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漫卷離家出走
叫喚淵藪。
淵藪腳下,三個少年人,聚在一起,各懷心思。
“……二代傳人是真的還活著?那日名器觀論會上雖是過眼一瞥,但氣勢竟不輸帝禍邪九世,但為何一見劍宿便規避?”
“這便不是吾等能關心之事。”與其他二代七修不同迎天風律己秋是自幼聽著父親講述的當年舊聞長大,對蒼生的了解是一位有些詼諧的天才劍者,具體天才到什麽地步他不知,但就父親對蒼生的手藝念念不忘這一點來看……二代七修之首果然深不可測。
憑風一刀悶著頭狠狠擦著刀,聽見二人對蒼生語帶憧憬,頓時不屑:“臨陣脫逃,這樣的修首你們認,吾憑風一刀不認。”
“你還是齋口吧,你入門最晚,雖然劍宿對你寬厚許多,但你再這般頂撞,隻怕有負劍宿期許。再者,江湖傳聞修首殺伐果決,吾怕你們到時起衝突……”
“他該感謝吾不是劍修,否則吾必定會取代他之位置!”
“你要知道,再怎樣他名義上雖是二代七修,但初代七修皆以同修之誼以待,仍是千年的先天,你吾需得持前輩之禮。”
憑風一刀憤憤難平……初生牛犢不怕虎,初生的野牛犢子更是野性難馴,中二病上來怎聽得進別人勸告?
“喲,小娃兒們,又是在吵架啊。”麻衣月冠,眉目清朗,一留衣從來不在意世俗之人對他造型的眼光,對憑風一刀的鄙視欣然受之。
行雨寄天風忙道:“前輩見笑。不知前輩是否已經解決外七修之人了?”
“死一個逃兩個,我是有戰約才回來。”
“戰約?”
“是啊。”活動了一下手腕,一留衣含著笑:“七修老規矩,多年不見,淵頂幹一架聯絡一下感情先。這回是個好機會,你們最好呆在這裏領悟,也許對你們武道有所感悟。”
律己秋意外道:“劍宿前輩也會出手?”
“我,意琦行,綺羅生,哦,還有那個離家多年的熊孩子蒼生,我們四人淵頂武決,無需捉對廝殺,直接混戰……擦,這回戰到最後一定又是意琦行和綺羅生聯手= =+”
憑風一刀哼了一聲:“吾若登頂,你們絕無逞能之處。”
憑風一刀是個刺兒頭。
一留衣有時候在想意琦行選這極品為刀修是不是背地裏暗搓搓地希望綺羅生傲嬌起來……不過還是算了,以綺羅生當年初入七修那種調皮熊孩子勁兒,要是真的傲嬌起來想想都可怕。
笑了笑,也不管憑風一刀反應如何,“這話留著你們能登上淵頂再說吧,順說,交戰之時迴武氣旋以上都不安全,你們要想鍛煉體魄,隨時歡迎。”
“你!!”
“唔,來了,小娃兒們,小心眼睛,吾先走一步。”
一留衣已然太羽當風,飄然上了淵頂。
一雙白衣身影,目無下塵,飄然若謫仙人,瑰意琦行,豔綺羅生,相視瞬間,默契自如。
哦次奧!眼睛!!眼瞎了!!!要死人了!!!
“還欠練……好心告訴你們,入七修第一步不是打根基,是要學會如何煉就一雙無視一切閃亮生物的24k鈦合金x眼,以後你們就會像我這樣立於不敗之地了……”蒼生說這話時麵容異常陰暗……什麽七修老規矩多年未見幹一架先,老頭子定的規矩吧!
您是覺得上次和師娘聯手太過倉促而且沒帶衣叔一起家暴太隨便了這回一定要找個由頭聚齊了一起揍我是吧!!!一定是這樣吧!!!
“你……”
“別聽一留衣的,血腥場麵太毀三觀了,都回家寫作業去。”
二代七修眾:……
“接下來就看我血皮夠不夠厚了TAT……”蒼生一臉視死如歸,腳步一錯,身形掠出一道殘影,在迴武氣旋附近一個閃身,完全無視了氣旋壓力,晃眼間又失去了蹤影,顯然是已經上了淵頂。
行雨寄天風愣怔許久,才訥訥出聲:“這就是修首的實力……”
向來狂得沒邊的憑風一刀也沒說話,隻是死死盯住淵頂處戰雲密布……
差距。
完全是一個高等向低等的層次。
從前未曾發覺隻是將劍宿看作一個標誌,拿到同輩來比較,這種差距無疑是絕對挫敗性的。
“可惡……”
……
叫喚淵藪之巔,渦旋的戰雲,叫囂戰意。
蒼生上來時沙發板凳地板皆已被占,隻得屈居地下室,三雙眼刷刷看過來,蒼生冷汗俱下……一個專業悶騷三百年,一個專業收人頭三百年,一個蒼生救星大衣叔,但貌似衣叔在那裏笑得何其燦爛聖母光環都有黑化的趨勢了。
“師——”
“武道七修不論師徒授業,能入吾眼,便論兄弟同修。”拂塵一掃,冰白的麵容,依然如同冷雪般肅然:“你說,吾立下武道七修之準則為何!”
“武道之修,俠骨潔行,持心,守信,陰謀奸宄,不配為伍。”
“嘴上記得,心中還記得否?”
“喪心日久,行為有所偏差,一度為外力所惑,但劍心未失。漫卷是以我命所鑄,曾有依賴,但未曾為其所控。”肩微動,漫卷塵囂鏗然出鞘,遠遠落定崖邊,一陣流火閃動,平息下來。右手平舉紅塵煙跡,一指劃過,劍鳴鏗然,人劍相映,竟似未曾分離:“最初陪伴我的是紅塵煙跡,今日一戰,也由它來一展我這些年的成長……請!”
戰聲梟起,澡雪鬥紅塵,間或江山流轉,月戟爭鋒,崖邊漫卷孤零零,在這傾世武決中……略顯淒涼。
流火一卷,化出狼獸身形,那雙獸紅的眼,凶戾中透露著點點可憐兮兮的意味……
被拋棄了。
終於認識到這個情況,漫卷塵囂以和主人一個水平線的情商微妙地感受到一陣失落,頓時背景化作陰影。
當年天天背,現在舊劍換新劍了,就把人家丟在一邊打醬油。
果然牆王的節操不能指望……反正已經被拋棄了,生又何歡,我就四海為家死在外麵吧【扭頭】。
抽著鼻子,漫卷塵囂一步三回頭,悄無聲息地落在淵藪下,鄙視了一下那群被忽悠住的二代七修,哼唧了一聲,顛顛走掉。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途遇肖想漫卷皮毛的獵戶,皆被燒了屁股。漫卷心頭滿是憂傷……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抷淨土掩風流……嗯,文藝了。
嗯?文藝?
漫卷塵囂接觸的人不多,除了不著調的主人以外就隻剩下往死裏宅的文藝青年。
那可是隻癡情郎啊,可惜被那口烏漆抹黑的劍先占了,我這麽乖巧英俊,看我怎麽擠掉那口烏漆抹黑上位吧滅哈哈哈!魂淡主人你痛苦吧!吾取代你在文青心中地位的時候你就哭吧!!!
就著貧乏的《xx的誘惑知識》,漫卷塵囂決定來個華麗的轉身,反正它本來就是一團火怎麽折騰都行,一陣瞎眼的數x寶貝超進化光芒後,它變成了隻……貓。
其實老狗不是那種特別粘人的人,但實在太閑了,閑得x疼的情況下要麽犯二要麽幹架,幹架總是王雪漪浮廊跑的情況下就有點煩人了。
其實文藝青年不太喜歡幹架,更多時候喜歡安安靜靜地一個人聽雪。和炬業烽曇打完架後路上撿了隻萌物,在雪漪浮廊門口感覺到老狗又霸占了自家房頂的時候他果斷掉頭就走。
定然又是來打架的,煩。
然後老狗忽然暴起衝到他麵前,狗頭帽子上兩隻豆子眼忽然爆出精芒。
“你袖子裏是什麽!”
這帽子表情好多……
文藝青年不說話,寬大的袖子裏什麽東西一動,露出個小奶貓的腦袋,使勁蹭著賣萌:“喵喵喵~”
其實文藝青年不喜歡亂撿活物,他就是覺得這隻貓那股子二得不行的氣質和某人很像,加之此貓異常粘人,就順手帶回來了。
但,自古貓狗是大敵。
老狗顯然瞥見此貓目光得意,抽出骨刀勃然怒道:“今天有它沒我有我沒它!你要做好選擇!”
文藝青年看了看老狗,又看了看奶貓,果斷把奶貓揣好。
心髒如遭重錘,老狗沉默許久,備受打擊地一頭撞在牆上,最後別過臉道:“好,很好……祝你們幸福。”
別這麽怨婦,瘮人。
文藝青年目光移向牆上被一頭撞開的洞,終於慢慢發話:“一直都這樣有危機感,總是提防著別人把你忘記,看似與吾相反,其實一樣離散人情。”
“我還有小蜜桃和九千勝大人……”反射性地反駁,卻又忽然啞然……九千勝大人,是誰?
掩在絨帽下的琥珀眼眸一陣茫然,記憶裏卻是一片空白,隻有一陣陣折磨人的熟悉感淩遲著枯朽的神經。
這種淩遲,他已經麻木。
解了劍,倚在沾了清晨霧氣的桃樹上,語調淡淡:“吾雖看不見你之眼相,但隱約能推測你總在得到後失落,再得到……每次你想抓到什麽,便執著難休,但最後仍是隨著時間……”
話未盡,獸骨刀已經架上肩側。
刀風掠過,脖頸上一道細小傷口向外滲出血珠。
殢無傷神色不變,仍是低頭用指腹順著貓兒細軟的皮毛,不待老狗開口,反問道:“你知道若是吾所在意之人遺忘吾,吾會怎麽做嗎?”
“拴起來。”
文藝青年看了會兒天色,精致瑰紫眼睫微微合上:“此法吾保留意見,但吾有時會覺得,除非還有一點感覺,否則就是別人。吾不喜前世今生之說,少了今生記憶的載體,前世不過今生笑談。這枚時計裏鑲嵌的吾,仿佛一生都在不斷地失去,等到措手不及時,能珍惜的已經不多,唯一相同的是……無論生死,絕不放手。”
“怪人。”忽然手一痛,隻見那隻惡貓趁他不備凶狠地咬上他握刀的手。
貓什麽的,最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當時就很好奇如果是大劍宿這麽嚴肅正經的人創立的怎麽會搞出外七修這種邪門武學,應該是功法問題。東皇當年貌似隻給了大劍宿武道七修的武功,校規校訓神馬的應該都是大劍宿製定的,可以說東皇寫了教材但導正七修方向的是大劍宿,綺羅生接下東皇的任務我覺得一點都不糾結,武道七修應該是綺羅生一生中最珍視的記憶,現在東皇黑化,視七修為家的綺羅生當然憤怒。
那些年,被收的水公公們。
我覺得痕江月的顏比他哥有水,但硬傷是……地中海=_=
刀劍檔告訴我們……帽子的重要性。
順說,師娘真是專業砍公公三十年,閹都克星這種耀眼的光環,新組織閹都,你們壓力大否?
本來是想早上爬起來抽上去但電信還死著……為毛總是一到周末就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