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第二更,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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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蘇莫的首肯,我走的更加安心。

在安全出口的地方給沈飛打了個電話,他那邊沒有人接聽,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給舒冬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她幽幽的歎息,無比哀怨的跟我說:“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我無語應對舒大美女的言語暴力,反問一句:“這麽說來,您老人家……什麽時候有人性了?”

“周未末!”

趕在舒大美人發飆之前掛了電話,我在寫字樓裏慢悠悠的晃了下去。“天氣預報”那姐姐今天好像不在,站在前台的小姑娘見我一直看著她的方向,很大方的跟我點點頭,然後移開視線。

下午三點快四點的時候太陽仍然毒的很,沈飛沒有接我電話,我隻能自己找個地方先逛逛。抬頭看了看星巴克耀眼的標誌,通常情況下,我自己是不可能進去的。

晃進麥當勞買了杯雪頂咖啡,期間沈飛還是沒有給我電話。

我正滿心惆悵感歎大好的時間就這麽浪費了,忽然間手機開始震動,低頭看了看名字,本以為是沈飛,可沒想到是我很久都沒有聯係過的一個師妹。

按下接聽按鈕,我調侃般的問她:“怎麽想起我來啦?不跟你那個小男親親我我,跑到我這裏來浪費電話費?”

“師姐,別笑話我!”

“行,不笑話你。說吧,什麽事兒?”我用吸管挑著冰欺淩吃,電話那邊,小師妹的信號好像不好,聲音還很亂。

“姐呀,我快畢業了。”

“嗯,我知道呀。”本來嘛,我上大四的時候她剛上大一,屁大的孩子,熱情高漲,跟我們這些老女人沒法比。也就是那時候我認識的這個小師妹,她看舒冬跳舞,迷的跟什麽似的,我作為舒冬的絕對捍衛者也就順便跟她混熟了。

小師妹嘿嘿亂笑:“姐,我在商場呢。這兩天光投簡曆都投出去七八百份了,有好幾家幹銷售的有意向要我。姐,你說我去不去?”

去不去?

這問題好像不該問我:“你呢,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呀……”她歎了口氣,“我當然是想做跟本專業有關的工作啦。我聽舒冬姐說你進了市裏最好的律所,姐,你真行。”

我不想打擊小師妹的熱情,可真想告訴她我能有這個機會,多半跟我老同學有關係。不過人家小姑娘剛上社會,我與她半斤八兩,實在不想潑她冷水,隻好模棱兩可的跟她說:“還行還行……”

“姐,你是過來人,跟我說說。我畢業以後到底幹點什麽好?”她頓了頓,“總感覺咱們這個專業出來的人就業的選擇和機遇總是比不上別人……”

聽了她的話,我有些黯然。其實實情多半真的像她說的一樣,這個國家有多少所大學?又有多少大學都有法學專業?每一年畢業的法學專業的學生又會有多少?

上學那陣子我們都很傲氣,總覺得自己是學法律的,出來就是幹律師和法官的料子。每次聽老師說“你們都是法律人”的時候,心裏總是那麽自豪。可畢了業,走到社會上,我們這些象牙塔裏的孩子才認清現實,所謂的法學教育,無非和普法教育差不多。

市場逐漸飽和,需要新人的地方越來越少,用人單位招聘的時候都強調一句“無工作經驗者不予考慮”,可工作經驗是哪兒來的?

在見江浩之前我曾經也有過像小師妹一樣的迷惑,雖然現在不能肯定自己能幫她些什麽,可以些我研究出來的東西,還有舒冬曾經告訴我的那些金玉良言,對她總會有用處的。

“師妹,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考律師資格?”這一點很重要。

“今年九月十九二十考試嘛,前兩天的事。去年沒考上,不知道今年成績會不會好些。”

“嗯,”我這個師妹對本專業的熱情還是有目共睹的,不過她不想要繼續深造,我就不要把她往考研的火坑裏推了,“你現在想要應聘也行,不過真相在這個行業裏工作,律師資格證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知道麽?”

“嗯,姐。我明白的。”她那邊安靜了不少,很顯然她已經找了地方等著聽我說話。

“你有幾個選擇。第一,你可以進一個事務所做助理,這樣你就有很多機會接觸案子了。也隻有在律所裏你才能對律師是個什麽樣的職業有個清楚的認識不是麽?當然,如果能有個好老師帶你,這就再好不過了。”說到這裏,我不禁感慨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落在楊濤的手裏不知道是福是禍。

“第二條出路就是到公司做法務。我問過一個前輩,他說自己曾經在一個公司做了一年,學會了企業裏好多文件編纂和運營流程。從企業出來以後,他接受了不少非訴類企業案子,憑著以前在公司裏打的底子做起來很順手。而且他還跟我說,在公司做法務,起碼能讓你很快的學會那些所謂的辦公室哲學。以後要是再進律所工作,可能就應付的遊刃有餘了。”對於這個辦公室哲學,我也沒有過多的研究過。我這個人平時大咧慣了,很少跟別人有摩擦,而且就我的觀察來說,昊天除了點八卦以外,還沒出現互相傾軋一類的事。也許是我來的日子還短,有些事我看不透徹。

小師妹猶豫了一陣,然後說:“姐,謝了。我再回去想想。”

“嗯,這陣子別急,好好想想。”想想這孩子的處境,我出聲安撫她,畢竟找工作的事是急不來的。

那孩子跟我說:“行,姐,你忙吧,我先掛了。”

“嗯。”她要還是不掛,恐怕我就要提前掛了。不知道誰給我打了電話,滴滴滴的聲音響了半天。

我收了線看看未接來電,一共五個,都是沈飛的。我心想這人真是神經了,剛才給他打電話沒人接,現在一個個電話頂進來跟催命一樣。

還沒等我回撥,沈飛的電話又頂進來,我順勢接了電話,心想這下好,還省我電話費了。

沈飛上來就問我:“在哪?”

左右看了看,回他:“申淨路麥當勞。”好麽……不願人家沈飛今天犯神經,誰叫我今天來的是“神經路”呢,都神經了。

“我一會兒去接你,”他頓了頓,又問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說,今天能晚回去會兒麽?”他的聲音低沉暗啞,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懇求意味。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臉忽然燒起來,腦子有點飄。

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那一會兒見。”

“好的。”

掛了電話,我暗罵自己一句花癡。沈飛怎麽了,不就是長相和聲音都很小受麽?跟廣場賣報紙的二叔也沒什麽區別不是麽?

呃,雖然這麽說比較不厚道吧……

接近四點半的時候沈飛從門口進來,九月的天氣裏,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走進來,臉上仍有明顯可查的汗。

這好像隻是我第四次見到沈飛,他環視一周,朝我走過來。

我喜歡坐在角落裏,清淨,隱蔽,就像是給自己預留的空間一樣。可就算是在這麽隱蔽的角落裏,沈飛還是一眼看見了我。

朝著他笑了笑,但很顯然,他臉上往常慣有的淡定笑容已經斂了去,就算是個陌生人,也能輕易的在他臉上看到焦躁和迷茫。

他在我對麵坐下來,看著我,忽然微微苦笑。他叫我:“周未末。”

周未末,周未末。

每次聽他叫我的名字,明明是如此生分,可卻又覺得如此親切。

他苦笑看我,眼神裏有著能讓人輕易察覺的痛苦。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能讓一個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樣子,可我心裏隱約已經覺得有些心疼。

“出去走走?”他征求我的意見。

“嗯。”

他帶我去了一家拉麵館,顯然老板已經和他很熟了。他朝著老板點頭示意,不用點餐,老板似乎知道他想要什麽,過了一會兒就送了兩碗拉麵過來。

翠綠翠綠的香菜冒著陣陣香氣,牛肉粒又大又新鮮,顏色很討喜。

沈飛苦笑:“帶你來這裏,有些寒酸了。”

“很好呀,”我掰開一次性筷子,夾起一縷麵放在嘴邊吹了吹,“好香。”

沈飛笑了笑,眼底的那抹青色倒是皺在一起,整個人憔悴極了:“我上研究生那陣子就總是跑到這家吃麵,冬天的時候吃起來很舒服,尤其是……”

我聽他說著,也覺得這牛肉麵真的是好吃的不得了,興許是外麵不正宗的太多了,偶爾吃吃這種正宗的拉麵就覺得無比美味。

“尤其是……在上完解剖課以後。”沈飛無所謂的說起這種東西,我隻覺得無比汗顏,差點被嗆死。

沈飛那個沒良心的看著我這幅狼狽的樣子居然笑起來,看著我就跟看小傻子一樣。

吃完麵,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跟著沈飛出了店門,外麵燈火通明,順著我們走的那條路看過去就能看見醫大。我想這可能就是沈飛的母校了。

他把我帶到河邊,一路上無話。

有些年輕的情侶在河邊的長椅上坐著,狀似親密非常,對旁人的矚目視若無睹。

沈飛終於停下來,雙手抓緊欄杆,夜風將他的頭發吹亂,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就像一顆耀眼的晶石。

我看著這樣的沈飛,居然移不開眼睛。

“周未末,在你心裏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挽到耳朵後麵,想了想:“很熱心,很喜歡交朋友。好像每次見到你你都在笑,很親切……也很有神秘感。”

他忽然間轉頭看我,眼睛有著淡淡的堅定,也有一絲顯而易見的痛苦。他問我:“周未末,如果我給別人做了偽證……如果我為了一個殺人犯做了偽證,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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