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十一回 正攻

軍糧焚毀第二日。樂平城頭巡視軍兵越發的行動緩慢。

朱武得報,相當得意,稟明李民後,提軍至槐楊坡西路十五裏的小西山。靜等折家軍饑餓之軍出城阻擊。

而折家軍也在盤算這趕往景德鎮和潘陽的催糧軍士何時歸來。並琢磨著那依舊緩慢行軍的方臘大軍,到底是因為何事,這才如此緩慢行軍。

待到第三日,朱武已經是精神無比的坐等折家軍出城了。可折家軍眾將,卻是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沒別的,兩撥催糧的軍兵都沒有趕回來,折可存再遲鈍,那也明白出事了。要知道,樂平到景德鎮和潘陽的距離都不算太遠。步軍常規行軍,三四天也就到了,快馬通傳,一日夜也就打個來回了。本來最晚應該第二日傍晚之前回來複命的催糧軍士一個都沒回來。自然是出事無疑。

折可存聚集眾將一商議。眾將均覺得局勢嚴重。前方方臘大軍緩步壓近,根本不給折家軍半點突襲的機會。如今後方供給基地有出了狀況,而且,他們一點風聲都沒受到,這麻煩可大了。

不過,折家軍此時依然還是沒能想到李民身上,畢竟人的推測,都是根據現有局勢推算的,折家軍再厲害,也不可能無中生有,什麽情報也沒顯示的情況下,就推算出李民部隊已經壯大至此,更有能力突襲他們的後方。

此時,即使是折家軍軍略最高的折可適,也隻是推算此情可能是方臘大軍的詭計。乃是方臘遣人火燒其軍糧之時,同時派人埋伏在了樂平通往景德鎮與潘陽的要路上,伏擊、暗殺了他們派出催糧的軍士,切斷了他們折家軍樂平與潘陽和景德鎮之間的聯係。故此才有此情。

否則,方臘大軍也不會行走的如此之慢。

折家軍眾將領,無不大罵方臘狡詐。餓上他折家軍兩日交戰還不夠,竟然還使出如此陰招,還要餓上他折家軍四五日。非得餓的他們折家軍不能動了,這才交戰,端的一群小人。

折可存聞聽有理,當即再次各派遣兩百人地騎軍,火速趕往潘陽與景德鎮再次催運軍糧。以折可存想來,就算方臘有高手能繞過樂平。最多也就能殺他一兩個單身的傳令官。整整兩百騎的騎軍,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怕十幾個殺手的。

故此。朱武安置在槐楊坡地一千藤甲軍。再次迎到了四百騎

這若是普通地軍兵。那怕是有一千之眾。那怕是伏擊突襲。碰上四百騎軍。那也隻有潰敗地。就算是彪悍無比。那折家軍地騎軍打不過。突圍也是絕對沒有問題地。

可問題是慕容博地燕軍。那可都是武林三流高手以上地身手。暗殺地經驗。更是豐富無比。

那折家軍地四百騎兵飆馳而來。剛剛與那三岔口分為兩路。鑽進槐楊坡之時。猛然間地麵上接連彈起十三道絆馬索。

要說。這些催糧地騎兵。早在出城時。已經得了折可適地告誡。早就提防路上有人暗殺呢。這這些絆馬索彈起地突然不說。更是一連十幾道。在這林間小道上。即使是這些折家軍騎兵都加著小心呢。也是中了招。

不過。除了先頭被絆倒地騎兵以外。後續地騎兵已經減慢了速度。更抽出了斬到。急斬馬前地絆馬索。

隻是,就這這麽稍稍一慢的功夫,樹冠之上,已是激射出了無數的奪命飛鏢。全都照著那些折家軍騎兵的麵門而去。

折家軍騎兵頂盔貫甲。防禦精良,即使麵對弓箭手的覆蓋射擊,也是能有極大存活機率的。可是,在這種近距離的江湖飛鏢的勁射下,他們各自的麵門,卻是稍有防備地,不是被射穿了眼睛,就是貫穿了額頭。當即大部分的軍兵盡皆亡命,隻有少部分的軍兵及時低頭。靠著頭盔防護。躲過了一劫。

隻不過,他們雖然躲過了飛鏢。可伴隨著漫天的飛鏢,數百身影也徑直的飛躍而下,各自三五個一組,各掄唐刀,徑直把那些尚自存活的折家軍軍兵,斬於馬下。

幹淨利落,隻是片刻的工夫,分做兩隊,每隊各二百騎兵的折家軍馬隊,就再次被朱武派出的藤甲軍,斬殺了一個幹淨,連一個能突圍到景德鎮、潘陽,或者是撤回樂平報信地軍兵都沒跑了。

而且,此次交戰更活捉了十餘個活口給朱武送回。嚴刑之下,朱武卻是知道了折家軍的對策。

朱武當即皺眉不已。折家軍尚有軍馬八千,這要是再配上些野菜樹皮榆樹葉什麽的,折家軍足可再堅持四個月。雖然對與兩軍對敵來說,攻克一座城池花上四個月,並不算什麽。可是,如今李民的主力,卻是沒有浪費在這裏的道理。要知道,據高俅給的信息,大宋下詔向吐番、大理、安南等國借兵,連傳旨,待那些國家調集軍兵趕赴東南,最多再有兩個月,也就各自的到了。到時候,那些番國的軍兵來了,這折家軍卻還沒有搞定,那可就對李民的整體戰略,產生了極大地影響。

朱武當即連連敲頭,暗責自己怎麽就把殺馬吃肉給忘了。

沒辦法,朱武雖然謀略不錯,可畢竟還沒有在邊陲那種你死我活地死人堆待過,自然不知道邊軍的適應力以及戰鬥地持久力,那都是絕對驚人的。

不過,朱武雖然一計不成,隨即又生一計,向李民獻策道:“主上,折家軍既然殺馬度饑。短時絕糧已不可持。不如我軍化妝成折家軍運輸軍糧之軍兵,糧車之中,暗藏藤甲軍。以折美鳳姐妹詐開城門,而後騎兵突進。當可一戰而勝。如此,雖不能完勝,也不能盡收折家軍軍馬,可卻於我軍的大局無損。敢請主上決斷。”

李民聞聽,覺得有理,正自要點頭同意。一旁參與軍議的種師道當即出言反對道:“主上不可!”

李民當即略微有些轉問種師道:“種將軍有何高見?”

這種師道先前做不出朱武那等的謀略,那可不是種師道無能。而是種師道既不是江湖人出身,手下更是少有這種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自然想不出直接摸進敵人城中火燒軍糧的毒計。

不過,種師道領軍多年,卻是更擅堂堂正正的領軍之道,尤其是種師道就在西北。更是知道折家軍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因為一些流言,以及一些不利的局麵,就此喪失鬥誌的。要是如此,折家軍根本就不配,也不可能在那西北邊陲生存數百年。那西北邊陲,那可是年年都充滿這血與火,離間,饑餓。更是常事。故此,種師道在知曉了軍情,以及李民意圖收服折家軍地用意後。也想讓折家軍也投降過來,分攤他種家軍變節的名聲,以顯他種家軍投降李民,非是不義,而是大勢所趨。眾望所歸。

故此,種師道這才給李民獻策道:“主上。兩軍交鋒,雖說是以正合,以奇勝。可光顯奇兵,沒有大軍根本震懾。縱使勝了,也絕難令其心服。尤其是這折家軍久在西北,乃是百戰之兵,絕非局勢不利就可變節之兵。而且,以其姐妹,誆騙其城,損其人倫之情,非聖主所為。且,如此行事。縱使勝之,折家軍的兄妹之情也就此斷絕,我軍又如何能以其兄妹之情動其心誌?故,我軍當起堂堂正正之軍,言其不義,正麵擊破,折其心誌,而後困其於樂平,再以參謀長之策。以兄妹之情動其心。流言之策亂其誌。而後,臣願親赴樂平。對其曉以大義,陳情主上仁德,以及主上愛才之心。說服那折可存歸降主上。”

李民一聽,略一琢磨,當即覺得有理。隨即令全軍起兵,直抵樂平。

對此,朱武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朱武全心為了李民,孤家寡人一個,更與種師道沒有什麽職務衝突。一個參謀長,一個軍長,沒有什麽好交集的。種師道的獻策,也隻不過是對他朱武計策的完善和補充。朱武自然沒有什麽不好地。

可慕容博對此卻就有些意見了。

要知道,慕容博原本依了他老爹的意思,隻準備在餓的折家軍一兩日,令其感到戰爭的絕望後,而後在通過堂妹慕容海棠與折可存的夫妻關係,以及夫人折美鳳與折可存的兄妹關係,勸服折可存歸降的,如今,不僅立下一大功,更可把與折家軍的姻親關係再次強化,形成絕對的聯盟。可如今,卻是被種師道給攪了。這才是:手快有,手慢無啊。

不過,慕容博雖然心中不滿,可有李民地軍規,以及李民在這裏,慕容博卻也是不敢表示出來的。而且,種師道曾經是折可存的直屬上司,二者地關係也是相當的莫逆,絕對比這姻親的紐帶,也是差不了多少。

而李民大軍的突然出現。也是讓折家軍上下下了一大跳。

那折家軍雖然覺得前兩日傳令官沒有回來,乃是方臘派出來燒糧的殺手,埋伏在了要路,掐斷了樂平與後方的聯係。可是,卻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當地的豪族,忍受不住他折家軍對地方的掠奪壓迫,憤而起兵罷了。最多地也就是幾千人的做亂。就算折美鳳、折美鸞的各自千餘軍兵無力鎮壓,也絕對吃不了大虧,最多也就是一個僵持罷了。

可如今,幾萬大軍,打著“李”字旗號而來,怎麽看也不像地方勢力起義。那全軍的盔甲裝備精良不說,更有著遠比他折家軍更為龐大的馬軍存在。

這可遠比折家軍最壞的估計,還要極大的出乎了折家軍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那馬軍,這江南不是沒馬麽,連邊軍都少有這麽龐大的馬軍,這江南怎麽到組建起如此龐大地馬軍來了?

折家軍上下都是百思不解,驚疑不定。

不過,更讓他們驚異的是,那大軍中的一麵旗號,上書一個鬥大的大字:種。顯然就是他們西北的悍將種家軍。可問題是,這個種字大旗的旗麵,除了一個種字之外,卻是星鬥雷電標識。根本不是他們大宋的旗號。這就更讓他們難以想象了。

好在,他們也不用想了,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師長劉,已經是躍馬上前,高聲喝道:“呔!城裏麵的軍兵聽著。某乃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師長劉是也!今奉我家聖主之命,前來解救受爾等壓迫之災民。爾等若是識趣,速速開開城門,早日納降,還可容得你等活命,如若不然,成破之日,難逃一死!”

那折可複火爆地脾氣,在城頭聽聞。當即大怒,高聲喝道:“小輩!太也狂妄!我折家軍戰無不勝。今日定要叫你知道厲害。”

說罷,折可複隨即向折可存請令道:“大帥。請許末將領一支人馬,殺他一個片甲不歸。”

折可存此時被劉一連串地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地,搞的有些頭暈。不知這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哪裏來地,更不是這第九騎兵軍第一騎兵師是一個什麽編製,隻是略微的猜測應該是一個全騎兵地部隊。

故此,折可存也是有心讓折可複試試劉這支新軍的戰力如何。當即撥給了折可複三千騎軍,五千步軍,令折可大為其壓陣。出城對敵。

隨著樂平城門開啟,折可複一馬當先的就領著三千騎兵衝了出來,而後,折可大也領著五千步兵一路小跑的魚貫而出,沿著樂平的護城河,一字排開,各拿刀弓,壓住了陣腳。

折可複躍馬上前喝道:“小輩!灑家折可複。黃泉路上切莫忘了,莫做一個糊塗鬼!”

折可複聲到馬到。提槍猛刺劉。那真是凶猛無比。

好在劉的功夫也不低。擺槍招架,卻也是不慌不忙。

很快,三十於回合過去,折可複與劉的體力都是有些消耗,相互的動作也都慢了下來。折可存在城頭暗讚:好一員小將,竟然能跟五弟打的這般,真真地不簡單。

不過,折可存主要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看劉地本領。而是要看劉的軍兵戰力如何。當即喝令響鼓。

隨著三通催戰鼓起。折可大頓時明白了折可存的用意。隨即長槍一揮,三千折家騎兵。當即狂吼一聲:“殺!”隨即縱馬上前。

而隨著折家軍的騎兵前進,那給劉壓陣的種師道,當然不能任由折家軍騎兵逞威。雖然,種家軍專破騎兵的步軍主力,此次因為速度不夠,沒有跟來,可他種家軍的騎兵,卻是擴編成了第九騎兵軍。隨著種師道令旗一擺,王進當即領著第二騎兵師就衝了出來。

隨著隆隆的馬蹄聲,兩支鋼鐵的洪流就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

正所謂:兩軍相逢勇者勝。那王進的勇猛,那絕對是沒得說的。這折可大雖然也算是一條好漢,可這武藝卻是連他兄弟折可複都不如,自然更遠遠比不上這王進了。何況,三千的騎兵,麵對一萬的騎兵,也顯得單薄了一些。再加上,折家軍的軍糧被燒,兵糧斷絕,雖然靠著殺馬暫時壓製住了軍兵的恐慌,可終究對士氣有些影響,自然更是比不上李民新軍都有指導員和祭祀的存在,每一個軍兵都知道他們是為了誰而戰,戰爭的意義又是什麽。

兩相對比。折家軍地士氣,很快就被更強的軍威壓破。頑強抗戰的折家軍,也不由己的敗逃。

好在,折可大武功雖然不如折可複,其臨陣應變卻遠在折可複之上,眼看大軍不敵,隨即領軍繞城而撤。其陣後的五千軍兵,更是嚴陣以待,配合城頭折可存的弓箭,列下槍陣。

那種師道也是騎戰的老手,自家就善用槍陣防禦騎兵,自然不會傻到用騎兵衝擊槍陣,尤其是還是那種有城頭弓箭配合的槍陣,眼見折可大領著殘敗騎兵後退,當即鳴金收兵。

王進雖然稍稍有些不甘,可也是知道此時不是浪費兵力的時候,當即收兵而回。而此時,那劉也和那折可複在亂戰之時,各自回歸了本陣。

折可存隨即收兵回城,堅守不出。

然而,當天夜裏。無數地空頭箭矢,捆了告樂平軍民書,射進了城中。

書中列數折家軍原本大宋之衛國將士,卻因主帥不明,受奸臣利用,同胞操戈。而今。更陷於苦戰,迷失了心性,忘了折家軍為國為民之宗旨。與國民為敵。更掠奪饒州百姓口糧等罪過。同時更言明李民乃是當今聖主,振臂一揮,東南百姓盡皆響應,連南國之主方臘,也都感其仁義,率軍投靠,東南蘇杭等地。已在其統製下,民安物樂。今隻為解救饒州百姓,這才領軍討伐。

那樂平百姓。本就對折家軍不滿,但凡看到地,無不引起共鳴。甚至,就是折家軍的軍兵,也有不少極為認同。動搖了對折家軍地忠誠。畢竟這些西北漢子投效折家軍,除了那些世襲的軍戶之外,其他的,也是存了保家為國之心。雖然在大局之下,有所麻醉。隨了大流。可天良之心,也總還是有點的。

折可存得報之後,又驚大怒。傳令軍兵收繳那些告樂平軍民書。

可這些東西,已經傳開了,越是禁絕,越是有人打聽,那是那麽好禁止地。不過,折家軍也總算因為這些宣傳單,知道了這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主李民。其實就是他們此次討伐的對象之一,神宵教的教主李民。

隻不過,知道了又如何?

折家軍的軍兵隻能更怕。要知道,那李民的神宵教,這兩年可是遍及天下的建立道觀,這大宋朝,那還有不知道李民地。尤其是,他們折家軍是被方臘趕出信州的。可那麽多兵馬的方臘,竟然都投降了李民。再加上今日之戰。李民騎軍展現的彪悍,以及遠勝折家軍騎軍的數量。折家軍上下。怎麽不怕?

別說是普通軍兵了,就是那折家軍的統帥折可存,那也是暗自心驚不已,隻不過折可存身為全軍統帥,萬萬不能在眾人跟前表露出來罷了。

如此,一天過後,折家軍的士氣越發低糜。而李民大軍更是做出了堆聚土山等攻城準備的行徑。折家軍的眾將也就更坐不住了。

當下,這些折家軍地核心骨幹,也全都紛紛自覺的找到折可存。

隻不過,如今這番局麵下,折可存又不是神仙,他還能有什麽好辦法。當下也是沉臉無語。

最終,還是折可適向折可存進言:“大帥。兵法有雲:孤城不可守。如今且不說我軍軍糧斷絕,隻能靠殺馬度日。隻看如今這饒州兵力匱乏,而敵軍軍馬眾多,再加上其從我軍後方而來,想來其狂言占領了我饒州其餘各地,應該不假。如此,若是再真如其所說,方臘也早已投靠了他們,那正自緩慢向此而來的方臘大軍,在這李民大軍逼住了我軍行動之後,從容渡河,待其趕到圍攏,我軍就更萬難有生路了。故此,依我所見,我軍當夜襲敵營。爭取在方臘大軍到來前,擊潰敵軍,而後再與方臘大軍決戰。”

折可求聞言駁到:“觀敵軍突襲我軍後方,更夜入樂平,火燒我軍軍糧,敵軍必是擅於劫營。而今城下紮營,哪有不妨偷襲之理。我軍與其偷襲反要中伏。不如集中全力擇一麵突圍而出。如此,雖有損傷,可保我軍主力無憂。”

折可適聞言搖頭道:“不可。此地狹小,我軍全力突圍,軍陣擺布不開。聚攏在一起,反倒發揮不出我軍全部軍力。且,我軍若是再次損失慘重,我等即使逃地出去,也難逃朝廷罪責。故此,我軍隻能拚死一搏!當然,我的夜襲,也不是普通之夜襲。”

折家軍眾將,最終後把目光集中向了折可存。

然而,此時的折可存卻黑著臉拿出了一封信。

信上大義:折家軍的折美鸞已經嫁給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主李民。以及饒州已經全被李民解放,隻剩下了樂平孤城一座。不是李民軍無力攻破,隻是礙於李民軍與折家軍的姻親關係,這才留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