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包，愛買不買！”
巫鐵攤開手，看似貴重的銀票就像枯葉般，被清晨的微風得散去。
“不要！”
熊芳潔瞳孔一縮，閃電般伸手，將即將吹走的銀票抓住。
晨由紀父女倆也嚇到了，一個個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十萬金！
晨字院掏空家底，還借了不少勉強籌到。
可在對方眼裏，這根本不值一提。
晨曦苒咬牙切齒道：“是李沐然讓你來羞辱我們的對不對？”
巫鐵似乎懶得繼續裝，聳了聳肩道：“別把自己當回事，你們還不值得堂主羞辱。”
李沐然的確沒讓他羞辱晨字院的人。
在說出恩斷義絕那幾個字後，他和晨字院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既不會報複，也不會理會，最好的狀態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當然，李野除外。
一旦找到證據，李野害死了他父母，任何人都無法阻攔他報仇。
至於這次交易，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晨字院三人氣得七竅冒煙，卻又不敢再放狠話。
巫鐵的話中不經意透露的消息，讓他們震驚不已。
李沐然被稱為堂主！
這說明他不僅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過得不錯。
這遠遠超乎三人預料。
頓了一下，熊芳潔率先低下頭，將剛剛險些丟掉的銀票恭敬地遞給巫鐵。
“請轉告你身後的堂主，價錢我們認了，還希望這些丹藥不要出現在其他地方。”
巫鐵將銀票塞進懷裏，冷冷道：“以後每月十五來流沙渡接貨。”
說完，擺了擺手，徑直朝著碼頭走去。
熊芳潔對著晨由紀父女倆抬了抬眉，旋即輕手輕腳跟了上去。
可惜，她一個二轉在五轉麵前，根本沒有任何隱私而言。
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巫鐵徑直坐上一艘南下的貨船。
在查清貨船的目的地後，熊芳潔若有所思返回。
回到碼頭外，三人坐上馬車，晃晃悠悠朝著上都城而去。
一路上，晨曦苒咒罵個不停。
似乎這樣能傷害到李沐然一般。
晨由紀的臉色也不太好，低頭沉默不語。
直到馬車進了上都城，他這才對著熊芳潔問道：“查到了？”
“查到了，那艘船南下，最後的目的地是在林柳。”
“林柳縣？再往南就是十萬大山了，他投了巫教！”
聽到這個結論，一直憤憤不平的晨曦苒忍不住了，道：“讓黑衣衛去林柳縣抓他。”
晨由紀搖了搖頭，悵然道：“哪有那麽容易？巫教折騰了幾十年，不僅沒剿滅，如今聲勢反倒是越來越大了。”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晨曦苒冷著臉問道。
兩人默認，她眼珠一轉，掂了掂手裏的藥包道：“我還有一個辦法。”
“這批藥粉花了十萬金，卻隻能做出三十粒丹藥，我們以一粒萬金的價格對外出售，那些人肯定不同意。”
“到時候，我們就說這藥粉是李沐然高價提供的，想要免費的就去抓住李沐然。”
她得意洋洋說完，晨由紀和熊芳潔卻齊齊出聲。
“不行！”、“荒唐！”
頓了一下，熊芳潔開口解釋，“丹藥是我們製作，也是我們售賣，誰會相信你的片麵之詞？”
晨曦苒梗著脖子辯駁道：“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起誓。”
“那也...”
熊芳潔說著，語氣卻突然一滯。
眼前的情景讓她想起了某些悠久的記憶。
那個人也曾跪在晨字院大堂之中，以自己性命起誓。
突然的安靜讓車內剩下的兩人也不約而同想起了這一幕。
猶記得，那一次李沐然以性命起誓，絕對沒有虐待小師弟。
可惜，那隻是他的片麵之詞罷了。
三人默契的沒有再提起將高價售賣丹藥的事情推到李沐然身上。
頓了一下，晨曦苒心有不甘道：“那這次的丹藥我們不賣，就當十萬金買他的消息，然後把所有的信息都散布出去，念凝冰不是想找他麽？天機閣出手，他必無處藏身。”
“不妥！”
晨由紀搖著頭，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你難道就沒想過，他為什麽敢正大光明訛詐我們？”
“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他，就算能找到恐怕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你覺得晨字院還能等那麽久麽？”
晨曦苒猛地一驚，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她在前天還教訓過那些前來求取丹藥的達官顯貴，若是遲遲拿不出丹藥，那些人恐怕會將晨字院徹底碾碎。
“那就一邊賣丹藥，一邊散布他的消息。”晨曦苒不服輸般，咬著牙說道。
晨由紀失望地搖了搖頭。
“為師之所以說這是陽謀，厲害之處就在於看似有很多選擇，可我們隻有一個選擇。”
“一個月隻有三十粒丹藥，我們想要回本就不能便宜賣，隻能越貴越好。”
“而且，一旦開始售賣，就不能停下來，缺貨會有人懷疑我們並沒有掌握煉製方法，那些高價買了丹藥的人也必定報複。”
晨曦苒聽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那這麽說，我們不僅要高價賣藥，還必須保守他的信息？”
“沒錯，這和李沐然以前的所作所為如出一轍，處處想著害人，卻又讓人抓不到真憑實據。”
熊芳潔語氣沉重道。
“那我們就讓他這麽囂張？”晨曦苒心有不甘，還想魚死網破。
晨由紀卻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苒，這對晨字院，對你們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李沐然如今加入巫教，已經徹底站到大乾的對立麵，他絕不敢親自售賣丹藥，而你則是掌握著這唯一銷售渠道。”
晨曦苒眼睛一亮，“他能用丹藥要挾我們，我也可以用丹藥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
“沒錯！”
晨由紀讚賞地點了點頭，“這些天想必你也看清楚了，那些人明知道他罪孽深重，卻依舊鍥而不舍地尋找他的蹤跡，不就是因為丹藥麽？”
熊芳潔也開口道：“師妹你要記住，這是李沐然對我們的羞辱，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還回去的。”
晨曦苒重重地點了點頭。
“放心！我能忍住！”
“等我將親自煉製出丹藥，等我擁有足夠的實力，必將這羞辱千百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