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尖叫
?我點了點頭,無論那些人幹什麽,我都沒有再去理會。
宋誌剛停在了一間白房子門前,隻聽裏麵有低聲的哭泣。
宋誌剛說:“小倩,琴琴現在的情緒還是不穩定,千萬不能提及高考,孩子,談戀愛之類的話題,免得刺激她,知道了嗎?”
“宋叔叔,你放心吧!”我說著就要走去。
宋誌剛拉住我說:“你拿著這個,這是琴琴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她一會兒若是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就用這個哄她。”
他將幾顆奶糖遞給了我,然後越過了那條紅線。
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股潮濕的土氣撲鼻。
“這裏怎麽這麽潮濕,長期下去很容易生病啊!”我不悅地說。
“唉!沒辦法,大醫院去不了,隻能讓她在這裏療養了。”宋誌剛將包放在了桌子上。
右邊的牆上是一麵大鏡子,左麵有一個小門,門上掛著白色的門簾,啼哭聲就是從裏麵發出的。
門簾背後應該是臥室,哭泣的人不用說,一定是宋琴琴了。
我伸手剛揭開了門簾,突然一張大白臉披頭散發迎了上來。
實在是始料未及,我連著退了幾步。
她突然縮了回去,接著裏麵吱呀響了一聲。
宋琴琴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誌剛沒看到剛才的一幕,他問我:“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搖頭說:“這兩天沒休息好,不打緊的。
”
他揭開門簾走了進去,我探了一下頭跟了進去。
走進房間我呆住了。
隻見宋琴琴梳著馬尾端坐在床上,呆呆傻傻流著淚,樣子看著很是可憐。
可是剛剛她還披頭散發,怎麽突然就梳好了頭。
看著晃動的木窗扇,我心裏警惕了起來,走過去一看窗台上有一個淡淡的腳印。
看來那披頭散發的大白臉並不是宋琴琴,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誰呢?
莫非,是老洋樓裏麵的那個白袍人,她追著宋琴琴到了精神病院。
想到這裏我手腳冰涼,看來宋琴琴即使在這裏,還是被人服用了藥劑,這樣下去她永遠也不可能恢複健康了。
到底有什麽方法能抓到那個白袍人呢!
我看著發呆的宋琴琴,一時間沒有一點兒主意了。
宋誌剛和女兒說著話,許久之後他對我說:“小倩,你陪著琴琴說說話,這樣有利於她的恢複,我先出去一下。”
“嗯!那你去忙吧!”我的心揪了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宋誌剛走後我定了定神,走到床邊坐在宋琴琴身邊說:“琴琴,你認得我是誰嗎?”
宋琴琴轉過了頭,她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喉嚨裏咯咯響著,嘶啞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鬼,一隻女鬼,穿著白色的長袍,遊走在荒村野墳之間。”
我的心裏沉到了穀底,看來宋琴琴病的不輕啊!
她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一下抓著我的肩膀搖晃著說:“救我,我怕,小倩,我不想死,不想死,媽媽,救我……”
“琴琴,到底怎麽了,是誰要傷害你,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我急切的問道。
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問出一些東西,說不定就能破解疑團了。
“不,沒人能幫我,幫我的人都要死,你們幫不了我,快走吧!她就要來了,噩夢,她是噩夢,魔鬼,她是鬼,對,她是鬼,鬼,看,鬼在那邊,她在笑!”宋琴琴指著牆角,神色異常慌張。
我往牆角看去,隻見那裏放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這鞋看著不像是宋琴琴的。
難道真的有鬼?
那雙鞋子難道是鬼鞋,這裏麵真的有一個女鬼在牆角站著。
宋琴琴越來越激動了,她縮著身子躲到了我身後。
我頭皮一陣一陣的發乍,渾身冷汗也是直冒。
隻見那紅皮鞋動了一下,我的心髒仿佛被人用手捏著,喉嚨也似乎被人掐住了,呼吸都覺得困難。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鞋子突突動了幾下。
我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接著就是宋琴琴連連的尖叫。
隻見一隻大老鼠從鞋子裏麵躥出來,迅速從門縫裏溜走了。
門外傳來的咯咯的怪笑,我急忙走到窗前一看,那個長發的紅衣女人正在不遠處。
這個女人一定也是精神病,我急忙關上窗戶去插插銷,可是該死的,竟然沒有插銷,真是太要命了。
紅衣女人往門口走去,我衝到門邊頂住了門,急忙將門反鎖了。
隨即房門被撞擊的哢哢響,接著就是鑰匙孔的響動。
她竟然有鑰匙!
我一下按緊了按鈕,等了許久門外終於沒動靜了。
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聽到窗戶那邊似乎有響動。
她要從窗戶爬進來……
這個想法一冒出就讓我毛骨悚然,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衝過去隻見窗戶開著,宋琴琴不見了。
我的頭剛伸出窗戶,突然一張臉衝出來和我四目相對,我差點兒被嚇死,一下跌到在地。
隻見宋琴琴傻笑著說:“嗨嗨嗨,好玩,捉迷藏好玩,她說著從窗戶裏爬了進來。”
這精神病院實在是太恐怖,就算是沒有病,也能給逼出來。
幸好這裏的窗戶裏麵有兩扇鐵窗戶,隻好合上之後插住,就是大力撞擊也未必能撞開。
從牆上拔了一根大釘子,插到插銷孔正合適,這樣關著窗戶裏麵雖然昏暗,卻不用被那些怪異的人驚嚇了。
我走到了門前,看到門頭有五排很大的插銷,下麵也有五排,再一看左右也各有五排。
這五排插銷看起來非常牢靠,要是全部插上,應該很難打開。
如此思量著,我踩著凳子插好了門頭的插銷,然後將其它插銷也全部插上了。
這時,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震得大鐵門顫抖。
外麵沒有聲音,隻有連續的砸門聲,然後咿咿呀呀幾句後安靜了下來。
這時,我聽到臥室裏哢嗒一聲,解開門簾砍刀床頭竟然有一個半尺見方的洞,從外麵遞進了飯菜和一大塑料瓶水。
我從窗戶的縫隙裏看到一個低矮的小個子推著小車,每到一處就咿咿呀呀叫著。
原來是個小啞巴,是專門負責給這裏的精神病人送飯菜的。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宋誌剛沒有來過,他不會有事已經離開了吧!
就算有事,哪有自己女兒重要,他就是要離開,也該來看看才是啊!
想到這裏我隱隱感到幾分蹊蹺,莫非這裏麵有什麽貓膩?
看著床上直挺挺坐著的宋琴琴,我渾身不舒服,就像是和死人呆在一起似的。
宋琴琴機械的站了起來,夢遊一般走到了床頭,然後端起米飯扒著,米粒沾滿了嘴角,地上被撒了許多。
吃完之後,機械放下了鐵盤子,然後拿出了那瓶水,慢慢擰開了蓋子。
我以為她要喝水,沒想到她突然神經質一般對著我進澆了過來。
這一下速度很快,冷不防被她澆了一個正著,足足有兩三千ml溫水一下澆透了我的衣服。
我當下就傻了,她這是犯什麽神經啊!
溫水剛剛澆到身上還不是太難受,可是過了三五分鍾,涼意襲擊著我的皮膚,隨著夜幕的降臨,寒意更甚了。
我本打算回去,可是看到外麵那些遊走的精神病,又不敢出去,隻好期盼宋誌剛能趕緊來把我送出去。
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宋誌剛還是沒有來。
雖然提前打了預防針,但我還是感到一陣失落,這宋誌剛也是有些詭異。
外麵的是不是有幾聲怪叫,還有嚶嚶的哭聲,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窗外竟敢有一個磨牙的家夥。
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這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大半夜站在窗外磨牙,想嚇死人啊!
宋琴琴和外麵那些人不一樣,她此刻非常安靜,臉色也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看起來很明亮,這才是正常人的眼神。
她是不會傷害我的,但是外麵那些人,可就不好說了。
這時,鐵窗被當當當敲了三下,接著從窗戶縫隙裏塞進了一張紙條。
我心生疑竇,這是誰在搞鬼呢!塞紙條要幹嘛?
走到窗前撿起了那張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大鬼哭,小鬼笑,閻王勾魂最熱鬧。白衣鬼,紅衣鬼,藍衣鬼,綠衣鬼,黑衣鬼,你的身後有隻鬼,千萬不要回頭,否則!!!!!”
看著否則後麵的那一串驚歎號,我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似乎有無數小手正在撓。
心裏作用,這是心裏作用,背後什麽也沒有,肯定是騙人的。
我安慰著自己,可是就像被下了咒,不敢回頭去看,生怕後麵真的有那種東西。
哢嗒,哢嗒,哢嗒,……
身後響起了一串高跟鞋的聲音,這……
白天的時候,宋琴琴說屋子裏麵有隻紅衣鬼,難道是真的!
高跟鞋的聲音在房間裏走動著,接著停下了我的背後。
我甚至已經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還有她呼吸時吞吐的芳香。
竟然是真的,她在對著我的後背吹氣,一根手指在我背上輕微地畫著,似乎是在寫字,或者畫畫。
我斜眼看去,被盲區遮擋什麽都看不到。
“死就死吧!”我一咬牙沒有多想,我知道一想自己一定會猶豫,那樣就不能果斷轉身了。
猛一回頭,看到身後東西的瞬間,我的尖叫聲刺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