隕鐵卻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再下麵的畫麵是波塞冬不知從哪裏召喚來數百隻鯨魚,和海女們一同拉動隕石的場麵。
我看到隕石慢慢的被它們拉上了海麵,然後擱淺在沙灘上的畫麵。
在隕鐵的旁邊,有許多正在腐爛的海女屍體和鯨魚屍體,應該是活活被累死的。
接下來的畫麵是十幾個鐵匠將熔爐,砧子搬到海邊,夜以繼日的打造這塊隕鐵的畫麵。
這些人從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一直變成了胡子拉碴的老年人,一把三尖叉才打造完成。
三尖叉打造完以後,這些鐵匠就被海女給砍了腦袋。
最後一幅畫麵表現的是波塞冬拿著三尖叉,坐在王位上,接受眾人膜拜的畫麵。
看完這些,我內心無比的震驚。
因為如果這些隻是一個故事也就罷了,但是偏偏在這塊畫麵圖案的平台上,就以七十五度角斜插著一把三尖叉。
叉子的鋒芒向下插入石頭中,叉柄向上,整體長約三米多,全身放射著黑色的金屬光芒。
這叉子看起來像鐵,但是經過這麽多年都沒有生鏽腐化,顯然並不是鋼鐵。
我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叉子,感覺到一股陰冷沉重的味道。
聯係到在台子上看到的畫麵,我突發奇想,跳上了石台子上麵,雙手緊握叉柄,用力的往外拔了拔。
結果我早就猜到了,那叉子紋絲不動。
可是我還是不能相信,這東西需要那麽多的人力來搬運,也許隻是底部和石頭焊接在一起,所以我才拔不動的,這並不能說明叉子的本身重量如何,畢竟我一個普通人是搬不動一塊巨石打造的台子的。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叉子插進石頭的部分,發現接口處有許多細小的裂痕。
這樣看來,叉子是被人插進去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可是如果這是真實的,那麽說來,海神波塞冬難道也是真實存在過的人?
如果不是神,我難以想象還有誰能夠拿得動這柄叉子。
想到這裏,我心中又是驚奇,又是興奮。
因為海神波塞冬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麽必然是德班王國的人,也就是我的祖先。
為了獲得更多關於這方麵的信息,我打算更加深入大殿,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
打起手電筒,我繼續沿著主道往前走。
一邊走,我一邊觀察著兩旁的書架,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走著走著,我忽然聽見前麵不知名的黑暗裏,好像有人小聲的說話。
那些說話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裏,顯得神秘而悠遠。
我聽出這是兩個男人的對話,用的是類似於俄語的語言,但是我聽不懂,因為裏麵的口音太重了。
其中一個男子說話厚重有力,而另外一個顯得謙卑懦弱,就像是地位高的人在向奴隸訓話一般。
我猛的吃了一驚,急忙熄滅了手電筒。
其實我心裏知道,這也許也是幻象而已,但是自從我在大門的小洞裏看到那個不明身份的人腿時,就有了幾分戒心,說不定在這千年不見光明的大殿裏,還真有什麽邪魔外道的東西。
等我熄滅了手電以後,前麵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我以為他們發現了我,於是靠著一根柱子,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個腳步沉重有力,不像是幻象能夠造出的動靜。
還好腳步走動的方向不是朝著我來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應對了。
那個腳步聲從我不遠的地方走了過去,應該是順著主道往門外走的。
我正揣測著走路這個人的目的,忽然這個腳步就停了下來。
我估摸了一下位置,應該是那個插著叉子的石台的位置。
腳步停下了以後,我就屏住呼吸,洗耳恭聽。
結果沒過幾秒,令我意想不到的聲音出現了。
我聽見那柄沉重的叉子從石頭裏慢慢被拔出來的聲音。
我得個天哪,伴隨著那個金屬與石頭摩擦時發出的難聽聲音,我瞬間就像是石化了一般,默默的念叨著。
當那個聲音完全消失之後,那個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更加沉重,幾乎走一步地麵就會輕輕的顫動一下。
我一動也不敢動,聽著那個沉重的腳步又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一直走到神殿的深處。
接著,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四周都恢複了死一般的沉靜。
我在原地等待了許久,而周圍始終都沒有再響起什麽聲音。
最後,我不得不再次打量了手電筒,往剛才腳步消失的方向走去,結果,當我走到神殿的末尾處,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