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神藥換神醫
“辦法倒不是沒有。不過,那卻幾乎是不可能的。”安道全搖頭說道。雖然安道全來得時間還短,可卻也聽過李民地名聲,否則,這要是別人質疑他的診斷,安道全絕對不搭理他。
不過,安道全這一口風鬆動,盧俊義、燕青、李民卻當即全都來了精神。紛紛讓安道全說來聽聽。尤其是盧俊義財大氣粗,又是關係到自己的手臂,更是大包大攬的說道:“神醫,隻要能治我的胳膊,花多少錢。我盧俊義也出的起。”
安道全輕蔑的笑道:“盧員外,再多的錢也沒用啊。不是我故意刁難,不給你治療。實在是好藥難尋,我是個大夫,不是神仙,沒有靈藥,我也治不了您。”
盧俊義卻是不信有什麽藥,乃是錢買不來的。當下賠笑說道:“神醫,不管是什麽藥,你但凡說出來,我去買,也就是了。”
安道全,搖搖頭,雖然不相信盧俊義能買到。可還是說道:“盧員外,要治您這胳膊,強筋骨,活精血,非以千年何首烏為主藥不可。這千年何首烏,世間罕有,那是有錢就可買得到的。”
盧俊義一聽,頓時泄氣了。何首烏很常見,可千年何首烏,那就是寶貝了。以盧俊義得財勢,也沒聽說過誰有千年何首烏的。
周圍幾個旁聽的,也全都傻了眼。唯有李民笑了。若是旁的靈藥,李民也沒轍,可這千年何首烏,昨天蔡京不就是送了一對麽。
李民當即對安道全說道:“神醫,千年何首烏我沒有,這三千年的何首烏,您看能湊合用麽?”
安道全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即搖頭說道:“那怎麽行?沒有千年——”
說到這裏,安道全猛然意識到李民說的是什麽?當下直勾勾的看著李民說道:“你說什麽?你有三千年的何首烏?你不是開玩笑?”
李民正色說道:“盧員外是我兄弟,這事我怎麽會開玩笑?”
盧俊義頓時感激不盡。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對的,就是攀上了李民,李民真是我的貴人啊。盧俊義激動不已,反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那個安道全雖然也很激動,可還是保持了幾分懷疑的態度說道:“你可拿與我看。若是真的,我保他這胳膊完好如初!”
李民當即也不二話,隨即讓鐵豹,把昨天拎回來的那個木匣拿來。
鐵豹聞聽,當即一哆嗦。鐵豹真沒想到他昨天隨意拎回來,隨手放在李民屋裏的那個小盒子,裏麵裝的竟然是三千年的何首烏。暗自佩服:還是姑爺了得。這三千年的何首烏都沒當嘛。竟叫我隨手拎回來的,果然不愧是仙家的出身。
鐵豹連忙遵命去取。不大會的功夫,把那木匣拿來,安道全打開一看。徹底服氣了。匣內何首烏,三尺多長,根須俱全,眉臉分明,就如一對童子相對而眠一般。
此時,再無懷疑的安道全,也情不自禁的激動了。行醫多年,手拈金針穩定無比的雙手,捧著這呈裝三千何首烏的匣子,也不禁微微的有些顫抖。三千年的何首烏啊。安道全也隻是從古籍上看到過,卻也是從來沒見到過的。
李民此時很穩,李民相信:蔡京不會拿假藥來忽悠他李民。而既然安道全說出了口,這藥他李民也拿出來了,盧俊義得胳膊治好,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也就早一會兒和晚一會兒的事。可李民不著急,那盧俊義關心則亂,可卻是急得很。盧俊義很不得安道全立馬說這藥是真的,他這胳膊能徹底治好,然後立馬就把他這胳膊治好了。可當著這麽多人,盧俊義還有些說不出口。
好在燕青心思靈敏,知道盧俊義急什麽,當下替盧俊義問道:“安哥哥,這藥沒問題吧。我家主人的胳膊可治否?”
燕青最會交朋友,又是有求安道全,這一路上,早已和安道全混的兄弟一般。
安道全聞聽燕青呼喚,眼睛都不帶離開何首烏的,隨口說道:“這哪假得了。有這寶貝,什麽病不能治。”
可說到這裏,安道全卻不禁有些心疼抬起頭來看這李民說道:“先生,這寶貝不容易啊。三千年的寶貝啊。治這傷,太浪費了,就算不用這寶貝,我也能把他的胳膊治的七成好,這七成與十成沒多大的區別。都是一條胳膊。留著這寶貝,得能救活多少人,煉出多少好藥來啊。”
安道全實在是太心疼這何首烏了。完全沒顧忌盧俊義。對安道全來講,就一個人的胳膊,那能和三千年的何首烏相比?一個人就是沒那胳膊也照樣活。可沒這何首烏,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活不了了。有多少古籍上的靈藥配不成了。
盧俊義在一旁聽得臉都黑了。可這三千的何首烏是李民的。而且也確實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盧俊義也不好說什麽。
而李民對安道全的說法,除了好笑,卻也沒有多想。對李民來說,藥就是來救人的,而且是救自己人的。盧俊義是他李民半拉人,這些日相處,更如朋友兄弟一般。給他用,那就是值,而至於旁人,他李民不認識,跟他李民有什麽關係?天底下有這麽多的人,三千年的何首烏就這麽一對,怎麽可能顧得過來。
故此,李民笑道:“安神醫,莫管旁的。這何首烏是我的。隻要能治好盧員外的傷,你盡管用就是了。”
安道全無奈的取來隨身帶的藥箱,拿出一柄玉刀,狠了半天得心,割下三寸長的一塊何首烏,掂了掂,又狠心割下二分。隨即心疼的合上了匣子。
盧俊義看得臉更黑了。合著你心疼了半天,我就值這麽一小塊。
李民也有些看不下去的問道:“神醫,就這麽點的藥,夠用麽?這裏還有許多。卻是不須替我省的。”
安道全有心罵李民敗家。可安道全來京的這半天,早已聽了李民不少神異,尤其是這常人見不到的三千年何首烏,李民竟也平平常常拿出來,更是把安道全鎮住了。故此,安道全隻能強忍著心痛道:“夠用,夠用。這可是三千年的何首烏啊。那些尋常的何首烏,都能補肝腎,益精血,烏須發,強筋骨。這三千年的,自然更是神效。這些足夠我煉出首烏斷續膏,以及首烏活絡丹。治他的胳膊,足夠了。這些藥量,若是煉成首烏百子丸。就是一個腎元虧損的八旬老漢,我都能讓他生出孩子來。”
盧俊義和李民同時眼睛一亮。要知道,盧俊義現在雖然已經雄風大振了。可傳宗的事,還是沒見個影兒。而李民卻惦著高俅,李民給高俅那金葉子,不過是糊弄高俅罷了。隻是讓他多做些事,拖延他個幾年,到時候在想法應付高俅。可若是能把高俅真的治好了,少了許多枝節不說,更能保持李民的聲譽。而且,也算對的起高俅在他李民身上的花費了。
當下,李民更想收了這安道全了。李民想了一下,對安道全說道:“安神醫,一事不煩二主。這首烏百子丸,我也很感興趣。相煩您把剩下的那顆何首烏,全都煉成了首烏百子丸。。。。。。”
沒等李民說完,安道全就已經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叫道:“你你你,胡說!我不幹!太糟蹋寶貝了。”
李民一樂。擺手說道:“神醫。你要是心疼這寶貝。剩下的那顆完整的,我可以送給神醫。由得神醫發落就是了。”
安道全一聽,好懸沒暈過去。三千年的寶貝給我。我不是想寶貝想的幻聽了吧。
安道全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疼!不是幻聽!
不過,周圍的人,卻一個笑得都沒有,他們現在也都在以為聽差了,三千年的寶貝,哪有隨便送人的。
安道全也顧不得旁人怎麽看了,直勾勾的看著李民說道:“真的送給我?為什麽?”
安道全僅剩的清醒如此問著,可安道全的手,卻已經把那盛著何首烏的匣子,緊抱在了懷裏。
李民正色說道:“我身邊的兄弟不少。又多是武夫,平常受個傷,卻是難免,我不想我的兄弟,再有如盧員外這般的,受了傷,卻耽誤了治。所以,我想請先生跟著我。這顆何首烏,就算我給先生的見麵禮了。日後,也不用先生幹別的,我這幫兄弟無事,先生隻管逍遙快活,平日的小病,也不勞煩神醫。我還會每個月給先生支一百貫的禮金。若是先生覺得少,先生隻管說個數,我絕無二話。”
李民這番話,讓周圍的幾個,都很感動。
就連安道全,也有所感觸。要知道李民的名聲,如今大得很,又這麽大的名聲,還不忘身邊人。實在是難得了。
而且,對於安道全來說,哪裏治病,不是混口飯吃。別說是還有這顆三千年的何首烏了,就衝每月一百貫的酬金,那也值了。他安道全在平安鎮,一個月不也就二十來貫的收入麽。找幾回姑娘,也就剩不下嘛了。何況,這京都的姑娘也比那平安鎮的貨色強了不少。有了這每月的一百貫,正好風liu快活。
故此,安道全當即抱拳鞠躬:“在下安道全,今後就跟著先生聽用了。”
李民歡喜不已。有了這安道全,有個頭疼腦熱的,那卻是安全多了。
安道全有了一整棵的三千年何首烏墊底,終於用藥也不那麽摳了。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把準備給盧俊義用的藥,調製了出來。隨即就找人來砸盧俊義得胳膊。要求砸得越碎越好。但最好一下完成,以免錯位太多,不好正位續骨。
雖然安道全的這個要求,也算是比較高了。可如今李民這裏,最不缺得就是有功夫的主。
不過,為了完全,這事最後還是由李民做主,交給了魯智深來完成。魯智深也痛快,雙臂微微一鼓,猛地一合,盧俊義剛剛長得差不離都好了的臂骨,再次碎開了。
一旁的安道全,那手法叫快,幾根金針紮下,當即定住了盧俊義手臂的經絡。盧俊義當即就覺得這胳膊不是自己的一般,連帶著魯智深砸碎他臂骨的疼痛都消失了。而這時,安道全一手抓住盧俊義得斷臂處,不斷的捏弄,另一隻手則捏著一根銀針,時不時地紮入盧俊義得斷臂處,配合左手的捏弄,給盧俊義正這骨。
而就在李民看得入神的時候,王六來報,高俅來訪。
李民隻得撇下盧俊義他們,來見高俅。
這高俅,今天並沒有上朝,一來這不是大朝會的正日子,有司職大臣,可去可不去。不是所有的大臣都要上朝的。二來,高俅也沒預先知道今天朝會會有什麽,更操心著自己的事,自然也不會如往常一樣,每天都在趙佶麵前晃蕩一下了。
今天高俅可是給李民送赦令來。高俅為了他老高家的香煙後代,愣是雷厲風行的把追緝林衝火燒草料場的罪過給撤銷了。並給林衝捏造了幾個在草料場立的功勞。把原先判決的罪給抵了。
李民拿著這份赦令,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這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李民隻能拍了拍高俅地肩膀,安撫他不用心急。化解他高俅命數的事,包在了他李民身上。保證他高俅在這一兩年內,就能抱上親兒子。
對此,李民在有了安道全的承諾後,那是很有把握的。
而高俅對此,卻正是搔到了癢處。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一個勁的對李民稱謝。
又胡亂說些,李民猛想起武鬆走了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武鬆那脾氣,會不會惹禍,這高俅辦事利落,讓他派人去陽穀縣打聽一下,成不成,也好有個底。
李民當即也不客氣地對高俅說道:“高兄,我有一兄弟,名叫武鬆,前日我算他兄長有難,故此讓他回去接他兄長武大來京。若是快馬,也是到了。我卻怕他脾氣莽撞,遭人害了,你派個人,與我去那陽穀縣看看。卻也讓我省心。”
高俅聞聽更是佩服,心說:果然是神人,連身邊人的親人有難都能算出有難來,實在是高啊。
高俅當即巴及道:“此事就交給我了。我叫金牌快腳拿我的太尉府的令牌去。保證不能讓那武鬆委屈了。”
說完,高俅轉身就去布置。李民也沒挽留他。
等李民回轉裏間,安道全已經把盧俊義得胳膊弄好了,內服外抹,安道全拍胸部保證盧俊義得胳膊,一個月後,就跟沒受過傷的一樣,甚至了有了這首烏斷續膏的滋養,盧俊義得這條胳膊長好後,很有可能比原先還要強壯結識。
李民大喜,當即命人安排酒宴慶賀。隨後,又趁沒什麽事的時候,對魯智深笑道:“魯哥,你林兄弟的事,已經了了。這是他的赦令。還要勞煩你跑一趟。給他送去。”
魯智深揭過林衝得赦令,很是歡喜,當即說道:“好兄弟。果然說到做到。這酒灑家也不喝了。灑家這就去滄州,把我那林兄弟接回來。”說完,魯智深就要走。
李民一把拉住道:“魯哥,不要急,喝完盧員外的康複酒,再走也不遲。”
魯智深搖頭道:“灑家在這裏吃酒,灑家那林兄弟卻還不知在哪裏吃苦。此事灑家若是幫不上手也就罷了。如今這赦令在手,卻不能讓他多吃苦頭了。盧員外這裏,灑家告個罪。以茶代酒,先敬盧員外一杯了。等灑家帶了我林兄弟回來,定培員外喝個痛快。”說完,操起身邊的一盞茶,也不管冷熱,一口灌下。
盧俊義等人個個感懷魯智深義氣,全都連說無妨。也全都不管身邊的茶水冷熱,陪了魯智深一杯。
魯智深拱手謝過,再次要走。
李民隻得再次苦笑的攔住說道:“魯哥,不要匆忙。我算那林教頭如今已經不在滄州了。現今應該在那梁山泊落草。你若訪他,徑直去梁山泊就好了。不要生事,早去早回。”
魯智深很是奇怪李民怎麽知道林衝在梁山的。可一想到李民的神異,也就釋然了。連我他都能弄出神通來。算個林兄弟的下落,卻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這時,李民又讓人給魯智深準備了一匹馬,以及五百貫的路費。並領著眾人送魯智深出了府門。
魯智深也沒說什麽感謝的話。隻是一拱手。隨即上馬就走了。可還沒等李民等人回府。魯智深又兜馬回來了。
李民狠是納悶。不知道魯智深這是幹什麽。