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準早戀!
自從上了基友的號,蒼生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可以得瑟一下的。
蒼生雖然是個坑貨但好歹殢無傷對外形象向來冷豔高貴除了不說人話亂殺人之外還算良好。蒼生看了看殢無傷剩下的節操,估摸著還足夠他再刷幾次下限,就安安心心閉關去了。
於是妖應封光寂寞了。
戳著躺在冰玉劍架上的墨劍,抱怨地嘟囔:“儂比你漂亮,為什麽他總是對你撒不了手?”
墨劍:因為他自己的那口二逼劍太重了,需要吾來擺造型。
“晚上出來的那個人呀,不會做小點心也不會講笑話,無聊死……你說,他盯著儂看,是喜歡這身皮囊,還是喜歡儂?”
墨劍:主人隻是在抱怨好不容易弄到一個閨女又不是他親生的。
“儂才不要當他的女兒,儂有阿爹阿娘,還有風光……嫁都嫁不出去的男人儂才不喜歡……”
墨劍:你放心,那人貌似已經不止二婚了【喂】。
摸摸頭發上的珍珠掛飾,妖應封光倍感無聊,拈了個琥珀核桃仁,糖衣一點點在舌間化開,幸福地眯起眼,然後目光茫然了片刻,低聲喃喃:“風光……”
那時候她還是一朵花,風光那時還小,吃甜食想和她一起,就把糖塞進花苞裏,但她還是嚐不到甜味,現在她能嚐到甜味了,風光卻已經不在了。
沒有人記得瑤映,隻有風光記得……誰要你記得?!沒有人記得儂也能活得很好,儂是妖應封光,瑤映是萬劍之王!
混亂思緒,無端暴躁中隻覺想大殺一場,紅衣身影華美一轉身,化作一道紅芒離開。
墨劍一陣哀吟,卻被室內飛出來一點血跡鎮得安靜下來。
“別吵。”室內低沉聲線,暗沉在披拂臉側的如墨發絲上,寂然目光,敲擊著沉屙已久的蒼白麵容。一聲落,手中殘留著字跡的白紙仿佛被吞噬了時間,點點枯朽灰化……
“那張麵目,令吾感到莫名熟悉……或者說,還是你的血肉能勾起墨劍的食欲……你的字跡上寫滿恐慌,但吾不準你再辯駁逃避……”
東方亮起一線白芒時,暗影錯落的室內,悄然霜白了發絲的人,發出一聲疲倦歎息。
“抱歉……”
妖應封光一路向山中疾行,所過之處,草木摧折,發泄夠了心中湧起的莫名情緒後,才安寧下來。
風光……這具身體,儂不稀罕,還是儂比較美……
鼻尖微微一動,抬眼望去遠處煙氣嫋嫋,一股濕潤水汽彌漫。
妖應封光不由好奇,轉過一方青石時,卻見迷蒙霧氣中,一亞麻長發的人正背對著自己寬衣解帶……
蒼生的不健康書籍中曾說,這個時候就應該把他的衣服拿走,然後就會出現好玩的情節。
但不健康書籍被沒收走時,蒼生又說,遇上這種當著女孩子麵脫衣服的魂淡,直接打死,算他的。
妖應封光自我糾結了一下,忽然瞄見溫泉裏還有一個深藍發絲的人,額,背影挺漂亮,是個女人吧?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妖應封光雞血了一下,當即殺進來開始念不健康書籍上的台詞。
“惡徒,你要對這姑娘下手,先問過儂手上的墨劍……嗯?對,是瑤映劍!”
“哎呀,你……你你你!”隔著濃濃霧氣隻看到紅吱吱的一團,香獨秀大驚失色………異法無天他確定是真的西了,現在再出來陰魂不散,莫非是鬼打牆嗎?
“師太,你雖然是個鬼,但擅闖男子沐浴之所,實在太失態了……還是看開些,不要留在這個有我香獨秀的世界了……”
“你說誰?”迤邐一方明豔之色,本是絕色美人,但就在香獨秀還沒鬆一口氣,便見駭人一幕……
妖應封光的直接目的是打架,從胸口拔出瑤映劍便殺來。
“這……刺心不死,莫非你也是……”香獨秀倒退三步,環顧四周,思維打了個結,道:“溫泉精?”
“儂是萬劍之王,才不是溫泉精!”妖應封光一邊狠削麵前奇葩,反駁完茫然道:“溫泉精是啥?”
香獨秀招式清絕,雖然略處下風,但拔出不群之芳後仍是遊刃有餘,一邊招架著一邊無奈:“姑娘你既然已死,就不要留戀人間了QAQ……”
“……”
雪漪穀。
九霄火雲漩圖奇象持續三天三夜,飛鳥驚走,來不及高飛者瞬間被詭異火雲燃燒為灰燼,生機不留……
雪漪穀此地雖不算罕無人跡卻也是個偏僻所在,被天空異象吸引而來之人不多,欲再接近火雲漩圖中央者便會感到那股鋪天蓋地的喪氣,如同十萬大山般壓迫而來,不得不止步。
直到第三日入夜時分,火雲一陣虛無,隨之天迸大雪,奇寒無比,隻是在數十裏之外,便感受到一股血液凍結之感。而在雪漪穀中心,滿穀雪茸花卻是安然無恙,一片靜謐。
紙門緩緩拉開,步出的人,神色淡漠如鏡,唯有在不經意的眼底,偶爾漏出一抹嗜血異芒。帶著些許薄繭的手,折下一株雪茸,雪茸花受到黑發劍者周身變異的天地喪氣感染,轉眼間,繁盛絨絮枯敗灰化,彷如被抽取了生命的時間……
餘燼透過指縫無聲飄落,惟留滿院淒惻的風默然回響。
“薄涼了人世幾何,吾這雙執劍的手,是何時隻剩下了嗜殺與掠奪?”他不是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變化,隻是沒有在意,但日積月累地沉澱下來……那人在眼前笑,卻從未進到過心裏。
感情本就是掠奪,而那人既不反抗也不回應,他說,他沒有感覺。
七情有失,難償君意。
“你無感無妨,但吾不容你規避。”這樣說著,看著天邊一抹曙光破曉,一陣沉重的昏睡感湧上來……
……
蒼生站在庭中茫然了一會兒,早知道到碗裏的閨女飛了不禁暗歎失策,閉關這許久,能讓殢無傷肯出來說明雙極功體已然融合成功。看著狀態欄全滿,蒼生終於揚眉吐氣了……這感覺真特麽爽。
其實這時候要是來一兩個不長眼的練練手就好了。
正在此時,一道火光乍現,紅衣蒙麵,倒提一柄長戩,殺意中猶帶一絲絲蟄伏的野獸氣息,來勢洶洶顯然是來幹架的:“請教墨劍主人!”
蒼生:……
這神馬?升級大禮包?清了他能得紅buff不?
被蒼生如同看野怪的目光看得一身不舒服,厲族的小包子,唯一的處男【……】火之厲剡冥一陣恍惚……他是聽大哥的話來搶天佛點的五劍之一,搶不走也最好毀掉,但剛來就被這地方詭異的天氣給擋在外麵,本來以為是陣法不敢進,在外圍風吹雨打蹲了五日才頂著黑眼圈跑進來……這人長得是好看,但眼神怎麽這麽變態?
“哦?”連日來兩種極端力量對轟,剛出關功體有點不穩,目前狀況猶如每個月不舒服的那麽三四天……蒼生當前內心很鬼畜。
一招手,墨劍這回倒是聽話地飛過來,一彈劍身,錚錚哀音,幾許殺戾。一言出口,傲然聲色,不留餘地——
“三檔之內,敗吾不存。”
狂言落,一身雄沉武息驟然壓迫,剡冥神色一變……這人比情報中強太多了!貪穢的評價低了!
對峙中,忽來一道強悍戟芒,剡冥捉勢一擋,被震退數步,喉頭腥甜。
“此地非是閣下放肆之處,請吧。”
鬼船王?今日是來錯了……
“哼。”不能競功,剡冥也不是倔強之人,趁勢而退。
十二,你搶為濕的怪,為濕很傷心……
蒼生自我安慰著當濕父的必然要心胸寬大才能帶出二十四孝好徒弟,把墨劍一擱:“十二,你神色不對,又和破夢吵架了?”
“師父……”殊十二沉默了一陣,忽然悶頭抱著蒼生的腰,一副棄貓的樣子:“破夢不要吾了QAQ……”
蒼生:臥槽這不是吾教出來的貨這不是吾教出來的貨從小就愛哭真的大丈夫嗎現在是腫麽了?
有點無奈地拍著十二的頭,蒼生斟酌了一下措辭,道:“誰沒吵過架?想開點,一個男孩子別跟個姑娘似的。”
“不是……”十二還是繃著臉:“是他找了一個女人。”
“哦,多大點事啊不就是找了個……等等他找了個神馬?”
“女人。”
蒼生蹭一下站起來,勃然大怒:“三歲的小p孩找個毛的女人!勞資這麽大齡都還沒找到半個純妹子他敢跑到勞資前麵去!”
師父你的心聲喊出來真的沒有問題嗎?再說,您不是早就是母親的人了嗎?
“不行,抄家夥揍他去!不準早戀!”蒼生扛著漫卷塵囂往外氣勢洶洶地走了兩步又氣勢洶洶地倒回來:“那女人多大?”
“十二估計……上百歲了。”
“臥槽!找女人也就算了還找個老女人,他是有多缺乏母愛啊!勞資養他這麽多年他居然還敢缺乏母愛!”
殊十二: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不過好像也沒錯……
殊十二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師父你誤會了,不是你理解的那般……”
蒼生現在處於‘是個家長都喜歡幹涉孩子早戀’的階段,完全不聽解釋,自我腦補起來:“你懂個籃子,現在不馬上挽救遲早得出事,走,我得去和他談談早戀的嚴重性!”
殊十二覺得他才不是故意來打小報告讓師父去拆散軍師和破夢呢。
蒼生閉關這數月發生了很多事。
騶山棋一身為軍師確然給力,槐破夢先接手了天閻魔城的隳魔大軍後踹了俞勝明巒的場子,set?up了胤天皇朝後十二隻好跟前跟後地幫破夢到處砸場搶地盤。
破夢事事都聽騶山棋一的話,有時征戰回來,破夢連一句慰問都沒有,隻顧與軍師一道商量大事。
殊十二一天一天沉默下來。
“槐皇。”
“亞父有何事?”
騶山棋一哪能不知槐破夢在走神,卻也沒說什麽,淡淡道:“吾打算趁勢攻克定鋒坡,現下定鋒坡戰力惟餘憂患深與靖滄浪,吾欲派殊十二與競豹兒抄後路,槐皇在前線與靖滄浪周旋即可。”
“吾忽雷琴下,靖滄浪逃無可逃,何須周旋?”
“吾知靖滄浪是你師尊好友,槐皇能賭著與師尊決裂的後果下得了手嗎?”
被問得一噎,蒼生的底線槐破夢隱隱有所感覺,雖說自小蒼生就對他說無論將來立場如何,師徒情分不變,但卻消解不了他的多心——當初他為保無衣師尹,就敢拿命來賭雙子仇恨,現在若是他當真殺了蒼生至交靖滄浪,又該如何……
此時胤天皇朝大殿一陣震蕩,隨著雄沉武息壓迫而來的一句怒言——
“死孩子,誰準你早戀的!給老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天競那段劇棋一阿姨和破夢感情的時候總覺得好突兀……
當時棋一正在亭子裏脫衣療傷,然後簾子一掉破夢就看見棋一……其實特麽的也木裸,頂多看到中衣。
然後破夢就莫名其妙喜歡棋一了……我很是無語,之前還叫亞父,難道破夢你缺乏母愛嗎?
感謝——
紫玉煙兒扔了一顆地雷!
小淘氣忻扔了一顆地雷!
泠墨一扔了兩顆地雷+一顆手榴彈!!!!【帥爆了~】
蒼生:忽然想到一個事兒,我是有多久沒念過詩號了?
一袋血:總覺得你二版詩號不如一版霸氣。
蒼生:那你重新想個啊。
一袋血:德瑪西亞!怎麽樣?!
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