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佛鄉的漢子辮子長
淵藪之巔。
行雨寄天風與律己秋目不轉睛地望著淵頂方向,雖說看不見什麽,但頂著一波一波蕩開的雄勁,便知其戰況有多激烈。
有些事看上去很美,但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一留衣內心無比咆哮……我就知道一定會發展成這樣啊!!意琦行你魂淡!!說好的群毆呢?!!就看見你和媳婦混雙了!!蒼生你個拉仇恨的主力別一直跑行不!!
蒼生滿淵頂亂竄怒視一留衣:“你個全場劃水的有毛資格說我!推血藍啊魂淡!”
一留衣看著綺羅生背後滿臉寫著撐腰的大劍宿,最終也沒推成血藍。
綺羅生特別歡脫地衝在最前麵,相比意琦行如山嶽聳峙不動的武風,豔刀過處,凜然帶殺,襯得如玉眉眼,愈顯綺麗。
兄弟聚首,戰得起興,自是暢快非常,恍然間彷如還是大家同修年代一般,那綺羅生一生中最珍視的時光。
師娘,您是爽快了,但我……怎麽辦?
且不論蒼生見到師娘頓失七成功的終身debuff,單就意琦行在後麵一瞪,他整個人就反射性地慫了。於是打得異常難受……七修武學本就以速度見長,刀修更是速中最速,好在自己換了輕劍,姑且還招架得住……等下,輕劍?
蒼生忙回頭一看,這一走神豔刀刀麵無情拍過來,蒼生當場躺屍。
“嗯?”綺羅生收了刀,半蹲下來探了探蒼生的鼻息:“你是怎樣了?”
蒼生默默地捂著半邊臉坐起來,目光茫然。
壞了,不是揍傻了吧。
指了指自己:“吾是誰?”
蒼生答曰:“娘。”
綺羅生滿臉黑線,又指了指意琦行:“那他呢?”
蒼生糾結了一下,扭過臉:“二娘。”
一陣詭異的沉默,
“豎子死來!”
千分之一秒內,一留衣衝上來空手奪白刃——
“你給我等一下!要西人了!真的要西人了!綺羅生還不滾過來賣萌?!”
綺羅生微笑:“兄長見諒,愚弟隻賣笑,不賣萌。”
蒼生默默往外爬……兒子,你不是真的離家出走了吧,爹爹隻是應付這群不著調的長輩沒有真的不要你啊qaq
審座莫名其妙地躺了一整天才醒過來。
某種程度上炬業烽曇覺得自己和血傀師一樣得了‘一見蒼生必負人品病’,而且是晚期。
當時腦子一熱有欠考慮,雖然不知那名劍者為何暴起傷人……好吧這件事先擱在一邊,樓至韋馱與蘊果諦魂被紅潮卷走生路無多,佛鄉驟失雙佛,還要自己來主持,當前最重要者,除掉帝禍邪九世,拔除中陰隱患!
“葦江渡,雲滄海為何沒有同你一起歸來?”
“他……”葦江渡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是為當年其雨鍾三千樓血案追緝真凶。”
“哦?是有線索?”
“似乎確定當年的江山劊子手便是白衣沽酒綺羅生。”
炬業烽曇回憶了一下當日名器觀論會那名白衣雅士的樣貌,看他與七修之首塵外孤標意琦行好似交好,想來是和蒼生有密切關係。
“妍麗皮囊,可惜生就一雙帶血的手,既是有罪在身,殺之無妨。但此事了結後,該是讓雲滄海收心修煉,吾會為他安排入深闕修行。”畢竟是佛修,炬業烽曇自是知道雲滄海性情倔強,不欲他在仇海沉淪,又道:“另外,佛池情況如何?”
“一頁書已重鑄佛元,於昨日出關意欲一會帝禍。”
“吾日前遇到之劍者,脾氣雖古怪,但既然能與帝禍正麵相對,應當也是可以爭取之戰力。嗯,你們密切關注帝禍動向,必要時協助梵天鏟除之……”
此時一名小沙彌進來通報:“審座,有一名玄玄血傀師想與審座一談。”
“哦?”上次因為蒼生的意外而未曾謀麵,炬業烽曇沉吟片刻,道:“讓其進入吧。”
血傀師現身時佛鄉眾人紛紛感到一陣微妙的錯覺……這一副仿佛是被什麽聖光洗禮過的真的是縱橫七部戲的大玄玄陰謀家?是誰把您老人家摧殘得一副好像要超生一樣?
盡管報社的大路上總有類似於蒼生這樣的糟糕東西在擾亂視聽摧毀三觀,但蟲爺依然本著哪怕遍體鱗傷也要黑得漂亮的原則,一往無前地為自己代言。
蟲爺他心態上已然寵辱不驚地……超脫了。
槽,你那腦袋後那閃瞎人眼的佛光是在鬧哪樣?什麽時候成的佛?
“咳,血傀師,說出你的來意吧。”
“吾血傀師自是為助武林鏟除帝禍邪九世而來,不知天佛原鄉可有因應準備?”
炬業烽曇不悅,冷笑一聲道:“說出這種話,你,有資格嗎自稱正道嗎?”
“吾自然有資格。”血傀師臉不改色心不跳:“自吾血傀師出世以來,破鴻蒙,誅偽佛,為鑄就能誅殺帝禍之春秋劍而四處奔走收集五始元氣,樁樁件件,怎不能稱作為正道出力?。”
——喲嗬陰謀家臉皮升級了啊!
——顫抖吧凡人們!經驗吾被蒼生折磨而百煉成鋼的臉皮吧!
“確實件件與你有關,但也未必牽強——”
“連碌碌無為且狀況百出的天佛原鄉都能以中原正道自居,吾血傀師自然可以驕傲了。”
佛鄉眾人臉色一黑:“血傀師,注意你之言辭!”
“先是鬧出偽佛生子醜聞,後是佛愆鬼如來將懺罪之牆毀滅放出紅潮,而一直口口聲聲要收他的天佛原鄉至今動作緩慢,你們可知紅潮已經開始吞噬苦境蒼生……苦境百姓性命?!”
“搬弄唇舌,不如直說來意。”
“春秋劍身負誅厲天命,而吾身為春秋劍點劍主,欲為春秋劍尋劍主,哼哼哼哼~吾心中有兩人選,佛鄉審座,可敢接受誅殺帝禍天命?”
炬業烽曇倒也不急著回答,反問道:“點劍主?據吾所知,此劍鑄者應是……篤劍師才對,你又是何時偷龍轉鳳成了點劍主?”
“一者,此劍雖不是吾所鑄,但吾與他已經達成共識,此點你盡可求證;二來,便是按烽火鑒兵台規矩,誰將神兵送至名器觀論會,誰便是點劍主。吾血傀師當之無愧。”
“那吾倒是更好奇你心中另一人選是誰。”
“武道七修之首,塵外孤標意琦行。”
“嗯?”炬業烽曇微微挑眉:“七修武始專精劍修,你為何不先找上他?”
血傀師冷笑道:“意琦行向來孤標於世,春秋劍是其傳人所鑄,雖欲得春秋,但他為避人口實,若非春秋劍自行選主,否則絕不會應此請,不過吾感興趣的是,審座如此客氣,莫非也自認不如武道七修?不配提舉天器?”
“笑話!”炬業烽曇對意琦行觀感不算太好,言語間兩句挑撥,雖知必是血傀師有心之言,但炬業烽曇本就是驕傲之人,怎容得別人連連諷刺:“三天後,吾靜待你血傀師向天下宣布誰主春秋!
血傀師暗暗得意之際,一聲淒惻的聲音魔音穿腦。
“玄玄……”
臥槽,生化危機又來了!
血傀師和炬業烽曇身上同時飄出怨念黑氣……麻痹的這貨不是被家暴中嗎?啥時候滾過來的?!
血傀師隨即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轉,臉色綠油油。
“玄玄……你看到吾兒了嗎?”
此時蒼生形容狼狽,好像利比亞難民一樣,神色疲累而焦急。
血傀師順氣了……誰揍的這二貨?!為民除害!一生粉之!
蒼生是好不容易從淵頂逃下來找漫卷塵囂的,從推鬆岩找到寒山藥廬,途中順便打劫了慕少艾的桂花糕,忽然靈光一閃想到萬能小叮當大玄玄,欣然尋來。
“快,算算我兒跑到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不到qaq”
泥煤的,你當老子是個啥!
蟲爺身經百折,自然不會被眼前這點小挫折絆倒,高深莫測道:“自然在你最熟悉之處。”
我最熟悉之處?廚房?產房?雪漪浮廊?
是了,以苦境田園犬認家的德行必是回雪漪浮廊去了,不愧是不世高人大玄玄。
“篤劍師。”炬業烽曇糾結半晌,終是決定與蒼生一談。“當年之事,你吾真的是誤會嗎?”
“……”蒼生瞧了這大辮子的佛修一會兒,盯得炬業烽曇冷汗俱下之時,開口問道:“你誰?”
炬業烽曇:……
先是入了佛鄉當了審座,換了造型,又是改了功法修煉了其他武學,日前又讓紅潮傷了麵容,現在這副半麵人難怪蒼生不認識。
炬業烽曇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烈-武-壇。”
“……”蒼生終於回憶起來和這人有積怨,臉色一黑:“當年之事我都不在意你還記到現在?”
炬業烽曇崩潰道:“原來你仍不肯罷休,那你來佛鄉尋吾所為何事?”
“誰找你了,我是來找孩子的。”蒼生不善道:“我隻要孩子,別牽扯到我們舊怨裏來,煩。”
蒼生說完也不給炬業烽曇說話機會,轉身化光便走。
當年的事?隻想要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炬業烽曇石化了片刻——
nooooooo!!!!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吾今天醒來的方式不對!!!
雪漪浮廊。
一株花樹,黑白漸次的裘衣,一雙眼,盯著死死抱著樹梢不放的小奶貓。
“下來。”
“喵咩!”
“……”
“喵嘰……”
交流不能。
這隻貓一直想把墨劍從劍架上扒下來然後自己意欲霸占劍架,將其企圖扼殺在搖籃裏後這貨就躥上枝頭死都不肯下來。
“隨你。”
文藝青年無視奶貓嗚嗚咽咽地賣萌,倚著花樹開始閉目養神。
奶貓一陣折騰,花瓣撲簌簌落下來:“喵汪……嗷!”
你到底是什麽品種,貓中透狗,狗中透狼,混了幾個種的血?
忽然奶貓一陣刨蹄子聲……好吧它沒有蹄子,又往上麵的枝頭躥了幾躥,直把自己掩在濃密的花枝間,一雙豆子眼憤恨地盯著浮廊外。
流火同源,蒼生老遠就感覺到漫卷塵囂氣息,一看樹葉間露出一雙貓耳,崩潰道:“兒,你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路上被陌生人叔叔拿毒奶粉給暗算了?你已經拋棄苦境田園犬了嗎?”
“喵咩!!”
蒼生果斷準備爬樹,但剛爬了沒兩步就被薅下來。
基友臉色不善,雖然蒼生恢複力驚人早已沒什麽印子留下,但身上暴動的武息和衣袖肩頭的破口無不昭示甫經大戰。
“誰傷的你?”
蒼生招供:“家長。”
真是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小綺羅……各種呆,東皇中毒還去幫忙找解藥,果然和意琦行一個死腦筋。
不過現在感覺bj寫他都寫怕了,人紅是非多,不殺,被人罵腦殘,殺了,被人黑欺師滅祖沒良心白眼狼。
真正惡心的不是bj,是黑子,看著就煩,平時懶得說這些找存在感的,不說又看不慣,看看各種道德帝的嘴臉就x疼,你們冷豔高貴十全十美,所以就有資格對別人指指點點,什麽心態,老子就喜歡他,是黑是白就喜歡他,你看不慣你咬我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