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麵具底下竟然是你
我本以為會有人追出來,不成想一樓的燈突然滅了。
接著,聽到屋子裏麵有噔噔噔的響動聲,似乎是上樓梯,或者下樓梯的聲音。
應當是屋子裏麵的人發現了白袍女,然後敲山震虎,先聲製人。
那也不對啊!
剛才那喊聲,是在二樓傳出的,可是二樓一片漆黑,隻有一樓人影晃動。
可是,二樓喊叫發出後,一樓的燈竟然滅了。
不久,屋子裏傳來乒乒乓乓聲音,伴著瓷器碎裂聲。
看來是白袍女和裏麵的人發生了衝突,不知道結果如何。
啊……
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整個夜空都顫抖了。
大樹上的鳥驚叫著飛走了,我背靠著樹幹,現在離開或者進去,都是不明智的,隻有靜觀其變才能免受大難。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
難道白袍女被殺死了?亦或者,屋子裏的人被殺死了?
我胡亂猜測著,心髒砰砰亂跳,一隻蟲子在脖子上爬動著,瘙癢難耐我抓了過去,竟然是一隻臭屁蟲。
更加可氣的是,它竟敢放了臭屁。那味道,真是夠勁道,熏得我渾身難受,惡心的要死。
屋子裏燈再次亮了,不過是二樓。
我側著臉仰頭看去,隻見二樓窗戶上一個影子搖晃著,變大,變小,變大,……
那影子變化的節奏,和一樓的一模一樣,看著非常詭異,就是機器人,也不能走路這麽均勻啊!
我感動幾分懼怕,未知的東西在爬動,他可能早就發現我了。
突然啪了一聲,從二樓扔下了一團東西,似乎是被子。
接著又是枕頭,毛毯,褥子……
看著地上堆積的東西,我感動非常不解,屋子裏的人到底要幹嘛?
人影從窗戶裏跳了出來,是臉譜人,看來白袍女出事了。
他迅速關好了窗戶,那個影子依然在窗戶上晃蕩,莫非屋子裏麵有兩個人?
嘭!
一聲悶響,臉譜男直接從二樓跳到了被褥上,然後抱著被子毛毯等物就跑。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他不會是故意將白袍人引誘到這裏,然後與同伴合夥殺害。
臉譜男走後,我一直靜靜站在樹後,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那個影子竟然還在晃蕩,一刻都不曾停下來。
而且屋子裏麵死一樣的沉寂,就像是墳墓一般。
看著沒有動靜,我悄悄往門縫裏看了一眼,手輕輕放在門上試圖減小空洞效應,可是剛一接觸,房門自己開了。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房間了沒有任何動靜,黑洞洞的隻有沉寂。
二樓的燈光從樓道灑下了少許,稍微能看清個大概。
我大著膽走進了房間,被吊著的一個東西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布娃娃,上麵連著一根線,和鍾擺連在一起。
上麵有個鐵環,也連著一根線,同樣和另一個鍾擺連著。
布娃娃掛在鐵絲上,隨著鍾擺的擺動,不停移動著。
布娃娃不遠處,掛著一個燈泡,比平常的燈泡要低很多。
原來那臉譜男早有準備,看來是謀劃好了的。
他事先設置好了鍾擺布偶,以及能將影子投到窗戶上的燈泡,這樣就可以製造假象,讓人覺得他在一樓。
當白袍女進入時,他躲在二樓伏擊,怪不得剛才那聲叫喊,是從二樓發出的。
我小心翼翼踏上了樓梯,心髒都到嗓子眼兒上了。
這幢樓果然很老舊,樓梯是木製的,腳放在上麵就有咯吱聲。
樓道裏的光線很暗,幾乎是摸著上去的。
剛走到轉彎處,一個東西在樓梯上顫抖著,圓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捂著胸口,給自己鼓了勁,腳踩上轉彎處的樓梯,感到幾分不對勁。
下麵的樓梯雖然老舊,吱吱呀呀倒是正常,可是這上麵的樓梯,踩上去咯咯響,發木發悶的那種聲音。
而且腳下黏糊糊的,就像踩到了什麽**上。
滿屋子都腐朽的味道,蜘蛛網也不少,走一步就能在身上掛許多。
雖然沒有蜘蛛出現,卻也讓人提心吊膽。
血腥味越來越濃重,我預感到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開始打退堂鼓。
在原地定了定神,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往樓上走去。
那團顫抖的東西,隻是一個黑色塑料袋而已,害的我怕了一陣。
當踏上地板的瞬間,我整個人都發毛了,頭皮開始發乍,腿肚子也開始轉筋,大動脈不自在的亂跳著。
心髒就像是上了發條,騰騰騰亂跳個不停。
地上滿是紙灰,還有無數殘缺的冥幣,而樓道口流著一灘血,已經凝固有些發黑。
看來,我上來踩到的**就是鮮血,這麽說,那個白袍女是凶多吉少了。
二樓的布置和一樓相似,看到那白娃娃的樣子時,我就像被電擊了一般。
血紅的布娃娃在滴血,頭上套著巴掌大小的臉譜,和臉譜男的樣子幾分相似。
兩個擺鍾嗒嗒響著,不過我沒有發現白袍女的屍體。
情況越加詭異了。
在外麵的時候,明明聽到了屋裏的動靜,而且還有女人的尖叫,也沒見那白袍女人離開,可是怎麽就突然消失了呢?
當我鬼頭鬼腦四下搜尋時,突然聽到牆角哢的響了一聲。
牆角掛著一黑布,遮擋著什麽東西。
我沒打算往過走,也沒想再尋找,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黑布動了一下。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黑布下鑽了出來,是一隻蹄子,看著好像是狗。
黑布底部被頂了起來,露出了一顆巨大的黑頭,兩隻耳朵聳立著,烏黑的眼珠子散發著寒氣。
看到那東西,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竟然是一隻半人高的黑狼狗,它看到我瞬間眼睛發亮,就像找到了食物似的。
小時候,鄰居小梅被狼狗咬掉了鼻子,那件事在我心底留下了創傷,見到這種大狼狗,心裏莫名的恐懼。
八歲那年,一隻大公雞,追著我跑,結果就被啄的流鼻血……
黑狼狗呲著咧嘴,鋒利的獠牙戟張著,吐著口水不斷向我示威,似乎在試探我。
我壓住了心底的恐懼,哪敢動彈一下。
狗這種東西,你不跑倒好,一跑就完蛋了,它追著你攆著你,根本沒可能逃掉。
我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狼狗嗚咽在,在我身邊轉了幾圈,始終沒有靠近。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狼狗吼了一聲,然後邁著步子,噔噔噔往樓下跑去。
這畜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也是怕了這鬼屋子。
我回頭看到牆角的那塊黑布被扯掉了,露出了一個紅櫃子,樣子竟然和老洋樓那個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老洋樓是我經曆恐怖的源頭,那裏是死亡和黑暗交織的,看到紅櫃子的瞬間,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紅櫃子裏麵發出了咯咯聲,隨後櫃子門哧哧響著。
啪……
櫃子門突然打開,一個東西摔到了地上,我的心髒跟著抖了一下。
竟然是白袍女,她被殺死藏到了櫃子裏。
我走過去一看,白袍女的喉嚨被割斷了,脖子上掛著黑色的血跡。
更加殘忍的是,她的手腕也被割開了,襪子上也有血跡。
她白色的長袍,被血跡染的有些瘮人,臉上白色的麵具,在此刻隻有絕對的安靜。
麵具下麵到底藏著一張什麽樣的臉呢?
我膽怯的伸出了手,但又不敢揭開,生怕她接觸活人的氣息突然詐屍了。
屍體還沒有完全冰涼,血洞處還有熱氣冒出,脖子上的大動脈還在跳動,她活著還是死了?
第一次真正接觸剛死的屍體,心裏的恐懼就像是蟲子在亂爬。
老是覺得有人在抓頭發,在背後吹氣,可是周圍除了我,沒有任何活人。
心裏作用——我安慰著自己。
鬼在哪裏?
鬼在心裏,在櫃子裏,在鏡子裏,在床底下,在抽屜裏,在凳子下……
睜眼看人,閉眼見鬼,這是奶奶常說的。
現在我雖然大睜著眼睛,卻感到了鬼的存在。
我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她會突然出現。
猶豫了一會兒,我下定了決心,顫抖的身子早就不聽使喚了,今天該揭開這張麵具了。
白袍人,是一切罪惡開端的源頭嗎?
我的心在顫抖,思維開始混亂了。
她是不是長得很猙獰,很恐怖,或者是燒傷的臉,或者滿臉疤痕……
帶著無數的疑問和恐懼,我輕輕揭開了麵具……
麵具下的臉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恐怖,但是看到她的麵容,我還是非常震驚。
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嗎?
死人怎麽會再死一次呢!這似乎是無稽之談。
她雙眼圓睜著,死不瞑目。
眼角掛著淚珠,心願未了。
嘴巴驚恐大張,恐懼死亡。
這樣一個貌美的女人,就這樣死了,沒有哭泣,沒有歌聲,也沒有任何儀式。
你猜的沒錯,她是紅姐。
紅姐嘴唇上塗著淡淡的唇膏,臉色的脂粉非常的淡,不像是那種庸俗的女人。
可是她做的這一切,實在是讓人費解,而且陰狠毒辣!
我上次去公交公司辭職,那個胖子說紅姐四年前車禍死了,而且李忠全得了精神病。
現在,紅姐是屍體就擺在這裏,這又說明了什麽?
那個胖子撒謊了,他為什麽要隱瞞真相,說根本沒有9路末班車的事,這又該如何理解呢?
金牙女人呢?紅衣男孩兒呢?李忠全呢?
他們一個個都死了,但是這個陰謀似乎沒有停止,巨大的車輪在旋轉,在碾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會不會是警察呢?
我心裏害怕極了,他們不會認為我是殺人犯吧!
細想一下,臉譜人不可能報案,不會是警察,那樣隻會不打自招,暴露凶手的身份。
我急忙到窗前看了一下,黑暗的林中,一個人拖著一個大箱子,不斷向這裏靠近。
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從他的喘息聲,以及不斷的抱怨聲,絕對是臉譜男沒錯。
我急忙用黑布遮蓋了櫃子,給紅姐戴好了麵具,然後將她立在了櫃子口。
我先躲進了櫃子裏,然後將紅姐立在了旁邊,緩緩關上了櫃子門。
躲在狹窄的櫃子裏,而且身邊站著一個死人,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背心掌心都是冷汗,額頭的汗珠就沒停過。
就在我大汗淋漓的時刻,覺得櫃子裏有幾分不對勁。
左邊立得是紅姐的屍體,那右邊立著的是……
而且讓我發毛的是,右邊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