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什麽都聽到了是嗎?別騙我!你該知道我平日裏訓練有素,任何動靜都沒辦法逃出我的耳朵。”他越說越靠近,直逼著她退無可退。

慕千雪倒吸一口冷氣,強裝鎮定,“修,我隻是想幫你。”

“幫我?”他冷眼看著她。

慕千雪顫聲說道,“你不是說過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她既然騙你,你不覺得她是有目的的?”

“你怎麽知道她是有目的的?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那天是和她見麵?不要跟我說碰巧,或許,你早就知道夏一凡是樊少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這些話像一把把刀子似的直戳她的心,令她反應不過來。

“修,你從來不這樣對我的。”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方燁華,語氣略帶哭訴,“如今你卻為了一個欺騙你的人而責備我,我…”

“不一樣,這事我會查清楚。還有,我相信小凡不讓我知道她是樊少柯,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傷心,她那麽做無非是想讓我從此斷了對少柯的念想,但你,你卻瞞著我做這種事。”他痛心地說道,“小雪,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既是我妹妹,為什麽還要做出讓我失望的事?”

“修,難道你就為了她,連個借口都要說得那麽冠冕堂皇嗎?你不過是不愛我罷了。”慕千雪哭道。

方燁華默然,聽她說,“如果她騙了你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那麽我為了你做這種事不是更該情有可原嗎?”

方燁華轉過身,背對著她說,“我可以原諒你,但以後請你別再多管閑事。”

“修……”慕千雪捂住胸口,那裏疼得無以複加,“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方燁華閉上眼睛,將她的泣不成聲通通都拋在腦後。

“修,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介意。隻要是對你不利的人和事,我都必須,一定會擋在你前麵。”慕千雪說。

“小雪,你這是何必?”方燁華皺眉。

她淒涼一笑,“因為是你,我不想將你拱手相讓。隻要我有機會,我就一定要把握,那些想不勞而獲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

“小雪,你好自為之。”語畢,方燁華大步流星地走了。

“修,這輩子

我非你不可。”

……

“醫生,我奶奶的情況怎麽樣了?”山漫漫在診室裏詢問病情,山夫人帶著老夫人在外麵侯著,這種事還是別讓老人家知道得太多,否則更加影響病情。

醫生也不敢隱瞞,如實相告,“頭部診斷一切正常,但根據你說的時好時壞,恐怕跟家裏的環境變故有關,是不是受到什麽外在的刺激?”

山漫漫絞著手指頭,支吾道,“有的。那該怎麽辦?”

“如果是受到外界的刺激,除了在安靜環境下生活,平日裏盡量不要提及令她傷心的事,特別是親近的人,有時間陪她多去輕鬆宜人的地方走走,外加上服藥,病情是可以得到控製的。”

山漫漫有些欣喜感動,“那這麽說我奶奶還是有希望康複的對嗎?”

醫生含笑回她,“這一年你們耐心點照顧她,是可以康複的。”

“一年,太好了。”到時候再攢點錢,她就回雲城買房,也算是圓她奶奶的一個心願。

“我現在開幾副藥給你,記得按時服用。”

她激動地點點頭,“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嗬嗬。”

她開心地打開門,笑臉相迎,“奶奶、媽,結果出來了。”

“怎麽說?”山夫人問。

“放心吧,醫生說奶奶隻要在這一年吃好喝好,很快就可以康複的。”

“真的?太好了。”山夫人攙著老夫人,“媽,你聽到了嗎?你很快就好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精神還有些恍惚,“好,好。”

“奶奶、媽,我今天放假,請你們去吃大餐。”山漫漫豪邁地說。

“我們回家吃吧,媽昨天就買了一些食材,準備給你們補一補。”山夫人說。

“嗯,好。”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走出來,迎麵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山漫漫頓足,看了一會兒,疑惑道,“那不是宮翼銘嗎?”

遠處的年輕人杵著拐杖,右腳打著石膏,一瘸一拐地正往病房走去。

“他怎麽了?我怎麽沒印象他受過傷啊?要不要去看看?”

“漫漫,你看什麽呢?”山夫人隨著她的視線

看過去。

她猶豫片刻,說,“媽,你先帶奶奶到院子坐一坐,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有點事,去去就來。”

“誒,漫漫!”山夫人嘀咕道,“她在青城還有認識的人?”

搖搖頭,“算了,丫頭都這麽大了,由她吧。”又攙著老夫人到院子去了,今天陽光明媚,莫名地讓人感覺心情好。

“誒,誒,宮翼銘?”山漫漫衝過去。

宮翼銘一個驚嚇,拐杖從手中滑落,屁股著地,“嗷嗚……”

“啊,宮翼銘,你沒事吧?”她趕緊去扶他。

“誰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宮翼銘“哎喲”一句,罵罵咧咧地起來。

山漫漫拍打他的肩,左手還牢牢地扶著他,“你是不是壞事做多了,所以才心虛害怕。”

宮翼銘揉著屁股,扭曲的五官慢慢撫平,“山漫漫?”

“你怎麽了?”山漫漫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咚”的一聲,宮翼銘重重地敲一下拐杖,“遇到你準沒好事,你還是離我遠點好。”

說著便走。

“誒,宮翼銘,你怎麽說話的?我好心來看你,你竟然這麽說我。”山漫漫不悅。

“我又不需要你關心,你多此一舉幹啥?哼……”他故意把屁股麵朝她。

“死宮翼銘,活該你瘸腿!”山漫漫雙手叉腰,罵道。

宮翼銘站在門口,手握著門栓即將要關上,“再見!”

千鈞一發之際,山漫漫推開門,“哼哼,宮翼銘,你不想見我是吧?我就偏偏要在這裏,我要把所有的黴運都堆在你身上,讓你倒黴八輩子。”

“哈~你這女人說話這麽毒,活該你嫁不出去!哦,我畫個圈圈詛咒你嫁不出去,每個男人見了你就得繞得遠遠的。”宮翼銘也不管腳上的傷,奮不顧身地與之鬥嘴。

“你要這麽說是吧?你這死瘸子!我讓你一輩子走不了路。”她故意再用力推了一把門,底下的門縫恰好撞到他受傷的腿上。

“嘶……”宮翼銘倒吸一口冷氣,看得山漫漫感同身受地肉疼。

“我就說遇到你準沒好事,你看你看,應驗了吧?!”宮翼銘苦不堪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