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峰微笑著重新端起一側的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
“既然老師這麽說了,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
蕭戟有些坐不住,他的手在身後,已經悄悄將自己的戒指取下來,放在了口袋裏,隨後站起身來,說:“下次等老師有時間了,我請您吃頓飯。”
宋寧峰見他們兩個要走了,也跟著站起身,送他們到門口:“你們兩個,好好過。”
“謝謝老師的祝福。”
兩人從休息室裏出來。
淩桉被蕭戟牽著手走,她走得慢,差點跟不上蕭戟的步伐。
“蕭戟?你怎麽了?”
淩桉皺著眉頭,輕聲詢問:“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沒有,”蕭戟停頓下步子,回過頭來看著她,“隻是覺得宋教授那麽繁忙的人,我們把來意和他說明白了就行了,沒有必要一直打擾他。”
“真的?”
“不然還能是什麽?”蕭戟放緩了語氣,繼續說,“怎麽了?你還想和宋教授聊聊天?”
其實剛才淩桉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的,畢竟宋教授說了認識她的父母,既然是她爸爸媽媽的老朋友,那的確是可以再敘敘舊的。
淩桉的臉色有些猶豫。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對彼此之間都或多或少的熟悉,蕭戟基本上一看見淩桉的這神情,就猜測到她的想法了。
蕭戟蹙了眉,輕掩了唇咳嗽了一聲。
“怎麽了?怎麽還在咳嗽?”
淩桉的注意力很快被蕭戟吸引,她湊過去,順著拍蕭戟的脊背,關心道:“感冒了?”
“可能確實是有點,”蕭戟拉住她的手,握住,“有些頭暈,大概是感冒了。”
淩桉一聽,就沒什麽心思要去找宋教授說話了。
她一門心思全都在蕭戟的身上,拉著蕭戟就朝著外邊走:“那我們趕緊回家吧,要不要順便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
“那你現在發熱嗎?回家我給你煮點清熱解毒的,你休息休息,看晚上能不能好點。”
淩桉知道蕭戟不喜歡醫院,也就沒有強求。
她的注意力基本上在這時候都給了蕭戟了,蕭戟被她牽著手朝著前邊走。
“桉桉。”蕭戟跟在她身後走,忽然開了口。
“嗯?怎麽了?”
蕭戟不經意的道:“如果我說,我有事情想和你說,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甚至說出來影響咱們之間的感情,你覺得那還該不該說了?”
淩桉回過頭,盯著他的臉看。
“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蕭戟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
淩桉哼哼了兩聲,說:“我就知道你這兩天不對勁,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蕭戟笑了笑,道:“沒有。”
“蕭戟,”淩桉皺著眉頭,輕聲開口,“你之前說過了,以後你再也不騙我的。”
“我沒想騙你。”
淩桉眯起眼,繼續詢問:“沒想,那你到底騙沒騙?”
不得不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身上,這反偵察的能力,以及推測能力都是杠杠的,十有八九都挺準。
這就是為什麽大家都說,要相信一個女人的第六感了。
因為別問,問了就是你猜的都是真的。
蕭戟被問住了,說:“你怎麽忽然這樣了。”
“你在轉移話題嗎?蕭戟。”
蕭戟說:“我沒有。”
“那你回答我剛才的話,你是不是騙我了?什麽時候騙的?什麽事情?”
蕭戟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順帶咳嗽了幾聲。
他說:“我覺得腦子有點發昏,要不然咱們還是去趟醫院吧?”
淩桉眯起眼,冷冷的盯著他。
蕭戟見她這樣,便主動伸出手去拽她的手腕:“桉桉。”
“你真的頭疼?”
“真的,”蕭戟和她麵對麵站著,她比他矮一大截,蕭戟直接垂下頭,將腦袋搭在淩桉的肩膀上靠著,“你不心疼我了。”
淩桉伸出手掐他的腰:“怎麽說好沒良心的話。”
蕭戟笑著讓她掐,湊過去咬耳朵:“知道你對我好,咱們回家吧。”
“不去醫院了?”
“不去了,”蕭戟說,“我覺得喝你熬的湯就能好。”
淩桉哼了一聲,到底是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又被蕭戟給帶著跑偏了:“你這張嘴就知道哄人。”
“走吧,回家了。”她牽著蕭戟的手,朝著前邊走。
蕭戟也任由她牽著,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拐角。
遠處。
林初白剛好看見了那一幕。
他瞪大了雙眼,盯著之前蕭戟和淩桉站著的方向,然後說:“茗茗,你看見了嗎?剛才那個是蕭戟?”
“他怎麽私底下這麽軟乎?一看就是個妻奴。”林初白嘲笑。
蔡茗茗回過頭來瞥他一眼,冷淡的說:“別人家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林初白笑嘻嘻的,湊過去扶著蔡茗茗的腰,道:“我看看熱鬧,也不行啊?”
“我之前可沒看見過蕭戟這樣,”林初白將剛才看見的全部都在心裏消化了一遍,然後總結的說,“果然會撒嬌的男人最好命。”
蔡茗茗說:“盡想些歪門邪道。”
“你這個詞用得好,”林初白反手就是一個誇讚過去,“不愧是我老婆。”
蔡茗茗抬起手,壓了壓帽簷,將自己的臉給遮住。
一副嫌棄林初白丟人的模樣。
林初白也不在意,仍舊笑著去扶著她:“來來來,小心台階。”
蔡茗茗上電梯的時候,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這是?”林初白挑眉。
直覺就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蔡茗茗就說:“今天已經第七天了。”
林初白沒吭聲,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甚至,林初白在意識到她想要提什麽事情的時候,就還轉移了話題,道:“晚上你想吃些什麽?我查了資料,你喜歡吃的很多東西,現在孕期是不能吃的,要不然你現在點點菜,我看什麽能吃,咱們今晚上就吃什麽。”
蔡茗茗沒搭理這些話,而是說:“你之前說處理律師那邊的事情,也差不多是七天就可以了。”
見她一定把話說得這麽直白了,林初白也不好再裝聾作啞。
他喉結滾動,說:“你怎麽老是喜歡惦記別的男人。”
蔡茗茗皺著眉,道:“不是惦記,是你之前答應我的,隻是你一直都沒有兌現。”
“別的男人的事情我為什麽要上心?我能答應解決已經很不錯了,”林初白的情緒有了些起伏,音量也在漸漸提高,隻是他很快就克製住了,聲線又放緩,“你沒有必要一直催著我。”
蔡茗茗也為了這件事心煩得很。
在她看來,韓碩入獄這件事本來就是林初白設下的局,事情都是因為林初白起來的,現在想要解決還不是隻要林初白一句話的事?
但林初白現在故意推推拖拖,不是因為事情棘手,而是因為林初白其實抱著私人恩怨,不是很想這麽快的解決問題罷了。
如果林初白沒有威脅她讓她去領證,又或者是拿公司的事情和她談條件,那麽蔡茗茗就不會求到林初白的頭上。
按照蔡茗茗的性格,她也隻會自己想辦法,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這些都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但林初白答應了。
他們談條件的時候,是談妥的。
蔡茗茗說:“你不要故意拖延,我知道你解決這件事其實很簡單,那些證據都握在你手裏,韓碩他本來和人融資,也是因為被騙了,現在那些人要把他推出去做替罪羊,隻要你把證據拿出來,他就可以無罪釋一放。”
林初白聽到這些話,倒是說了句:“你對這些事情,倒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