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禁決黑手

蒼生自冰樓出來,本想往雪漪浮廊去,不想半路上遇到秦假仙,滿臉的哀苦。

“蒼天不憐好人啊!小蒼生呐!超軼主死了!”

蒼生臉色一白:“你說……什麽?”

“超軼主死了!三餘趕過去滿地都是血啊!”

“走!”

……

“嘖嘖~看樣子是前前後後數十撥人連環追殺過,五髒六腑都碎成這樣,要不是羽仔腳程快,早就死翹翹咯~”慕少艾朝身後的羽人非獍笑笑道:“羽仔你看,老人家叫你多跑跑腿有用吧,仗義救人什麽的最有愛了,對了吾的青梅酒帶回來沒?”

蒼生才不管什麽青梅酒的,抓著慕少艾往死裏搖:“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救法啊?!我流火炎髓還有不少能用不?”

“喂喂喂~你是想他死哦,功體不合適,先前身體裏本來就有火元暗傷留存,不然憑他這根基怎的也不會給後麵這一掌給打得垂死……”

蒼生抓狂道:“那到底怎麽辦?!”

“大夫去傷還愈,憑空是造不出來骨肉的,他根基厚,吊個十數天命還可以……”慕少艾歪著頭想了想,忽然yd一笑:“你不是幽夢樓的入幕之賓麽~本檔奶媽神通廣大,這粉紅美人定然有救。”

蒼生衝出去幾步,由扒著門框苦逼道:“不哉為啥總覺得一個人去幽夢樓那裏有點腿軟,要不——”

慕少艾拿煙杆子把蒼生往門外戳:“你死了這條心吧,羽仔不會陪你的。”

“那你——”

蒼生還沒說完,羽人非獍就砰一聲把門關死。

慕少艾:矮油。

金獅壁窟,欲界初天之主犍羅金剛率眾殺到,仗恃欲界金剛不壞功體不將在場之人放在眼裏,倨傲道。

“將此三人廢去功體,再千刀萬剮!”

“哦?”拖長了聲調,老狗活動了一下手腕,回頭道:“誰心情不好?這個狗熊樣的誰要的話,猜拳嗎?”

誰心情不好,去收了這人頭順順氣……

又拽又狂,犍羅金剛聞言大怒:“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蔓殊怒相!”

犍羅金剛招未發,老狗蝕刀過眼間,犍羅金剛渾身數處爆血,但欲界護體功法在禦,卻也未傷及筋骨。

犍羅金剛又驚又怒,收起輕視之心,欲以欲界心識料敵機先:“你速度奇快又如何,吾處處料你在先,你也難逃死局!”

老狗歪著頭繼續問兩隻白長直後宮【沒有的事】:“真的不要這隻哦。”

鸞清商連眼皮都不抬:“你隨意,過時不候。”

真冷淡。

但好像隻要有朋友在身邊老狗心情就特別高興,玩心上來,獸骨刀連連錯影,耍得犍羅金剛團團轉。

綺羅生拿著雪璞扇遮臉,“你好似很了解他。”

“說不上,”呼出一口寒氣,似乎耳邊殺伐之聲無法影響自身所立的一方靜謐,雪白的,沾著寫銀色霜華的發絲垂在眼前,“遇到他之前,吾每每遇到生離死別,也許會舉步不前,了解之後……世上的悲劇總有更慘的相映,吾因此看得見前路還算平坦,便沒有再沉淪中繼續哀吟。”

“所以,是朋友嗎?”

“吾勉強承認。”

綺羅生笑笑,道:“就論口是心非這一點,你和意琦行多多少少有幾分相似。”

鸞清商用行動表示了他和意琦行一樣是個傲嬌貨。

這頭老狗在談話間已經收工,一句北仔尾了,橫刀將犍羅金剛腰斬,欲界兵馬一陣寂靜。

“有誰想出來說兩句呀?”

欲界不愧縱橫老劇的boss組織,兵馬來去如風,一聲撤,一秒之內全體撤光,連灰塵都沒帶走。

綺羅生問道:“欲界怎會盯上此地?”

“大概是為了金獅帝國的寶藏吧。”老狗摸了摸小蜜桃的頭:“小蜜桃知道的,沒有金獅幣,此地他們打不開。”

“金獅幣?”

老狗掌一翻,一枚鑄著精美獅頭的金幣出現手中:“一共四枚,我應了金獅帝國的承諾,集齊四枚金獅幣破開禁製才能銷毀。這幾口金龍鑰有可能開啟寶藏中裝著金獅幣的匣子。”

“如此說來,凋亡禁決主導之人拿金獅帝國的寶藏作為噱頭挑起武林紛爭,難怪意琦行與蒼生皆受追殺,步武東皇也是遭追亡狩圍殺廢去功體……”綺羅生沉吟半晌,又道:“你好似不急?”

“金獅幣遲早現世,我搶現成的就是,金龍鑰意義不大。”

……真是直接的邏輯。

老狗忽然又道:“你說那個紅吱吱的糟老頭子東皇被追亡狩廢了?”

“嗯?有不對?”

“上屆追亡狩裏的狠角色第一個就被廢,這不可能,糟老頭子沒這麽蠢。”老狗手中金獅幣轉了個圈,忽然站起來道:“走,超軼主可能已經遇害了。”

忘塵緣本來在跟無戒悲航就洗罪三尊死得就隻剩下無戒一個的問題探討鸞清商來曆,猜了好幾個人發現蒼生的牆頭太多用排除法一個一個找,再說誰知道是不是新歡什麽的。

蒼生就這麽在他們討論陰謀的時候滿臉激動地出現時嚇得忘塵緣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

“忘塵緣忘塵緣黨國需要你的援助發揮你作用的時刻來了!”

所幸忘塵緣是個瞎,基本上還是維持人模狗樣的風度:“發生何事?”

蒼生拽起忘塵緣就走:“說來話長陪我去一趟幽夢樓救人。”

忘塵緣啊了一聲,道:“誰又被賣進去了?”

“你不來賣的就是我了,你不是有經驗嗎,掩護一下”

眼看欲界目前唯一的良心形象要被正道凶人拖走,無戒悲航剛想攔就看見忘塵緣做了個勿動的手勢,糾結著一張臉:“輔……慧座此去。”

蒼生轉過頭來:“這誰?”

無戒悲航臥底多年,裝起正道還是很有一套,正色道:“貧僧佛鄉深闕無戒悲航,不久前欲界屠殺佛鄉之時逃出來,這才尋上慧座。”

“佛鄉不是妖界入侵時就已經覆滅了?怎麽個情況?”

忘塵緣解釋道:“妖皇雖破佛鄉但也隻是外圍,中圍以及深闕則被吾以佛煉鑄天術封住,實則損失不大,隻是沒想到玉海九輪盤現世,佛鄉竟仍是不保……唉。”

蒼生對天佛原鄉的感觀委實不怎麽良好,如今也隻是稍稍表示了一下節哀,又道:“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去幽夢樓?”

忘塵緣一口老血衝上喉頭:“好友,身心俱創如吾你還忍心拉吾去幽夢樓?”

“裝神馬裝,人命關天走啦走啦。”

基本上被無視的無戒悲航:看來是時候要向魔佛報告一下輔座被正道人士虐身虐心蹂躪的淒慘事實了……輔座啊qaq

……

蒼生拖著忘塵緣剛一到幽夢樓便見一到紅色妖影拖著無頭屍身欲出幽夢樓,對麵的步香塵執扇而立,媚笑連連中隱帶一死慍色。

“若是怕雲霄寂寞,不如留下來,吾之香榻還有位置啊~”

每一次來都遇上黃【嗶——】暴段子,這地方是何等地破節操……

蒼生轉頭看地上的無頭死屍……這貨有點眼熟啊,咦咦好像是上次莫名其妙來找自己決鬥的那個誰來著?

無頭屍身身上妖氣一閃,破開紅發妖族施下障眼幻術,滿臉無奈:“釋閻摩,我知你是為了我,但是我還有事不能離開這裏,你——”

紅發妖族幽綠的眸子冷冷盯著葬雲霄半晌,冷哼一聲,瞬息消失。

“釋閻摩!釋閻摩!喂……”從小就是,從來不聽別人把話說完就走……

葬雲霄臉上的驚訝緩緩擴大,最後忽然暴起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路滑行死死抱住蒼生的腿:“嶽父我錯了請把月兒嫁給我我會好好待她一年給你上一萬把高香的xd!”

忘塵緣如果能睜眼,這會兒都要脫窗了,訥訥道:“好友,你——”

蒼生木然地伸出手,慢慢地在葬雲霄頭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孩子,你還年輕,妖生如此燦爛,不要學我,我沒有孩子,如果我有孩子,男的叫蒼娥竇,女的叫蒼竇娥,我這麽說,你懂嗎?”

葬雲霄搖頭,蒼生微笑一下,瞬間暴怒地把葬雲霄整個拍飛出幽夢樓:“去你妹的孩子!勞資沒練過禪天九定啊!受夠了!”

步香塵瞧著葬雲霄就這麽飛出去,又看看斯巴達中的蒼生,不追有失妖心,追之有失風度,糾結了片刻淡定下來:“上次不告而別,二位這是……空手來賠罪的咯~”

“唉,上次事出突然,未曾來得及作別。”忘塵緣路上已經聽了蒼生說要求步香塵救人的事,冷汗連連地硬著頭皮交涉:“夫人寬厚,吾等失禮,還請夫人海涵。”

步香塵款款走來,紗扇一合,挑起忘塵緣下巴,嘖嘖兩聲:“大師這是連日來奔波了,離了幽夢樓,都變若西子狀,委實讓人心疼。”

忘塵緣一夫當關,抗下步香塵凶殘火力,背後豬隊友持續性陰暗臉裝死,隻得繼續道:“實不相瞞,此次又是有事欲勞煩夫人,欲請夫人聖手施救。”

“喲,都當吾這裏是有求必應的菩薩了。”笑了一聲,步香塵心有謀算,越是讓這些人重視,自己選擇的餘地越多,結情與這些實力超群之人非是壞事。細眼微眯,轉過忘塵緣,“武道七修倒是個個生得美貌,若是全數來齊,別說是一件事,便是一百件步香塵也一一照辦~”

蒼生對步香塵的感覺一直很複雜,一邊覺得是個很厲害的同人大手,一邊招架不住調戲,隻得再度撿起麵癱buff拚湊一下粘在臉上,正氣凜然:“還請夫人施救。”

“無趣,救人可以,不過你放走了葬雲霄,吾缺一樣東西你答應將此物為吾拿到手,吾便應你。當然,你武道七修一向一言九鼎,吾也無需你立時兌現。”

“夫人請說。”

“妖界妖族的妖心,自然,普通的貨色吾是不要。”

蒼生想了想,道:“無始暗界的暗尊,可以嗎?”

“好大的口氣,不愧是意琦行的傳人。”步香塵微微一笑,道:“說說你要救之人是誰吧。”

“風軒雲冕超軼主,仿佛是受葬刀會圍殺,已至瀕死。”

步香塵想到那日超軼主送步武東皇來查驗,不禁起了些興趣……若此人生氣,是個什麽情況。紅唇輕啟:“趣味了~心尖尖上的人,他倒是真的下得去手。”

蒼生猛地一怔:“夫人此言何意?”

“上次你們帶來的步武東皇,吾敬他乃是吾奇術創者,這才為他做了掩飾……經脈盡斷是假。”

蒼生臉上血色慢慢退去:“為……為什麽要騙我們?”

“為什麽要騙你們……哈,你倒是傻得可愛。誰給你們漂血孤島的地圖?誰引你們拿到金龍鑰?蒙吾施救後遲遲不愈,如今你看那養傷之處可有他的蹤影?明顯的破綻~哈,別傻了,交情再好,立場的不同就是不同,拋棄立場的根本沒有可信任之人。”

怎有可能……怎有可能……

隻不過是一個流氓老頭子而已,這麽大的局……玩得來?

唇抿成一線,蒼生轉身向外衝出去……問清楚!一定要問清楚!

蒼生神色空茫地衝出去,忘塵緣忙道:“多謝夫人提點,明日吾等便將超軼主送來。”

“不送。”

“……你說,他最後拚著重傷去的是哪裏?”

“回稟主上,超軼主最後重傷彌留,去了蟻回千窟,出來之後大笑數聲,雖然被人打擾,但吾不留肯定他已經死在無言花野。”

“做的好,吾該給你獎勵。”冷漠的聲調落下,那叛主的人,已然命終……

一側的鳳麟君神色微變:“主上——”

“別讓本尊再看到這人。”

最後看到沒有在內中養傷的吾你該知道這局是誰布下的,但你是在笑什麽?

你是該恨信錯了人啊,老家夥。有什麽好笑的?

手中象征著帝國寶藏的金獅幣,把玩了這許久,卻依然冷得緊,就像這天氣,半點由不得人。

“別黃昏。”

“嗯。”

“拿壇酒來,就拿本尊往常往鑒兵台跑時那種最烈的。”

映在壁上的人影沒有動半分,默默開口道:“你比你想象中忘一個人,難。七分真心三分假意,假意再假,七分真心就不會疼?”

“切,你少跟痕千古學這種語調,本尊做的下,便有覺悟。”

“酒在這裏,你自便。”

作者有話要說:5月28日,記吾碼字碼到最晚的一天,順說我長這麽大沒通宵過,生活規律得跟小紫英似的。

……當時情況是介樣的,碼不出來字煩躁地要死,就去找遊戲玩,文件夾裏仙四古劍都通關了之後已經十點了,這個時候我才碼了兩千。

當時就煩躁啊煩躁,手賤又去下了植物大戰僵屍,聽戴夫咆哮啊咆哮,就把蒼生丟在記憶的角落裏去了,睜眼閉眼都是一堆僵屍,等到最後一關卡死在僵屍博士上第三回才回過神來一看表臥了個大槽一點半了,字沒碼完咋辦?

心裏各種亂,然後我毅然決然地……讀檔去刷了霄哥。

火霄一百多萬的血量,一回合掉個千到一萬多,我一直鞭策自己刷完霄哥就去寫文,正當我估計霄哥可能剩下一層血皮的時候,於是霄哥邪魅一笑歸元真訣回複99999……然後,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直到霄哥吾寧成魔了已然淩晨3點,我高貴冷豔地發了會兒呆,奮起直書一個小時刷完全章,頓時,我圓滿了。【一個小時能搞定的我之前那些糾結是在蔥啥】

如果你想我這樣就去碎了的話那就圖樣圖森破了,躺在床上看著手機的亮光……就如同很多人一樣,我被這勾人的小妖精吸引了視線,撫摸著它光滑細膩的皮膚,上下其手……直到我昏昏沉沉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手機鈴響了,正當吾憤怒誰那麽不長眼大半夜打電話,我煞筆了。

對,你猜的沒錯,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