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盼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樞,嘴角忍不住抽搐:“南宮太子,你莫不是在做夢吧。你剛才也聽說了,顧長卿跟本公主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可顧家不是不願意娶你嗎?我南宮樞願意以漠北太子妃之位為聘,娶你長樂公主殿下。”南宮樞熠熠生輝的星眸裏盡是誠摯之情。

王姝盼一愣,腦海中不由得回響起同這類似的話,“雖然你我二人是被算計才陰差陽錯的在了一起,但是我南宮樞願意以漠北太子妃之位為聘娶你長樂公主。”

恍惚間,王姝盼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南宮樞就站在眼前。

“長樂公主?”南宮樞不喜歡王姝盼宛若透過他看別人的眼神,神色清冷,“你看到我想到了誰?”

王姝盼眼神有點不自在:“你看錯了。”

南宮樞眉頭緊鎖,他並不認為自己看錯了,“你還沒有回答孤呢,你可願意嫁給孤?還是你更願意嫁給剛才的那位顧長卿顧大人?”

我誰都不想嫁?王姝盼下意識的想脫口而出。可是她意識到,她還需要跟南宮樞借一樣東西,現在還不是挑明的時機。

“南宮太子,我不過是隆德皇朝一位普通的公主,我的婚事並不由我做主。”

“是否我說服了你父皇,你就會同意嫁我?”南宮樞鬼斧神工俊朗如玉的麵龐上浮現出喜色。

王姝盼神情一滯。

距離宴請漠北來使的宮宴已經過去了五日。

“長樂,聽說這五日來你一直緊閉未央宮宮門?”賈麗華一身華貴的錦緞長裙,金色的花紋在洛水般的紅底上閃耀著璀璨的光芒,整個人端莊貴氣又令人敬畏。

“是的。貴妃娘娘口諭的百卷佛經長樂還沒抄完,所以正緊閉宮門,奮筆疾書。”王姝盼極為乖順回到。

賈麗華神情一噎,她抿了抿唇,“南宮太子好不容易來一趟隆德皇朝,你作為我們隆德皇朝的嫡公主,理應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對方。”

王姝盼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對方:“貴妃娘娘,長樂一則有婚約在身,需避嫌;二則長樂不過一後宮弱女子,打小就呆在未央宮裏,不知該如何招待漠北來的貴客。”

“招待好南宮太子那可是國事,是你身為嫡公主的責任,其它的事都是小事,不會的就學,國事為重。”賈麗華神情慈愛到,“本宮賜你出宮令牌一枚,你可帶南宮太子出宮逛逛,領略一下我們皇城的繁華和熱鬧。”

王姝盼既期盼又糾結:“那到時長樂和城陽約好,一塊兒出宮,帶南宮太子好好逛逛我們隆德的皇城。”

“不可。”賈麗華脫口而出,隨即快速找補正色到,“城陽因為宮宴醉酒失態,被本宮禁足。如今還在禁足中,招待漠北太子的重任本宮和陛下就交給你了。”

“長樂謹遵貴妃娘娘和父皇口諭。”王姝盼壓下滿腔的不悅,俯身行禮。

回未央宮的路上,王姝盼忍不住把玩著出宮的令牌。

“聽說貴妃娘娘賜你出宮令牌,令你好好招待孤。”

王姝盼的前路突然轉出了一個人,她不由得被驚到了。

“南宮太子,你也太神出鬼沒了吧。”王姝盼定睛一看,不悅擰眉。

“嘉貴妃派人給孤傳了消息,孤這不是一聽到消息太高興了嗎?”南宮樞麵部柔和,“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就出宮吧。”

“今日?”

“對啊。”南宮樞抬頭看天色,“我們現在出去剛好可以在外頭吃個午飯。長樂公主還沒吃過民間的佳肴吧,今日可以見識一番。”

雖然什麽都沒有準備好,但是,王姝盼可恥的心動了。

“好,就今日。”

當看到王姝盼眼底迸發出來的亮光,南宮樞眸底深處的冰雪漸消,眉宇間染上了幾許柔和。

極樂樓的最頂層,王姝盼滿眼熱切靠著欄杆伸頭朝下頭望去,市集上熱鬧非凡,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街邊的商鋪裏,手工匠人們正熱火朝天地製作各種工藝品,精湛的技藝讓人歎為觀止。同時,詩會、書畫展、戲曲表演等輪番上演,吸引了無數文人墨客將其團團圍住……

好一番熱鬧!

“長樂公主可是第一回出宮?”

王姝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下頭的盛景,對南宮樞的話隻微微頷首到,“十六年來第一回出宮。”

南宮樞眸底浮現出憐憫之色。

“你在可憐我?”王姝盼微微側首挑眉到。

“孤是在替公主可惜。”南宮樞沒有料到王姝盼會突然間回頭,“這世間的風景數不勝數,可惜了公主被困隆德皇宮,竟然不曾看到過。”

王姝盼心頭湧上一股酸意,將視線重新朝下方望去,“生在皇家,已經擁有了普通人難以擁有的榮華富貴,那麽失去一些東西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在我們漠北,公主和皇子一樣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公主們因為不需要繼承皇位,涉及權力爭鬥,她們比男子活得更加的自在和肆意。漠北,不提公主和貴女們,民間女子當家作主的更是不在少數。”南宮樞的聲音裏充滿著蠱惑,“若是長樂公主願意前往,南宮相信,公主定然會喜歡我們漠北的。”

“聽說你們漠北史上掌管權力的皇後,太後也不少啊?”風拂起王姝盼的長發,瑩白如玉的小臉上,笑顏如花。

南宮樞失神了片刻才回到:“能者居之!怪隻怪當時的皇帝不中用,要女子肩負重任。”

“你當真的這麽想嗎?”王姝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南宮樞的雙眸。

“當然,這本就是不容人忽視的事實。”

“南宮太子有常人所沒有的胸襟。”王姝盼不由暗歎,也難怪上一輩子,漠北能逐鹿中原了。

漠北有霸主,而隆德早已腐朽在這虛假的繁華之下。

“滾開,憑什麽我們不能上來?”

“各位公子小姐,今日頂層有貴人包了下來。不是老朽怠慢,而是真的沒有位了?”掌櫃的焦急勸說到。

“貴人?哼,本小姐倒要看看,是哪一位貴人比我們城陽公主還要尊貴的?來人,將這掌櫃的叉開!”囂張跋扈的女聲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