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曆2109年3月11日,星狂和菲雅克的聯軍終於來到了距離比利亞麗小鎮大約三十五裏的地方,循例的紮營安寨,一切都打點完畢之後。菲雅克拖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進星狂的帳中,嚷道:“我的士兵在大營外巡邏的時候,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探頭探腦的,懷疑是玻利亞派來的探子,所以他們便把這兩個人抓住了。”

“哦?那應該把他們分開來審問,留一個在這裏,另一個你帶去你的帳中審問。”星狂望了望那兩個人,心想:菲雅克總算也做了一件有點建設性的事情。

“好的。”菲雅克說著拖著其中一個走了出去。

“維拉,替他鬆綁。”星狂說道。

“這……”維拉遲疑道,“團長,這樣做恐怕不妥吧,萬一放了他之後他要行刺的話,就可能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

“我星狂是那麽容易死的嗎?像這種三流的小角色怎麽可能刺殺得了我,要是他有那麽厲害,也不會給菲雅克生擒了。說話也不經過大腦的。”星狂皺著眉頭說道。

要是維拉的表達方式委婉一點的話,星狂倒可能接受他的意見,奈何維拉是個直腸子,是一就說一,是二就說二,永遠學不會轉彎抹角。當然,偶爾維拉也會言不由衷地拍拍馬屁,但是拍馬屁對於維拉個人來說似乎跟其他的說話技巧是截然相反的兩回事,僅僅是被當作一種謀生的手段罷了。

拉隻好羞慚萬分地替那士兵解開了繩子。

“在問話之前,我要告訴你,假如你回答我的問題,跟你的同伴有一句是不同的,後果自負。”星狂轉向維拉問道,“維拉,你還記得上次那個騙我們的士兵是怎麽死的嗎?”

“記得啊,團長,當時你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一直到了第三天他才血竭而死,那時渾身已經沒有哪怕是一小塊完整的皮肉了,白骨嶙嶙,死得真是慘絕人寰哦。”維拉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不禁機泠泠地打了一個冷顫。

“好。聽到沒有?”星狂又轉向那士兵說道。

“聽……到…士兵麵如死灰,渾身發抖道。

“那我來問你,前麵的比利亞麗小鎮是不是有玻利亞的駐軍?總數有多少?”星狂問道。

“有,現在玻利亞元帥自己也在小鎮裏麵,總數好像,好像是有六十萬吧。”那士兵答道。

“什麽叫好像,媽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不想活了。”星狂繃緊臉孔說道。

“小的,小……的位卑職微,實在不知道確切人數啊!那裏敢騙你,長官,饒命!”那士兵嚇得幾乎哭了出來。

“好,量你也不敢說假話騙我,那還有沒有別的駐軍在附近?”星狂厲聲問道。

“大王子和九王子也駐軍在附近,跟玻利亞元帥的軍隊成守望之勢,其他小的就不知道了。”士兵說道。

“什麽玻利亞元帥,就叫他玻利亞,以後再說到要是還敢在後麵加上‘元帥’兩個字,我一定會割了你的舌頭來下酒。”星狂惡狠狠地說道。

“是士兵忍不住砸了砸舌頭,雖然玻利亞元帥是普蘭斯幾乎所有的士兵的偶像,但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舌頭,偶像當然也可以暫時不要了。

“維拉,聽到了沒有,我們的老朋友可約和提蘭也到這裏來了。”星狂笑著對維拉說道,“果然不出乎我的意料,正好,一網打盡。”

“是,團長英明。”維拉本來對在開蘭可以見到可約和提蘭這件事情半信半疑,但此時,事實擺在他麵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那麽,比利亞麗周圍的環境,比如地勢之類的是怎樣一種情況?”星狂繼續問道。

“比利亞麗四麵環山,隻有兩條不是十分寬大的路供人出入,不過此次玻利亞元……”那士兵幾乎一不小心把“帥”字也連帶著說出來,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此次玻利亞駐軍之後,為了方便馬匹和士兵行走,兩條道路都被拓寬了不少。”

“哦,拓寬了就好了。”星狂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小鎮裏麵的地勢是否平坦,馬匹可以在裏麵縱橫飛馳嗎?”

“可以,當然可以,裏麵很平坦,很平坦。”那士兵顫巍巍答道。

“沒別的問題了,來來來,先坐下來喝杯茶。”星狂突然好像在迎接客人一樣,顯得熱情洋溢地說道,“維拉,快給這個小夥子斟杯茶過來,壓壓驚。”

“謝……謝,謝謝。”那士兵見星狂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受寵若驚,又不敢完全抬起頭,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小心地打量著星狂,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好的。”維拉這樣答道,心中卻在暗罵:媽的,我又不是勤務兵,什麽都叫我做,我真是下賤,連俘虜都可以喝到我泡的茶。

了一會之後,維拉很不情願地把手裏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遞給了那士兵。

“謝謝,謝謝!”那士兵誠惶誠恐地答道。

“放心喝,別怕,裏麵沒有下毒。”維拉見到那士兵遲遲疑疑,就是不敢把茶水喝進去,便大大咧咧地說道。

毒是沒有,不過在茶水裏麵維拉加了一點他自己生產的東西:唾沫。

“我知道,知道。”那士兵唯唯諾諾地說道,心想:反正我的命都在他們手上了,他們要是想殺我的話我也跑不掉了,索性把它喝了,要是有毒,那也比被砍死好,至少可以圖個全屍。

片刻之後,菲雅克也審問完了,帶著另一個被抓的士兵走了進來。星狂發現菲雅克的臉色好像比剛才進來時難看多了。而和他核對了一遍之後,星狂知道他們的審問結果是相同的,“來人,把這兩個人拉下去,砍了。”星狂大聲喊道。審問完之後,他們也已經失去用途了,對於沒有用途的東西,星狂一貫以來的原則就是消滅掉,免得反受其累。

“長官,饒命,饒命啊!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饒命啊,長官。”那兩個士兵嚇得跪在地上“撲通撲通”地磕起頭來,“我們說的可都是真話啊!真話啊!長官,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回去一定在家裏給你供長生牌位。”

“正因為你們說的是真話,所以我讓人拉你們下去砍,讓你們痛痛快快地死掉。如果你們說的是假話,就一定不會死得這麽舒服了。”星狂麵無表情答道。

“長官,長官,你幫我們求求情,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那個先前接受星狂審訊的士兵眼巴巴地望著維拉喊道。

維拉嘴唇動了動,但終於什麽都沒說出來,他知道,星狂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有改變的可能,自己要是開口求情,隻會碰一鼻子灰。心想:何苦來著,我跟他們又不是很熟,不過,早知道他們會落得如此下場,剛才自己倒不應該吐唾沫在裏麵。

“維拉,叫士兵們快點。你們也太沒骨氣了,男子漢大丈夫,死就死,瞎哭瞎嚷些什麽,真是丟臉。”當然,即將被砍的人不是星狂自己,他當然可以這樣說。

拉答道。然後走出帳外,揮了揮手,幾個士兵走了進來,把那兩個士兵拖出去。

“怕死,就不要學人家當探子。”望著那兩個士兵被人拖走時軟綿綿的身軀,星狂說道。

“媽的,玻利亞那個老東西居然說我是叛國賊,不讓我當國王。”菲雅克滿臉怒容地說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個老匹夫不是個好人,你又不相信。”星狂一副義憤填膺和同情的嘴臉。同時終於明白菲雅克的臉色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那麽難看了,想必是剛才審問那個士兵時,那個士兵告訴了他這件事情。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真是有眼無珠,還天真地以為玻利亞會說話算話呢。原來也是個假慈假義的家夥,虧我那死鬼爸爸還把他奉若神明,臨死前還叫我們要聽他的話。媽的!”菲雅克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倒不想想自己引入外敵來侵略自己的國家,致使普蘭斯生靈塗炭,這種行為是多麽的神憎鬼厭。由此足見揭開別人的真麵目容易,認識自己的真麵目就難了。

“你也不用過分生氣,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幫你把玻利亞趕出開蘭,讓你當上普蘭斯的國王的。”星狂好像很大義凜然地說道。心裏卻想:現在我還要利用他的軍事力量,到時再看看我怎麽收拾他。

“謝謝你。”菲雅克好容易才忍住淚水,感動地點了點頭。

維拉在一旁暗自笑道:菲雅克一定是因為縱欲無度,燒壞腦子了,星狂團長這些伎倆騙小孩都略嫌老土。菲雅克這麽容易就相信他的話,這麽輕易就動情,簡直讓人懷疑他的智商。

這幾個人堆放在一起,真是滑稽的組合:星狂一直在懷疑維拉的智商,而維拉現在竟然也在暗自嘲笑菲雅克的智商,而菲雅克卻老是覺得星狂和維拉是洗腳上田的農民,土裏土氣的。

“不用謝!大家是盟軍,理當同舟共濟。”星狂用力搖了搖菲雅克的雙肩,以示自己跟他親密無間。此時最開心最得意的人莫過於星狂了,他覺得從當初騙白木,到現在把菲雅克哄得團團轉,自己的騙術已經獲得了質的飛躍。白木隻是一個普通人,菲雅克再不濟也是普蘭斯王子,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別,足見自己的偉大成就。

“星狂團長,我們什麽時候開戰?”維拉趁機問道。心想:現在星狂心情正好,也許能套出點料來。

“雖然還沒有跟他們實際接觸,但實際上早就已經開戰了,你不是一直在睡覺吧?”星狂答道。

至於菲雅克,一開始是他的糧食給星狂的軍隊吃光了,風水輪流轉,現在換成他的軍隊在用著那蘭羅創建的農業研究院研究出來的第一批成果。他怎麽好意思再問星狂什麽時候開戰呢?

“星狂團長。”他在用星狂的糧草時總會這樣說道,“等我統一了普蘭斯一定加倍奉還。”

菲雅克說以上這句話的時候,無疑是真誠的,但星狂對此卻隻是笑而不答,這使菲雅克覺得很內疚。他在想星狂一定是笑他在誇誇其談吧,至於星狂的笑容裏是否還有別的用意,他倒是沒有多想。

“星狂團長,那我們應該采取什麽樣的策略?”維拉問道。雖然維拉對星狂的其他話都不大相信,但是自從“丟盔棄甲”之役過後,他對星狂的軍事才能卻是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懷疑,已經從當初佩服直接達到盲目信任的地步了。換句話說,前段日子星狂要維拉丟盔棄甲而去戰鬥,維拉尚且有點抗拒。但現在如果星狂叫維拉去死,並且告訴他隻要他死就可以戰勝玻利亞、可約、提蘭的軍隊,維拉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至於他會不會因為相信而義無返顧地去死,那就沒有人知道了,畢竟,生命誠可貴,相信跟相信到為之去死是有很大區別的。

“嘿嘿,你怎麽突然變得那麽積極了?有什麽企圖?有了策略我會告訴你的了。”星狂捋著胡須笑道。現在,胡須已經成了星狂的標誌性特征,他曾經仔細照過鏡子,並得出了自己的胡須非常漂亮動人的結論。並且,胡須也使自己的形象變得更加成熟而且有魅力。

“參見玻利亞元帥,星狂已經駐軍在附近了,大王子和九王子派我來問問你,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一個士兵打扮的人說道。

“你回去幫我問候大王子、九王子,並告訴他們先守住營帳,多派些站崗的人,預防星狂來偷襲就夠了。其他事情我自有主張。”玻利亞昂起頭,說道。

“是。事不宜遲,屬下要趕快回去複命,先行告退了。”那士兵垂首說道。

“噢,不送了,替我向大王子、九王子致意。”玻利亞微微點了點頭。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忘記基本的禮節。

“玻利亞元帥,為什麽我們不趁他們初來乍到,立腳未穩,主動進攻他們?”等到那士兵出去之後,帕潘問道。

“若是別人的軍隊的話,他一紮下營我們便可以趁他們立腳未定,去騷擾他們,不過對於星狂這種人來說,這麽簡單的方法,肯定是很難奏效的,我相信他早有防備。”玻利亞心平氣和地說道。

“那玻利亞元帥,你有什麽打算?”帕潘問道。

“還是那個原則,以逸待勞。隻要我們時刻提防著他們,不給他們偷襲我們的機會,他們就沒法子可想了。”玻利亞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主動進攻,死守住這裏?”帕潘說道。

“星狂不會一直跟我們耗下去的,他長途跋涉到了這裏,肯定是想速戰速決,到時他們一定會主動進攻。”玻利亞一副很有把握的表情,說道。

“不過,可約就是因為等待太久才最終導致失敗的,如今想想要是當初他們要是主動衝過去和星狂決一死戰,倒不一定會輸得那麽慘。”帕潘說道。

“可約是疏於防備才會導致產生那樣的情況。我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玻利亞淡淡地說道。

“但如果星狂主動進攻的話,他利用比利亞麗周圍的地勢,把我們圍困在這裏,那不是很危險?”帕潘問道。

“這也是我叫大王子、九王子把他們的軍隊駐守在離城十裏的地方的緣故。星狂要是想圍困我們,很可能就會給我們雙方形成夾攻之勢,到時他是有百弊而無一利。”玻利亞說道,“其實,就算是以硬碰硬,我們也不怕他們,畢竟我們軍隊在人數上比他們多出很多。”

“玻利亞元帥,你有別的考慮?”帕潘問道。

“是的。”玻利亞說道。

潘見玻利亞好像不想再說了,心中知道是目前局勢尚未明朗,很多事情尚在不停變動之中,玻利亞的計劃很可能也沒有完全形成,所以也就不多問了。

“你去把士兵大概分成兩批,身強體壯的分在一批,體弱多病、老朽無力的分在一批,這後一批大概要分十萬人。”玻利亞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了。”帕潘說著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聖曆2109年3月12日。

“維拉,今晚我們要去偷襲可約和提蘭的軍隊。”星狂一把拉過維拉說道。

“真的?又要‘丟盔棄甲’?”維拉一陣狂喜,對可約打仗的那天晚上實在是讓他回味無窮,使他現在每當想到偷襲都覺得應該要丟盔棄甲才像樣,“不過,可約和提蘭都是我們的手下敗將,我們可以大大方方地衝過去和他們決一死戰啊!”

“如果單單是可約和提蘭的話,倒不足為慮,但問題的關鍵是現在多了一個玻利亞這個人啊。”星狂說道。“不過,這次我們不用丟盔棄甲了,這次我們要敲鑼打鼓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敲鑼打鼓、大搖大擺,那還叫偷襲嗎?”維拉不禁大為詫異。

“嘿嘿,我就是要叫他們摸不著頭腦。”星狂笑嘻嘻地說道,說著便附在維拉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話,維拉聽了之後連連點頭稱是。

“你們在說什麽啊?”菲雅克剛好走進來,看到星狂和維拉在竊竊私語,便問道。

“這些你就不用理了,你隻要等著做國王就是了。”星狂不冷不熱地說道。仿佛是告訴菲雅克,打仗的事情你不在行,一邊呆去。

以上就是他們去偷襲以前的對話,到了淩晨一點的時候,維拉就帶著星狂撥給他的五萬兵馬出發了。一路上他們高舉柴火,劈裏啪啦地放鞭炮,敲鑼打鼓,故意製造各種聲響,以致於他們還沒在路上走上三裏路,在幾十裏之外的可約和提蘭就已經知道了,派了士兵打探了一下,知道是星狂過來了。馬上起來排兵布陣,眼巴巴地等他們出現。

“玻利亞元帥,星狂率軍過去進犯大王子、九王子了,一路還敲鑼打鼓的,不知道為了什麽。”帕潘稟告道。

“也沒什麽,不過是疑兵之計,你馬上帶領那十萬老弱殘兵過去支援大王子、九王子。”玻利亞說道。

“帶老弱殘兵過去支援他們?那萬一輸了呢?”帕潘疑惑地問道。

“放心,他們不會真的過來攻打的。”玻利亞胸有成竹地說道。

“既然他們不攻打,那我們還去支援他們幹什麽,不是做無用功嗎?”帕潘問道。

“如果我們不派兵過去,大王子、九王子會以為我們沒有誠意幫他們,到時就會人心不齊…”玻利亞微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當下,帕潘也不再多問,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麽玻利亞會以為星狂隻是虛張聲勢,不會真的過來攻打。不過,他知道玻利亞總有他的道理。

“屬下見過大王子、九王子。玻利亞元帥要鎮守總部,所以派了屬下帶領十五萬大軍過來幫兩位王子共禦強敵。”帕潘低頭示意道。心想:你們把二十萬說成三十萬,那我把十萬說成十五萬也不過分,“在馬上不方便行禮,請兩位王子多多見諒。”

“沒什麽,將軍何必這麽客氣。”可約點頭說道。而提蘭則冷冷地看了帕潘一眼,不發一聲。

“他們越來越接近我們了,兩位王子的三十萬士兵加上玻利亞元帥讓我帶來的士兵,嚴陣以待,這次還不把他們一舉擊潰,盡雪前恥。”帕潘忍著笑說道。

“好說,好說。烏爾拉將軍,多謝你過來幫忙。”可約提出了帕潘話中的諷刺意味。心中雖十分生氣,但也不好暴發出來,盤算著怎樣給“前進軍”下馬威,在帕潘麵前打一場好仗,讓他知道他可約也不是一個草包,上次輸給星狂不過是一個意外,而他率領的軍隊若論勇猛善戰也不會比不上帕潘的軍隊。

“大王子,大家是聯盟軍,何必說這種客氣話,等會同心協力把‘前進軍’殺個片甲不留才是正事。”帕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都不要假惺惺的了。”提蘭突然插嘴道。

“九弟。大敵當前,不要說這種有礙團結一致的話。”可約急忙說道。

“殺!殺!殺!”一聲聲如驚雷般的聲音以排山倒海之勢傳過來,把提蘭、可約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接近我們了。弟兄們,準備!”可約嚷道。

“弟兄們,準備。”帕潘也說道。雖然帕潘非常相信玻利亞的話:星狂他們今晚不會來進攻。但在聽到喊聲之後,還是覺得應該讓士兵們準備一下,以策萬全。

維拉帶著軍隊,一路鬧過來,嘻嘻哈哈,全然不像作戰的模樣。估量著離可約和烏爾拉的軍隊大約有三裏的時候,想起了星狂附在他耳邊說的話,便命令士兵們又大喊了幾聲:“殺!殺!殺!”,接著劈裏啪啦地敲了一陣鼓,看看鬧得差不多了,想起了星狂的囑托。便大聲喊道:“弟兄們,今晚到此為止,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是吧,折騰了半天居然就這樣回去了。”一士兵說道。

“這是命令。”維拉笑著答道。他現在沒有打仗的威脅,完全是在享受帶領軍隊的樂趣,“你要想去,可以自己去,沒有人會阻止你的。”

聽了這話,再沒有一個士兵發言了,畢竟不打仗總是比打仗要舒服點,至少沒有受傷和死亡的威脅。現在時間也不太晚,還來得及回去睡個大覺,發個美夢,何樂而不為呢?當下,軍隊偃旗息鼓,回了大營。

可約、提蘭等了半夜眼見“前進軍”就要殺到麵前,可是一轉眼又回去了,又不敢立刻撤兵,怕“前進軍”折返回來攻打他們。就這樣,三十來萬人,在黑夜中站了幾個小時,直到晨曦漸漸出來了。

“媽的,他們在搞什麽鬼。”提蘭破口大罵道。

“給他們玩弄了一個晚上。”可約也說道。

“兩位王子,不必生氣,反正他們遲早落在我們手上,到時再給他們顏色看看。”帕潘安慰道。心中不禁驚歎玻利亞料事如神。

不過,他們罵歸罵,碰到這種情況,也隻好自認倒黴,收兵回營休息。

第二晚,維拉又出來這樣折騰了一下,可約、提蘭又隻好無可奈何的率兵列陣,卻又不敢衝過去廝殺,怕中了埋伏,最後又無可奈何地回營。

第三晚,依然如此。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士兵們因為休息時間嚴重不夠,紛紛抱怨,叫苦連天。”第四天白天可約對帕潘說道。

“那也沒辦法啊!我們又不能過於冒進,去追擊他們。“帕潘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說道。

“但是,如果這樣拖下去,士兵們休息不好,我也給他弄得疲累交加。到時就算星狂不搞偷襲了,而是正麵攻擊,我們也很可能抵擋不住。”可約說道。

“大王子盡可放心,有玻利亞元帥做我們的後盾,我們根本不用怕他們。”帕潘說道。

“其實,我和我九弟的意思是今晚我們去半路上埋伏,偷襲他們。”可約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這個,屬下我可做不了主,要請示過玻利亞元帥才行。”帕潘皺了皺眉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那就請將軍去跟玻利亞元帥說說。”可約陪著笑臉道。心想:自己堂堂一個王子,居然淪落到要求一個小小的將軍幫自己的地步,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原受犬欺。

“玻利亞元帥,大王子和九王子說要去半路伏擊星狂,叫我來問你意下如何。”帕潘說道。

“答應他們。”玻利亞不假思索地說道。

“答應他們?屬下怕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時……”帕潘沒料到玻利亞會答應得這麽爽快,遲疑著說道。

“那也沒辦法,既然已經跟他們約好了,我們不讚成他們去偷襲,不幫忙的話,就會引起他們的不滿。下次我們遇到攻擊時,他也不會理我們了,到時我們之間的協定就算是化為烏有了。星狂最希望的就是這種結局,然後他就可以趁虛而入了。”玻利亞答道,“而且我還有另外一層用意。”

“敢問元帥,是什麽用意?”帕潘問道。

“反正到時你一見到星狂的大軍,你就隻許輸,不許勝,撤回這裏。但也不能潰敗得太快,免得星狂起疑。千萬要記住,是大軍,而不是一小撮敵軍,如果是一小撮敵軍的話,就得把他們殲滅了。”玻利亞說道。

“遵命。”帕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