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數道黑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在王姝盼跟前飛快地將院子的屍體和血水處理幹淨,很快的,整個院子跟不曾出現過廝殺一般。

“主子,院子已經處理幹淨。”幾道黑影忙碌完之後,紛紛在王姝盼跟前站好。

王姝盼環視四周,鼻子嗅著周圍帶著植物和花香的空氣,滿意地點了點頭,“幹得不錯!”

“謝主子誇獎。”為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風吹過,吹起他帽簷的黑紗,露出了他額頭上豔紅的彼岸花。

“城外永平帝的二十萬大軍即將到城下,本宮身邊留二十人,其他的人都到城門四處守著,見機行事。”

“諾!”說完,那些影子便如同煙霧一樣飛快的消失在了王姝盼跟前。

“殿下,他們?”香草詫異的看著王姝盼。

王姝盼抿了抿唇:“他們是母後的人。”

“先皇後的人?”香草瞪大了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敬佩交織的光芒,她仿佛能穿透夜色,想象到那些黑衣人背後隱藏的深厚力量與忠誠。

夜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卻也吹不散王姝盼臉上的堅定與從容。她緩緩轉身,月光下,王姝盼的輪廓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邊,那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深邃而明亮。

“是啊,母後雖已仙逝,但她給本宮留下了人數眾多且忠誠的影衛。”王姝盼輕聲細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如今,母後留下的這些人,將助我抵禦永平帝的大軍,守護邊城這片座城池。”言罷,她抬頭望向城門的方向,那裏,是即將兵臨城下的敵軍,而她,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看到香草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姝盼苦澀一笑:“你是想說,既然母後給本宮留了人,為何這些人之前不曾出現,是吧。”

“是的。”香草同樣苦澀一笑。

“因為母後留下的這些人是不能輕易現身人前的,除非父皇去世且本宮通過了考驗。兩個條件缺一不可。隻要有一個條件沒有達到,他們即便老死,也不會出現在本宮跟前。”

“即便殿下您命懸一線,他們也不會出現嗎?”

“嗯。”王姝盼點了點頭。

香草沒再說話了,她知道有些秘密,不是她能知道的。

城門上,李牧和陸遲等人看著下方的大司馬顧長卿,太尉趙濤傑和提點刑獄司陳軒,都是他們的老熟人了。

“他們帶隊,這仗能打得起來嗎?”陸遲朝李牧挑眉道。

李牧緊抿薄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下頭的顧長卿,“打不打得起來不知道。不過可以讓殿下出馬試試。”

陸遲緊鎖的眉頭終於鬆懈了不少,有點閑情開玩笑,“若是被漠北帝知道了你鼓動殿下出馬說動下方的某人不打仗,你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吃不了兜著走就吃不了兜著走。漠北帝那邊我以後再跟他做交代。如今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再說。”李牧將腰間的佩刀用力壓了壓,“陸遲將軍,您先在這看著,末將這就回內城跟殿下稟告此事去。”

“你放心去吧,有我陸遲在呢,這城門他們一時半會絕對攻不進來。”陸遲大力的拍打著胸膛道。

“嗯。”李牧點了下頭就匆匆朝城樓下跑去。

“顧長卿?”王姝盼一臉懵逼,“你沒弄錯,永平帝王旭怎麽可能會將顧長卿派來?”

“是大司馬沒錯。除了大司馬顧長卿,還有太尉趙濤傑和提點刑獄司陳軒。”

王姝盼眸心一動。

“殿下,他們都曾非常地欽佩您,或許你可以跟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服他們止戰。”李牧抱拳道。

王姝盼沉吟半響:“你的這個建議,本宮覺得可以試試。能不發生戰爭就不發生戰爭。這樣吧,你想個辦法跟顧長卿他們通個信息,讓他們找個時間和本宮碰個麵,本宮親自跟他們談談。”

“諾!”

“大司馬,我們真的要跟長公主殿下開戰嗎?”趙濤傑臉上的神情為難極了,背著手在帳篷裏來回地走動著。

“這是陛下的旨意。”顧長卿跪坐在主位上,桌案上放置著一碗茶湯,已被飲進了半碗。

趙濤傑伸手抓了抓頭發:“我知道是陛下的旨意。可是邊城是長公主的封地,守城的將士們都是我們隆德的士兵,若真的要開戰,就太過殘忍了。而且長公主這幾年來一直安安份份的呆在邊城,不攝政,不侵權的,陛下幹嘛要跟長公主過不去啊?”

顧長卿微微抬了下眼皮看了眼趙濤傑:“太尉,慎言。隔牆有耳不是說笑的。要知道,陛下在將幾個王爺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之後,對所有人的言論把控得更嚴了。”

趙濤傑沉默以對,永平帝王旭最近特別怕別人議論他心狠手辣,為了私心,把先皇所有的血脈都毒殺殆盡!

提點刑獄司陳軒緊鎖的眉頭從出皇城後就沒有鬆開:“陛下拿捏我們族人的性命,命我們拿下長公主和邊城。這仗必須打!"

趙濤傑和顧長卿知道陳軒新婚燕爾,妻子又剛懷孕沒多久,能理解。

“啊—”趙濤傑煩躁極了,“難不成真要跟長公主打不成?鹿死誰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隻要這場仗打了起來,整個隆德都百姓將會指著我們的鼻子罵!”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麽辦?”陳軒同樣煩躁不已,仗他不想打,但是他的妻子,孩子,父母,族人,他必須護著。

趙濤傑無法回答陳軒,隻能朝顧長卿看去,“大司馬,你怎麽說?”

顧長卿伸手揉了揉鼻梁:“我的處境並不比你們好。出發前,陛下再三叮囑我,長公主和邊城必須拿下,不然,他拿我顧氏一族祭旗!”

“昏君!”趙濤傑控製不住狠狠的一拳砸碎了一張桌子。

“大人,有人求見。”

顧長卿、趙濤傑和陳軒神色一泠。

“何人?”顧長卿放在桌麵上的手握成拳,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