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出來啦!

一百二十一章出來啦!

“主上,到了!”

安心磨磨蹭蹭站在門口,臨進去時,對身邊侍衛說:“一有動靜立刻救我出去!”

侍衛握緊手裏的長槍,一副忠黨愛國樣子:“安先生請放心,我等定當保護先生安全!”

安心抹著心口,深呼吸口氣:“這我就放心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貼身保護!”

終於鼓足勇氣,一心赴死。額不,不該用死來形容這次特殊的會麵!

“各位好啊!”跨進牢房中央,安心笑容可掬,可惜,小手一直搭在肚子上,微微透露著她的緊張!

她打敗了四個男人,不能說打敗,確切的說,她成功用那點小聰明換來了勝利。

琅邪,曾經金戈鐵馬,被人譽為戰神的時代已然成為過去,那些關於他的不世傳說也在她手上終結!

雪千尋,一世梟雄,武功蓋世,有著一夫當勇萬夫莫開的氣概,卻因色字頭上一把刀,被囚禁!

夜旒熏,那樣肆意妄為的男人,他勇敢機智,又邪惡霸道,卻對身邊人少有提防,很不幸,被囚禁!

還有步真,那個決戰千裏,運籌帷幄,向來用最少的代價換取最大利潤的帝王,如今也被困於此!

對著這些戰績,就是茶樓說書的,都不敢這麽胡編亂造,可惜,當傳說成為事實的時候,反而讓人更加不信!

在進來之前,她確實以為這是一場夢!

四個男人的目光其中三道是殺人的目光。

“心兒,過來!”夜旒熏從欄杆裏向她伸手,臉上笑容明媚,聲音也蠻輕柔的,可是敏感的小女人還是聽出那溫和的語氣中夾雜的咬牙切齒!

安心忍不住退了退,小手握得更緊。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過去,最起碼也得等他們氣消了才是啊!

安心幹笑兩聲,看向四周:“這個地方其實也不差的,我每天都吩咐下人給你們添置冰塊,還有各種好吃的隨便你們點,還有床啊,椅子啊。書籍啊。你們看…”

“嗬嗬,安心,要不,你在這陪我們住兩天?”琅邪握住那根牢固的房門,皮笑肉不笑道。

“啊?這就不需要了吧,我來就是放你們出去的!”

“那還等什麽?”琅邪厲聲打斷。

等?等他們氣消啊!

安心心裏直打鼓,要不是不會武功,她早就。哎,就算會武功又怎麽樣,她一個能打得過四個人?

“那我說好,你們出來可不能找我麻煩!”

“尤其是夜旒熏你。”小手指著牢房裏腦袋快要冒煙的某人,微微顫抖道:“我放你出來可以,萬一你要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怎麽辦?”

“不怎麽辦!”夜旒熏冷笑。

“啊?”

“囉嗦什麽,快放掉我們!”再也受不了她這種半威脅半害怕的說辭,夜旒熏隱隱覺得再不出去,自己很可能會被關傻了!不過變傻之前,他還有件重要的事——就是毀了這鬼地方!

安心吞了一口口水,怔怔的看著夜旒熏百般變換的表情,冷不丁握緊手裏的鑰匙。

乖乖,表情這麽猙獰,他出來,自己還有命麽?

小腿很沒種的在這時候開始發抖,一步一步的退。

一直沒有發話的雪千尋與步真忍不住對視,這小妮子是怕了!

“安心,別怕,聽話的把門打開!”雪千尋深呼吸,用平生最最最溫和的語氣安撫道。

安心聽見聲音連忙朝雪千尋那邊看去,還好還好,他的表情自己還是能接受的!

不太凶殘,也不是很變態!

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靠近雪千尋。就在一臂距離處,她停下。

“雪,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傻瓜,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眾人!

這字眼怎麽聽起來那麽寒顫呢?安心忍不住抖了抖。

轉頭看夜旒熏,然後又看看眼前溫柔無害的雪千尋,頓時警鈴大作!

“好了,別嚇她了,要不然我們一個也出不去!”從頭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步真,語氣微微帶著不滿。

果然,就在話音剛落之際,雪千尋突然從柵欄縫隙伸出手,一把將安心拉近。

“啊——唔!”下一秒,嘴巴便被捂住,任她怎麽踢打都沒用!

毫不猶豫的搶過她手裏的鑰匙,猛的丟給對麵的夜旒熏。雪千尋這才褪去剛剛溫和的偽裝,隔著柵欄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小妖精,等出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哢嚓,哢嚓。

夜旒熏三下五除二打開所有的牢門。

被捂住嘴巴的安心瞪著眼前黑壓壓的幾個身影,呼吸一頓!

完了完了完了…

三個男人,沒一個想來救她的,任由她被雪千尋捂著嘴巴,上下其手!

她身上所有地方都摸遍了,都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

“安心,告訴我們,帝璽在哪裏?”琅邪俯下身子,眼底泛著誘哄的光芒!

“嗚嗚嗚…”安心驚慌失措的搖頭。

“哦。不知道是麽?”夜旒熏也笑了,伸手在衣服裏套啊套啊套啊。

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安心嚇的直往雪千尋懷裏退,最後還是被雪千尋握著肩膀逼到最前麵。

“我們碧水宮的藥有很多,尤其是讓人乖乖說實話的藥,心兒這麽乖,要不要試試?”

安心吸了一口氣,都快哭出來了。小手慌亂的指指自己的肚子。

“哦?嘖嘖嘖嘖,看我這個記性,居然忘記你懷了身孕,不過你放心,這東西直折騰母體,不傷嬰兒!保準兩個月以後生出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寶寶!”

“嗚嗚嗚…”她怎麽那麽命苦…

“帝璽在哪裏?說!”雪千尋在她耳邊低沉一句,臨了還曖昧的舔了舔她的耳垂!

嘴巴被捂住,她怎麽說啊!

步真彈開折扇,煞有其事的湊過來:“雪,你太凶了,安心向來吃軟不吃硬的!”

安心瞪著他,這個卑鄙的小人,這時候不來幫他,反而落井下石?

小手飛快花亂比劃一通,看的每個人眼花繚亂。

雪千尋冷笑:“我現在放手,你敢耍花樣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被放開的第一件事,安心直接撲到步真身上大哭:“你這個壞蛋,你跟他們一起欺負我這個孕婦,你說過永遠不會傷害我的!”

被她這麽抱著步真有些措手不及,可聽著她抱怨的話語,隱隱帶著委屈,他冷不丁好笑起來:“我是說過啊,而且我也這麽做了!”

沒錯,他確實沒有‘傷害’她,隻是冷眼看著別人威脅她而已!

“好了好了,現在可以說實話了麽!”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確實也很心疼,但心疼歸心疼,帝璽還是要拿到的!

“啊?你不知道麽?”安心故作詫異。

步真一愣:“我知道什麽?”

“哎呀,當初你教我建造這棟房子的時候,不是說過,有重要的東西可以塞進這裏的嗎!”說完,敲開旁邊石壁上的小突起,石壁緩緩裂開,露出一個小凹槽,裏麵躺的正是帝璽!

然而,這時候帝璽的問題已經不是大家關心的話題了。

“安心,你剛才說什麽?”夜旒熏掏掏耳朵,尚有些不確定的問。

“沒…沒什麽啊!”

“你剛剛說,是誰教你建的這玩意?”

“步真啊,他還很好心的告訴我,各位的死穴,比如你,夜旒熏,想要抓你必須用東西困你,比如冰蠶網什麽的,還有雪啊,需要他氣血逆流的時候點住穴道才能抓到,琅邪嘛,就要花點力氣了,因為他不會笨的單槍匹馬過來…。”

嗖嗖嗖。三道銳利的視線統統掃向角落的那個人。

“呼!”很幸運的,她被雪千尋放開了。

然後興致昂揚的看著大家慢慢將步真圍攏。然後,滿心歡喜的看著夜旒熏開始捋袖子,雪千尋在活動筋骨,就連一向行事沉穩的琅邪,都在慢條斯理的摸著腰間的長鞭!

饒是步真再神勇,也不可能以一敵三,他有些委屈的眨眨眼:“各位,能不能聽在下說一句!”

夜旒熏:“等我教訓完你再說吧!”

雪千尋:“一句?不好意思,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琅邪:“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

“哎呀。安心跑了!”步真非常認真的指向出口。

“想轉移視線?安心這招都快用爛了你還好意思拿來用?”夜旒熏纏緊手掌的絲線。

“不是,她真的跑出去了!”

“就憑你現在說的這些個話,今天不打殘你,也要你記得,以後說謊別說這麽不切實際的!”

“知道麽?第一次見你,我就想把你手上的折扇撕個稀巴爛!”

……

安心氣喘籲籲的跑出地牢,侍衛見了,連忙跟著一起跑:“安先生,情況怎麽樣?”

安心一邊小跑,一邊回頭:“情況不容樂觀,現在我在跑路,哎?你跟我跑什麽?”

“小人看您跑,小人就跟著跑啦!您不是說要小人貼身保護你麽?”

“我有這麽說麽?”

“有!你說必要的時候可以貼身保護!”

“……。”

一場曠世鬥毆過後,大家一擦臉,發現安心果然沒有了!

“乖乖,原來步真說的是實話!”

“愣在那幹什麽?還不快追!”

三人迅速撤離犯罪現場,步真全身布滿腳印,然後搖搖晃晃的貼著牆麵滑下。

手裏的折扇隻剩下一排扇骨頭。

三人火急火燎的衝出去。

在路過飯廳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歡聲笑語吸引住了。

“湯來啦,小心點!”杉木端著一大碗海鮮湯,笑吟吟的放在桌子上。

“煜兒別鬧,快去洗手。”是沛然在說話。

“啊,今天我去街上聽見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們要不要聽?”斬風一臉諂媚的看著杉木。

杉木一瞪眼:“笑什麽話,快帶小主子去洗手!”

“媽咪,我不想洗手!”

安心拍拍安煜的小腦袋:“跟葡萄玩了一天,你看葡萄都在舔爪子,你個小髒鬼!”

原本怒氣衝天的三個男人瞬間被眼前這道和諧的風景震的愣在那。

不用看,隻是聽,都會覺得幸福!

大家忙著布置碗筷,斬風貪吃,伸手在盤子裏捏了一小塊,被杉木狠狠拍了一下,不甘不願的去洗手。安煜好的不學,也學斬風,被安心拎著耳朵警告。

然後,在那個圓形的大桌子上,雪千尋看見了自己哥哥,一本正經的伸出手保證:“我洗手了!”

沛然笑嘻嘻的將盤子裏最大的一塊肉夾到他碗裏,兩人相視而笑。

世間還能找到比這個更美,更讓人心動的畫麵麽?

三個男人豁然想起各自尷尬的身份。

那張桌子上麵,會不會有自己的位置?

突如其來的一道視線。

“你們站在那幹什麽?還不洗手吃飯?”安心挺著肚子,有些生氣的衝他們喊。

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還要我過去請各位麽?”

“殺手大哥,再不過來,飯就涼了!”

“父王,父王!”從側麵,宋傲鑽出來,站在凳子上向他招手!

“哥哥,漂亮的哥哥!”安煜一見琅邪,立即興奮起來,他還沒忘記這個哥哥每次都會給他帶很多好玩的玩意!

琅邪一抖衣袍,率先走進去,夜旒熏跟雪千尋緊緊跟隨。

三個人落座,還空了一個位子。

“步真呢?他哪去了?”安心將筷子一一分好,突然發現步真沒影子了!

“哦,他啊,他說他不餓!”

“誰說我不餓!”

進來的人隱隱有些狼狽,斬風眼尖,一向帶著扇子的那位大哥手裏扇子沒,衣服也有些亂,有點髒,仔細看上麵還有幾個不規則的腳印!

以前看他風姿翩翩,現在看…照樣很風度,隻是沒了翩翩!

步真找到自己的位子,毫無芥蒂:“以一敵三的,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原來就這麽回事!”

感情他剛剛被三個人群毆了?

安心合上吃驚的嘴巴,幹巴巴笑了笑:“杉木,趕緊的,把那晚烏魚湯端到這邊來!給步真補補!”

殷雪烈風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弟弟:“被關起來的日子一定很寂寞吧!要不是我救你,估計還得多關幾天!”

雪千尋淡淡瞥了一眼:“省省吧你!”

想起殷雪烈風救人的速度…被琅邪關押的五年中,他已經深刻體會過了!

到頭來還得自救來的實際!

“來爹爹抱抱!”夜旒熏抱著兒子發現這小子又沉了不少,坐在腿上也不安分,扭來扭去,也不知道扭什麽。

“哥哥,能不能不要這麽抱我啊!”

“死小子,你再喊一聲哥哥試試!”夜旒熏咬牙切齒,望向安心,意思是,你看你教出的好兒子!

琅邪親自舀了一碗湯遞給步真:“哎,下手真重!”

步真抽了一口氣,感情他沒動手似地!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其樂融融,期間也鬧點小插曲,不過無傷大雅,可是無論怎麽看,都覺得好像時少了些什麽。

吃完飯,安心幫著杉木洗碗。

一邊洗一邊想。

以前種種到頭來,都已經不重要。

那麽現在呢?

帝璽他們已經得到!各自也獲得了自由,戰役更是已經結束好久,夜旒熏整日無所事事,他可以去任何地方,雪千尋也隻是掛名王爺,也算個自由人。

步真跟琅邪,他們的身份就不允許他們太放肆,逗留宋國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

加上琅邪的內亂還沒平定,更該早點回去才是!

晚上,各自回屋,誰也沒提要懲罰她或者揍她一頓出出氣之類的話。更沒有人再逼她從四人中挑選這樣的選擇題。

這一刻的平靜安穩著實讓安心越來越慌亂。

一個女人霸著四個男人,她可以無所謂,那他們呢?這裏的他們大多數指的是琅邪跟步真,一代帝王,他們願意這樣過日子?

明明不該這麽三心二意,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去抓,生怕哪個跑了!

更可怕的是,她一點不覺得自己這麽做很可恥!反而有種理所當然!

洗好了碗,安心擦手坐在院子裏發呆,絞盡腦汁在那想怎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實在不行,用武力?或者再把他們關起來?

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天馬行空,明顯很不實際!

突然背後貼上來一雙手臂。

緊緊的將她抱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讓安心沒有過多的慌張,剛想回頭,卻聽見背後那人低語:“別動!”

安靜主宰的一切,不知過了多久。

安心覺得背後癢癢的,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背後滑來滑去,一會兒,就聽背後那位低笑:“猜猜這是什麽字!”

他用指尖在安心的背上輕輕劃著,寫的越來越慢,寫完之後,隨意的在那個字上繼續打幾個圈圈,仿佛一點也不打算住手,等著安心猜出來。

安心低著頭,絞盡腦汁。

那個字,不複雜,也沒有多難寫。

“我再寫一次!”身後那位輕鬆自在的又再她背上寫了一次。“猜到了麽?”

他的唇貼近,熱氣帶著誘惑的吹著她的耳垂。

“偶!”

“哪個偶?”

“無獨有偶的偶!”

“錯了!”那人從她背後深過頭,握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是佳偶天成的偶,我的安心!”

說完,又回到原地。

安心剛想回頭,又被按住:“別回頭!”

按住她,雙手環住她的腰:“不要回頭!”

他的聲音低沉,好像並不是那個呼風喚雨至高無上的琅琊國主,他此刻帶著小心翼翼的懷抱,如同一個沉浸在美夢中的少年,生怕她一轉身,震碎了那美夢,從此,美景一去不複返!

“琅邪…”安心低低喚了一聲。語調略微的顫抖起來。

她也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他會跟她說,就此別過之類的話。

她不要,真的不想麵對這種現實!

四個人,她一個也不想留給別人!

可現在沒人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複雜、慌亂且害怕!

“噓!”他貼上安心的後背,像個孩子似地抱住安心!

在那麽多兄弟裏麵,父皇最器重的就是他,因為他比任何兄弟都學的快,懂得多,有魄力,有膽識,比任何兄弟都成熟睿智冷靜,但現在…他真的好想自己是個孩子!

隻有孩子,才不用為自己犯過的錯誤負責!

沒有誰會永遠把一個孩子犯過的錯誤牢牢記在心上,用不原諒!

但他早已長大,大到可以撐起一個國家,大到又足夠的本事去侵犯別的國家,大到能負起天下蒼生的重任。

他已經二十八歲,再不是一個可以得到原諒的孩子了!

“恨過我沒有!”

安心遲疑片刻,在他臂彎裏點點頭。

“說出來!我要聽!”

“我恨過你!”

“我也恨我自己!”他貼的更緊。

安心很想說,其實她現在已經不恨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背後的懷抱越來越緊,好想要把她勒進心裏一樣!

一切是那麽安靜,去又不是安靜,更像是等待某種審判!

“如果,時間可以回轉,你希望回到社什麽時候?”安心開始沒話找話說。

琅邪想了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到出生的那一刻!”

“看來你一生做過很多錯事,錯到你想重新開始!”

“我一生錯事不多,但是最大的錯誤確實出生,正因為出生了,就萬劫不複了,就像一個沙漏,除非漏完所有的沙子,整個時間全部流走,否則就無法停止失去每一粒沙子,失去一切!”

他兄弟最多,到最後,卻隻剩下他一個!

他擁有的也最多,可到頭來,總覺得兩手空空。

他最先遇見她,臨了,最先失去的也是他!

歎口氣,琅邪笑道:“那麽安心你呢?如果時光回轉,你想在哪裏停頓?”

看著這樣的琅邪,安心有些惘然:“如果時光可以回轉,我不會那麽硬氣,至少不會在危險麵臨的時候還保持一顆視死如歸的心!保護自己才重要!”

“後悔來到你所謂的這個古代嗎?”琅邪輕聲問。

“後悔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有了牽掛這後悔就慢慢變得不足為道了!”

老天千方百計的將她送到這裏來,這一切神來一筆的命運,未必不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的遇上他們,也注定愛上他們四個…離不開,棄不得!

“知道麽,我現在開始嫉妒沛然,嫉妒斬風,甚至嫉妒起杉木!”

“啊?”這管他們什麽事!

“我嫉妒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到你的地盤撒野,嫉妒他們每時每刻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而你,絕不會丟下他們中任何一位!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你的牽掛!”

我也不會丟下你,這句話,她想說,但不知道怎麽說!

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隻是時間的問題!

可她不想用時間淡化自己的記憶,她孤單的夠久了!

“我從小到大,吃飯的時候旁邊都站了十幾個伺候的人,夾菜什麽都不用自己動手,知道麽,那個時候我最想幹什麽?”

話題突然轉了,安心愣了愣:“你想把那些人都轟出去?”

“不,我隻想自己拿著筷子,夾自己喜歡的菜!但這種事,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我的家族告訴我,所有的菜,無論你愛吃不愛吃,都要吃下去,因為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如果你太偏愛某一樣菜,說不準哪天,那道菜會被人下毒,隻等你心滿意足的吃下去,隨即暴斃,或者有一天當你吃飯的時候,那道你最喜歡的菜會突然從膳食譜上撤下去了!”

安心撲哧一笑,突然轉頭,兩人相對。

“怪不得你今天一直盯著水煮魚,你喜歡吃水煮魚是不是?是不是?你早講啊,我可以把魚推到你麵前的!”

琅邪有些無奈:“安心。”

“你或者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後宮那些佳麗們就是你桌上的菜,隻是不得已才選擇吃她們就可以了,為什麽繞那麽多圈子呢?”

琅邪訝異的看她,隨後大笑:“安心,你想不想知道,夜旒熏、雪千尋、步真還有我,為什麽不肯對你鬆手麽?”

“因為我長的好看?或者我美麗又大方,又或者我活潑又善良,要不然我吃三鹿奶粉長大的?”

琅邪苦笑搖頭,似乎被她這種自戀的說辭弄得無語,停頓一會,他才說道:“有你才智者,無你性情,有你美貌者又無你之豁達,隻有你,一身毛病,卻有很多人沒有的優點,重要的是,這種優點在我們身邊很少見,你一無所有,卻活的逍遙自在,實在讓人嫉妒的要死,而且你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不懂得掩飾,作為帝王,身邊美人眾多,智者也不乏出類拔萃之類,但是這些人裏麵,真正敢跟你說真話,真正能夠陪你並肩坐擁天下的卻沒有,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這個讓你覺得即使天下交付與她,也絲毫不會懷疑的人出現的時候,你怎能讓她從你生命中離開呢?為國也好,為自己也好,為了愛情也罷,我們都不無法放手,無法失去,更無法讓你走…那個帝璽。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給你的!”

如果以前是愛,那麽現在更多的是欣賞,撇去自己被算計之後的憤怒不說,以她一個女人的身份來看,能將四國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起抓起來,普天之下,獨此一位!

愛情會延續多久?匆匆數十年已經是極限。

欣賞會延續多久?一輩子都有可能!

如果,愛同欣賞結合呢?那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結合!一輩子都嫌少!

安心剛剛還被誇的頭暈目眩,隨後那一句猶如一盆冷水澆灌而下!

合著,誇她這麽多之後是要襯托最後一句啊?

她有些生氣,什麽狗屁理論,私心就是私心,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的,好像…好像他這麽做很為難似地。她可記得,當時這家夥拿到帝璽時,那副劫後餘生的欣慰!

“你不信?”

“我信什麽?用蠻力搶我東西!還叫我信你迫不得已?”

“嗬嗬,我問你信不信我很愛你!”

“不信!”

一股氣衝上來就很難下去了。

一提到帝璽她就來氣,四個大男人一起逼問她這個弱小女子,也不嫌臊的慌!

突然,琅邪沒聲了,估計被打擊的不輕!

安心連忙轉頭看他,卻看見琅邪低垂著頭顱,臉色凝重!

“如果我說祝你以後幸福,你會不會說我虛偽?”他抬起頭來,認真說道!

安心猛的一縮,他…他在說什麽?

“安心。”

生怕他說出來,安心立即點頭:“不止虛偽,而且還猥瑣!你吃我那麽多天的飯,說一句祝你幸福就完了?”

月色下,琅邪眯起眼笑了,忽然從正麵摟住她:“所以我不會說,除了有我的存在,你跟任何人我都會詛咒。很惡毒的詛咒!”

這話說的太過誠懇,好像是從冰雪中抽出的一把兵刃,寒冷且銳利!

安心雖然曾經被他傷的痛不欲生,此刻卻也禁不住心底一顫。

暖暖的,從沒覺得,被詛咒是種很幸福的事!

“那你…要不要跟他們商量一下!”

這句話脫口而出,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誰?”

話已經說出口,要不怎麽說禍從口出,她現在正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們!”

紅衣倨傲,黑衣凜冽。

夜旒熏跟雪千尋踩著月光朝他們靠近。

安心瞪直了眼,看見夜旒熏正在圈緊手裏的銀線,隱隱有些忌憚,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將她勒死!

------題外話------

呼呼,我終於又突破極限啦…這麽多字,你們上哪找我這麽好人品的作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