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勞倫如此反常的反應,我們都感覺有些奇怪,紛紛回過頭去看著那座雕像。

結果我們發現,在那雕像額頭上小洞內,竟然流出了一道血液。

這道血液從小孔中流出,然後順著雕像臉上已經風化的鼻子流淌到下巴上,然後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我們都覺得這道血液十分詭異,可能是因為見到石頭製作的雕像能流血本來就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詫異過後,我們抱著好奇心,走了回去,仔細查看起那些血液。

大雄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些,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就是“我靠”的一聲。

我們問他怎麽回事,他就把手指在地上擦了擦,說道:“這根本不是他媽的什麽血液,而是汙泥,臭的要死。”

聽他這麽說,我們都疑惑的起來,紛紛湊了過去。

仔細查看以後,我們都聞出這個的確是汙泥,而不是血液。

那麽為什麽從雕像的額頭上會流出汙泥呢?這就更加難以解釋了。

於是我們試著再次爬上雕像,查看額頭的小洞,甚至試著大夥兒一起推動這個雕像,卻都沒有絲毫的進展。

這時候安德烈看了看天,說道:“我們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了,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這種石像全都是排汙係統的一部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顯然安德烈的說法並不成立,從那麽高的地方將汙水排到街道上,不說濺到行人身上,就是濺得滿大街都是,那也是非常惡心的一件事。

但是大家都沒辦法,因為我們不能再在這裏浪費時間調查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了。

於是我們隻得順著*的腳步往外走,看看*最後究竟到了哪裏。

不過在我們走出死胡同的時候,勞倫卻還是對著後方狂吠不止。

我不知道勞倫到底想表達什麽,但是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順著*的腳印,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然後循著腳印往前看去,*後來的方向倒是和我們一致了,也是向著燈塔的方向前進,腳印隱沒在了房子之間的夾縫裏。

於是我們沒有再多做停留,也沿著那條夾縫往前行。

勞倫走在我們最前麵,雖然薄霧還沒有完全散盡,這條狗隨時都有走丟的可能,但是我也沒有束縛它的意思。

因為勞倫的目的和我們不一樣,它隻要找到自己的主人就可以了。

我正這麽想著,勞倫忽然又在我們前麵叫了起來。

我們急忙趕了上去,卻不見了勞倫的身影。

左右環顧之後,我就自言自語的說道:“有這麽巧嗎?剛想到勞倫可能走丟,它就果然丟了!”

我呼喚了幾聲勞倫的名字,可是周圍都沒有任何反應。

勞倫的消失,就如同*腳印的出現一樣,發生在如此突然的瞬間。

我有些急了,擔心勞倫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這時候大雄就指著地麵說道:“你們快看,這裏似乎有新的腳印,應該就是不久之前留下的,泥巴還是濕的!”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大雄所指的那個地方,果然有幾個新鮮的腳印印在那裏。

那腳印上的泥不僅濕潤,而且還黏糊糊的,一看就是剛留下的。

顯然,這一串腳印的出現和勞倫的消失一定是有關係的。

難道說,是*悄悄的將勞倫帶走了?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我又有了一個跟可怕的想法,那就是那個腳印的主人也許根本就不是*。

沒辦法,留著這裏瞎猜也是沒用的,於是我們都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有的喊著*的名字,有的則喊著勞倫。

可是我們剛喊了幾聲,安德烈就從後麵跳了出來,一一給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他小聲的說道:“你們看看眼前的這幾座房子,都沒有怎麽被破壞,我一開始怎麽說來著,在地下隧道裏和在保存完好的民居旁邊,是不能大聲說話的!”

看安德烈這麽緊張,我也小聲說道:“那怎麽辦?總不可能就讓勞倫這麽消失了吧?”

我剛問完這句話,旁邊的梁倩就拍了拍我,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快看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

我扭頭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就見到我們右側巷子裏的一間房子,屋門緩緩的被什麽東西打開了,從裏麵流淌出濃稠無比的霧氣,而在霧氣中好像有個黑影在往外擠。

我看的呆了,心說這是什麽東西?難道真如安德烈所說,這些保存完好的房子裏住著鬼魂或者海女?

我凝視著那扇門慢慢打開,好奇心油然而生。

這時候旁邊的大雄說了一句我最想說的話:“是那什麽醜八怪海女要出來了是吧?剛好老子還沒見過活的,讓老子過去看看!”

說完大雄就借了安德烈手上的*向著那扇門走了過去。

這時候,後麵的黑衣女子罵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從後麵一把拉住大雄的袖子。

大雄扭頭看了看,原來是她,就不客氣的問道:“怎麽啦?別擋著你雄爺。”

黑衣女子說道:“這東西你對付不了,如果勞倫真是被這些東西抓走的,那你去救也沒有什麽意義。”

大雄一甩手,丟開黑衣少女的小手,大步往那房子走去,口中說道:“老子最不信的就是*。”

說完這幾句話,大雄已經大踏步的來到了那座屋子的門口。

而那扇門幾乎也開到一半了。

大雄一手握住把手,用力一拉,竟然將整個腐朽的門都扯了下來。

我們都為大雄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大雄隻是將手裏的門往地上一扔,然後就衝著門內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地麵回頭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我惹不起的東西嗎?”

我知道隻要大雄笑了,一定就不會有什麽事,於是也鬆了口氣。

這時大雄嘴裏發出“喲喲?”的兩聲,往後快速閃了兩步,罵道:“你個小家夥還造反了不是?”

這時我們都看清,門裏的東西原來是一隻黑色的大螃蟹。

螃蟹的身體估計有半米長,兩隻蟹鉗豎起來估計能達到大雄的膝蓋處,此刻正仰著頭要攻擊大雄。

我認識這種螃蟹,它是海邊非常常見的招潮蟹的一種,隻是這隻招潮蟹長得比較大而已。

但是正因為它長得大,所以看起來極為好吃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我也顧不得去捉它吃,而是對大雄說道:“既然沒事就走吧,現在時間不早了。”

其實我這句話是對黑衣女子和安德烈說的,因為他們太相信傳說了,什麽都害怕。

我本想得瑟的說他們幾句的,可是扭頭一看,後麵卻隻剩下了梁倩,安德烈和黑衣女子同時不見了。

我心裏一慌,急忙問梁倩:“怎麽回事,你後麵的兩個人呢?”

梁倩本來也在看大雄,這時候回頭看了看,表情也是十分驚訝,過了半天才說道:“剛……剛才還在這裏啊!”

麵對眼前古怪的事情,我們心裏都有點慌了了,急忙回身去找,而且四處喊了喊,結果和勞倫一樣,這兩個人也完全沒了音信。

大雄從屋子那邊走了回來,手裏已經抓住了那隻大螃蟹,問道:“怎麽回事啊?安德烈他們人呢?”

我回頭想給他解釋,結果一回頭,我就看見了一張極其猙獰的臉出現在大雄的腹部。

那是一張長著獠牙的鬼怪的臉,臉色蒼白,眼洞奇大,長著嘴似乎正在咀嚼著什麽,特別是這怪臉的頭發,左右各有四根辮子,就像蛇一樣的在使勁的扭動著。

我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了兩步,對大雄說道:“你,你的肚子上怎麽會有一張臉!”

大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也是哇的一聲,一鬆手,就讓那隻巨大的螃蟹給跑了。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張臉,隻是招潮蟹的肚子而已。

可是這螃蟹的肚子竟然能長成一張怪模怪樣的人臉,這實在也是一件怪事,讓我再也沒了食欲。

見那隻螃蟹急速的鑽進了旁邊的廢墟裏,我鬆了口氣,將剛才安德烈他們忽然消失的事情告訴了大雄。

大雄也是十分詫異,也跟著我們回頭去找人。

不過這時候我發現,周圍的這些霧氣越來越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的原因。

能見度變低,大大阻礙了我們找人的線索,但是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發現地麵上似乎又多了幾個泥腳印。

這奇怪的泥腳印這一次並不是從固定的方向走來,又從固定的方向離開,而是發散向四麵八方的。

這下,我們的隊伍已經陷入了僵局,隻能站在原地四處喊人四處張望,希望安德烈他們能夠忽然冒出來。

不過結果是令人失望的,安德烈他們確實是失蹤了。

“你們看那裏!”正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梁倩卻驚叫了起來。

我們扭過頭去想問她怎麽了,結果就看到了一副奇景。

因為我們看到漸漸濃烈起來的霧氣中,有一個龐然*正在橫穿我們剛才走過的街道。

由於霧氣的遮擋,我們隻看見一個長達十多米的巨大黑色脊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