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絲維特城。大戰過後的痕跡十分清晰地留在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又回複到了他們以前的狀態。

“哎,戰爭終於停止了,可惜景物全非,人事也有很多變遷。”說話者正是當日在城牆上談話的四個士兵之中的第一個。

“噢,那個整天和你拌嘴的人在大戰中死掉了。”這話正是當日第四個士兵說的,他們在談話中指的自然是第二個士兵。

“死得很慘啊,胸口一個大洞,我幫忙收他的屍體時,居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就這樣躺在那裏,不動了呢?”第一個士兵眼睛有點泛紅的說道。

“很多東西,我們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很多人,我們隻是在他們離開我們身邊之後才真正明白他們的價值。”第四個士兵很感慨地說道。

“以往我總是當這些話是陳詞濫調,現在才明白其中蘊涵的真理。”第一個士兵望著遠方,說道。

“這次戰爭至少讓我們明白以往的日子是多麽可貴,不再會為無所事事而感到心煩,而當這是一種福氣,應該好好享受。”第四個士兵咬了咬嘴唇,說道。

“是啊!”第一個士兵讚同道。

戰後餘生的人們,談論著死去的朋友們,語氣中透露出某種淡淡的悲哀。但是,更多的卻是重獲新生的喜悅之情。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每一天都在發生戰爭,隻不過是地點、人物不同而已。他們在歡慶得到解脫的時候,也許,別的地方別的人正在陷入他們剛剛擺脫的境況之中。

重創普蘭斯大王子可約和九王子提蘭的聯軍之後,星狂的軍隊在原地休息整頓了一天。而在這一天的晚上,聖曆2109年3月7日,也就是在依維斯的軍隊即將到達羅絲維特城,風楊還在遭受埃南羅和雷克納聯軍圍攻的時候,星狂軍隊中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活動。

“兄弟們,後天我們又要出發了。這兩天休息過後,大家也應該已經養足了精神,再不前進的話,我怕我們腰上掛的刀,還有馬廄裏的馬也不會答應了。”星狂站起來說道。

“哈哈哈!”士兵們隨之一陣哄笑,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此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隻要打贏接下來的這一仗應該就可以榮歸故裏了。

“四王子為了我們繼續前進的事情又來跟我交涉很多次了。不過,我都以大家連日征戰,又是來到一個新的地方,人累馬疲的,加上有些兄弟也有點水土不服,需要一段時間調整為理由推辭了。我是不會拿兄弟們的生命來開玩笑的。但是現在,就算他不來催我們,我們也應該前進了,我們的總統領依維斯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喝慶功酒呢!”事實上,這一次菲雅克並沒有來催星狂去打仗,星狂這樣說不過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總之,大家今晚可以盡情歡樂,但明天就要開始準備好行李,後天一早我們離開這裏。玻利亞這個糟老頭兒正在眼巴巴地等著我們去收拾他呢。”

台下又是一片笑聲。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裏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酒菜,大家都可以放開胃口,吃個飽,吃個夠。另外,今晚還特別準備了一個節目,供大家觀看。”星狂說道。

“豔舞,我們要看豔舞。”台下有幾個士兵鼓噪道,“前進軍”這個林子大了,真是什麽鳥都有。不過話說回來,軍隊裏的生活實在也是很悶,每天都是行軍然後打仗,行軍然後又打仗。每時每刻都有可能丟了自己的命,壓力這麽大,精神經常要處於極度緊張之中,偶爾找點樂子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們要看豔舞是吧?我也想看啊,正好,今晚為大家準備的特別節目也正是火辣辣的熱舞。”星狂大笑道。

“真的?”

“太好了!”

“有沒搞錯,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前進軍’可是正統軍隊來的。”

一下子台下的士兵議論紛紛,當然是主要分成兩派,一派是讚同,而且非常熱切的想看看這個“火辣辣的熱舞”;另一派則持反對意見,理由是“前進軍”不能這麽低俗。有一個士兵甚至站上去對星狂說道:“團長,你要是這樣倒行逆施會出問題的。”不過他的發言立刻被一大片噓聲所淹沒,那士兵見狀隻好氣鼓鼓地坐了下去。

“好了,團長,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叫你的‘火辣辣的熱舞’出來舞給大家看。”維拉也不知道星狂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了,不禁有點好奇地說道。

“好!士兵們,你們期待已久的‘豔舞’現在開始了。哈哈哈!”星狂說著向後麵打了一個手勢。

台下的士兵們都摒住呼吸,有些把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有些卻幹脆閉上眼睛,不敢看即將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表麵上看起來是閉著眼睛的,但實際上卻是把眼睛眯成一條縫,正從這條縫裏往外瞄。三種士兵當中,最後這種士兵最會打算,那樣做既可以做表麵上的正人君子又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隻聽到一陣美妙的樂聲傳來,然後一串串煙花騰空而起。

“怎麽樣,夠‘熱’夠‘豔’吧?哈哈哈。”星狂大笑著說道。

“車!”台下的士兵都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不過一會兒過後他們就完全沉醉在這一片煙花盛放的空前盛況之中,每個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隻見有的煙花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轉,下來,然後又升上去,接合為一條美妙的火龍;有的很簡單,隻是一直衝到頂端,然後爆炸成玫瑰花的形狀,給人一種嬌豔欲滴的感覺;還有的則是變成一隻飛行的馬的形狀,栩栩如生,當然,也少不了刀、槍這種軍營常見物品的形狀。……總之,五顏六色,天地萬物,應有盡有。

“喂,大哥,快閉上你的嘴了,你的口水已經流到了我的手上了。”一個士兵對靠在他旁邊的士兵說道。

“哎呀!對不起,我看得太投入了,真美啊!”流口水的士兵說著急忙替那士兵擦去口水。

“美,也不用流口水吧?”先前那士兵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說道。

第二天,菲雅克一大早就來到了星狂的帳中。

“依照玻利亞元帥以前許下的諾言,誰最先到達開蘭,他就將會擁護誰為國王,看來我們這一次不用再費一兵一卒了,嘿嘿。”菲雅克天真地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星狂利用自己最近翻看了幾本書,學到的知識,把自己的市井之話轉化成比較文質彬彬的語句後回答道:“跟玻利亞決戰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他不想打,我們也要逼他打這一場仗,現在是幫你掃掉登基前所有的障礙。

你想想,即使玻利亞讓你當上國王又如何?假如還有許多人並不服從你,許多地方不接受你的管轄,那不是名存實亡嗎?

更何況,玻利亞擁兵自重,權重朝野,聲名顯赫,你現在直接進了開蘭有什麽地位呢?說不定,他一腳把你踢開,自己當上了國王,或者把你視若傀儡,名存實亡,你就好像一個木偶一樣受他擺布,你願意這樣嗎?你要是願意的話也不會大老遠讓我來幫你打仗,是不是?所以我們現在一定要到了開蘭順便也把玻利亞除了。”

本來這已經是一段很文雅的說辭,對星狂個人的說話風格來說可以說有著劃時代的意義,但是後麵接著說的這一句,卻讓這種劃時代意義頓時化為烏有:“到時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帝,但可別忘記了兄弟我。媽的!我這可徹徹底底的是為你打算。”

“我當然相信星狂團長你了,這不是跟你商量嗎?”菲雅克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了。”星狂朗聲說道。

“不過我們為什麽不先追殺可約和提蘭的殘部,把他們趕盡殺絕之後,再去挑戰玻利亞呢?”維拉也感到迷惑。

“那你說可約和提蘭還能逃往哪裏去?”星狂大笑著反問道。

“不就是那個方向嗎?”維拉說著用手指了指那天可約和提蘭逃跑的方向。

“那要是他半途改變方向呢?”星狂故意問道。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他要轉向我能有什麽辦法?”維拉目瞪口呆地說道,“我又不是他的大腦細胞,能控製他們的行動。”

“我就有辦法,我知道他們往那邊走。”星狂神秘兮兮地說道。

“真的?難不成星狂團長你還能未卜先知不成?”維拉滿臉疑惑地問道。

“真的,不騙你,我星狂什麽時候說過大話?要不要我帶你去?”星狂大笑道,心想:很明顯,我的智商比維拉要高出很多,但轉念又一想:比維拉高又有什麽用,我拿自己跟他比較,不是自己小看自己嗎?

“帶我去找他們?可是團長你不是說要去開蘭嗎?”維拉如墜五裏霧中。

“去開蘭的路上我們可以順便會會我們的老朋友可約和提蘭啊,這兩件事情並非隻能做其中一件。”

“為什麽?”維拉依然大惑不解。

“算了,哪來這麽多鳥問題?出發拉。”星狂見維拉像塊頑石一樣,怎樣點化他都想不明白的,不想再浪費口舌了,便不耐煩地說道,“隻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可以想到,可約和提蘭除了往開蘭方麵逃逸之外,別無其他地方可去了。”

“哦,原來如此,團長言之有理,令屬下茅塞頓開。”維拉本來尚有疑問,但看到星狂已經有要發怒的跡象,馬上把自己想問的話吞下去,轉成說奉承的話。

“怪不得腓特烈大帝會說過類似這樣的一句話:即使在尤金親王帳下服役二十年,一頭驢子也不可能變成一個戰術家。”星狂在心裏感悟道。隱約覺得自己除了會打仗之外,還是個哲學家。

星狂和菲雅克他們可還並不知道,普蘭斯的“兵聖”玻利亞在風聞依維斯出征的消息之後,也已經打著打擊侵略者的旗號,正在等待他們來“自投羅網”(玻利亞原話)。

普蘭斯首都開蘭,玻利亞府內。聲名顯赫的朝廷重臣的府邸都是如此,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正所謂樹大招風,總有很多人想著來這裏拜候一下,沾點光,運氣好還可以弄個官做做;其中還有很多僅僅是為了騙吃騙喝,目的倒是顯得較為“單純”一些。

對於諸如此類的這些人,玻利亞在內心上雖然有所抗拒,但是,作為普蘭斯國中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他也不好把內心的不滿表麵化。他不是一個喜歡熱鬧和被別人吹捧的人,但是他卻不得不經常置身於這一種生活之中,這也是所謂有得必有失吧。而且,經過長期的磨練之後,他也已經能做到雖然置身在這種氛圍之中,卻可以將心思遊離在外,神遊八極,儼然一個世外高人的模樣。大隱隱於市其實也就是如此吧。

不過,自從玻利亞宣布打擊侵略者星狂,並把菲雅克列為頭號賣國賊之後,他倒是可以用抗擊外敵這個借口,將那些無聊的人拒之門外。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又有另外一群人是他所無法置之不理的,那就是他的下屬和聽說他要打擊侵略者之後前來投誠的各路普蘭斯愛國誌士。想穩操勝卷當然就要盡量積聚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此刻,玻利亞背負著雙手,站在大殿上,全身披掛。他身上的這副盔甲已經整整伴隨他三十年的時間了,卻仍然閃閃發亮,一點也沒有生鏽的跡象。

“玻利亞元帥,那星狂也真了不得,居然在八天之中殲滅了普蘭斯八十多萬士兵。”他的屬下一個將軍名叫帕潘的說道。

“大王子可約有勇而無謀,九王子提蘭誌大才疏,這種結局,也不是很出人意料。不過,星狂擁有‘狂帥’的名號,的確也是名不虛傳。居然能以四十萬軍隊占駐了普蘭斯三分之二的國土,每場仗又都贏得那麽輕易,那麽酣暢淋漓,的確是難能可貴,不可小窺。”玻利亞笑著說道。

“不過,現在,他撞到玻利亞元帥您的手上,一定不會那麽好過了。”帕潘不禁詫異地望了望玻利亞,心想:有沒搞錯,居然讚揚起自己的敵人來。但轉念一想,玻利亞元帥胸襟廣闊,自是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如此一來,對玻利亞的敬佩不由自主地又加深了一層。

“臨陣最忌諱的是輕敵,誰也不能夠說自己是百戰百勝的,我也一樣。不過,這一次,我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贏麵的確應該是比較大的。”玻利亞說道。

“那麽,玻利亞元帥,現在你有什麽打算?”帕潘問道。

“以逸待勞,等著星狂帶著他的軍隊來自投羅網。”玻利亞胸有成竹地說道。

“為什麽我們不主動去迎擊星狂和四王子的聯軍?”帕潘一臉迷惑的表情,問道,“畢竟開蘭是普蘭斯的首都,不論輸贏,若是經曆這次戰爭的蹂躪過後,恐怕會變成一片廢墟。”

“他們現在聲勢是非常浩大,不過,當他們的軍隊來到這裏,必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就我對星狂打過的屢次戰役的觀察,此人雖然很有軍事才能,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過於急功近利,一定會非常冒進,我們正好利用他的這個缺點,在這裏以逸待勞,何必要辛辛苦苦跑去找他們呢?還有,我計劃在開蘭近郊的小鎮比利亞麗跟他們交戰,並非一定要在開蘭城內開戰不可。”玻利亞微微一笑,答道。

“哦,元帥這樣一說,屬下也明白了。到時我們國家其他各方麵的軍隊勢必也會前來支援,星狂的軍隊再驍勇善戰,也不可能可以對抗整個普蘭斯的軍民。並且,一步步引誘他們深入之後,他們想要後退或者前進都會是舉步維艱了。”作為玻利亞最得力的助手,帕潘也不是蓋的,一經點撥,立刻便大略地領悟到了玻利亞的戰略意圖。

“正是如此。”玻利亞拈須微笑道,臉上流露出一絲對帕潘讚許的神情。

“而且,‘前進軍’的總統領依維斯出征之後,他們的總部阿爾斯山已經形同虛設了,現在向星狂宣戰正是絕好的時機。”帕潘看著玻利亞向他頻頻點頭,心中也是喜悅非常。

“分析得很在情在理,不過,還是沒有涉及到具體的對戰方針。”玻利亞說道。

“關於對戰方針我想玻利亞元帥你自己已經早有主張了,屬下愚鈍,實在捉摸不透了。”帕潘向著玻利亞鞠了一躬,說道。

利亞點了點頭。

兩人正在說話之間,有個士兵跑進來報告說:“玻利亞元帥,大王子和九王子求見,正在客廳上。”

“請他們過來這裏。”玻利亞說完,轉向帕潘說,“他們也來這裏湊熱鬧了。”

原來可約和提蘭戰敗之後,不出星狂的所料,一直逃到了開蘭附近,在開蘭城郊紮營,安排停頓過後兩個人就萬分火急地帶了幾個貼身士兵一起過來見玻利亞。

“大王子,九王子,許久不見,一切可好?”玻利亞一見到可約和提蘭就走下台階鞠躬道。畢竟他們是普蘭斯的王子,即使戰敗了,即使在內心裏玻利亞對他們的評價不高,但一旦見了麵,玻利亞還是恭恭敬敬的用一個臣下向王子敬禮的方式向他們問好。

玻利亞深深地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假如自己對上級不尊敬,即使那些上級實際上是有名無實的。那麽,不但可能引起別人的風言風語,而且自己的屬下也可能效仿這種行為,他們對待自己也會沒有了尊卑之分。所以,玻利亞覺得自己應該以身作則,雖然,玻利亞對這些表麵上的功夫私底裏很不以為然。而這也正是玻利亞在普蘭斯之所以如此成功如此得人心的原因之一。

“哎,別提了,我們戰敗了。玻利亞元帥,這些事情,你也應該聽說了吧?”可約垂頭喪氣地說道。

“噢,是的,我風聞了一些。”玻利亞說道。

“玻利亞元帥,你依然還是那麽的神采飛揚,不過,我想,大難可就要臨頭了。”提蘭可不象可約那麽好欺負,他知道玻利亞是裝聾扮啞,故作不知道,便略顯尖刻地說道。

“哦?請問九王子,清平盛世,有何大難?”帕潘忍不住插嘴反問道。

“我們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接茬!”提蘭氣鼓鼓地說道。

“九弟,不可如此。玻利亞元帥,請你多多包涵。”可約倒是顯得很有禮貌,其實他隻是怕鬧僵了對自己很不利。

“帕潘,你不要插嘴。”玻利亞說道。

“玻利亞元帥,我就開門見山,不再兜圈子了。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外敵,否則的話,恐怕大家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要是普蘭斯落入外人手中,我們死後可就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可約說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玻利亞既然是普蘭斯的臣民,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況且我也已經打起了打擊侵略者的旗號了,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力量打敗他們。”玻利亞正色說道。

“玻利亞元帥,請問你有何禦敵的方法?”提蘭見狀也不再逞口舌之利了,問道。

“請問大王子,九王子,你們麾下還有多少士兵?”玻利亞問道。

“我們兩個人的士兵加起來大概有三十萬。”可約略顯難堪地答道,當初他們兩個人士兵總數足足有幾百萬,現在居然弄成了這副光景,真是可嗟可歎。

“依我的看法,我們將在開蘭城郊的比利亞麗小鎮跟星狂和四王子的聯軍進行會戰。我想兩位王子的軍營可以設在附近大約十裏,到時跟我在鎮裏的軍隊成犄角之勢,互相呼應,一邊遇到襲擊時另一邊便派兵去救援,不知道兩位王子意下如何?”玻利亞說道。

“好,玻利亞元帥,你是普蘭斯的‘兵聖’,你的主張一定不會有錯的。”可約慨然應允道。“我和九弟這就去把軍隊拉到目的點,先此告辭了。”

“玻利亞元帥,根據我們安置在九王子和大王子身邊的間諜反饋回來的消息,他們的士兵最多剩下二十萬,怎麽可能有三十萬之多,剛才你為什麽不戳穿他們?”等到可約和提蘭走了之後,帕潘便問道。

“戳穿他們對我們有什麽好處?”玻利亞反問道。

“那倒也是。”帕潘恍然大悟。沒好處的事情做了又有什麽用呢?那不啻於是畫蛇添足。

“不過,容屬下大膽地說一句,我覺得他們兩兄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跟他們聯合可能會反為其累。”帕潘又進言道。

“一方麵,他們還是普蘭斯的王子,雖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但我也不好拒絕他們;另一方麵,依照他們現在的狀況,一定會對我言聽計從,所以正常來說,是不會拖累我的。畢竟,這是總數為二十萬人左右的軍隊,利用得好,對我們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的。”玻利亞條分縷析道。

“另外,雖然現在看來,我方已經占了一定優勢,但是萬事小心謹慎方為上策,把他們的軍隊安置在我們的駐軍旁邊,也可以起到牽製敵軍的作用。等到把星狂趕出普蘭斯之後,大王子和九王子也已經難成氣候了。”玻利亞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帕潘恍然大悟道,心想:到時大王子和九王子還得照樣繼續聽玻利亞元帥的擺布,真是太高明了。

“不過,玻利亞元帥,今天大王子和九王子倒是都沒有提到你以前說的誰最先打到開蘭,你就擁立誰為國王那條規則。”頓了一頓,帕潘又一邊察看著玻利亞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實在不敢擔保玻利亞聽完之後不會責罵他。

“你仔細想一想,他們是戰敗來到這裏的,又不是打到這裏的,他們怎麽敢厚著臉皮提出來。更何況,現在可以說是‘國難當頭’,他們又怎麽好意思說這些呢?”玻利亞笑著說道。

“倒是屬下糊塗了。”帕潘低頭說道。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率軍出發到比利亞麗小鎮了,根據前方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星狂應該差不多是時候到了。”玻利亞說道。

“是!”帕潘說著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