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老百姓的大事

“大兄,嫂子既會管賬,不如讓嫂子來幹工程買辦。與你這工程督辦搭夥。你看如何?”李民想到就說。

武大郎聞聽,卻麵色猶豫。

李民一看,心中有所明白的說道:“大兄,這工程督辦,是一個勞累人的活,須早晚在工地督管。若老讓嫂子一個人在家,豈不讓大兄牽掛。與大兄一組,做個工程買辦,卻也讓大兄早晚見得人。少了分牽掛不是。”

武大郎聞言,頓時想起自家婆娘不是一個安分得主。若是自己長時間在外,卻是不放心。還是國師想得周到。當即心悅誠服的拜謝李民。

兩日後,李民偶作視察,卻發現,五十個工程隊中,卻數武大郎的工程質量最好,進度完成最快。

卻原來,武大郎以前懦弱,那是沒人撐腰。如今有了自家兄弟幫襯,又有自家婆娘督促,再加上想報答國師李民得抬舉。管起人來,卻是甚是嚴厲,隊中有不服的,也全都讓武大郎的兄弟武鬆給打服了。而這些人被武鬆打服之後,認命幹活了之後,武大郎卻又畢竟是天生老實本分的厚道人,在這幫人認真幹活後,對這幫人,卻也著實不錯。同吃同做。故而,大家在認可了武大郎之後,對武大郎的厚道,也很時擁護。而武大郎的婆娘潘金蓮,對於那個工程買辦,也做得得心應手。各個夥食,物料,盡皆完善。正應了一個大棒,一個紅棗的調調。工程隊的士氣,自然很高。

李民對自己的舉措,很是滿意。隻是李民有心給武大郎的貼補,那工程買辦的油水,潘金蓮也不知是自律性比較強怎的,卻是沒做什麽手腳。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大家高興就好,總不能教著人家學壞吧。李民準備過些日子,若那武大郎依然幹得不錯,真有幾分管理水平,就讓那武大郎做一個工程總督辦,這樣,即抬舉了武大郎,也能把王六的身子抽出來幹些別的。畢竟李民手下的人員太少了,尤其是這種管理型的人員。

轉過天來,李民例行處理瑣事時,卻有人報:“東京故人秦檜拜訪。”

李民很是奇怪:秦檜這粘屁股蟲怎麽又跟到這來了?

不過,出於禮節,李民還是讓秦檜進來了。

相互一聊,秦檜卻也是沒有什麽事。隻是他被點了狀元,受封青州教授。到任後,知道李民在這裏,故此前來禮節性的拜會。畢竟他在東京,那也是承了李民的收留之恩。要不然,他秦檜雖然不至於凍餓而死,卻也絕對是不好受。

李民雖然不知道青州教授在這個時代是一個什麽樣的官職。跟現代的教授有什麽區別。可不管怎麽說,叫獸這名頭,還是讓李民有些發怵的。畢竟李民原先,可沒少被叫獸叫喚。就算沒有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可卻也有點條件反射。

其實,李民不知道的是,由於他李民的原因,曆史已經開始發生了微妙的偏移,要知道秦檜,原本可是密州教授的出身,如今一下子就成了青州教授。這今後的曆史偏移,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而就在李民和秦檜閑聊時,李民新請的管事麻三,卻匆匆跑來,對李民說道:“老板,出事了。您快去管管吧,老槐村要與柳林村,打起來了。我壓不住了。”

這麻三,也是李民當日看其會說話,自家又是少使喚的人,故此才招攬了來,他可比那張山好招攬多了。每個月,隻給四貫錢,就已經樂得屁顛屁顛得了。平常聽用,倒也伶俐,卻與那王六相差無幾。卻都是同一類人。李民與他們說話,也是輕鬆樂和。

可如今,守著來訪的秦檜,如此慌張,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麽。李民當即就是一皺眉。好在,麻三最近讓李民扳過來了,沒叫宮主那個稱謂。若是麻三還叫那該死的稱謂,李民就更下不來台了。好好一個男人,卻叫一個公主,這像話麽?

不過,李民卻不知道,此時大宋的公主,已經全都改名叫帝姬了。隻是他李民原先的層次,沒接觸過,後來層次勾了,卻又跑到了青州,沒人跟他說罷了。

李民把臉一沉的說道:“慌個什麽。有何事發生,慢慢說來。”

麻三被李民這麽一喝,這才發覺李民這廳裏,卻還有著一官人。當即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諾諾的說道:“國師。近日天旱,河水水位下降,可現今卻正是田裏用水的時候。那柳林村在河的上遊,就修了一個水壩,把水斷到了他們村,可我們老槐村,正處在河的下遊,本來水位就低,被那綠柳村這麽一斷,更是從河裏無法引水入渠了。莊稼都快旱死了。故此,老槐村的人,曾叫那綠柳村的人,把水壩開了,放幾日的水,用於引渠澆灌。可那綠柳村的人,卻說什麽自家的田地都不水用,斷不能放水給別人。於是,這老槐村人,今天就準備自家動手,把那綠柳村建的水壩給拆了。我想那綠柳村的人,必然不會答應,若是用強,必然打起來。可那老槐村的人,為了水,卻是根本不聽我的,已經有四五百的青壯去了。我想,這要是打起來,肯定不得了。故此特跑來向老板請示。”

李民心中暗惱:幾個村民都擺不平,卻是低能。那些村民也是,為了一點水就拚命,值當的麽?

可李民卻不知,古往今來,兩村爭水,並為此大打出手,死傷無數的,卻是不少。別說是這個麻三了。就是在高級點的,卻也是照樣管不了。畢竟,莊戶人最怕的就是沒水。沒水,莊稼歉收,他們還要照樣繳稅,他們就沒法活了。故此,爭水,就是爭他們各自存活的一線希望,這雖然在上位者的眼裏,乃是小事,乃是不知所謂的事,可在他們莊戶人,卻乃是他們的頭等大事。這解決不了,卻是沒人能說動他們的,哪怕他們為此付出性命,也是如此。

不過,李民雖不知道,不了解這些。可李民卻也不像當今大宋的那些腐敗官員一樣麻木,卻是不能看村民大肆械鬥,大出人命的,尤其是那老槐村,還是他李民得封邑。那就更不行了。

李民隨即對秦檜說道:“事出突然,卻是不能招待秦教授了。”

秦檜連忙離座欠身說道:“哪裏,卻是下官打攪國師大人了。下官這就告辭了。國師若有用到下官處。還請徑自召喚。下官必當盡力。”

說完,秦檜告辭走了。李民卻也沒把這奸臣的話,放在心裏。隨即帶上魯智深、武鬆等人,趕往水壩。

待李民抵達時,兩撥村民,早各自聚集了三四百人,正各拿著耙犁,鐵杈,大糞勺等十八般的農家武器,相互僵持著。全看著中央兩邊的族長,各自講著自家的道理,互相爭罵,隻待談翻了。那就是一場混戰。李民這幾人,也算是來的正好。

不過,兩撥人幾乎聚成了一個圈,李民等人卻是不進去的。

李民一笑,扭頭對魯智深說道:“魯哥,幫我喊一聲。”

魯智深當即哈哈一笑。如今李民這些人裏麵,就屬他魯智深得嗓門大,如今這亂紛紛的局麵,卻也隻有他魯智深得嗓音,還能讓雙方聽清楚了。

魯智深當即運了一口,李民等人全都閃到了魯智深得身後,堵住了各自的耳朵。

魯智深猛地喝道:“爾等閃開了!道德普惠國師駕到!”

魯智深這一吼,猶如洪鍾大呂,又如狂獅怒號。當即震的河岸樹葉,紛紛落下,而倒黴正背衝魯智深地幾十個村民,當即驚嚇過度,全都嚇得癱軟到了地上。剩下的那些村民,就如聽見狼叫兔子一般,各自嚇得分了開來。二三分鍾過後,才各自從耳中的餘韻中清醒,明白魯智深喊的是什麽。

當即,兩撥村民,各自神色不同。

老槐村的村民,那都是一個個神采大長,自家的主子、後台都來了。一個小小的綠柳村,還能跟我家國師爭論不成?借他倆膽!別的不說,就衝國師手下的那個大和尚,也不用打他們,就衝他們再吼幾聲,也能嚇死他們。

反之,綠柳村的村民,一個個卻全都嚇破了膽。他們多以知道,鄰村老槐村最近成了道產,歸一個什麽國師了。可卻從來沒把這事當作一回事。畢竟國師高高在上,也隻是享受村民供奉罷了。怎麽可能為村民爭水的小事出麵。可如今國師真個來了?這些人,當然傻了。

國師怎麽可能來呢?這不過是鄉下人的搶水,用得著國師出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