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十八回 突進
兩側山峰的敵人跑掉後,蘭麻山穀中的大理士兵騷亂,也隨著傅思歸的鐵血鎮壓,平定了。可隨著軍士的安穩,朱丹臣卻隱隱感覺到腳下地麵的顫動,以及隱隱的萬馬奔騰之聲。
朱丹臣當即色變。要知道,大理可也是大宋的馬匹采購點之一。大宋靠馬市平衡與大遼和西夏的邦交,與西夏交惡時,就從大遼采購戰馬,與西夏開戰,反之,與大遼交惡時,就從西夏采購戰馬,與大遼開戰。可當大遼與西夏都不滿大宋時,大宋就從大理采購軍馬。
那朱丹臣對與戰馬的奔跑聲,那可是相當的清楚。而此時,大理的軍馬多在山穀中,根本就跑不開,這隱約的萬馬奔騰,絕對不是自家人。
朱丹臣當即趴倒地上,意圖伏地聽聲,準備聽聽那馬隊還有多遠,具體能有多大的規模。
可不待朱丹臣趴倒地上,隆隆的馬蹄聲,已經是由遠而近,山穀的地麵,更是震的無人不知。
朱丹臣當即麵色發白。這等規模,那絕對要在兩萬騎兵以上同時奔跑,那才有可能做到。而他大理,即使是自家有馬場,盛產大理馬,可傾國之兵,也不過是兩萬騎兵罷了。畢竟,騎兵,那可不是光有馬就可以的,而且,大理山多,除了那幾處馬場,戰馬在山中的用處也是不大,遠遠的不如苗人的毒蟲,以及大理的戰象,威力巨大。
朱丹臣此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叫上段譽撤退,可是,別說此時段譽還在山頂,就是段譽在身邊,依段譽的性子,段譽也是萬萬不可能丟下眾多的大理軍兵逃跑的。
可若是帶上眾多的大理軍兵,此時蘭麻山穀的來路。已經被大石滾木阻斷。武功高的可以翻越而過,可尋常的軍兵,短時間卻是絕難通過。
當下,朱丹臣也是別無他法的,隻能叫上傅思歸,急速趕往山穀前方觀看。
好在。朱丹臣和傅思歸地輕功都不錯,雖然此時這山穀內的軍兵都擠做了一團,尤其是山石滾木下砸,跑出了不少蛇蟲,驚擾不少的戰馬,普通人根本難以通行,可這朱丹臣和傅思歸卻是全憑著一身的輕功,踩踏著軍兵的人頭或肩膀,快速的跑到了山穀出口處。
可此時。李民手下地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早已在劉的帶領下趕到了。而那大理軍兵。此時跑出山口的,不過幾千人,更是驚恐的不成陣形,根本就擋不住劉大軍的衝殺,一個照麵,就被劉軍馬殺傷大半,剩餘的大理軍兵,徹底喪失鬥誌。紛紛回頭往山穀內奔跑。
可這個時候。山穀內地大理軍兵。還自正往外麵湧出呢。一個往回跑。一個往外出。山口狹窄。卻是再次堵成了一團。
而眼看著大理軍兵在山口堵住了。劉率領地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反倒不往前湊合了。隻是輕鬆地殺戮那些大理地外圍軍兵。
這倒不是劉敷衍了事。給大理軍兵機會。實在是騎兵地強項。那就是快速機動。以及強襲穿透。擊潰敵陣。而今敵方堵成一團。後麵山穀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軍馬。這騎兵根本不可能穿透那麽長地陣列。衝進去。出不來。那可是太不劃算了。沒有了機動力與衝擊力。陷在人海中地騎兵。敵軍單是用手推地。那都能把騎兵推下馬。而滿身甲胄地騎兵。隻要被敵軍推下或者是拉下馬。不用等敵軍砍壞他們護身地盔甲。隻是對方用腳踩。那就能把敵軍活活地踩死。
如今劉受李民教育。也是愛兵如子。沒有必要地傷亡。卻是不會讓手下送命地。尤其是在此時絕對占優。並有大後手地時候。把這些大理軍兵堵在山穀裏。已經是他劉地大功。其他地。卻是不用他劉操心。若是那大理軍兵不識趣。不投降。那可就是他們自尋死路了。
故此。劉來到之後。衝散了大理前鋒軍兵。隨後隻是讓手下軍兵在外圍如趕羊。削蘋果一般地。一層層地消滅大理外圍地潰兵。
傅思歸看此情景。虎目圓睜。連聲喊道:“莫要亂!莫要亂!山口軍兵。速速依山列陣!”
可此時,大理的軍兵已經是亂成了一團,這傅思歸的功夫雖然不錯,卻終究還不夠慕容博以及李民那一個檔次,卻是在這亂軍之中,壓不下數十萬的嘈雜,無法讓那些驚恐無比的軍兵聽一個真切。
朱丹臣一看不是辦法,當即一拉傅思歸喊道:“三哥!莫要喊了。你我速速擊殺敵將,我方軍兵自然安定。”
傅思歸當即以棍杵地,隨即跳上棍去,四下觀望,隨即就看見不遠處一員小將,隨意的端坐馬上,靜看場上軍兵廝殺。
傅思歸成名多年,本不願找小將廝殺,可是,如今這支人馬,卻是隻有這員小將地背後,高高挑著一麵將旗,旗高三丈,上麵鬥大的一個“劉”字。馬前馬後,更有兩個持刀的護衛跟隨。
顯然,這位小將,卻正是敵軍的統帥。
而且,這支軍馬的背後,也又有著衝天的煙塵卷起,顯然敵軍還有援兵在後。卻是不能等了。
傅思歸當即有所決斷,隨即喊道:“四弟!你且安撫軍馬,待我前去取那敵將首級!”
朱丹臣應了一聲,隨即招來周圍大理軍兵,與其一同高聲喝道:“大理王喻!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朱丹臣這可是冒用段譽的名號了,這逢此亂局,朱丹臣也是不得不臨戰決斷。就算事後段譽怪罪,朱丹臣也是在所不惜了,何況,朱丹臣也是極端了解段譽的,知道段譽仁厚重情,卻是萬萬不會誤會,責怪他的。
而那傅思歸叮囑完了朱丹臣之後,隨即躍身而起,就如撐杆跳一般,幾個起落,已是到了劉且近,飛身掄棍,就向劉頂門打去。同時高聲喝道:“娃娃,大理傅思歸,來取你命!”
說話間,那真是聲到人到,也分不清到底是傅思歸先喊地,還是先打地。這要是一般的將官,這也就交代了。
可劉是誰?
那可是劉仲武地兒子,八歲就上戰場廝殺不說,更在李民身邊深造了幾年,有著魯智深、武鬆等一群狂人的摧殘督促,除了還沒有激發出異能之外,那武功可是噌噌的往上長。早已到了臨敵自應變的極高境界。隻差一腳,就能踏入以情入武,槍意殺人之境。
故此,這劉雖然不是江湖高手,可卻是憑著苦練出來本領,也是早早就感知到了這個傅思歸的衝殺而來,當即長槍一挑,也無所謂什麽招式,那槍尖卻是正好挑在了傅思歸的齊眉棍上。
那傅思歸淩空躍起的奮力一擊,本有千鈞之力,本想一棍把劉砸死,速戰速決。可受那劉長槍一挑,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失了根本,卻是身不由己的隨著呢大棍走勢產生了小小的偏移,斜斜的向那劉右側落去。
而那劉長槍挑後,也不收回,借著傅思歸大棍的碰撞之力,微微一偏,隨即向傅思歸的小腹點去。
此時,傅思歸正自向下飛落,手中的大棍更剛剛被挑偏,普通人絕對就交代了,而且還是那種自己往劉槍頭落的那種。
而傅思歸不愧學武多年,在江湖中也是快接近一流高手的二流上位角色。愣是在危機之中,一叫丹田氣,身子猛地如蝦子跳一般的一躬一伸,愣是在空中偏移了半尺,加速往地上落下,不待雙腳落地,隨即大棍就勢往地上一砸,身子已經借著這股反震力,飛向劉的馬後,落地之後,徑直一棍向劉的後腰杵去。
好在劉看到那傅思歸半空偏移躲開了他那一槍,就已知道了不好,眼角餘光掃到傅思歸向自己馬後落下,已是一點馬腹,坐下白龍駒一個小跳,已經是先一步的躲開了傅思歸這一杵。
傅思歸緊接著就待再次上前掄棍去打劉。可此時卻不是什麽江湖中的比武場,那劉身邊的軍兵就不說了,光是劉的馬前馬後,那可是都有著護衛軍校的。剛才傅思歸撐杆跳來的突然,那兩個劉的護衛沒來得及反應,此時又怎麽能讓傅思歸繼續逞凶。
當下,兩個馬下護衛,全都各自掄刀,左右開合,如燕尾一般的向傅思歸殺來。傅思歸隻能大棍一擺,遮擋住有麵長刀,並快速移動腳步,躲開了左麵長
雖說這劉身邊的兩個部將護衛,功夫遠不如傅思歸,可軍陣之中的配合,卻是默契無比。卻也絕對不是傅思歸一兩招就能解決的。何況,此時傅思歸可是孤身入敵後,那身邊前後左右的,那可都是劉的騎兵。這戰場之上,可沒有什麽客氣的。隻要傅思歸湊到他們身邊,那就摟頭一刀。
傅思歸功夫雖好,可大棍被敵軍兵刃遮擋住的片刻之間,也是無法護住周身的,不多時,已經是連中數刀,遍身血跡,眼看不用劉出手,這傅思歸也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