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等人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殿下,李牧說得不錯,您千萬不能回皇城。隻怕永平帝是衝著要您的命去的。”趙慶陽眉宇間盡是擔憂。

“對啊,殿下。陛下這個人一向心胸就不寬廣,如今他將三個王爺盡數誅殺,您就是先帝僅存的唯二的血脈了,若是陛下再將您除掉了,他的皇位就會穩如泰山。到那時,陛下是先皇唯一的血脈,皇位正統的繼承人,他盡可為所欲為,受害的還是隆德的百姓們。”陸遲憂心忡忡道。

杜詩和葛朗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對永平帝並不了解,不過從永平帝登基之後對邊城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是一個賢明的君主。

王姝盼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閉著眼睛道,“本宮何嚐不知道呢。隻是若是本宮不答應,永平帝的大軍就直接到城門下了。而且剛才的那幾個人,包括那個宣旨的太監,都是大內高手。若是他們剛才暴起,取本宮的性命易如反掌。”

李牧的眸色一寒:“殿下,永平帝這是半點也容不下你了啊。你跟他們回皇城,永平帝自然會在皇城想盡辦法取了您的性命。若是您不跟他們回皇城,一個抗旨不尊也能讓宣旨的那一夥人取您的性命!”

李牧的話音一落,眾人心底一寒,這樣的皇帝?還值得眾人為之賣命嗎?

“殿下那可是漠北帝君的妻子,漠北的皇後,陛下他怎麽敢?他不怕觸怒漠北嗎?”香草氣得滿臉通紅。

“殿下這一次沒有跟著漠北帝君一起離開,永平帝想著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地打算謀奪了殿下的性命。”杜詩一針見血道,“即使是我們邊城自己人也有猜測殿下和漠北帝君的感情是不是破裂了,所以才沒有隨著漠北帝君一起去漠北。永平帝會那般想也很正常。”

“殿下,您是怎麽打算的?”沉默了半晌的葛朗開口道。

“永平帝的大軍是不是緊隨在那些人之後?”王姝盼朝葛朗和陸遲開口道。

陸遲神色凝重:“有哨兵傳回消息,說是離邊城不到二十裏地有大軍駐紮。人數不少於二十萬。”

“二十萬大軍?”王姝盼諷刺一笑,“準備了二十萬大軍來謀奪本宮的性命,夠看重本宮的!”

眾人皆神情凝重。

“院子裏那一隊人馬,你們有能力將他們的性命全部交代在這裏嗎?”

李牧和趙慶陽彼此對視了一眼,朝王姝盼點頭,“殿下請放心,既然進來這個院子,那麽屬下等定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葛朗和陸遲上前一步:“殿下,院子裏的那些人交給末將們。”

杜詩神情有些尷尬:“殿下,下官文弱書生一個,幫不上忙。”

“好。”王姝盼用力拍了一下掌心,“杜詩你就留在本宮身邊。李牧,趙慶陽,葛朗和陸遲,院子裏的那些人就交給你們了。本宮會命整個院子的暗衛們都協助你們,竭盡全力將他們的性命都留下。罪名就是以下犯上,假借宣讀聖旨之名,謀奪本宮性命。”

“諾!”眾人領命後就退出了王姝盼的書房,各自領著一隊人馬,朝院子裏的那些人殺去。

為首的太監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王姝盼竟然真的敢抗旨不尊,一個被拋棄的女人,竟敢?

“兄弟們,這幾個人假借宣讀聖旨之名,想要謀奪公主殿下的性命,以下犯上,不可饒恕,殺——”

“殺——”

刹那間,小院響起了刀劍廝殺的聲音。劍劍入肉,刀刀斃命,那太監手段殘忍地殺了不少暗衛,臉上更是被血濺得猙獰,“一個棄婦,哪裏來的膽子竟敢抗旨不尊?而且你們都瘋了嗎,竟然聽命於一個女人?”

“瘋的是你們。陛下不仁,而你們助紂為虐!”李牧用手背將臉上的血給狠狠擦了一下,“長樂殿下為隆德立下了無數功勞,而今竟然被當今陛下因私心的緣故,漠視她的功績,想要她性命。陛下對殿下不義,就不要怪臣等護著殿下了。”

“你們?”太監猙獰著一張染血的臉龐,看著周圍自己所剩無幾的人,“那大夥兒一起去死吧。有你們陪葬,雜家死得不冤!”

說時遲那時快,那太監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筒,蓋子一拔,煙花躥升入了天空。

李牧等人臉色大變,這信號?

李牧手中的佩刀飛快的刺入那太監的胸口,‘噗—’那太監仰麵倒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信號已發!

趙慶陽、陸遲等人飛快的將剩下的人盡數誅殺,然後趕緊聚集到一起。

葛朗的臉色難看極了:“那信號應該是給離城二十裏外的二十萬大軍的。我要即刻趕往軍營,讓將士們都準備好,不然我們的人會被打個措手不及的。”

“葛朗,我跟你一塊去。”陸遲神情凝重,他知道此戰是避免不了的了。

“好。”說罷二人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當王姝盼看到上空的信號跑出來時,隻看到了葛朗和陸遲飛快離開的背影。

“殿下,院子太髒了,您要不先回去。”李牧看著滿院子的狼藉為難道。

王姝盼看著滿院的鮮紅,腥味撲麵而來,她差點兒嘔吐出來。

她強烈壓下心頭的反胃:“葛朗和陸遲是否因為那信號離開?”

“是的。”李牧飛快的點頭,“那信號應該是給永平帝那離邊城二十裏地的二十萬大軍發的。”

王姝盼臉色臉色大變:“那戰爭一觸即發了。”

李牧、趙慶陽和杜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王姝盼。

“你們三人還是按照自己各自的職位,把關自己的工作內容,給守城的將士們最大的支援。去吧。”

李牧看了下滿院子的狼藉,遲疑了一下。

“去吧,本宮會讓人收拾的。”王姝盼朝他們擺了擺手。

“諾!”李牧等也知道軍情不等人。語罷便匆匆離開了。

王姝盼眸中彼岸花開了又落:“來人,將院子收拾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